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惡戰蘭陵
在我前世的印像中,馬鈞乃是三國的一個大發明家,在後世也算是鼎鼎有名了,不想在這裡他竟和黃月英扯上關系了,黃月英雖貌不驚人,但對我來說卻是有一種莫名的熟悉,越看越有滋味,想到這裡,我對馬鈞竟是產生了一絲微微的酸意。我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去這種感覺,微笑道:“想不到德衡(馬鈞字)先生竟和黃小姐又如此淵源,黃小姐可能知道,我大唐已經實行了科舉制度,到明年集天下賢人俊傑的泰山學院便將建成,不知黃小姐可否與令師兄一起移駕泰山呢?”
黃月英遲疑了一下,道:“說服師兄應該是不難,不過小女子身系荊州黃家,恐怕不便常居大唐泰山,還請二公子見諒。”聽到黃月英的婉拒,我微微有些失望,不過仍是道:“既然是這樣,那就有勞黃小姐說服令師兄了,黃小姐是露妹的摯友,又有如此才華,只要日後黃小姐想,泰山的大門永遠向黃小姐敞開。”
“那就謝謝二公子了。”黃月英微晗了一下首,手伸向屋內又道:“小女子與二公子一見如故,特與露妹准備了水酒數杯,不知二公子可否賞光?”
未等我答話,練露已經拉起我的衣袖,嬌嗔道:“孔明大哥難得來一次小妹這裡,就一起略飲數杯吧!”眼前兩名女子從本質上來說都是才女,與她們交談也是別有一番快感,我自是何樂而不為?遂又隨二女走入廳中,把酒言歡,談天說地起來。
大約談了有一個時辰,兩位姑娘是以茶代酒,我卻已經不勝酒力,推辭著要回我的二公子府。黃月英卻含笑著站了起來,從案上拿起酒壺,為我們三人一人到了一杯酒,道:“露妹,我倆人本平日中不沾酒的,既然二公子要告辭,我們就陪二公子一起喝了這杯酒,算作送行吧。”
練露也聊得興致正酣,從黃月英手中接過酒杯,向我一拱手試探道:“孔明大哥?”我呵呵笑了起來道:“露妹尚且如此豪氣,亮焉敢不喝?”說著,也從黃月英手中接過一杯酒,三支酒杯在空中遙碰,三人亦是一飲而盡。
酒已喝完,我已覺酒意濃濃,用手帕輕拭了下嘴角,對黃月英道:“黃小姐,說句實話,亮實在覺得你像亮的一位故人,正所謂和亮一見如故,只是實在想不起來是誰,如果有可能,你一定也要來泰山定居。”聽完我的話,黃月英臉上浮現出一種難以名狀的羞意與喜意,我正自疑惑,忽然覺得身邊有些不對勁,練露本是站起了身子,但現在竟是輕撫著額頭,緩緩倒了下去,嘴裡還喃喃嘟囔著:“月英姐……我好像睡覺……”
只在剎那,我也覺得一股睡意湧上腦門,人晃了兩晃,心中警覺忽起,猛地望向黃月英的方向,只見她面上帶著一絲微笑,向我伸出了一支纖手,不及我細想,又是一股更猛烈的睡意襲來,渾身力量向被潮水般抽干,人便倒在了一個柔軟的懷抱中。
在睡夢中,我仿佛被一個溫暖的女體抱在懷中,不斷的律動,一股股洶湧的快感在蔓延;又仿佛聽到了少女的婉轉嬌吟,勾得人心神蕩漾……
不知過了多久,我悠悠醒來,發覺自己躺在一張簡單干淨的小床上,身上雖僅著小衣,身邊卻是空無一人,我不由輕輕敲了下自己的頭,暗道原來是春夢一場。環顧四周,屋內裝潢得並不華麗,有著幾分女性的味道,我將龍極功提升至八成,小心的穿好在一旁擺得很整齊的衣服,盤坐在床上放開神識,悄悄檢視著方圓十裡內的動靜。
很是出人意料,我輕易的察覺到了呂婉兒、郝昭、王雙甚至父王的氣息,推測起來,我應該仍在練露的寓所。忽然我瞥到在牆角的小幾上放著一封書信和一把羽扇,那羽扇似乎正是昨晚黃月英所持的那把,於是我起身拆開書信讀了起來,信尚帶著幾分幽香,寫得十分簡約:孔明敬覽:久聞吾兄盛名,妹傾心甚許,春宵一度,永生不忘,今日一別,相見無期。另江東孫家,橫掃山越,西聯劉璋,長江以南縱橫捭闔,荊州岌岌可危,孔明之志,劍指九州,宜早作打算。月英以羽扇相送,望君顧念一夜之情,珍惜保重。
黃月英在信封之中還有十余頁薄紙,上面詳細地記錄了黃月英所帶來的十余種農具的原理和制作工藝。我輕撫著頭部,盯著手中的書信暗暗發呆。原來昨晚的春夢並不是夢,那個溫暖的懷抱便是黃月英,只是我不明白,為何與我初次見面的黃月英會拋棄了女子的矜持,與我巫山雲雨呢?
我把玩著手中的羽扇,思索著黃月英的用意,卻始終想不透其中的奧妙。這把羽扇我總覺得從哪裡見過,或許這會是解開纏繞在黃月英身上謎團的一個突破口吧。
我推門出去,問及練露居的下人,果然黃月英和她的九名隨從一清早就離開了,料想現在已經出了泰山城,就算我下令全國通緝,以她的聰明才智,通緝令只不過會是一紙空文。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吱呀一聲,練露臥房的木門也被推開,練露掩著小嘴打著哈欠地走了出來,猛然間看到我正站在院子中央盯著她,嚇了一跳,忙打起精神不再打哈欠,擺出一幅淑女的姿態道:“咦?怎麼孔明昨晚在這裡睡的嗎?莫非月英姐姐也把你迷昏了?”
在不知不覺中著了女人的道,我心裡很是郁悶,但還是沉著臉點了點頭,我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將書信和羽扇遞給了練露。練露讀後面色有些發紅,小聲問道:“孔明,月英姐姐真的和你……”
我點點頭。練露自語道:“怪不得月英姐姐當初總是對你的話題感興趣呢。”我揚揚手中的那把扇子,問道:“露妹,你當真不知這把扇子的來歷嗎?”
練露拿起扇子看了又看,撓撓頭道:“這把扇子一直都是月英姐姐的,月英姐姐曾經說過,這把扇子代表了她一份感情,將來她把扇子送給誰,就代表了她感情的歸屬,想不到月英姐姐竟會對孔明一見鐘情了呢,孔明能得到才女的青睞,一定很高興吧?”
聽著練露的話中隱隱透著些酸味,我心中也稍稍自豪了一下,道:“我也想不到黃月英在初次謀面的情況下,竟能下這麼大的決心。”
“哼!不要洋洋自得了,孔明。”練露嬌嗔了一下,“哎……聽說龐大哥也有一把扇子,只送給他心愛的人,只是他在與我見面時從不給我看,要是我也能得到扇子就好了。”說著,練露的眼中充滿了憧憬。
練露的話猶如閃電般擊醒我的大腦,我想起來在我與龐統,或者應該說是龐絹相見的那兩次中,她的確是拿著一把扇子,如果我所記不錯的話,我手中的這把與那把扇子實在是萬分的相似,甚至可能是同一把,怪不得當初我見黃月英的這把扇子時,感到無比的眼熟,龐涓與黃月英兩個同出身於荊州的人,身上一定是有什麼聯系。
“孔明?”練露見我久久不語,叫了一聲,將我從沉思中打斷。我干笑了一下,道:“現在只能盡力去打探月英的下落了,不過她所留下的這些農具的圖紙,的確對我大唐有非常之幫助,那條孫家企圖與劉璋聯手的消息也是非常的重要,方才亮在心底下感謝月英呀。”
練露聽我如此說,長嘆了一聲,點了點頭。
又與練露閑談數句,在練府用過早點,連家也不回便匆匆趕往唐王府,向父王稟報了孫家的事情,又前往九卿辦公的地方尋到司農諸葛敬,把黃月英留下的圖紙交給其,這諸葛敬雖傾向於大哥的陣營,與我不在一條戰線,但事關民生的事情倒也不含糊,承諾在三個月內必克全國範圍內推廣新農具。
與諸葛敬寒暄數句後,想到將回自己的二公子府,我的心底開始有些打鼓。畢竟昨夜一夜未歸,還是在練露府中居住,雖未與練露有何瓜葛,但畢竟是作了虧心事。
跨過二公子府的門檻,便看到呂婉兒冷冷得瞧著我,面色不是很好看,就連一向順從的曹夢燕都微蹙起了眉頭。
“亮兒,跟我到裡屋來。”呂婉兒一聲呼喚,我便只得乖乖的跟了進去。我剛要開口解釋,呂婉兒便已經先說了出來:“亮兒,昨晚你在練露那裡過夜,你不用為我解釋,但你是否考慮到明天是什麼日子?”
我自然記得,明天便是我迎娶趙雪入門的日子,但當著自己的一妻一妾就這麼說出口,總有些不好。呂婉兒看出了我的表情,哼了一聲道:“你也知道呀。你在迎娶小雪之前,去住在別的女人家,且不說我們,小雪會怎麼想?趙家又會怎麼想?“呂婉兒的話中透出了濃濃的酸意,但由於一份身為正妻的威嚴,她只是在借著趙雪的事情發作一下,既是提醒了我,也算是給我留足了面子。我能夠理解呂婉兒的那份苦楚,一位天之驕女卻要與別的女人分享丈夫的苦楚,我無言的輕嘆了一聲,上前用力擁住了呂婉兒,道了句:“以後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