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強行帶走

所有的罪名如果全部成立的話,那麼等待護士長的是什麼,就可想而知了。

   護士長殺了那麼多人,是罪有應得,但是,她的孩子呢?那個只能活在陰暗角落裡的可憐男孩兒,他又該怎麼辦?

   雖然護士長不是一個好母親,但是,沒有母親的孩子,太可憐了。

   “那個孩子,你們打算怎麼安置,送到孤兒院麼,還是已經聯系到了孩子的家人。”我只要說起那孩子,腦海中就是他那清澈而無助的眼神。

   一直躲在漆黑的房間裡,他一定很寂寞孤獨吧。

   “孩子?什麼孩子?”慕楓一臉茫然的看著我。

   “當然是劉琴的孩子了,那孩子該怎麼辦?”我有些焦急的追問。

   慕楓愣了許久,說劉琴有孩子的事情,他還沒有聽趙凱莉說過。

   “凱莉,凱莉,你進來一下。”慕楓朝著門口喊道。

   趙凱莉一聽到慕楓的召喚,立刻就推門進來了,一臉的笑容,問慕楓怎麼了。

   “劉琴有孩子麼?”慕楓直截了當的問道。

   趙凱莉聽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仔細想了想之後,茫然的搖頭,說是警局那邊的同事根本就沒有提過劉琴有孩子的事兒。

   不過,趙凱莉也不敢肯定,所以要先聯系一下警局那邊,聽到這慕楓便讓趙凱莉立刻去問清楚。

   “還是明天再問吧,楓哥你已經出來很久了,還是回病房休息一下吧,醫生說了,你不能太過於勞累。”趙凱莉一臉擔心的看著慕楓。

   慕楓的臉色很差,剛剛我一直著急問案情,並沒有關心這個。

   趙凱莉這麼一說,我也有些擔心慕楓,便讓慕楓先回去休息,慕楓微微咳嗽了一聲,這樣的輕咳,就已經牽動著他腰間的傷口發疼了。

   看著他那有些扭曲的面孔,我便趕緊讓趙凱莉推慕楓回病房。

   慕楓還有些不放心的看著我:“你一個人?”

   “沒事兒的,我只不過是一點兒輕傷,很快就好了。”我說著就衝著慕楓笑了笑。

   慕楓這才點頭,趙凱莉則是抿嘴笑著,推慕楓出了我的病房。

   我用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支撐著自己坐了起來,有些茫然的看著自己胳膊上的紗布,昨天那鬼嬰兒咬破了我的胳膊,一路上為了防止失血過多我已經用手按著傷口了,可為什麼最後還會暈倒呢。

   這一間是單獨病房,我只不過是胳膊上受了一點傷就住這樣的病房,未免太誇張了,也不知道需要多少錢一天。

   想到這,我就沒有辦法在這住下去,趕緊的起身去辦理出院手續,護士站的醫生本是勸說我多住幾天觀察一下,而我看到那一天兩百三十的病房費用的時候就立刻果斷的退了房間。

   房費,慕楓的母親幫我墊付了,一會兒回去了我還要還給她。

   離開醫院之前,我還特地到慕楓的病房,跟慕楓說一聲,省的到時候他找不到我著急。

   慕楓的病房,跟我的病房簡直就是天壤之別,慕楓的父親,母親,還有趙凱莉三個人圍繞在慕楓的身邊。

   大家有說有笑的,氣氛很不錯,這讓我多少有些羨慕。

   像我這樣的,就算昨晚真的發生什麼不測,只怕也沒有人來市裡替我收屍吧?

   “哦,何小姐啊,你的親戚,現在還住在你的房間裡,不過聽他們說明天就要走了,你現在回去正好可以跟她們碰個面呢。”慕楓的父親看到我,就立刻說道。

   親戚?我頓時是一拍腦袋,自己怎麼都把何叔他們給忘記了呢,那天我讓慕楓去幫我接何叔他們,然後自己就出事了,三天都沒有回去。

   “可是,你確定你的身體沒有問題麼?”慕楓擔憂的看著我。

   “我沒事兒,胳膊只是擦傷了一點,那我先走了。”我衝著病房裡的人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因為身上一個鋼镚都沒有,我是走著回城中村的,好在這個公立醫院離城中村也就幾個站而已,我走了兩個多小時終於是到了出租屋。

   才剛剛走到出租屋的樓下,就聽到了樓上哭天搶地的叫聲,那聲音分明就是紅梅的。

   發生什麼事兒了?聽到紅梅的驚叫聲,我立刻從樓下飛快的衝了上去,剛剛拐過樓梯口,就看到了我的出租屋門口放著紅梅的行李箱,地上還丟著一些衣服。

   “紅梅!”我叫著衝了過去,發現屋子裡被翻的亂七八糟的,何叔陰沉著一張臉,一手拿著一個煙袋子,一手拿著煙杆子,正吐著煙圈訓斥紅梅。

   紅梅的哥哥有慶正在給紅梅收拾東西,紅梅背對著我,我看不到她此時此刻的模樣。

   “何叔,有慶哥,紅梅!”我趕緊出聲進了房間,想要緩和一下著充滿了火藥味的氣氛。

   原本他(她)們三人正在對峙,一聽到聲音都紛紛朝著我看來。

   紅梅這一回頭著實是把我給嚇了一大跳,她臉上原本那些“胞疹”顏色還不算是太明顯,現在卻一臉紅棕色的斑點,就好像是長了麻子一般。

   “紅梅,你?”我錯愕的看著紅梅的臉,說不出話來。

   紅梅委屈的衝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我唔唔唔的抽泣了起來,她跟我控訴,她的父親不願意給她掏錢,結果她臉上長了許多的蟲子,現在爛了留下這一臉的爛麻子!

   紅梅的話還沒有說完,何叔便不耐煩的敲了敲手中的煙槍。

   他有些生氣的說道:“你知不知,我跟你哥哥來這都花了多少錢了?我們家哪裡來的這麼多錢給你治臉?還有,放在著房間裡的病例冊子我們看過了,裡面寫了,就算不除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不會有生命危險?那我的臉呢,我的臉毀了。”紅梅的身體一軟,我趕緊將她緊緊的抱住。

   “你還說這個,你的臉毀了能怨誰,爸叫你回村裡你為什麼不回去?現在好了弄成這樣樣子,到時候也找不到好人家了。”一直默不啃聲的何有慶突然太高了音調吼了一聲。

   紅梅很是絕望的搖晃著腦袋,哽咽的衝著她的哥哥吼道:“嫁個好人家?你那是關心我麼,你還不就是想要賣了我,娶媳婦兒麼?”

   “啪唧!”

   何有慶抬起手就給了紅梅一記響亮的耳光,紅梅嗚咽著,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我不走,我說什麼都不走,我要留在這裡,我要把臉治好。”紅梅哭哭啼啼。

   何叔靜靜的看著紅梅鬧,沉默了良久之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他原本是打算明天早上帶著紅梅走的,不過就紅梅現在這樣的反應,何叔決定,一刻都不在著多呆了。

   他讓何有慶把紅梅的東西都收一收,然後就立刻出發去火車站。

   “小言啊,這段時間多虧了你照顧阿梅,你工作這麼忙,還要連續加班,我們還來麻煩你。”何叔很是不好意思,他指著牆角的一個麻袋子跟我說,那是他們帶給我吃的芋頭和香菇干,讓我別忘了吃。

   “何叔,謝謝您。”我看著那一大袋的麻袋,莫名的有些心酸,他們坐那麼久的火車,還帶這麼多東西過來給我。

   “小言,你幫我說句話啊,我不想走,我真的想留下來好好工作,你幫幫我。”紅梅的眼睛已經哭的通紅。

   可是,都不等我開口,他的哥哥就把她跟拎小雞一般的拎了起來。

   這件事也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而且,紅梅現在不走,她也沒有辦法出去找工作,而我要上班,更加沒有時間照顧紅梅,所以,回去或許對紅梅來說是最好的。

   “小言啊,你好好的在市裡裡頭干,叔知道,你跟阿梅不一樣,你才像個做事兒的樣子。”何叔臨走前,還如父親一般說了很多鼓勵我的話。

   其實,他要比我的父親開明許多,如果不是紅梅一直賴著不找工作,他也不會對紅梅一再的失望,最後用這樣極端的方法把紅梅給強行帶走。

   我送他們到了公交站,紅梅還在撕心裂肺的哭著懇求,而何叔和她的哥哥都是陰沉著一張臉,任由她哭鬧。

   最後看著紅梅被跩上公交車,我也是心頭一緊,因為看的出,她的父親和哥哥已經對她沒有耐性了,不知道回去之後,會如何“收拾”她。

   看著公交車緩緩的開走,我便嘆了一口氣回到了出租屋,把被翻亂的東西整理好之後,突然有種空蕩蕩的感覺。

   紅梅走了,以後我就是一個人了,我走到那放著芋頭和干蘑菇的麻袋前面,眼角微微濕潤。

   “木魚腦袋,還這麼多愁善感。”段凌越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我立刻抹去眼角的淚水,回過頭看著段凌越,很奇怪,今天我剛剛醒來的時候看到段凌越,他還有些發虛的樣子,但是現在看起來狀態好像很不錯。

   但是,身上的陰冷之氣似乎也比之前要重了一些,讓我稍稍靠近,就覺得被寒氣冷的哆嗦了一下。

   “你的事情,都辦妥了,你答應我的事兒呢?”段凌越銳利的目光直盯著我,讓我有種心髒驟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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