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狼狽不堪
張頜正色道:“軍師不要開頜的玩笑了,主公現在一定是怪軍師料事太准,讓他失了面子,心中恐怕對軍師是很得牙癢癢。頜來提醒軍師,是因為軍師是袁家的擎天柱之一,若是沒了軍師,恐怕袁家就更難與曹家諸葛家抗衡了。”
張頜如是說,沮授站起身子,雙手伏後,緩緩地走動了幾步,道:“雋義若是想救我,倒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立刻獲得一場勝利,以讓主公對我能得意起來。”
張頜臉上浮現出堅毅的表情,狠狠地道:“我這就去向主公請命,去大戰夏侯淵!”
沮授搖搖頭,道:“不用雋義親去挑戰夏侯妙才,雋義只需向主公建議讓文醜將軍帶著一萬人馬,排好隊型,在夏侯的營地中橫衝直撞幾番後回來便好。雋義當帶一支強兵,趁文醜轉移了曹家的注意力時,突襲曹操的駐地,定可打他個措手不及。當然,最好請主公派出那三人中的一個去幫幫文醜將軍,否則那個曹彰可不太好對付呀!”
張頜聽罷大喜,道:“軍師放心,這件事只管交在頜身上!”
當下張頜便連夜請見袁紹,將沮授之計陳述了一便,袁紹贊許的點頭道:“雋義前月剛剛榮登天榜,如今又出此奇謀,與子遠所慮幾乎萬全相符,真乃我袁家大才也!如今我袁紹文有子遠,武有雋義,天下何愁不定?”
張頜雖受表揚,但心中卻是驚濤駭浪,想不到許攸竟真有其真才實學,僅僅兩年,在主公心中的地位如同三級跳般的上竄,如今風頭已經幾乎蓋過昔年袁家兩大智囊僅存的沮授了。只是現在袁紹對沮授正在氣頭上,若無一場大勝,張頜是無論如何不敢在袁紹面前提起沮授的名字的。
可在一場大勝之後,率先提出此謀的許攸立下的才是文臣間的頭功,恐怕以沮授的地位也只能與他平分秋色了。張頜身為袁家的老臣,自然而然的便有一些排外心理,不願讓許攸這個不時獻上錦囊妙計的新人得勢,但此刻卻幫不上沮授的忙,只得在暗中默默為沮授祈禱了。
袁紹見張頜低首不語,以為他是謙虛,哈哈笑道:“雋義,不用謙虛,明日你便帶領十萬義兵奇襲曹營;讓文醜和淳於瓊先生帶一萬兵去夏侯淵那裡吸引別人的注意力吧!無論此仗勝負,本公有對曹家必勝的把握!”
翌日,九萬袁兵悄悄地從袁家三個駐地出發,曹營一方無論是夏侯淵部還是曹操帶領的本部,都還沉浸在大破高覽的喜悅之中,沒有人能料到一向優柔寡斷的袁紹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決定反攻。”昨日的勝仗打得太舒心了!”一名曹家的新兵說道。
”是呀,近十年的和平,曹家已經很多年沒能打著麼一場大勝仗了!”另一名曹家的士兵明顯是老資格了。
在旁一直在擦槍的士兵也道:”我們聽從西方靜心仙人的指示,對袁家開戰,果然打了大勝仗,仙人就是仙人,果然厲害!”聽了這話,曹家的老兵明顯不高興了,怒道:”放屁!我們打了勝仗完全是夏侯將軍指揮得當!關仙人屁事?”在老兵的心中,帶兵數十年的夏侯將軍才是仙人。
見到老兵如此不敬神仙,幾個普通新兵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開始聲討,怎奈在這軍營中,夏侯將軍的威信更勝於仙人,只要是在夏侯將軍手下呆過兩年的士兵,均都是立場鮮明的支持夏侯將軍,一時間曹營中熱鬧非凡,辯聲不斷。
”敵襲!敵襲!”一名曹兵匆匆忙忙的跑來,隨著一陣嘈雜,預警的號角也在曹營上空鳴奏,方才還在一片消遣中的曹營,現已是驚慌失措,亂糟糟的一片。
夏侯淵和樂進沒想到一向優柔寡斷的袁紹,竟能如此快的做出反擊的決定,眼下正鐵青著一張臉,分兩路在營中不斷巡視喝斥,凡走過之地,曹兵的反應已經平靜了不少。但此時營地遠方的地平線上,袁軍的”文”字旌旗已經遮天蔽日,黑壓壓的一片袁軍伴著吶喊聲,離曹營越來越近了。
文醜得意地看著曹營的慌亂,心中大喜,暗道,幸虧老子聽了許攸之言,沒和張頜一起行動,提前襲營!看這幫曹兵亂成什麼樣子了,嘿嘿,絕不能讓張頜那小子壓在頭上!想到這裡,文醜咧著一張嘴,面目猙獰的便衝進了曹營的大門,高聲喊道:”夏侯小兒,納命來吧!”文醜揮舞著自己的大刀,在混戰的曹營中尋找著夏侯淵的身影。
幾名曹家都尉素來敬仰夏侯淵,聽有人喊他們將軍”夏侯小兒”,立刻憤怒的拔刀迎上文醜。文醜天生神力,一套烈陽神功散發開來,大刀上帶著火紅的光芒擋住了砍向自己的數把樸刀,數十合之間,幾名都尉已經被震得筋疲力盡,拿著樸刀的手微微顫抖。
文醜狂妄的大笑:”小小武林子弟,地榜高手的威嚴可是汝等所能挑戰?去死吧!”說罷,一道刀芒閃過,四把樸刀飛上了青天,兩顆人頭落地,僅有兩人武功稍強,接著文醜一擊之力,一個懶驢打滾,狼狽的躲了過去。
怎奈文醜絕不是什麼善良之輩,隨即又是一道劈下,是要斬盡殺絕,一名都尉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一只迅猛的箭擊歪了文醜的大刀,就勢斬在了地上。文醜望去,只見夏侯淵騎在一匹棗紅馬上,一身精鎧,腰挎丈二紅纓槍,雙手持著一張強弓,弓弦還在微微顫抖,顯然剛才那一箭出自夏侯淵之手。
夏侯淵怒道:”文醜,你的對手是我,有種不要找他人晦氣!”文醜不答話,撇了地上留了一聲冷汗的曹家都尉,拍馬便向夏侯淵殺來。夏侯淵將長弓往腰間一別,抽出丈二紅纓槍,與文醜廝殺了起來。兩人成名於同一時期,又是功力相若,打得是難解難分。
感受到身邊的曹兵被有備而來的袁軍一個個打得丟盔卸甲,夏侯淵心中充滿了自責,若不是他妄自從袁紹性格來判斷袁軍行動,今日有所放松的話,曹軍絕不會被打得如此狼狽,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文醜一刀刀舞得紅光飛舞,虎虎生風,夏侯淵一時難以破開文醜的防守,去相助他人。只得心中默默祈禱樂進能到整起隊伍,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文醜正是殺得帶勁,武人的直覺忽讓他覺得那裡有些不對勁,忙虛晃一刀,猛地回身跑出數米,果見一杆飛槍掠過剛才他所戰鬥的地方,插入身側的一頂帳篷中不見蹤影。那槍速之快,在擦過帳篷的一剎那,帳篷便被點著了火焰,轉瞬之間燃成一段灰燼,看得文醜瞠目結舌。
只見一名高大強壯的黃須少年從另一側轉過,高聲道:”家父料今日必有袁家高手襲營,唯恐夏侯將軍有失,特命彰前來支援!”夏侯淵看後大喜,叫道:”謝過三公子!有三公子相助,今日便是那文醜的葬身之地!”文醜聽到來人竟是曹三公子曹彰,哈哈大笑道:”許攸所料果然不錯,曹操竟真派了黃須兒來這裡!還好老子也來了援兵!淳於大人,看您的了!”文醜的話讓夏侯淵和曹彰心下一沉,行動被人所料絕對是對人的一個絕大打擊,兩人也充滿了好奇,究竟是誰?能成為已入天榜的曹彰的對手呢?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一股沁人心脾卻又充滿威嚴的氣勢籠罩了方圓十丈的地方,一名貌不驚人了長衫武者面帶微笑的騎馬緩步走來,凡走過之地,無論是袁家還是曹家的士兵均是不由自主地讓出一條道來,讓其通過。武者走到夏侯淵和曹彰跟前,道:”鄙人淳於瓊,不久前剛剛加入袁家,各位可能沒有聽說過。聽聞曹三公子乃天榜之人,瓊雖在朋友之間最為不才,倒也想討教一二。”曹彰手握長槍,面色凝重,雖然淳於瓊所散發出的氣勢看似充滿了祥和與正義,但他所感受到的壓力卻是鋪天蓋地,這種壓力他僅曾從一人身上感受到過,那就是曹家的第一高手——”鐵戟”典韋。最讓曹彰慶幸的是,或許,這個淳於瓊的實力還是要和典韋差一些的。可惜自己仍舊不敢說必勝。
記得典韋曾和自己說過,如果碰上比自己強的對手,就要率先出擊,與其比拼精神力的話得不償失。曹彰微微一點頭,長槍已經出手,朝淳於瓊直刺而去。
淳於瓊使得兵器很是奇怪,是一條長鞭,在空中肆意飛舞,從容的迎住了曹彰的長槍,甚至可謂是游刃有余,邊打邊笑道:”我自十二歲起至西方昆侖習武,武學系仙人所受,此乃神鞭五絕第一式'長蛇'!我倒要看看比之凡間武學效果如何?”曹彰聽得淳於瓊所言卻是苦不堪言,本來兩人功力相差並不大,只是被淳於導納怪異的招數打亂了陣腳,一時有些被動,不過長槍盡舞,淳於瓊的長鞭倒還真攻不進來。
看到曹彰已經漸漸適應了自己的鞭法,淳於瓊也是吃了一驚,露出一絲冷笑,輕聲道:”第二式'龍卷風'”話音剛落,淳於瓊的鞭速驟然加快,如同狂風暴雨般劈頭襲向曹彰。
曹彰頓覺更加吃力,但也只得咬牙力戰,他知道自己雖入天榜,但靠得是他天生神力,和後天修行的一套奇異內功,論起招式的話,他恐怕還不如身旁的那個文醜,現在面對淳於瓊瘋狂的招式,自己實在是叫苦不迭,狼狽不堪。
不過曹彰所不知道的是,恰恰是他的天生神力,也開始讓淳於瓊有些吃不消,雖然占盡了優勢,但久攻之下淳於瓊的手臂已經有些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