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勝
岳璃珠僵硬的轉過頭看著自己的母親,直到看到看到母親眼中同樣流露出來的不可置信才相信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這一出大變活人直接讓馮氏母女僵僵的站立半晌才緩過神來,岳璃珠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她剛剛撒的謊漏洞百出,若是事成還好,父親不會任由兩個女兒都接連出事,只會按下不表,可現在本應該在這裡的岳璃歌不翼而飛,換成了自己的貼身丫鬟,這件事情說出去,自己怎麼都逃脫不了關系,且不說父親怎麼樣,若是讓朝雲哥哥知道了,肯定再也不會理自己了,岳璃珠不敢再往下想,盛夏酷暑,岳璃歌只覺得手腳冰涼,渾身像被定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一旁的馮氏到底是經歷的比岳璃珠這個黃毛丫頭多,很快就鎮靜了下來,用手摟住了岳璃珠的肩膀,安慰自己的女兒。
這個時候,一個讓岳璃珠恨的咬牙切齒的人姍姍來遲,岳璃歌帶著丫鬟們,急急的從屋子裡出來,看到這樣的場景,停了一下,又很快走到了岳衷山一行人的身邊,屈身行禮,“父親,夫人。”住了住,像是才看到岳璃珠一樣,“二妹妹也來啦。”
岳璃珠聞言抬起頭看著這個本該丟盡顏面的人,眼神中帶著狠毒。
岳衷山看著自己的這個大女兒,問:“這是怎麼回事,你妹妹的丫鬟怎麼會在你的內室中?”
岳璃歌心中只覺得好笑,這麼明顯的情況父親居然還會開口詢問自己,不過沒有表現了出來,只是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往秋玉的方向瞧了一眼,還給嚇的立刻就退了回來,回岳衷山,“父親明察,女兒什麼都不知道,剛剛已經睡下了,看到院中吵鬧,才知道是父親來了,秋玉和這一群人...”岳璃歌看著身邊的這些家丁。
“是如何進來的,女兒如何知道,再者說,家丁休息的院子離女兒居住的院子相隔甚遠,夜裡防護更是嚴謹,如何這麼一大幫子人會到女兒院中。”
岳璃珠聽了岳璃歌的話,心覺不妙,便要張口辯解,一下子被岳衷山吼了回去,岳衷山看著這面前的一大群人就覺得腦袋疼。
岳璃珠一下子被岳衷山嚇得說不出話來,馮氏看著岳衷山少有的發了這麼大的火,更是不敢說話,岳衷山平復了下心情和岳璃歌說:“方才璃珠說,看到你這起了火,便叫人來救,結果這個丫鬟在你屋中,到底是怎麼回事?”
岳璃歌看了眼地上要熄不熄的火把,起火?這樣的借口只有岳璃珠那種蠢貨會覺得有信服力,回岳衷山,“起火?女兒並不知情。”
又看著岳璃珠,“不過,妹妹還真是趕的巧啊,夜深人靜,妹妹還在姐姐院子附近溜達,正好還讓妹妹看到起火,周圍有正好有一群裡我這院子甚遠的家丁,妹妹不覺得太巧了麼。”
岳璃珠趕緊打起精神應付岳璃歌的質問,“姐姐說的這是什麼話,妹妹看到姐姐這出了事,急忙遣人來救姐姐,姐姐居然懷疑妹妹。”
岳璃歌冷冷的看著岳璃珠在那巧言詭辯,開了口,“我懷疑妹妹?妹妹,今天若不是我命大,早早就睡下了,現在在這受盡屈辱的就是我了,而且秋玉為何會在我的屋中,這府中誰都知道,秋玉是妹妹的貼身丫鬟,寸步不離,她在這難免不是受人指使。”岳璃歌後半句話已然是帶上了哭腔,拿著手帕,泫然淚滴。
岳璃珠還要說話,被岳衷山打斷,“好了,莫要再說了。”若是按平常,岳衷山肯定會聽岳璃珠解釋,就算結果對岳璃珠不利,岳衷山心中總還是把她當成小孩子看,不會太為難她。
可是今天不一樣,岳璃歌在宮中宴會上大放異彩,受到了皇上和皇後的青睞,以後難免不會嫁入皇家,這個女兒對岳衷山來說就是加官晉爵的聖旨,岳衷山如何會不偏幫岳璃歌,而岳璃珠,不僅在功宴上出醜,險些讓岳衷山收到了皇上的責罰,更是如此存心陷害岳璃珠這個嫡姐,用這種陰毒狠辣的手段,岳璃珠若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岳衷山很有可能將她當場處死。
岳衷山覺得今天的事情不能和以往簡簡單單的訓斥幾句就算了,剛准備開口罰岳璃珠禁足一年以作懲戒。抱著秋玉呆坐在地上的劉媽媽好像突然醒悟了一般,把外衫披到秋玉的身上,自己則爬到岳璃珠腳下,抓著
岳璃珠的裙擺,岳璃珠嫌惡的拽開裙子,退後幾步,劉媽媽趕緊把手送了開來,跪著給岳璃珠磕頭,一邊磕一邊說:“二小姐,求您了,老奴求求您了,救救秋玉吧,若不是您派秋玉去假扮大小姐呼喊,秋玉怎會落得如此下場,您不能不管啊,二小姐,求您救救秋玉吧。”
岳璃珠想要命人捂住劉媽媽的嘴,已然是為時晚矣,劉媽媽已經將一切都講了出來。
事態急轉直下,一下子岳璃珠再也無言辯駁,事情的真相已經被劉媽媽一溜的全都和盤托出。
岳衷山聽著劉媽媽說的話,心中對岳璃珠這個女兒更是厭惡非常,岳衷山這時候才慢慢發現,自己這個一直寵愛的二女兒,已經在自己不知不覺中變成了一個內心惡毒,行事狠辣的人,早就不是原來那個可愛的小女孩了。
岳衷山轉過身冷冷地瞧著,對著岳璃珠吹胡子瞪眼睛,“你干的好事!”抬起手就又要打,馮氏見狀不好,趕緊上前去抱著岳衷山揚起的手臂,岳衷山嫌惡的把馮氏揮開,馮氏一下子就摔倒在地,岳璃珠趕緊去扶。
岳衷山對這對母女已經全然沒有了耐心,敷衍都不想敷衍。
馮氏被岳璃珠扶了起來也不管自己摔得有多重,趕緊上前去求情,“老爺,你可不要聽信這個瘋婆子的胡言亂語啊,璃珠是您從小看著長大的,她的為人您最清楚了,身為女子最是懂得貞節的重要,她又怎麼會干這樣狠毒的事情呢?”
岳衷山還沒有說話,岳璃歌已經是看不下去這對母女的醜惡嘴臉了,“夫人說的什麼話,家丁無緣無故的從外院到內院來,又這麼准確的找到我的院子,正好我院子中還起火了,這一切難道都是巧合不成?”
岳璃歌頓了頓又接著說,“夫人,妹妹口口聲聲說看到我院中起火,心急如焚才不顧男女有別,遣家丁進來救我,您看這火,連柱子都沒燒著,哪裡又能讓一牆之隔的妹妹看到。夫人說話也要有真憑實據。”
馮氏被懟得啞口無言,事情已經被擺在明面上了,馮氏還在負隅抵抗,實在是愚蠢至極。
岳衷山聽了岳璃歌的話低頭檢查了火光,果然,一看就是火把燃燒造成的。岳衷山轉過頭來看著岳璃珠,冷哼一聲,“這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岳璃珠這下是百口莫辯,只能默默地重復,“不,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父親,你要相信我啊,劉媽媽劉媽媽是在誣陷我。”
岳璃歌看著岳璃珠還在負隅頑抗,實在是覺得這個妹妹太過惡心,干都干了,讓人家指到面前了都不承認。
岳璃歌給跟在身邊的初初打了個眼色,初初立刻心領神會,走到被嚇傻的秋玉面前,給她裹得嚴實,把她領到岳衷山面前來回話。
岳璃歌低下身子,溫柔的和秋玉說話,“秋玉,是我。”秋玉呆呆愣愣的看著岳璃歌,眼神呆滯,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好像是認出來了一般,“大,大小姐。”
“對,是我。”岳璃歌聽到秋玉,聲音更加溫柔,“秋玉,你還記不記得是誰讓你到我房中來的?”
岳璃珠聽到岳璃歌這麼問秋玉,心一下子像是被一只大手給攥住了一樣揪了起來,手上一下子握緊了手帕,緊緊地繞在手上,擰成了麻花一般。
之間秋玉呆呆傻傻的聽了岳璃歌的話,垂下頭想了半天,把手緩緩抬起,指向了岳璃珠的方向,岳璃珠趕緊把身子往後撤,“你撒謊,你撒謊,我沒有,不是我。”說著,跪著爬到岳衷山面前,“父親,不是這樣的,他們,劉媽媽和秋玉裡應外合聯合這個賤人陷害女兒,女兒沒有做過,他們誣陷女兒。”
岳璃歌看著岳璃珠事到臨頭還不思悔改,依舊在狡辯,心中好笑,轉過頭已經不想再理她了,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如果父親還是偏袒岳璃珠的話,那她也無話可說。
果不其然,這一次岳衷山沒有相信岳璃珠的鬼話,心中對這個女兒已經失望透頂,他看著岳璃珠說道:“劉媽媽和秋玉都是你身邊的人,你叫我怎麼信你,哪家的姑娘會為了陷害別人把自己的清白搭進去。”
岳璃珠還想要說什麼,結果被岳衷山打斷了,“好了不必再說了,來人,給二小姐收拾收拾,二小姐身體不適明日就送到山上的庵子裡將養去。”
一旁的馮氏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怎麼會這樣,原本天衣無縫的計劃,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自己的女兒也要被送到庵子裡去,那是給大戶人家家裡不受寵犯了事的小妾呆的地方自己的女兒怎麼可以去那種地方。
岳璃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會?她怎麼會去那種地方,岳璃珠趕緊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趕緊抓住岳衷山的衣服,“父親,不要,我不要去那種地方,父親。”
岳衷山已經轉過身去,吩咐這下人收拾好殘骸,也命人將這倆母女請了出去。
岳璃珠竟不顧小姐的體面,大喊大叫起來不過也逃不過被婦人拖著出了岳璃歌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