第329章 不懷好意

   “嘿嘿,小娘子,你哥哥我再問你的相公,婦道人家少在這裡插嘴,要真想插的話,哥哥我到可以幫你。”那其中一名屯將對著孫尚香擠眉弄眼,不懷好意的道。

   孫尚香聽聞荊州屯將誤解了她與我之間的關系,先鬧了個大紅臉,緊接著又聽到屯將越說越不像話,嬌斥一聲,一腳將面前的木凳踹出,直飛向那屯將。屯將大驚失色,閃躲不及,被木凳正中胸口,被孫尚香盛怒之下踹出的木凳力量何其巨大,屯將當場噴出大口鮮血,倒飛出去。

   另外兩名屯將見狀,又驚又怒道:“大膽,你可知我們乃蔡大帥麾下的軍官,竟然……竟然……哼!就算你們是黃忠的人,那老家伙也護不了你們,你們等死吧!”

   “蔡大帥?可就是蔡瑁?”我略一思索,便恍然道。自從幾年前的英傑大會上,荊州的第一繼承人劉琦被我擊殺後,劉表的次子劉琮便順理成章的成為了第一繼承人,身為劉琮舅舅的蔡瑁,權勢日長,在荊州的氣焰十分囂張,這些都是諸葛家的情報系統反饋回泰山的報告,派往荊州的夜鷹小隊的報告也如是說。今日聽聞這屯將的說法,蔡瑁在荊州的勢力竟連荊州背後的主人——神樂教,都隱隱控制不住了。

   “怎麼不出聲了?害怕了吧!”那兩名荊州屯將見我沉默不語,似乎不像孫尚香與劍楓那般咄咄逼人,語氣漸漸得意起來,兩雙猥瑣的目光不時地瞟向孫尚香那對傲人的酥胸,似乎在有所暗示。

   孫尚香見狀,緊咬貝齒,俏臉緊繃,眼見又要發飆,我一把拉住她的玉臂,沉聲道:“孫大小姐,別衝動,靜靜聽,好像有動靜!”孫尚香瞪了我一眼,卻也是依言側耳聆聽。

   “是馬蹄聲!從襄陽城那邊傳來的!快出去看看!”我走到茶棚外,只見遠方地平線處的襄陽城內,跑出了一隊騎兵,從一個黑點漸漸放大,少說也有一兩百人。

   “哈哈!定是我們蔡大帥的部隊!混蛋們,你們就等死吧!”三個荊州屯將在茶棚內哈哈大笑,那茶棚老板早就被眼前的爭執嚇得不知所措,愣愣的呆坐在那裡,一聽得蔡大帥的部隊要來,如今竟是大哭了出來。

   對於茶棚內的鬼哭狼嚎,我是理也未理,高聲道:“全軍聽令!上馬持兵,擺陣待敵!”話音剛落,二百余王府親兵紛紛拋下手中的大碗,吐掉嘴裡的瘦肉,紛紛抄起兵器,朝向襄陽方向列隊站好,一時之間,乒乓之聲不絕於耳。

   王府親兵人雖不多,但貴在行動如電,氣勢如雷,眨眼工夫,兩百余名氣勢洶洶的漢子便已經面對襄陽做好了拼命的准備,那股氣勢懾得三名荊州屯將屁滾尿流的跑出了茶棚,便想往襄陽方向開溜。

   從襄陽趕來的那隊騎兵速度極快,片刻工夫便趕到了茶棚外側,當先一人方面大耳,生得道貌岸然,隱隱透出著一股高手氣質,不是荊州的大將軍蔡瑁是誰?

   三名荊州屯將見到了蔡瑁,便向他連滾帶爬的跑了過去,哭喪著臉道:“大帥,那群不知從哪來的野兵,對我們蔡家軍好生無理!標下已經報出了您的名號,但您看他們把標下打得,太不給您面子了!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呀!”

   “你們三個小屯將是誰?是我麾下的?”蔡瑁皺著眉頭。

   “正是正是!我們都是大帥堂弟蔡和蔡將軍麾下的親兵,算來也是您的嫡系呢!”三名荊州屯將點頭哈腰。

   蔡瑁淡淡地看了三名荊州屯將一眼,問道:“你們可是於那群人起爭執了?”

   三名荊州屯將不明所以,面面相覷。蔡瑁的聲音嚴厲了起來:“一句話,是還是不是?!”

   “算……是吧……”三人有些底氣不足。

   “這就對了。”“大帥……啊!”之間蔡瑁揮起手中的大刀,手起刀落,便斬下了三名荊州屯將的首級,那三具無頭屍體重重的躺倒在地,片刻後落在地上的,便是那三顆充滿不甘心的人頭。

   蔡瑁從騎帶內掏出一塊白布,拭去了刀上血跡,縱馬走到我面前,露出一幅笑容道:“孔明,久違了,剛剛得到你帶領的使團到達襄陽外圍的消息,瑁立刻帶人來迎接你了。”

   蔡瑁的態度很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所了解的蔡瑁狂妄自大,何曾作出這麼一副卑躬屈膝的面貌?我指了指蔡瑁身後的三具屍體,道:“德桂(蔡瑁字)兄倒真是果決,令亮佩服!只不過那三名屯將只不過就是言語上有些過激罷了,其實也罪不致死的。”

   “孔明此言差矣,這等軍中敗類,居然膽敢冒犯我荊州的貴賓,真不知他們的眼睛長哪去了,實在是死有余辜。”蔡瑁頗為厭惡的回頭望了一眼那三具屍體,又補充了一句道:“把那三具屍體拖到別處去喂狗!”

   “是!”隨蔡瑁而來的親兵立刻答道。

   蔡瑁的話倒引起孫尚香的共鳴,在一旁道:“蔡瑁說得不錯,這等渣滓就應該去喂狗!”

   “孫大小姐,久違。蔡某在這裡有禮了。”蔡瑁對孫尚香似乎是有些畏懼,孫尚香看了他一眼,他竟然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我心中暗笑,幾年前許都天下英傑會的時候,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色鬼蔡瑁竟然敢去招惹孫尚香,結果很顯然的,被當時心情正不爽的孫尚香狠狠修理了一頓,這才各大勢力的高層間早就傳為了笑談。

   “我問你,劉備那個老鬼可在襄陽?”孫尚香對蔡瑁說起話來,也是毫不客氣。

   蔡瑁嘿嘿笑道:“孫大小姐請放心,如今這襄陽幾乎便是蔡某說得算,劉備那家伙早就被蔡某打發到新野守城了,大小姐用不著擔心你身上那荒謬的婚約。”

   孫尚香輕輕的哼了一聲,顯然也對那婚約十分不滿。

   “既是這樣,那就勞煩德桂兄引我們入城了。”我從懷中掏出了兩三個黃銅錠子,扔給了戰戰兢兢跪在一旁的茶棚老板,“老板,給你壓壓驚吧。”

   “請吧,刺史大人早就翹首以待了。”蔡瑁做出了個手勢。

   一行人上路,朝襄陽城趕去。

   襄陽是荊州最大的城池,但比起北方那些歷史悠久的大城來,這裡終究顯得有些缺少些底蘊,人口五十萬的襄陽同泰山與北海一樣,是在三國亂世中,新崛起的大城。

   我們一行人被安排在荊州的驛館東院,周圍無不是繁華的地段,據說這裡便是五十年前還在執行分區管制宵禁制度時的市集區。當晚,劉表在刺史府設宴款待我們,算作接風,當然,孫尚香畢竟還是個孫家人,並沒有參加。

   “孔明賢侄不遠萬裡,來到我荊州出使,帶來大唐的友誼,老夫很是感激,來,我們且干了這一杯!”劉表很是熱情地招呼我,在席間向我遙舉起了杯子,絲毫不見大唐將大漢王朝徹底覆滅,便對我有何異樣。

   我亦是端起了酒杯,笑道:“看到景升叔老當益壯,尤勝當年,亮心甚喜,來,干杯!”

   蔡瑁在一旁樂呵呵的道:“大唐帝國國勢強盛,荊州能與大唐交好,實是荊州之幸!”

   “哼!”在另一方陪座的黃忠與文聘等人,不屑的瞟了蔡瑁一眼,輕哼了一聲。對此劉表只是衝我尷尬的笑了笑,卻不去斥責黃忠,仿佛是毫無辦法。

   看到這等情景,我心中漸漸了然,為了權力,和在外界的強大壓力下,神樂教從內部已經分裂了,顯然神樂教的二號人物蔡瑁,由於與劉表的一層親戚關系,已經與劉表也許還有些地方大姓宗族緊密地聯結在了一起,實力足以與黃忠分庭抗禮。

   而黃忠空有一身高絕的實力,但並不善於政治,與劉蔡集團針鋒相對時,一定在荊州的很多問題上屢屢吃憋。身旁的侍女為我滿上了酒,我又舉起酒杯,對黃忠道:“黃大將軍,晚輩亮在此敬你一杯,感謝當初黃大將軍在北海饒命之恩。”

   “小小年紀,就領悟了自然之心,很不簡單。只不過行事太過囂張,小心剛而易折!”黃忠雖是對我的到來很不歡迎,但言行舉止間,與那些江湖混混是截然不同的。

   黃忠話中隱隱包含的威脅,我當然聽得出來,只是此刻我已經過了做意氣之爭的年齡,在離開泰山時,父皇給我的任務便是多看,全力阻撓荊州倒向孫家一方,在這裡與黃忠鬥嘴仗,毫無意義。於是我含笑答道:“剛柔並濟乃是處世之至理,晚輩受教,有勞前輩費心了。當初晚輩也是在前輩的壓力下,功力方才更上一層樓的。”

   “臨危不懼謂之剛,處之泰然謂之柔,我大唐人才濟濟,相互補充,放打下這大片江山,不知劉荊州是喜歡剛,還是喜歡柔?”說話的人是徐庶。我暗暗叫好,徐庶也看出了荊州內部潛藏的矛盾,開始出言試探。

   文聘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振得杯盤傾倒,汁水四濺,厲聲喝道:“徐庶!你膽敢口出狂言!我管你大唐有多少兵馬錢糧,告訴你,這裡是荊州!出言威脅荊州者,只有死路一條!”

   “放肆!文聘,刺史大人還未說話,你就敢對貴客無禮!莫非你這將軍時日做得久了,便想越俎代庖,換換位子?”蔡瑁噌得一下抽出了腰刀,直指文聘。

   能在荊州刺史府帶兵刃不禁的將軍,只有黃忠與蔡瑁,此刻文聘手無寸鐵,面對蔡瑁撲面而來的殺氣與質詢,早就氣的手足冰涼,無奈之下,只能直指著蔡瑁,連聲道:“你……你這反賊……刺史大人,是你說話的時候了。”

   文聘在神樂教中地位不低,對劉表說起話來,言語中並沒有多少恭敬。劉表此刻額頭浮起了大片的汗珠,看了看蔡瑁,又看了看文聘,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說話。黃忠的眼神冷冷從我們身上掃過,輕輕解下了自己的腰刀,握在手中,雖是沒有抽出,但那股從內心深處湧起的沉甸甸的壓力,卻讓我不禁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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