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弄巧成拙,這是不是在做夢??
巍峨的紅木大門兩旁,依舊是那威嚴的兩尊鎮府麒麟石獸,穿著侍衛服腰間佩著刀的守衛仿佛門神般面無表情一動不動的沿台階站立,高懸的楠木金絲牌匾上卻是龍飛鳳舞御筆親書的,陵齊王府四個大字。
早在聖旨下後永寧候府的牌匾早就被摘下。
換上了御賜王府牌匾。
“紀大哥,櫻洛姑姑,你們怎麼會回來了,紀大哥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傷勢復發了?”簡洛洛帶著人入了王府,可巧的是才走到王府大門口,便碰到了剛回府的紀少陽和櫻洛。
紀少陽和櫻洛才剛跨上台階,男人衣衫有些凌亂,因先前傷勢未好加上連日搜尋奔波,往日裡俊朗翩翩的男子此時看起來有些疲憊和邋遢,只是那雙眼睛依舊銳利。
他轉頭微微看到余榛等人愣了下,“義母,二弟,原來是你們,我們是接到蘇相的傳信所以才會回府,先進王府再說,誠叔,煩你去安排個院子讓義母和二弟他們安置休息。”
連韻等人見禮後便隨紀誠離開,只是看紀少陽強顏歡笑的臉色,幾人臉色亦都不太好,臉上的擔憂之色也更加濃郁。
“簡洛,你回來正好替他上藥,我得回去接著找小姐。”連韻等人前腳才離開後腳櫻洛便開口。女子的聲音透著幾分沙啞,將替男人上藥的事兒推給了簡洛她邁步就要走。
紀少陽蹙著眉伸手便將人拽了回來:“蘇相傳信可能有丫頭的消息,我們先等等看他怎麼說,若還沒找到人一會兒我們再一起出去接著找,你是丫頭身邊最親近的人,丫頭已經出了事,我想他們下一個目標說不定就是你,這個時候你絕不能再出事。”
“他們要是找上我更好,這樣我就能抓到他們逼問小姐的下落。”櫻洛咬牙忍著眼淚一把甩開了紀少陽的手。
紀少陽聞言沉眉怒喝出聲:“給本世子站住!!!”
“櫻洛姑姑你先別急,紀大哥說的對,我剛從錦大哥那裡回來,錦大哥他已經有小師姑的消息,這會兒怕是已經趕了過去,你……”眼見紀少陽生怒簡洛忙上前將櫻洛給攔了下來。
哪知話未說完便被櫻洛給拽住了胳膊逼問:“你說什麼,皇上他已經有小姐的消息了?小姐現在在哪裡,簡洛你快說小姐在哪裡,小姐到底在哪裡,簡洛你快說啊……”
“櫻洛你先松手讓簡洛慢慢說,你這樣問他根本沒辦法說。”紀少陽沉沉的道了句,伸手將櫻洛的手從簡洛身上扣了下來,沉目看著簡洛道:“阿洛,你說皇上有丫頭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只是具體的我不太清楚。”
簡洛被兩人直直的眼光盯得有些發毛,少年絞著眉道:“錦大哥說了很多實際我是真沒聽太明白,我也不敢和你們胡說,萬一說錯了地方讓你們白跑一趟你們肯定會罵死我。”
“可錦大哥已經離開是真的,我原本就是想來王府告訴你們這件事,對了當時蘇丞相也在場的,他既然已經傳了消息給你們,我看你們還是就先在王府等著他來給你們說明最好,萬一有什麼要交待你們的呢?”
“你們還是問清楚點兒的好,我還得去給我師父回信兒,櫻洛姑姑,你先扶紀大哥回去上藥,這一時半會兒的也耽誤不了什麼,反而問清楚了你們不是找起來更容易?就這樣,我先走了。”少年轉身便腳底抹了油。
這蘇長卿動作太快,他得趕緊去找朔元找他大師伯去,若是去晚了估計就沒他什麼事兒了,反正蘇長卿已經傳信到王府那自會和他們說清楚。
蘇長卿比他知道的多。
簡洛溜的極快,櫻洛本能抬腳就要追上去,胳膊上卻是突然多出只手死死將她給拽住,不待她回神人已經被點了穴道,隨即是一陣天地倒轉。
男人大掌卻是落在女子腰間直接將人扛柴火般給扛上肩,而後邁著流星大步將人給扛便進了王府。
櫻洛回神原本泛白的小臉因氣怒憋到通紅:“紀少陽,你放開我,你快放我下來聽到沒有,我自己有腳自己會走,你個混蛋你扛著我做什麼,你聽到沒有你快放我下來,你放我下來,紀少陽……”
紀少陽聽得眉頭更緊蹙幾分,伸手便又點了女子啞穴:“本世子記得早就和你說得清清楚楚,本世子在哪裡你就必須在哪裡,絕對不許單獨出去以免你會遇到危險,這就是你不聽本世子話的下場。”
櫻洛聲音戛然而止,整顆小臉垂向地面從通紅變成發紫,心中憋屈到極點卻是拿男人毫無辦法,許是女子先前的叫聲實在太過尖銳,早就吸引了不少府中的僕從視線,看著眼前這幕,聽著男人那霸道的話,全都瞪大著眼睛,嘴巴張大足可塞下顆鵝蛋下去。
他們世子爺居然也會扛女人。
那扛的還是大名鼎鼎神兵穿雲弓的主人櫻洛姑娘?
當真是好彪悍!!!
紀少陽卻是旁若無人,似乎沒看到眾人驚異的眼神,亦未聽到那一路上不停吸氣的聲音,直接將櫻洛給扛進了自己的屋子,將人扔在了自己床榻上,男子剛毅的臉龐上透透著股濃濃的陰沉怒氣。
只那沉沉怒氣卻在看到女子布滿小臉的淚水時,全都在瞬間消散無蹤,他站在榻前猶豫好一會兒終於深吸了口氣,解開了女子的啞穴:“櫻洛,我知道你很擔心丫頭,我和你一樣擔心,你難道忘記你對我說過的話了?”
“你跟我說過你會好好保護自己,絕不會讓自己有事,你要讓丫頭好好的看著你活到一百歲是不是?你還嚴重警告過我不許我做危險的事,可是現在有危險的人不止是丫頭還有你,如果你單獨出去遇到危險,丫頭回來看不到你,你覺得丫頭就會不擔心就會不難過了麼?”
“我,我知道,我都記得,可是我擔心小姐,都是我太沒用,是我沒能保護好小姐,是我親手把小姐給弄丟了,如果不是我大意小姐就不會出事,小姐她武功全失根本沒能力自保,那些人又那麼狠毒,我怕他們會對小姐不利,我是真的很怕很怕……”
櫻洛原本就泛紅的眼眶裡晶瑩的淚水宛如斷線的珍珠,顆顆粒粒如浪濤洶湧而出,聲音更是嘶啞而哽咽,斷斷續續幾乎連不成句:“你不知道,紀少陽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婆娑島那些惡魔到底有多惡毒,有多可怕,你又知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對付小蝶的,他們,他們,他們把小蝶當成叛徒讓很多男人糟蹋了她,還把她扔進了萬蛇窟讓她萬蛇撕咬……”
“他們什麼都能做得出來的,他們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的,這些都是我親耳聽到的,什麼剝皮拆骨,他們是真的會做的,小姐是被那個銀發男人抓走的那是我親眼看到的,他們就算不會殺小姐,可若萬一他們用這些手段來對付小姐那小姐又該怎麼辦?你說,你說啊,小姐根本沒有武功,若他們真的對付小姐,小姐她他又該怎麼辦,嗚嗚……”
女子嘶啞著聲音怒吼的質問,最終那根緊崩的弦終於斷掉,驀然間放聲痛哭起來,無窮無盡的自責愧疚,和擔憂害怕就像是一把把無形的刀切割著心髒疼得她無法忍受。
尤其每每想到那些從桑紫口中聽來的話,她的心就再無法平靜下來,那些字眼真的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好可怕!!!!
讓人糟蹋,扔進萬蛇窟,剝皮拆骨……
女子口中那些字眼讓紀少陽陰沉的眼裡也閃爍著簇簇炙熱的火苗,男子大掌捏緊著拳頭,骨節都捏到發白,聽著女子哀凄嘶啞的哭聲,許久他終是沉沉閉上眼睛,壓下了所有的怒火。
他踏步上前粗糙的手指落在女子臉龐,替女子拭去淚水:“我相信丫頭她不會有事,你說的那些都不會發生,她是我紀少陽的妹妹,她不會有事,本世子向你保證一定會把丫頭平平安安的救回來,不管是她還是你,我都不會讓你們有事我向你保證。”
“你能拿什麼保證?你根本什麼都保證不了,若小姐真的沒事,這帝都裡哪裡會有那麼多的流言,若是真的沒事為什麼我們找了這麼久都找不到?紀少陽你要拿什麼跟我保證?我不要聽什麼保證,我只要小姐平安回來,我只要小姐平安回來你知不知道!!!”女子卻是怒聲嘶吼質問,因自責擔憂到極點,此時的櫻洛有些失了理智口不擇言。
“我拿我的命跟你保證!!!”
紀少陽手指微頓,沉沉的聲音一字一句:“我拿我的命跟你保證,她一定會平安回來,因為她是我妹妹紀華裳可她也是安夙,因為她是安夙,所以她會平安回來,她是大鄴的戰神你難道忘記了?就算沒有了武功又如何?難道沒了武功戰神就不再是戰神,就真的再沒有半點自保之力?”
“你隨丫頭征戰多年,數月前更是助丫頭收復兩郡活擒姬陰離,你我都很清楚武功是可自保,可是那也並不能代表一切,如果只要武功第一那這天下武林中的頂尖高手豈非都可被譽為戰神了?”
“相信我,丫頭不管在哪裡,不管遇到什麼她定都會想法子自保,為了我們她不會讓自己出事,她也肯定會給自己安排好後路,當日丫頭失蹤的情形你我都很清楚,雪鷹幽冥四人現在都沒有消息,沒消息那就是好消息。”
“第九淵是丫頭的,雪鷹幽冥他們都是丫頭的人,我們現在找不到他們那就證明他們肯定跟在丫頭身邊,有他們跟著丫頭保護丫頭,簡洛說皇上也已經有丫頭的下落,現在皇上人已經趕過去,有他們在丫頭絕對不會有事。”
“反倒是你現在也很危險,丫頭的身份被人惡意傳出,想必如今暗中盯著你的人肯定不少,你是丫頭身邊最親近的人,更是他們眼中那個最接近最知道真相的人,如果你落了單定會有人對你不對。”
“我絕不會讓丫頭出事,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出事,你和丫頭在我心中都一樣重要並沒有任何的區別,你和丫頭都是我心裡最重要的人,不管有什麼事都還有我在,知不知道櫻洛?”
男子低低的話語響徹底女子耳中,每一字第一句都用著最肯定的語氣,沉沉的聲音就像是鐵錘敲落砸在地面,帶著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讓女子原本凌亂焦灼的心,竟也漸漸的平息了下來。
“會有你在?”
那是種安定人心的力量,櫻洛掀起眼簾看著男子恍然的呢喃著,晶瑩淚水仍自泛紅的杏眼中滑落,可那顆原本凌亂焦灼的心,卻是在男子的沉沉的聲音中漸漸平息下來卻仍舊有些猶豫的問著似乎想要確定:“你說的是真的,小姐她真的不會有事,小姐真的不會有事是不是?”
“丫頭她不會有事!!!”
男子咬牙一字字的向女子一遍又一遍的重復保證,是在告訴眼前女子也是在告訴自己,丫頭失蹤這麼久沒有消息,整個候府裡沒有人不擔憂,候府裡上至父親,下至那幾個姨娘包括舒嬤嬤和誠叔都憂心不已,尤其那幾個小家伙更是每日都會詢問,大姐姐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回來,沒事時都會窩在無雙閣裡。
甚至連被丫頭打過的紀語橙也來問過。
那麼久的相處怎麼會沒有半點的感情?從初始的矛盾重重,不管那幾個姨娘到底怎麼想,可走到最後一步步彼此的真誠相待,丫頭卻是真的很疼愛候府裡的那幾個小輩兒。
她並沒有因為大人的爭執和恩怨,而對誰有半分的偏頗,亦沒有去記恨過往舊仇全都一視同仁,在錦和少亭的教導下,在經歷這麼多起起落落之後,如今候府裡幾個小家伙兒不管是語橙、語菲,少愷還是少炵,都早已褪去曾經的世家千金少年的不良惡習,變得乖巧懂事又聽話。
快長歪的小樹被及時扳直回來。
不管是丫頭還是錦,又或者是少亭在其中都付出很多努力,反而他和父親因著長年駐守邊關卻是忽略了這些,錦說的對,丫頭雖然不會說可是她總在用自己的辦法,彌補她對紀家的利用。
這世上有些事你不去仔細的體會便不會真正的感覺到,而他這次回來卻是真真實實的感覺到了,如果不是那些人的惡毒計謀,居然卑鄙到將丫頭的真正身份傳出,或許他永遠都不會了解到他的丫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手染殺伐可心懷博愛。
這才是他的丫頭,這才是真正的安夙!!!
丫頭她早就對紀家人付出真心,只是或許那時候她自己都沒有察覺,而曾經對丫頭視如蛇蠍的那幾小只如今卻是最聽丫頭的話,哪怕帝都流言迭起如火如荼那段時間卻仍是那麼擔心丫頭安危,足見他們都感受到丫頭對他們的好。
雖然丫頭從來不會縱容他們。
反而對他們很嚴厲。
他是丫頭的哥哥誰又能比他更加的憂心?
裳兒死了可丫頭還活著。
他感激老天爺能夠讓丫頭代替裳兒活了下來,讓他不必承受一輩子都要失去裳兒的痛苦,他是真的把她當成親妹妹,當成親生的妹妹在疼愛,丫頭和裳兒在他心中早就已經沒有任何的分別。
如果可以他會拼上自己的性命去保護丫頭!!!
他的擔心絕不會比櫻洛少半點,他的自責絕不會比櫻洛少半點,可在這個時候他必須要冷靜,丫頭未回來他絕不能再讓他身邊的人再出現任何的意外,不管是哪個都好。
因為他們都在意丫頭。
他相信丫頭也同樣在意他們,比在意自己的命更在意。
他知道丫頭和裳兒卻是不同的,就像錦說的那樣,丫頭注定是翱翔天際的那只蒼鷹,這世上沒有人能束縛她的羽翼。
她有她想做的事。
若非為此丫頭不會勸說父親把玲瓏玉骨從父親那裡討回帶進禁宮,連同父親和他替丫頭准備的嫁妝,丫頭什麼也沒有帶什麼也沒有要,獨獨只拿了玲瓏玉骨進宮作為陪嫁。
他和父親都知道丫頭是為了保護紀家!!!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保護好紀家,保護好所有人,讓自己讓紀家成為丫頭背後的力量,永遠不可撼動的力量,那樣丫頭才能毫無後顧之憂的去做她想做的事,去完成她必須要完成的責任!!!
男子瞳如點漆,眸光堅毅,櫻洛怔怔的看著,眼中滑出兩行淚水:“你說的對小姐定會沒事的,你先解開我的穴道,你的傷明明還沒好,剛剛為什麼還用力扛我,你知不知道會讓傷口裂開的,你給我解穴,我還是先給你上藥等蘇,蘇丞相來了再說。”
“我的傷不妨事,可我若不如此依你的性子又怎能平靜得下來?你不知道我最怕便是女兒家哭的麼?丫頭哭我這個大哥沒澈,你哭我更沒撤。”紀少陽看女子眸光平靜終於不再哭,心頭松了口氣,拿衣擺又替女子仔細擦干眼淚,順手解開了女子的穴道。
男子的聲音帶著些疼惜與寵溺,不管丫頭還是櫻洛都好,這兩個丫頭從來都不是輕易會哭的女子,可正因此每當她們落淚時,總會格外讓人覺得心疼,他想他這輩子是注定要栽在丫頭和櫻洛的手裡。
這個丫頭如此自責。
事實上不止他很清楚,相信錦的心裡也很清楚,那其實只是丫頭自己做出的選擇。他們想要束縛想要將她當作琉璃娃娃來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不管是錦還是他和父親,他們都用盡全力在那樣做。
可是他們卻忘記丫頭從來都不是弱者,所以如他勸解櫻洛的,他們更應該做的或許是相信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先自亂了陣腳。
櫻洛身子能動抹了把眼淚起身,走到衣櫃前旁邊的拿出藥瓶,女子穿著身淺青色勁裝衣裙,動作利落多了分干練,只是原本嬌俏的臉龐有些憔悴,眼眶也仍舊紅紅,是以身上又多了份柔弱看得人心疼極了。
“世子先把衣服脫掉,我先替你上藥。”
紀少陽聞言只坐去旁邊解開了上身衣物,櫻洛轉身站去男子身後,這才發現男人背後的衣物都已經被血浸濕,原已結痂那片傷口因而有些翻裂開來,入目便是血乎乎的一片。
手臂,肩胛,還有後背及右腰……
那夜紀少陽傷得並不輕,傷勢未好便接連出事,這些日子又連日奔波哪怕已經用上最好的藥膏仍舊未能好利索,反而傷口隨時都有浸血,可男人向來都是很能忍疼的,一直都強忍著未說,加上剛剛用強硬扛著櫻洛進來時動作太大更是因而牽動了傷口。
櫻洛站在那裡愣了半晌,實是那傷看起來當真有些嚇人,她抿了抿唇忍著眼淚將傷口清理後打開了藥瓶將那藥膏一點一點的塗抹上去,聲音落在人耳中仍有些甕聲甕氣:“以後世子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你放心我也不會再這麼衝動。”
“否則我怕世子的就算是養上半年不止不會好反而還會更重,如此櫻洛會更加於心不安,若是小姐看到世子傷得這麼重,定會很擔心。”看著男人身上那些傷女子才平靜下來的心裡,不由又升起濃濃的自責。這傷本就因她而受,若不是剛剛因為她,他的傷勢也不會加重了。
紀少陽眉頭緊蹙著顯得頗為不悅,“只是些輕傷而已,你不用如此擔心更加不用這樣自責,這點傷就算再疼,那也不會比你當初受的傷疼,當初你都能忍下來難不成我堂堂一個大男人還會忍不了,再說我以前不是沒受過傷。不過櫻洛你還是,換個稱呼吧!”
“什麼,換稱呼?”
“我是讓你換個稱呼叫我,你可以像剛剛那樣直接叫我的名字,你也可以叫我聲紀大哥,或者叫我少陽,除了世子怎麼叫都行。”剛剛還怒氣衝衝的直呼他的名字,此刻平靜下來卻是一口一個世子叫他,言語多了規矩又換了稱呼聽來莫名就讓人心中不舒服。
“那,我叫你紀大哥吧。”
櫻洛回神猶豫片刻,似沒想到這個時候男人會提出這樣一個問題,對於稱呼什麼的櫻洛向來大大咧咧的根本就未曾仔細的在意過。可此刻她指腹塗著藥腦子裡不知怎麼就想起剛則男人說過的話。
他說小姐和她在他心裡都一樣重要沒有任何區別。所以他其實也把她當成妹妹看待,所以他是希望她叫他聲大哥?
他把她當成妹妹……
“咝……”
許是因為想得太過入神,女子指尖的力道不知不覺便加大了幾分,且不留神正好指甲戳到男人裂開的傷口處,直到前面傳來道低低的吸氣聲,櫻洛一驚連忙回過了神來:“對不起,是不是我手太重弄疼你了?”
“沒事,不過你可以專心點,如果你每次上藥都這麼戳我的話,我怕是真要像你說的,我這傷養一輩子也養不好,你就得替我塗一輩子藥了。”紀少陽聽著女子滿是歉意的聲音搖頭,話裡帶著幾分打趣的意味,讓她替他擦一輩子藥這似乎挺好的,以後他若是受傷了就讓她來替他擦藥。
“世、紀大哥放心,我會照顧到你直到傷好為止。”櫻洛聞言回,妹妹照顧哥哥似乎也是應該的,更何況他的傷本就是為救她,她自然要照顧他直到他的傷勢復原為止。
“嗯。”
紀少陽只嗯的應了聲。
原本緊蹙的眉宇卻因著女子那聲紀大哥松展了開來,嘴角也裂出道幾不可見的弧度,算是露出了這些日子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畢竟她可是他以後的媳婦兒,如果總是一口一個世子的叫他,那未免也顯得有些太過的生疏了,父親和祖母早就盼著他成親娶妻,在兩郡余家父親還離譜到想讓丫頭幫他相看媳婦兒。
只是他擔心丫頭的安危,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那也根本就沒有那個心思辦什麼下聘的事兒,這丫頭肯定也不會答應。還有櫻洛是丫頭的人,他要想娶櫻洛那至少也得丫頭點頭才行。
不過這在他看來顯然的那根本就不是什麼事兒,紀家的世子爺被人一朝點醒更是頭一次喜歡上一個姑娘,那是很理所當然又直接的就把櫻洛給歸為了自己的所有物,卻不知自己做了件天大蠢事,早就讓人家姑娘心生誤會。
若是花有容在此怕是會恨不得敲他幾悶再痛罵他一頓,這麼好的可以讓他趁虛而入的機會,蠢的都不知道把握,反而弄巧成拙告訴人家把人家當妹妹還想娶媳婦兒,這到底是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