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調查

   楚澤天悶聲笑著,見岳璃歌真的惱了,收斂笑容,但還是戲謔的說:“岳姑娘怎的惱了,盡管寬心,就算是岳姑娘身上留道疤痕,以岳姑娘的容貌到底也是不愁嫁的。若是岳姑娘擔心,,本王倒是可以成全岳姑娘。”

   岳璃歌聞言,心下惱怒,撇了初初一眼,迎上楚澤天,“王爺真是說笑了,民女無才無德,如何可配皇家,以王爺的英姿,必是有一大堆姑娘心系王爺,王爺又何必委屈自己呢?”

   楚澤天壓低聲音,俯到岳璃歌耳邊,“若是岳姑娘下嫁,本王一點都不覺得委屈,反而是蓬蓽生輝。”

   楚澤天對岳璃歌,岳璃歌慘敗。岳璃歌實在是說不出比楚澤天更不要臉的話。楚澤天見狀,心知若是再調笑下去,肯定適得其反,便不再揶揄岳璃歌。手腳麻利的給岳璃歌包扎好。

   初初扶著岳璃歌起身,岳璃歌看著馬車,馬車已經被之前的兩人砍得殘破,實在是難以行駛,岳璃歌不知該如何是好。

   楚澤天對岳璃歌說:“岳姑娘,不若騎我的馬回去吧。”說著,把手放到嘴邊,吹了一個口哨,不遠處傳來馬的嘶鳴,馬蹄踏地,一路奔襲過來。

   不一會兒,從一邊街口跑來一匹馬,雨鬣霜蹄,俊逸非常。

   岳璃歌上前摸著馬的鬃毛,馬一點都沒有狂躁。楚澤天知道自己這匹馬,除了自己,誰也不讓摸,更不要說被人騎了,性子孤傲的很。現下見岳璃歌已經騎在追風背上,追風居然表現的很親昵的樣子,楚澤天甚是驚訝。這個女人真是讓自己越來越感興趣了。

   岳璃歌看著楚澤天饒有興致的瞧著自己,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工乘一匹馬,實在是說不過去,心生一計,岳璃歌回道:“沒想到王爺如此好心,竟然願意借馬與民女與民女的丫鬟,王爺果然大方。”說完也不看楚澤天,拉著初初上馬,初初突然被拉上馬,驚呼了一聲,岳璃歌一拉韁繩,縱馬飛馳,一溜煙跑遠了。

   一旁的隨風看到這一幕,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了,趕緊上前,“王爺,這岳姑娘居然騎著您的馬自己跑了,屬下這就去追。”說著就要去追。

   “慢著。”楚澤天喝住了他“如此毛躁,去,把你的馬遷來。”

   隨風不知為何,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到一旁去牽自己的馬。

   楚澤天停在原地,半晌嗤笑一聲,“一個小丫頭片子。”

   隨風拉著自己的馬回來,稟告:“王爺,馬。”

   楚澤天接過韁繩,踩著腳蹬翻身上馬韁繩一緊朝著王府飛馳回去,只剩下隨風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大街上,風一吹過,吹得幾片枯黃的葉子在大街中央飛馳而過,好不凄涼。

   “王爺,我怎麼回去啊。”隨風有些絕望地喊著。

   只聽得風中傳來一道聲音,隱隱約約的說著,“巡城兵馬司。”

   隨風聽後只得領旨,慘慘兮兮的往巡城兵馬司主管長官的府中去了。

   據說第二天,巡城兵馬司的孫大人親自上陣,領著一群人在京城的大街上足足巡查了一個月,京城大街上的小偷小摸被抓了個遍,一時間京城風氣好的不得了,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孫大人上朝的時候得了不少嘉獎,眾大臣對他也艷羨非常,孫大人表面上和眾人笑臉相迎,暗地裡卻像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自己若不這麼做,自己可要烏紗不保,昨晚那位爺的主子可不是好惹的。

   話說岳璃歌帶著初初騎馬回府,再一旁的小門下了馬,岳璃歌摸了摸追風,松開了韁繩,拍了拍,“走吧。”小聲念叨著,“回你那個不正勁的主子身邊去。”

   轉過身,往府中走,走了幾步感覺有點不對勁,轉過身發現初初還在門旁,把著門框,捂著胸口,一副要吐不吐的模樣。

   岳璃歌趕緊回去,看看初初怎麼樣了,“初初,你怎麼了?”

   初初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小姐,太快了,馬跑得太快了,初初,心都要嚇出來了。”

   岳璃歌了然,無奈的笑,“我還以為你怎麼了,竟是這般,初初你以後好好鍛煉鍛煉,總是這麼弱不經風的,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初初臉一下子紅了,“小姐,您還說。”提起裙子追上岳璃歌。兩人這麼一路調笑,回到了院中。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岳璃歌一起床就吩咐初初喚劉媽媽過來。

   岳璃歌梳洗完畢,坐在桌前吃早飯。初初腳程快,已經帶了劉媽媽候在屋外,自己進屋稟告。

   “叫她進來。”岳璃歌放下玉箸,接過手帕擦了擦嘴,淨了口。

   初初帶著劉媽媽進屋回話。劉媽媽一進屋就跪下,初初站到岳璃歌身後,岳璃歌低頭打量著劉媽媽。

   “劉媽媽最近清減不少,還在為秋玉的事愁心。”岳璃歌好似無心的一問,劉媽媽的眼圈立刻就紅了。

   “秋玉有大小姐庇護,奴婢自然是放心的。只是可憐我那女兒,小小年紀要經歷這些,奴婢想來心中不忍,恨不得將害她的人食肉寢皮。”提到秋玉,劉媽媽的神色就格外痛苦。

   岳璃歌警醒劉媽媽幾句就直奔主題,“你可知最近岳璃珠是否有何異動。”

   劉媽媽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回答,“沒有,自從上次大小姐叮囑,奴婢就時刻謹記,日日盯著,但是,自從二小姐被送進寺中就再無異動。”頓了頓又接著補充道:“這幾日老爺也不怎麼理夫人,夫人命人送到書房的膳食,老爺一樣都沒動過,原封不動的就給送了回去,夫人想借機為二小姐求情也沒能如願。”

   岳璃歌點點頭,吩咐丫鬟帶著劉媽媽下去領銀兩,劉媽媽忙不迭的感謝,隨著丫鬟下去了。

   岳璃歌起身,施施然回了內廳,初初跟在身後,“小姐,您是懷疑昨晚是二小姐和夫人做的?”

   “我此前心中也是如此猜測。”岳璃歌回到書桌前坐下,皺著眉頭,“不過,今日劉媽媽來回,她的話語我心中猜想大相徑庭。看來是另有其人了。”

   初初聽後,一下子萎靡不振,“小姐,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想要對小姐不利啊,昨夜若不是安王殿下,小姐您還不知怎樣呢,初初,初初實在擔心小姐。”說著,已經是紅了眼眶,眼淚要流了下來。

   岳璃歌見狀趕緊安慰初初,“初初,昨夜不是沒事嗎,不必如此擔憂,你家小姐我不是沒什麼事嗎。人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昨夜如此情急,我都沒什麼事,以後也一定不會出事。”

   初初果然面色有些好轉,不過還是擔憂,“小姐,您以後一定要小心行事,若是您出了什麼事,初初也不活了。”初初說著又要哭,岳璃歌見狀不好,趕緊又說了幾句好話,這才讓初初多雲轉晴。

   主僕倆又說了會話,初初疑惑的問,“小姐,昨夜之事若不是二小姐,那會是誰呢?”

   岳璃歌端起茶杯,輕壓了一口,說道:“我最近就與那幾個人結怨,若不是岳璃珠和馮氏,不外乎就是貴妃和寧嘉珂,昨夜,我剛出宮就遇到了殺手,貴妃手腳再怎麼快,也不能如此迅速,那就只剩下……”岳璃歌頓住沒有接著說下去。

   但是她與初初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不是岳璃珠和馮氏,不是貴妃,那就只能是寧嘉珂了。岳璃歌仔細想想也只有寧嘉珂最有可能,她是將軍之女,哪個將軍府中沒有幾個親兵守護,想要找人手殺自己,簡直是易如反掌。

   岳璃歌微微眯起眼睛,眉頭微皺,這個寧嘉珂,自己還沒有找她,她自己倒是找上門來了,下如此殺手,那日宮宴之上,寧嘉珂出了如此大的醜,能忍到現在,也算是心性堅忍了。

   京城寧將軍府中,院子中青樹翠蔓,蒙絡搖綴,一個丫鬟打扮的姑娘裡在樹旁,面色焦急,好像在等待誰,這時,一個老媽媽匆匆趕來,丫鬟看到老媽媽趕來,即刻上前,老媽媽俯身到丫鬟耳邊說了幾句話,丫鬟聽後神色不佳,遞了一個荷包給老媽媽,老媽媽掂了掂荷包,沉甸甸的,笑得滿臉是褶,對小丫鬟點頭哈腰的,小丫鬟不欲與她過多糾纏,得了消息就回身匆匆往回趕。

   小丫鬟進了屋子,窗邊坐著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長發飄飄直達腰際,隨風飄搖,女子手中拿著一本書,正在靜靜翻讀,一副嫻靜美好。

   丫鬟進了屋子,急急的走到女子身邊,俯身到耳邊彙報,說完之後立起身站到一邊,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

   果不其然,女子聽了之後,周身的氣勢一下子就變了,猙獰凌厲,一下子把書扔到地上,還不解氣,轉過身又拿起桌子上的茶杯重重的摔到地上。

   女子轉過身,那副容貌赫然就是前幾日與岳璃歌在宮宴上起過爭執的寧嘉珂。

   寧嘉珂轉過身,面上怒不可遏,低吼道:“都是一些白痴,如此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都是些干什麼吃的。”

   丫鬟趕緊上前解釋,“小姐,聽去的親兵說,本來他們以為那個岳姑娘不過是個弱女子,誰知倒是個會武的,兩下就躲開了他們的攻勢,要不是顧著自己的小丫鬟,早就跑了,岳姑娘與他們纏鬥起來,到底是個女子,不敵他們已顯頹勢,眼看就要被擒住,誰知中途又出變故,他們馬上就要殺死岳姑娘了,半路又殺出來兩個男子,三下兩下就打敗了他們,他們不敵迅速逃走才撿了一條命回來。”

   寧嘉珂還是怒不可遏,“廢物,全是廢物。”周圍無人敢勸,任由寧嘉珂將屋中砸的一片狼藉才力竭收手。

   見寧嘉珂收了手,周圍的丫鬟才敢上前收拾。寧嘉珂還不解氣,拿了手邊的茶碗直直的朝著一個丫鬟砸去,丫鬟被砸得頭破血流也不敢出聲,直到寧嘉珂負氣離開,才敢落下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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