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形勢劇變
雖然齊王一直身在京城，可當時師父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數月以來，後宮之中忽地有一個被叫做佟妃的妃子，本來並不起眼。但不知如何，幾月以來，深得皇上寵幸，如今已經被皇上冊立為皇後，昭告天下。
這個佟妃一向目空一切，對所有人都是不理不睬，冷言冷語，似乎不把任何王孫貴族、文武百官放在眼中。
吳斌走了之後，裴昱和蘇梓莘閑聊之際，便說出了此間之事。裴昱似有擔心的道：“梓莘，悔不該當初不聽師父所言！”
蘇梓莘驚訝的看著裴昱，問道：“怎麼了？”
“師父當時曾經提醒，毒門勢力已經滲透進後宮，從今時今日的時局看，只怕這個佟妃便是他們埋在京城的棋子！”裴昱繼續說道。
“竟然如此！為什麼不稟明皇上？”蘇梓莘問道。
“如今佟妃得寵，跟父皇說，他怎麼會聽得進去，弄不好，還把我們自己搭進去！”裴昱擔心的說道。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些人擾亂皇宮，我馬上進宮，向皇上舅舅言明！”蘇梓莘急切的說道，說著就要起身。
裴昱慌忙拉住她，說道：“算了，這事目前還沒有證據，待查明真相，事實俱在之時，相信父皇也不會不信！”
“只是……只是，不知道是否還會惹出什麼事情來！”蘇梓莘很是擔心，抬著頭疑惑的看著裴昱。
裴昱緩緩搖頭，輕聲安慰道：“算了算了！沒發生的事情，擔心也是多余，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她當真是禍害煜錦國，不要說她是皇後，就算是再為尊貴，本王一樣也繞不了她！”
蘇梓莘緩緩點頭，道：“嗯！好吧！”
【御書房】
皇上看著遞上的奏折，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大怒道：“豈有此理！這個瑞王，也來越不像話！”
“皇上？怎麼了？” 佟妃詫異的問道。
“哼！瑞王雖是前朝重臣，割地封王，然太原府仍是我煜錦國的國土，竟然威脅本王要與匈奴勾結！氣死朕了！”皇上繼續道。
“啟奏陛下，門外左右丞相求見！”德公公道。
“快請！”轉身看了佟妃一眼，便道：“佟妃，你先退下，朕還有事處理！”
“臣妾遵旨！”
皇上看著遠去的佟妃身影，緩緩收回思緒，又打開奏折看了幾眼，搖著頭，難以置信。
“老臣參見皇上！”
“微臣參見皇上！”
“嗯！好！來的正是時候，朕正有事要處理，還沒有什麼辦法，竟然左右丞相都到了，你們來看看如何處置？”皇上高興的開口說道。
“皇上到底怎麼了？”
“你們自己看吧！”皇上看了一眼德公公，將奏折遞了過去。
韓丞相看了一眼，大驚失色，開口道：“這個瑞王，想必還是因為上次皇上處置將軍府羅繡蘭一事，耿耿於懷，竟然提出此等苛刻的要求，這還是本朝的忠臣嗎？”
“你看，你看，他都說的什麼話，若是朕不讓羅繡蘭回鄉省親，他就要起兵造反，這都是些什麼邏輯！”皇上搖著頭，失望的道。
“不如，皇上就答應他便了，至於後續怎麼樣，再看具體形式。”右丞相程廣泰言道。
“哼！朕為什麼要聽一個外姓藩王的擺布！馬上傳朕口諭，此事朕不應允，若是他執意造反，朕也不會懼怕！”皇上大怒道。
“不可！不可！若是如此針尖對麥芒，那到時候，只怕瑞王會被逼著造反，反而對朝廷大為不利！”韓丞相很是擔心的說道。
“上面說道，就是二十日，想不到瑞王措辭如此狠辣！”程廣泰搖著頭，小聲說著。
“不過，瑞王擁兵二十萬之巨，若是真要造反，只怕會禍及煜錦國的百姓！”韓丞相擔心的說道。
“啟奏皇上，宮外瑞王派來使者，殿外恭候！”忽地，殿外一聲稟報傳來。
“讓他進來！”皇上淡淡地回道。
那使者緩緩走進大殿，上前跪拜道：“微臣是瑞王千歲坐下師爺王峰，參加皇上！”
皇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平身吧！”
“是！謝皇上！”王峰回道，說完緩緩起身，站在旁邊。
“王峰，瑞王發來這份奏折，到底是何用意，你貴為師爺，可知道實情？”皇上問道。
“啟奏皇上，瑞王千歲要求二十日內，讓其女羅繡蘭回鄉省親，以免兩地相思之苦，並加封一品誥命夫人！”王峰繼續回道。
皇上淡淡的道：“這算是瑞王的最後通牒嗎？”
“皇上聖明！”王峰回道。
“若朕不依呢？”皇上繼續問道。
“微臣擔心的是皇上的錦繡江山，會起風波大浪！”王峰走上前一步，跪拜在地，淡定的說道。
“放肆！你是說，瑞王膽敢犯上作亂！”皇上用手指著王峰，怒道。
王峰微微搖頭，道：“瑞王怎麼想，小臣不敢妄自臆測，若是皇上依了瑞王所述，就可以免去刀兵之災！”
“諸位愛卿，有何高見呢？”皇上抬頭看著左右丞相，問道。
程廣泰走上一步，道：“啟稟皇上，王大人所言，老臣以為也並非全不在理，其女羅氏也並非不可封！”
“此話怎講?”皇上問道。
“瑞王無非是在乎上次處置其女一事，並未事先通知，故而才會心中存有怨懟，只要平息此間之事，再多加封賞，想必此事便可以過去！想必瑞王爺這些事情，也已經預作考慮！” 程廣泰繼續道。
皇上開口道：“那你說，朕該如何回應瑞王的預作考慮啊！”
“若是皇上覺得現在封羅繡蘭，有悖於常理，那麼可以借助於蘇震老將軍的功績，昭告天下，想必也不會沒有人不服！”程廣泰繼續回道。
“哼！若是封她為誥命夫人，那朕將如何面對天下的芸芸眾口，難道煜錦國的一品誥命夫人，只是會耍一些小伎倆，毒害別人的小人嗎？”皇上氣憤的大怒道。
“皇上息怒，這也只是權宜之計！”程廣泰道。
皇上搖頭，道：“說到底，你還是覺得朕應該接受他的提議！”
程廣泰回道：“此乃籠絡瑞王忠義包裹的不二選擇！”
“朕明白了！”
“齊王、蘇梓莘求見！”殿外忽然又響起了通報之聲。
皇上大喜，朗聲道：“快請！”
蘇梓莘跟著裴昱緩緩走進大殿，看著眾人嚴肅的目光，心中有些懷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
“昱兒、梓莘，你們來的正好！”皇上開心的道，轉臉看了韓丞相一眼，道：“老丞相，將奏折給昱兒看一看！”
“老臣遵旨！”韓丞相說完，將奏折遞給了齊王。
齊王緩緩打開，看了看，臉上變色，將奏折遞給蘇梓莘。
蘇梓莘看完，生氣的道：“好啊！這個瑞王，竟然要給羅繡蘭出頭！”
“嗯！梓莘，你怎麼看？”皇上想到蘇梓莘的聰慧，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蘇梓莘看了裴昱一眼，沒有回答皇上的問話。皇上緩緩搖頭，朗聲道：“諸位愛卿，還有誰贊成答應瑞王的奏請？”
台下眾人，左顧右看，半晌都沒有說話，皇上繼續道：“竟然大家都不說話，那大家都是同意了？”
“皇上，微臣以為，絕不可以答應瑞王的奏請！”蘇梓莘走上一步，朗聲說道。
眾人左顧右看，低聲竊竊私語，大為驚訝，登時大殿之內，嘈雜非常。
皇上大聲道：“肅靜，讓蘇梓莘說下去！”
韓丞相大聲咳嗽了一聲，看了看蘇梓莘，示意她不要亂講。
蘇梓莘微微搖頭，又走上前一步，道：“皇上，瑞王派人之人，已經明明白白的表明了他的意圖，所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若是皇上迫於瑞王的囂張氣焰，答應他的奏請，則皇上天威盡失，我煜錦國臉面盡失，瑞王更會得寸進尺，後續還會提出什麼更為苛刻的要求，還不得而知。這樣皇上處置起來，將處處受到鉗制！”
韓丞相急切的開口道：“蘇梓莘！”
“哎！老丞相，讓蘇梓莘說下去！”皇上急忙勸阻道。
蘇梓莘看了一眼韓丞相，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若是皇上拒絕他，可想而知他將挑起戰端，兵臨城下，傾巢而動，欲以武力威脅皇上，甚至索性取而代之，顛覆朝廷。這就是所謂，答應他會反，不答應他也會反！只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
“這麼說，不管答應還是不答應，朕的這位外姓親王，都會起兵謀反，謀奪朕的江山了！”皇上淡淡的說道。
韓丞相上前一步，開口道：“蘇梓莘危言聳聽，不足為訓！”
“是！蘇梓莘惟恐天下不亂，實屬可惡！”程廣泰大聲喝道。
蘇梓莘搖著頭，道：“我真是不明白！諸位大人，右丞相大人，情勢是明擺著的，難道大家都看不到嗎？”
“蘇梓莘！依你之見，應該如何？”皇上看著蘇梓莘問道。
“臣以為應該堂堂正正地昭告天下，羅繡蘭無德，不易受此殊封，若瑞王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挑釁皇權，勾結外辱，反叛朝廷，則煜錦國全國上下，共討之，全民共誅之！”蘇梓莘不卑不亢的道。
韓丞相搖著頭，道：“這樣一來，就要刀兵相見，老百姓就要遭殃了！”
“兵乃凶器也！古人不得已而用之，若是有人蓄意謀反，想逃也逃不過去！皇上應該堅信，正義公理若是在我們手中，就不用畏懼戰爭。也就是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若是瑞王公然謀反的話，首先他在正義上就失去了人心，定不會長久的！”蘇梓莘繼續解釋道。
“皇上，蘇梓莘所言，也不無道理！只是此事太嚴重了，還要三思而後行啊！”韓丞相微微點頭，肯定道。
“是啊！這件事朕要好好思考一番，眾愛卿暫且退下，昱兒、梓莘，你們兩個先留下！”皇上淡淡的說道。
“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殿下眾人，跪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