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良禽擇木棲,幫你有代價
杜海和孟扶還有沐竹三人離開酒樓後便馬不停蹄出了城,分頭去尋紀戰還有紀少陽報信,少年卻是在中途便轉了道,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弧形的山谷之顛靜立著一個人,沐竹身形幾個疾縱躍到兩人面前,而後直接拱手行了禮:“蘇相。”
蘇長卿轉身看著沐竹道:“沐少蔚,皇上交待的事可都辦妥?”
“已經辦妥。”
沐竹回了四個字卻滿面不解道:“只是下官不明還請蘇相解惑,為何皇上要命蘇相傳令給下官,讓下官利用杜海等人?皇上為何不命三司直接插手真正查清這件事還將軍一個公道?”杜海等人的確是不知此事,而他卻是提前知曉,至於為何會提前知道,那自是因為蘇長卿找上他,還帶來皇上的秘令。
“皇上如此做自有皇上的考量,此事不管紀家人出面,又或是皇上派三司強硬鎮壓都不會有好的效果。幽幽眾口難堵,這點你應該很清楚,既有這樣的流言傳出來,那當初曾發生過的事難保不會再發生。”
蘇長卿衣擺折皺粘滿了泥巴,本就削瘦的臉上布滿胡茬,眼圈泛黑,整個人顯得十分憔悴,唯那雙眼睛卻仍清明:“所以由紀家軍的人出面最好,如此便杜絕了這個可能的發生,三司也才有時間可以清查幕後主使。”
“且皇上此時心憂皇後娘娘安危,已整整五日五夜未眠在城外尋人,在沒有找到皇後娘娘之前,本相想皇上必然不會回宮,更不可能會有心情來親自處理這些事,所以皇上得報後才命本相來尋沐世子。”
“原來如此。”沐竹點頭。
“既然事情辦妥本相便先離開前去向皇上復命,沐世子尋找多日可先回去稍做梳洗休息,再帶人出來尋找。”
“等等……”
蘇長卿步下山坡離開,卻被身後的沐竹叫住,他轉身看向沐竹:“沐世子還有何事?”
“的確有一事相詢,還請蘇相能如實告知。”
“沐世子可直言。”
沐竹上前幾步走到蘇長卿的身邊開口:“還請蘇相告訴本世子,將軍她到底是不是王爺?這些流言真的就只是流言?”
“如果本相告訴世子那些流言就是事實,是不是世子就會改變立場,是不是世子就要因此而決定棄皇後娘娘而去了?”蘇長卿笑了笑,看著眼前的少年徐徐的開口問,沐家世子年十七,在他面前的確是只能稱之為少年,雖然這是個很聰明的少年。
“蘇相……”沐竹呼吸一緊。
蘇長卿卻是道:“沐世子可知當初為何你會被派往兩郡?”
“那不是,皇上的意思?”沐竹不解。
蘇長卿睨了他一眼:“那的確是皇上的意思。正是當今聖上看中你,向本相提議,而後本相才會在蕭翌面前舉薦你隨杜海與皇後娘娘前往兩郡。否則緣何那出戰的人選裡會有你?”自當初赫連煦上國書強行逼嫁他莫名接到消息之後他的書房裡總是會時不時多出些東西。
他查過卻查不到消息到底從何而來,因當初懷疑與紀家人有關,而他心懷仇恨想要報仇,加之最後出戰的人是紀華裳,他懷疑紀家人與阿夙有牽扯,所以才會照著做舉薦了沐竹。
“當今聖上?”
沐竹聞言卻是臉色驟變:“蘇相你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如何?你是想說本相怎麼可能通敵叛國是麼?你說的不錯,真正通敵叛國的人並非紀家而是本相。可就算本相真的通敵了如何?就算本相真的叛國了那又如何?”
蘇長卿驀然間大笑出聲的反問,斂笑他看向沐竹道:“蕭家的天下已然是千瘡百孔,蕭永郢並非明君,蕭家的後世子孫無能亦並無賢主,大鄴滅亡那只是遲早的事而已,本相不過是看透這點所以另擇明主,那又有何不可呢?良禽當擇木而棲,本相一直相信沐世子是聰明人,應知如何選擇才對,皇後娘娘到底值不值得沐世子跟隨相信沐世子自也心有尺量!!!”
男人的聲音隨風飄蕩入耳,直至那身影消失不見,狼留穿著鎧甲的少年仍舊站在山谷主處,整個人怔怔的許久都未回過神來。
……
“小東西,醒醒,你怎麼樣了,醒醒,快醒醒……”
“錦歸哥哥……”
身體很依舊很冷,直到有個火爐向自己靠近,那種河水倒灌的窒息感仍舊停留在腦海,耳畔卻有個聲音不停在喚,模糊視線中是男子擔憂的臉龐,她掀唇低低呢喃出聲,用力睜開眼睛看清男人的臉,安夙卻是驀然間一怔。
“宗政明淵,怎麼會是你……”
安夙看著男人近在咫尺陌生男人的臉,聽著那熟悉的聲音,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男人懷裡,而他們此刻躺在榻上,身上都只穿著貼身的裡衣。她本能的伸手想將人推開,身體卻沒有絲毫力氣。
“當然是朕了,不然你以為還能有誰??”
反而安夙才動身子便被男人雙臂更加用力的摟緊了幾分:“別動,你已經昏迷了整整五天五夜高熱不退,小東西,你知不知道朕以為你真的快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快嚇死朕了……”男人低沉嘶啞的聲音裡幾分不悅,幾分擔憂,聽來似乎還有幾分酸味兒。
“……”
安夙有些混沌的腦中浮現出被打落崖下激流中時的畫面,和落入江水中那道在耳邊響起的男人的聲音,她環視了片刻,整個房間布置的很簡單,這似乎是家客棧。只是她落水後昏迷了過去,並不知道自己如何來的客棧。
已經過去五天五夜?
如果是真的錦歸哥哥不可能不找她,想要在帝都效外尋個人雖然難,可是憑著錦歸哥哥的能力,絕對不可能五天五夜都尋不到她,那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很可能已經不在帝都而在別的城鎮。
她思索著再次抬眼看向宗政明淵那張變換過與原先完全不同的臉,想來她的臉此刻也早就已經換過,否則錦歸哥哥不可能找不到她,雪鷹他們也不可能會找不到她。
她默了片刻開口:“我已經沒事,只是昏迷五天五夜沒吃東西有些餓,所以暫時身體沒力氣而已,不會再有生命危險,晉皇可以放心了,不過你壓著我的傷口有些疼,可不可以先松開我?”
“你這小東西,難得也有和朕服軟的時候……”當然就算她向他服軟那也只不過是另有所圖,就像在明鏡鋒時一樣。她總是能夠看清楚自己的處境,該張揚時讓所有人都囑目,該勢弱時卻又能足夠隱忍。
可她好像不太懂男人對女人。
她想逃開他!
可對男人來說女人越是想逃開,那只會越激起男人心中那股征服欲。看著她迫不及待的樣子就好像他是洪水猛獸,讓他心底本能的不悅。
宗政明淵垂頭看著女子頸間因泡水後觸目的傷口終是嘆息松手:“這幾日你可都這樣躺在朕懷裡,還像個八爪魚一樣緊緊抱著朕,這會兒卻又過河拆橋如此迫不及待想將朕這個救命恩人給甩開,總不會小東西你這是在跟朕害羞?”
男人將女子扶著坐起,替女子披上了衣物,卻又突然伸手捉住女子右手直接撩開女子衣袖,手指落在女子白晰手臂那點殷紅之上輕觸,男人揚唇臉龐卻又浮上幾許笑意顯得心情似乎很好。
她會主動抱他?
想當然一個昏迷的人不可能做那樣的事,就算真的會這樣做,那也不過是因為她的身體太冷,而將他當成火爐。
那和害羞可扯不上半點的關系。
安夙用力拽了拽沒能拽回手臂,反而被男人一拉又拉進了懷裡,男人的頭忽爾湊進女子耳畔輕吹著氣,聲音幾分的撩人:“這裡避靜幽寂高床軟枕,我們又是孤男寡女,小東西,你說朕在這裡要了你可好?”
“洞房花燭夜,面對這麼個大美人百裡雲霄竟也坐懷不亂,朕猜他的身體肯定有問題,不過卻可惜了你以後得獨守空閨那多寂寞,朕的技術卻是極好,朕相信你嘗過朕給你的那種巫山雲雨的滋味,便定會對朕留連不舍。”
百裡明淵說著那失血的唇瓣似有意無意觸到女子耳垂,原本低啞的聲音也因而染上幾分了蠱惑誘人:“小東西,百裡雲霄能給你的朕也能給你,百裡雲霄不能給你的朕依舊能給,朕會給你這世間獨寵,寵著你一生一世,朕會讓你以後都快活似神仙,你便和朕回西晉好不好?”
安夙摸了摸自己的袖寵和腰間他卻都是空空,並沒有任何的武器,就連她隨身攜帶的兩把匕首也早都消失不見,不知是被河水衝走掉落,還是被眼前的男人給搜了去。
她偏頭躲開側頭看向男人:“你以前難道都是這樣騙女人的?”
“騙女人?”
宗政明淵明顯被噎了下卻只是瞬間,他滿臉不悅勾唇反問:“你覺得以朕的身份和地位還需要用上這樣的手段去騙女人?你個小東西未免太沒良心,也太傷朕的心,朕可沒有騙你,朕說的字字是真,全都是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朕是真的想要疼你,寵你,一輩子。”
男人刻意的加重了那七個字。
他說著突然伸手落在女子身體強行點了女子穴道,指尖落在女子的下顎輕挑起女子的臉龐,男人的動作幾分輕挑,眸光睨著女子的眼睛:“朕和百裡雲霄比起來,朕覺得朕並不比他差。”
“論身份論地位,朕與他都是四海霸主可謂是棋鼓相當,論容貌論武功朕也半點不會輸他,論對你的心意朕對你亦是蒼天可鑒,日月可表,你若不相信朕現在便可對著燈火發誓,朕保證朕此生只會愛你一個人,絕不會負了你,小東西好不好,隨朕回去西晉。”
男人臉上滿是柔情蜜意,綿綿情話更是張口就吐,那樣子就好像是個油嘴滑舌正在誘哄良家女子的紈绔浪蕩子弟。
“對著燈火發誓?可惜的是現在還是白天沒有燃燈火,晉皇這話說的可真是有些好笑了,不是應該對著皇天後土,上蒼大澤立誓才對的麼?”
安夙聞言笑了笑:“宗政明淵,這裡是哪裡?為什麼不送我回去?還是你當真想要借機帶我回西晉?可你應該知道帶走我的後果,你說你會促成四國議和可是為什麼你救了我卻又要虜走我?我想你早該搜過我身上並沒有玲瓏玉骨,你這樣帶走我,對你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
“朕不是早就和你說過朕對玲瓏玉骨沒興趣,朕要帶你走,自是因為朕早就對你一見鐘情!!”
宗政明淵想也未想的回,男人說著腦子裡本能的浮現出當日明鏡鋒上那個小小少年,臉上輕佻的笑多了些恍然和認真:“還記不記得你在明鏡鋒上輕彈火折子點燃的那堆枯草?你告訴朕,如果真的無星無月又怕黑,那就自己拿著火折子點燃一把火就是。”
“小東西,你就是朕心中那把火,點燃朕靜如死水的心,朕活了二十多年從來就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會有什麼一見鐘情,生在帝王之家朕從小就見慣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感情這種東西對朕來說只是累贅,朕知邊也從不缺女人,甚至不需要朕做什麼她們就會自己爬上朕的床。”
“朕見過這世間千千萬萬的女人,千嬌百媚應有盡有,可看著那些女人對朕諂媚的樣子,卻只會讓朕覺得惡心肮髒厭惡,根本勾不起朕半點的欲望。直到朕在鳳城遇上你,朕至今還清楚記得你那日穿的那身緋衣袍,記得你在大街上手起刀落面無表情砍人的樣子,朕也還記得你在明鏡鋒與朕巧遇,面對朕的攔路刁難時你與朕周旋的狡猾,朕清楚的記得我們遇到之後發生過的點點滴滴,朕記得你的一舉一動,一頻一笑。”
男人垂眸凝著女子,看著女子明明蒼白嬌弱的樣子,卻又滿面清冷毫無所動的模樣,眼裡閃爍著濃濃的占有的光芒:“朕那時才知道原來這世上真有一見鐘情這四個字,朕那時候才體會到心動到底是什麼感覺,想要得到一個人又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小東西,你知不知道,那是朕第一次有了想要一個女人的衝動,強烈的遠遠超乎你的想像也超出朕的想像。那時朕就在想朕一定要將你找到帶回去,朕要永遠將你留在朕的身邊。可惜的是那個男人對你保護的太過滴水不漏,朕根本查不到你的蹤跡,更不知你的身份,根本就無從著手。可是朕一直都沒放棄,直到朕回到西晉之後也沒有。”
他以為這世上他不會再對任何一個女人另眼相看。
可她卻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這個小東西表面看來清冷就像是夜裡的明月,可實際又炙熱的像是暗夜過後那輪初升的朝陽,太過的灼目耀人,總會讓人不自覺為她停留目光。可真正的接觸過後你又會覺得她好像是陣徐徐吹過的輕風,哪怕從你臉上吹過你明明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可是你卻永遠都抓不到。
換作其它女人面對百裡雲霄如此獨一無二的絕寵,那自然是安安心心的呆在那華麗的禁宮裡享受了不是麼?可她卻是在大婚第二天就跑出宮,拿自己當誘餌想要引出這後面的人,不止受了傷還差點丟了命。
所以這是個和所有女人都不一樣的女人,她不會為誰停留,她有自己的主見有自己的想法,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
哪怕那個人是百裡雲霄。
而他好不容易有這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能夠將這小東西從百裡雲霄的身邊帶走,能夠搶走百裡雲霄的女人,他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
“你覺得我會信你的話麼?”安夙清冷的眸子凝著宗政明淵的眼眸,要她相信他對她一見鐘情?
她還沒有被水泡昏頭有那麼自戀竟會相信他的話,他是故意帶走她,就算他是真對玲瓏玉骨沒興趣,可也絕不會像他說的是對一見鐘情非她不可,他與錦歸哥哥之間早就結怨,所以他帶走她會是因為錦歸哥哥麼?
可他是西晉的皇,他該知道從楚都虜走她這個大楚皇後,不管是錦歸哥哥還是父親和大哥都絕不會放過他,可他還是這麼不管不顧的去做了,他這是想要挑起西晉和大楚的又一場征戰麼?
“為什麼不肯相信朕呢?小東西,你知不知道其實有的時候人活得糊塗些未償不好,太過清醒和理智難受的人很多時候都只是自己。”
宗政明淵卻是突的垂頭便將自己的唇落在女子的唇上,輕啄慢吮,看女子仍舊面色未變只睜大眼睛看著他,他無奈松口指腹輕撫著女子被吮後泛紅的唇瓣輕聲嘆息:“你這小東西,朕吻的這麼專心你都不知道閉上眼睛好好感受感受,還真是沒有半點兒的溫柔情趣。”
“小東西,朕說朕喜歡你是真的,這是朕要帶你走的原因之一。其二自是因為你是百裡雲霄的女人,還是他唯一喜歡的女人。可這並不意味著朕就將你當成是砝碼,或是當成戰勝他的戰利品,小東西,朕不希望你因此誤會,朕說過朕定會護著你,有朕在朕便絕不會讓你有事,你可還記得朕對你說的話?”男人說著出聲反問。
“記得,落水時你對我說過,我知道是你救了我。”
安夙聞男人之言斂了斂眉答,她說著微頓道:“所以,還有其三?是不是楚都出事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宗政明淵,你該知道如果我不願就算你用強硬手段帶我走,我也會想法子逃。”就算他不救她,她也必不會死,至少他若不出現,那個男人不會將她打落懸崖。
換言之他將她打落懸崖,其實不過是想要利用宗政明淵和錦歸哥哥之間早就結怨的前隙來重新挑起四國之間的爭鬥,借機破壞此次四國議和,五天過去即使沒有親眼見到,她也能想到此時帝都到底會是什麼情形。
她到底還是失策了。
本以為他如此費盡心力想要虜走她,是為從她身上得到玲瓏玉骨,可以借用她來逼迫錦歸哥哥,她等他出現支所所有的人沒有反抗的任他帶走也不過是順勢而為想要真正接近他,找到他的老巢,查清楚所有的事。
不入虎穴又焉得虎子?
可惜的她棋差一著,那個銀發男人卻並沒有這樣做,這只能證明她先前的推測有誤,玲瓏玉骨的秘密或許並不像她想像。
“朕就說你這個小東西當真是聰慧得緊,不過倒也不奇怪,堂堂的臨江王爺可是讓朕也不敢小覷,否則朕也不會搜走你身上的武器了。若非朕有先見之明怕是你剛剛便要拿來對付朕了,是不是?”宗政明淵眸光緊凝安夙,那話明顯透著幾分試探,看著女子清棱鳳眸瞳仁裡驟然緊縮的光芒。
男人凝著女子怔愣了許久,那雙狹長眼簾裡震驚清晰可見,連聲線都有絲絲的輕顫不穩:“所以這件事是真的,帝都裡的流言都是真的,小東西,你不是紀華裳,你就是安夙,是護國公府世子安夙?”
“我是安夙。”
安夙自征愣中回神凝著男人的眼睛:“所以你也該知道,我是不會和你回去西晉的,宗政明淵,送我回去。”
“朕以為你至少會否認一下。”宗政明淵再次愣了下。
“否認有用麼?”
安夙輕笑了下反問:“你剛剛故意拭探我,已經得到你想知道的答案,當秘密有太多人知道,那也意味著根本就不會是秘密,我早知道會有這天,只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會這麼做,況且你都說如今整個帝都已經傳遍,所有人都已經知道的事,我又還有什麼好否認的?”
兩郡時夏候雪瑤當眾揭開這個秘密,知道的人早就太多。雖然錦歸哥哥早就將該殺的人殺了,她也料定夏候雪瑤絕不會主動往外說,可難保難保在她被抓前就告訴過別人,有人早知道這個事實。
夏候雪瑤可不是不給自己留後手的人。這點見過銀發男人之後那更是顯而易見。那個女人瞞著他的事可不少!!
“你就不怕朕真的將你當成妖孽?還是你真這麼高估朕的承受力?要知道朕接到消息知道這件事,可也好幾天都沒能緩過勁兒來。可你這小東西怎麼就這點兒反應,就不怕真被世人給當成妖孽燒成灰?”
宗政明淵勾唇挑眉反問。
男人饒有興致的看著少女蒼白帶笑的臉,他就知道這個小東西的反應定然會出人意料,雖然早就知道可聽到少女承認,不得不承認他還是有些被驚到,畢竟這種事他想就算換成他,他也定然會藏著掖著的。
可她說的也沒錯。
既然是秘密只要有第二個人知道那就再稱不上什麼秘密,如果換作是他的話那定然會把所有知道秘密的人全都殺掉,這樣秘密就會石沉大海,除了自己再沒有人知道,才最保險不是麼?
他相信這也是大數多掌權者都會做的選擇。
“當著你的面承認,可我沒說自己會當著世人的面去承認,你真以為我是個傻子蠢蛋會主動去承認不成?我到底是誰那與他們有何相干?”
安夙聞言鳳眸輕眨白了一眼宗政明淵:“我與他們非親非故又有什麼需要向他們交待的?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我承認了又如何?就算我當真是個妖孽那又如何呢?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不嫌棄自己不就行了。”
“別人怎麼看怎麼想,我需要去在意?難不成因為他們嫌棄害怕,我以後就真的要躲著不再出來見人了?這世上想要我命的人那多的是,若真有人想要將我燒成灰,只要有那個本事他們自可放馬過來。”她雖不想可也不會懼,她只在意她心中在意的人的想法,對於陌生人的想法那又何須去介意?
“呵呵……”
宗政明淵大笑出聲:“你這小東西還當真是讓朕無語又讓朕喜歡的緊,瞧你現在這樣子,明明就已經弱的像只小螞蟻,卻還如此豪氣干雲的在朕面前放這樣的大話,依朕看你就是吃定朕寵著你會護著你,所以才如此無畏無懼。”
“不過你說的對,朕可不會嫌棄你是只鬼,朕不喜歡那些女人卻偏偏對你這只鬼動了凡心,這是朕做夢都沒想到過的事,朕可不管那麼多,你攪亂了朕的心就得對朕負責任,和朕一起回西晉。”
男人說著卻是將話題又轉了回去:“朕知道你在擔心你的人,可是朕覺得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不過五六日的時間,整個四國江湖都已經傳遍,朕雖不能肯定他們為何要這樣對付你,那個白頭發的男人又到底是誰?是不是就是為拿到你手中的玲瓏玉骨。”
“可他們既然這樣做了就不可能會輕易罷休,你現在回去那也只會是自投羅網而已,百裡雲霄未必就會保你。且就算他當真有心要保你,可朕想他也未必能夠保得住,他總不可能真為了一個你與全天下的人抗衡!!!”
男人聲音極為篤定,臉上的表情也極為堅定:“所以你該知道,你現在的處境並不好,若是朕送你回去朕怕你定會被當成烤肉架上柴火堆,反而你現在和朕回西晉才最安全。”
“如此一來,玲瓏玉骨已不在紀家,自不會再有人盯上紀家人,你也不需再擔心你父親大哥的安危,反而你隨朕離開朕可以重新幫你安排身份,趁他們都盯著百裡雲霄,朕會幫你查清所有事,朕也會幫你對付你想對付的所有人,不管是誰都好。以百裡雲霄的心性手段,沒有你這個軟肋在旁邊,朕想也沒有人能夠傷到他,你自也不用擔心他。”
“不過朕幫你也有代價,這個代價就是從此以後你都要留在朕身邊,待到朕幫你做完所有你想做的事,你必須要嫁給朕,做朕的皇後,做朕的女人,將你的心交給朕。小東西,朕舍不得你死,所以朕思來想去,朕認為這卻不失為是個兩全齊美的辦法,你覺得呢?”
“你是想要我拿自己來和你做這個交易,可是如果我不答應呢?如果我選擇拒絕,你現在會不會送我回去楚都??”安夙靜靜聽著男人的話,看著男人眼裡認真的神色反問。
“自然……不會。”
宗政明淵凝了女子想也未想吐出四個字:“小東西,朕不想對你用強,可這不代表朕就不會,朕不是百裡雲霄,朕不會放縱你去送死,朕想得到的東西朕也絕不會放手,朕已經說過,你只能是屬於朕的,所以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必須和朕回去西晉,以後呆在朕的身邊。”
愛上一只鬼,這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事。
不過這感覺他很喜歡。
不管她是人是鬼,是什麼都好,第一次讓她從他手裡逃掉,可這次既然決定帶她走,他便絕不會允許她再次從他身邊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