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神秘家人(下)

   聽父王感嘆之余,又對孫家咬牙切齒,我清楚的記得在實施中強大的曹操是如何輸給孫劉聯盟的,忙拱手道:“請父王三思,金剛門雖作困獸之鬥,但畢竟實力遠不如我大唐,待得兒臣與子龍帶兵增援南方,相信半年之內,金剛門便可作煙消雲散。但孫家實力較之大唐並不弱太多,況且我大唐多為北方人士,不善水戰,倉卒與孫家作戰,實在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乃兵家大忌呀!”

   旁邊的小黃門也連忙給父王遞上一杯茶水,為父王消消火氣,父王涵養鎮定的功夫極好,推開了茶水,呼吸了幾下,便已經平定了情緒,道:“這個你父王自有分寸,如今黃河之上已經有兩萬水軍在積極練兵,只等著金剛門被剿滅後,就派往南方。孔明,你來這裡應該還另有要事吧?”

   “父王聖明!兒臣此來的確是有事情要向父王稟明。不知父王對數月前鎮軍將軍蹋頓獻來的那位烏桓姑娘可有印像?“我道。

   父王微微想了一下,道:“是那個鵬克的女兒穆香呀,蹋頓送走了他烏桓的隱患,孤本是不想要,留給他烏桓的,只是不原涼了蹋頓的心,所以才將她留在府中作為宮女,聽說她在遼東還與你有段瓜葛,怎麼了?莫非你想討要這個女子?”

   我遂將見到穆香秘密出府與男子幽會的事情說了出來,父王聽後眉頭緊皺,道:“有這等事?唐王府是有規矩的,無規矩何以成方圓?那男子你可探知了身份?““他說他叫做北宮誕。”我拱手回道。

   “北宮誕!?”只見父王面色一變,揮手道:“孤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孤自會處理此事的。”

   我心中狐疑萬分,若是平時父王定會追根究底,讓我將此事請查明白,再不濟也會給我些指示。可如今父王反應如此反常,恐怕北宮誕真的是父王的私生子了,但為何父王卻把他藏了這麼多年呢?我決定冒一個險,在父王話音落後,並沒有退下,而是道:“父王,兒臣還有一事不明,請父王為兒臣解惑。”

   “講。”

   “兒臣在見到北宮誕時,他說過一句奇怪的話,說是他的話在父王面前分量不遜於兒臣,兒臣很好奇,北宮誕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我小心的將一切都推在北宮誕身上。

   父王卻是眉頭緊鎖,猶豫了數下,沉聲道:“孔明,有些事情不用你知道,不該問的就不要問,你懂嗎?”

   顯然父王不願意讓我知道北宮誕的事情,我的目的已經達到,就是在父王與北宮誕之間定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最大的可能就是北宮誕這私生子的身份還是最見不得光的那種私生子。於是我便拱手告退了。

   出了唐王府,我便被一名身著僕役服飾的人喚住:“諸葛大人,練大人請您過府一敘,說是要給您介紹位朋友。”我停住了腳步,很好奇練露會在這個時候找我,也不知那位朋友是誰?看天色已經暗下來,遂托唐王府的一個小黃門,回我的府邸通知一聲婉兒夢燕她們,晚飯不在家吃了。

   隨著那名僕役,我來到練露在泰山的住所。如今練露已經是大唐尚書台度支尚書,身份以算顯貴,和我的姑姑任少府的諸葛寧一起成為了大唐女子為官的標志性人物,父王也賞賜了其這個三進三出的院落,較之我們這等王族的府邸雖不算什麼,但在泰山之中已經算是非常壯觀的了。

   見了主廳,便看到練露與一名我並不認識的女子早已在那裡相候。練露一見我進來,便笑盈盈的起身道:“孔明,總算把你等來了。”

   我知道練露自從龐統從荊州失蹤後,就鮮有笑容,但如今這笑容卻是發自內心的,我不禁狐疑的看向了那名我並不認識的女子,那名女子身著一襲布裙,恬靜的坐在那裡,輕搖著一把羽扇。

   說來也怪,這名女子貌不驚人,甚至皮膚有些黝黑,以當世人的標准來看,可以算是醜陋的一種,但我卻對這女子生不出反感,反而不由自主地對其產生一種親切與好感,更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而那名女子看向我的眼神,也令我不禁有一種錯覺,在她的眼中我似乎不像是一位初次見面的人,倒反而像是位久違逢面的老友,再見之下不免仔細打量著我的全身,看我又沒有什麼變化。

   我的眼神從那名女子身上轉回,問道:“露妹說要給我介紹位朋友,可是這位姑娘?”

   練露微微一笑道:“正是。”說著那女子已經徑直站起身子,蓮步走到我面前,盈盈一拜道:“小女子黃月英見過諸葛二公子。”

   聽聞黃月英的名字,我的腦袋猶如被巨雷劈中般,劇烈的震蕩起來,眼前這位女子就是在史實中諸葛亮的原配夫人嗎?我扮演了如今這個時代的諸葛亮,在冥冥中,我與黃月英兩個人在這個時代相遇了,按理來講,我們兩人以前從未謀面,可那份熟悉的感覺又是從哪來?我絕不相信什麼兩人莫名的緣分會令人產生熟悉,我們兩人在之前一定是從哪裡見過面的。

   我突然盯著黃月英的那柄扇子道:“原來是黃小姐,從露妹的口中早就久聞大名了。不知黃小姐的扇子從哪來?亮看著很是眼熟。”

   我此話一出,黃月英的臉色巨變。

   黃月英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警覺,微嗔道:“二公子好生無理,初次見面為何便探聽他人隱私?”

   我又仔細看了看那把扇子,總覺得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但又一時想不起來,見黃月英已經有些薄怒,也不好追根問底,遂道:“是亮孟浪了,只是因為那把扇子頗像亮的一位故人之物,是才相問,還請黃小姐見諒。“聽聞我此話,在黃月英眼底浮現出一份難以琢磨的笑意,黃月英道:“原來如此,方才聽露妹妹提起,二公子似乎對些發明很感興趣,可是有的?”

   “呵呵,月英姐,孔明可是這方面上的行家,從發明了火藥,到信號彈、衝天雷,無論哪一樣東西都在戰爭中排上了大用場。”練露顯然對我這等本領很是佩服,替我答了話,我笑而不語。

   黃月英點點頭,微微笑道:“那些東西在戰場上一出,便震驚全國,就連我這個不喑世事的小女子都知道了。不過二公子所發明的東西多數都只是用在戰場上,似乎關乎民生的東西很少,不是嗎?”

   “黃小姐觀察得倒很仔細,所謂火藥這些東西,事關機密,在戰亂的年代還是不適於拿出來的。”我解釋道,大唐即便在炸山開路的時候,主管的部門也只能在軍方拿到火藥的成品,根本不可能接觸到具體的配方。

   黃月英起身,蓮步走到練露居廳堂的後門處,微欠了一下身道:“請二公子移步到內院來看看,不知你是否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呢?”

   黃月英的話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料想黃月英一屆弱女子,千裡迢迢從荊州趕來,也不會是為了見練露一面而已。我站起身子,走到後門口,卻驚奇的發現在練露的內院中,擺放著一些木質的奇怪的機械。我走上前去,繞著這些器具思考了起來,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黃月英給我看的這些東西都是農具,或者說是在數百年後才出現的諸如曲轅犁、蘭州水車這些東西的雛形。

   我微笑了起來,轉過身對黃月英道:“黃小姐,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些東西可是用來進行農業生產的?“黃月英眼中閃過一絲驚色,道:“何以見得?”

   “記得在一百多年前,畢嵐先生發明了水車,亮隨身處豪門,但也是見過的,而黃小姐這件器具與水車相似,但又有很多不同,應該是有了不小的改進,觀其原理,應該都是利用了河水的流動力,推動帶鬥的輪子,將水從低處運往高處進行灌溉,然否?”

   “啊?”練露在我身後嘴裡一聲驚呼,顯然是想不到我連這些都懂得。我笑著拍拍她的肩頭,又拿起那個與犁相似的東西,道:“自從兩百年前開始使用犁耕技術以來,農業有了極大的發展,這件東西很像是犁,不過比普通的犁更寬,應該是可以用雙牛了來犁地。犁轅前端多了一個丁字形木足,立木上也穿過了犁轅,似乎還可以轉動,應該是另有妙用吧。”

   我拿著那個奇怪的犁,在地上比劃著試了兩下,微皺起了眉頭研究起來。片刻後,我擺弄著幾個部件,側頭對黃月英道:“這裡既可以支撐犁轅,使犁平穩,又能在地上滑行。滑動這裡還兼有調節犁地的深淺,耕地的方向也可以控制。對不對?”

   黃月英的臉上一直保持著笑意,反問道:“二公子認為這些怎樣呢?”我拿下手中的曲轅犁,道:“聽聞兩個月前曾有人拿著些農業用具進獻給劉荊州,只是劉荊州認為這些都是奇技淫巧,毫無用處,並不接納。但我認為,有了這些,大唐的實力可以更上一個台階。黃小姐,亮在此替大唐多謝你了。”說完,我一揖到地。

   黃月英受我大禮,面色微紅,道:“二公子焉可行此大禮?學以致用使每個學者的夢想,這小女子還要感謝二公子呢。將這些器具進獻給景升(劉表字)公的是小女子的師兄馬鈞,只笑那景升公不像二公子如此識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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