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黑衣人現身

我放下手,朝著那聲音的源頭看去,結果沒有看到那聲音的主人,反而是看到了徐靜還有顧立偉,他(她)們兩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段凌越則是被捆在了一根黑色寫滿了奇怪紅色文字的木頭上。

   “你是誰?你想干什麼?有本事你出來啊,躲躲藏藏的算什麼?”我的心裡害怕的要命,但是,表面上卻強裝著鎮定。

   畢竟,段凌越那樣的身手都被對方無聲無息的給擺平了,我沒有半點的本事,自然也不是那人的對手,但是,我就是想要看一看,那人到底是誰。

   “沒想到,你還挺有膽識的,但是,你的命是我給的,現在,我只不過是想要收回來而已!”

   他的聲音好像離我很近,但是,我左顧右盼,卻完全沒有看到對方的影子,這讓我焦灼不已。

   索性什麼也不顧,試著朝著段凌越的方向走去。

   暗處的那個人並沒有阻止我,於是,我便加快了腳步,快步跑到了段凌越的身旁。

   此刻,段凌越閉著眼眸,嘴角處還留有血跡,看起來十分的虛弱。

   “段凌越,段凌越你快醒一醒啊。”我一邊叫著,一邊伸出手輕輕的搖晃了一下段凌越,他的身體已經有些冰冷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肉身,如果就這麼沒了,確實可惜。”那聲音如裂帛一般再次響起,他好像什麼都知道?

   我轉過身去,仰著頭朝著上方看,赫然發現,在我們正上方吊著一口金色的棺槨!從那棺槨的顏色,和雕刻的花紋,我幾乎可以斷定,那就是我在幻像中所看到的裝斂鬼璽公主的棺槨。

   那棺槨一點一點從上方緩緩的落下,我揉了揉眼睛,腦子裡又是一陣陣的發懵。

   是幻覺?到底是不是?

   “噗咚”一聲,最後,那棺槨落在了我的面前。

   哪怕是在這種危機的時刻,我還是不得不感嘆當時的工匠真是妙手生花,這棺槨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曼陀羅花,詭異而妖冶。

   隨著棺槨的落下,原本躲在暗處的人,也出現了,只不過他是站在離我數十米高的門框邊上,俯視著我。

   只見他身披黑色的長袍,因為長袍的帽子緊緊的貼在他的頭上,我實在是看不清他的長相。

   “去吧,做你該做的。”他開口對我說。

   “你到底是誰,到底想干什麼?”這個人說的話,我是一句都沒有聽懂。

   “我說過,你的命是我給的,現在是你還給我的時候了,打開它,否則我現在就毀了那肉身。”黑衣人對我命令道。

   我回過頭看看段凌越,再蹙眉看看眼前的棺槨,雙手居然開始不安的顫抖了起來,並且條件反射性的朝著身後退了一步。

   “啊啊啊!”

   身後的段凌越,突然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叫聲,我回過頭,發現居然有殷紅的血從段凌越的耳朵裡流了出來。

   “恩恩額。”段凌越痛苦的掙扎了一下,然後微微睜開了眼眸。

   “段凌越,你醒了?”我望著段凌越激動的問道。

   段凌越卻沒有理會我,而是,仰起頭看向那黑衣人。

   “你,你,你是誰,為什麼你會,陰蠱之術?”段凌越咬著牙忍著疼痛。

   對方沒有回答,段凌越卻一改往日的沉著冷靜,異常的激動,衝著那黑衣人便開始歇斯底裡的怒吼:“紙條是你給我留的對吧?”

   “師弟,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伶俐,怪不得師父和師妹一直都看重你。”黑衣人說話的聲音依舊是不緩不慢的,很是平靜。

   但是,段凌越卻已經是渾身都在發抖,眼睛瞪的大大的,紅色的血絲好像是一瞬間就布滿了整顆眼球。

   “你,你?”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嘴角抽搐了好幾下,卻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而眼中卻已經蓄滿了晶瑩的淚水。

   “師弟,我們兄弟二人也多年不見了吧。”黑衣人淡淡的說著。

   “你,你,你是佐師兄?”段凌越的嘴角顫抖了好幾下,才喊出了佐師兄這三個字。

   佐師兄?這個稱呼讓我想起了孫家的事兒,當年,孫瘸子請了兩位陰陽師,一個是段凌越,還有一個就是他的師兄段佐青。

   只是這個段佐青應該是和段凌越一樣被孫瘸子給害死了才對啊,怎麼會又出現在這個地方?

   而且,一看他這架勢應該是來者不善的。

   段凌越是他的師弟,他現在卻把段凌越給捆了起來,不知道他是什麼用意。

   “你,沒有?”段凌越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鼻子裡也滲出的鮮血,他微微閉了閉眼眸,搖晃了一下腦袋,想讓自己保持清醒。

   “我跟你的事兒,咱們兄弟倆多的是時間敘,如今,我就只要這小丫頭打開這鬼棺,相信,你也很想見見裡面的人吧。”

   “當年孫家的事兒,是你跟他們一起聯手搞的把戲吧?”段凌越突然抬起頭,仰著脖子直視著他的師兄。

   因為過於激動,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此話一出,段凌越的眼角也落下了鮮紅的血淚。

   “別激動,否則你會七孔流血暴斃而死,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雖然這肉身也不是萬中無一,但是,勉強還不得去不是?”他的語氣依舊平緩,對於多年不見的師弟,好像並沒有太多的感情。

   段凌越死死咬著牙,深邃的眸子裡射出痛苦而糾結的光芒。

   段凌越對於他這個師兄很敬重,跟我提起段佐青的時候,眼中還有難過,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他把段佐青當作是他的親哥哥。

   “開棺,否則今日,我便毀了他的肉身,破了他的鬼魄!”段佐青陡然提高了音調。

   我的身體一顫,看著段凌越那流著血的面孔,也絲毫不敢怠慢,這個段佐青應該是說的出做的到的。

   所以,我也只能是朝著金色的棺槨走去,當我抬起手准備推開棺槨蓋子的時候,段凌越卻衝著我吼了一聲:“別碰!”

   “我的耐性並不好!”段佐青也陰惻惻的說了一句。

   “段凌越,一直以來都是讓你來救我,保護我,這一次也讓我來保護你。”我說著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朝著金色的棺槨蓋推去。

   “別碰!別碰它!”段凌越激動的扭動著身體,身上的繩子在他的扭動之下漸漸的變得松散。

   “快點。”段佐青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我試圖再伸出手去,段凌越便開始衝著我咆哮。

   “你聽我的還是聽他的?過來,先幫我把繩子解開。”段凌越的語氣中已經滿是怒氣了,我怕他太過於激動,導致氣孔流血暴斃而死,便只能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朝著段凌越走了過去。

   幫著段凌越將他手中的繩子解開,段凌越突然一把抱住了我。

   “走!”他只在我的耳邊說了一個字,便讓我扶起他。

   只是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就好像是被關在籠裡的小鳥,除非是長出了翅膀飛上去,否則怎麼可能離開這?

   “師弟別固執,她在等我們。”段佐青的語氣比起剛才要柔和了一些:“現在,就只差這步了,難道你願意讓她一直困在無盡的黑暗之中麼?”

   “她死了,三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你不必用她來誘導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為的只是那本鬼咒文書而已。”段凌越衝著他曾經情同手足的師兄怒聲吼道。

   段佐青依舊沒有吭聲,但是,卻突然雙手合緊,下一秒段凌越便身體痙攣,直接就倒在了地上拼命的抽搐。

   “呃呃呃,嗯嗯。”他痛苦的叫著,我不知所措。

   “快點。”段佐青不緊不慢的催促了一句。

   段凌越的雙手用力的揪著自己的頭發,痛苦的眯著眼,想要開口說話,卻被疼痛壓制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看來,不給點顏色,你是不會乖乖聽話的。”段佐青說罷,將右手高高抬起。

   我趕忙應聲,就伸出手去,繼續用力的將棺槨推開,這估計是純金打造的棺槨,我拼盡了全部的力氣卻只打開了一條縫隙。

   而從縫隙裡則透出了那熟悉的幽香氣味兒,我原本餓的頭暈眼也有些花了,可現在一聞到這味兒,渾身就好像是有了力氣。

   “呃。”咬著牙,奮力的將棺槨蓋子用力的朝前推行了大半,這才停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我也看到,棺槨裡的曼陀羅花居然還開的無比的燦爛,一朵朵花蕾顫栗著,發出悠悠的光芒。

   而在曼陀羅花底下依稀的露出了一雙白皙還透著粉嫩的腳,這麼多年了,居然沒有半點腐爛的跡像,和活人無異。

   只是,這不是鬼璽公主!我的腦子裡立刻就冒出了這個想法,壁畫上都畫了,鬼璽公主從脖子以下就是蟒蛇的樣子,她又怎麼可能有一雙這樣的腳呢?

   “繼續。”

   我正遲疑的看著這雙腳,立在高處的段佐青便再一次開口。

   而段凌越此刻已經抓著棺槨的邊緣,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當他看到棺槨中那雙粉嫩白皙的腳時,原本張嘴想要讓我停下的話,也頓時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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