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痴人說夢,打不過就逃!!
“朗莫,怎麼樣已經過去七八天了,紀少陽那邊可有什麼動靜?”巍峨的城樓之上,點點金色的光芒在黑夜游移格外的閃亮,那是一襲金甲被火把照亮時閃現出的光,兩道男人高挺的身影走過城防最終停在城樓最高處。
“回大將軍,暫無動靜,想來都是被我們的霹靂雷火箭陣嚇破了膽,只是屬下不明白,大將軍為何不借此趁勢追擊?這樣的機會可是很難得。”
朗莫跟在姬陰離身邊回話臉上有些不解。這的確很難讓他理解,紀家軍士此次被他們重挫,他們其若此時追擊便可奪回原本失守的六城十二郡縣。如此大好的機會,大將軍卻未下令。
他不知道大將軍在顧忌什麼,會是他想的那樣麼?
莫朗想著微微斂眉手指微蜷,本能的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遠方,那是紀家軍駐扎的方向,可惜夜太暗距離的又太遠,此時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
“……”
姬陰離眉毛微微動了動,腦子裡卻是響起兩道聲音交替回蕩而過,伴隨的是那個名字的一閃而逝,最終定格的卻是一張雋秀無雙的臉龐。
那張臉龐讓他眼中積蓄著些許暗芒:“所謂窮寇莫追,先前戰報的經過莫非你還未看到?他們當中隱藏著高人,你傳令下去加強戒備,皇上早有交待紀華裳這個女人並不簡單,她身邊那個男人也不簡單,我們絕不可以輕敵。”
“尤其他們當中有擅使毒的人,各處用水食物及伙房等地都給本大將軍嚴加著人看守,明日晨時隨本將軍出城迎敵。”帝都之亂他的兩萬精後到底如何被滅掉的他再清楚不過,這自也是他不得不防的。
更是他一直未有動作的原因。
他雖有雷火箭隊,可這不代表光憑霹靂雷火箭陣便可完全御敵,那個女人那些卑劣的手段,那也是他不得不防備的,且雷火箭隊有所長也就有所短,那些霹靂雷火箭制造不易,他不可能一直使用。
如此利器自要用在關鍵時刻。
他們中的那個高人到底是永寧候世子紀少陽,還是紀華裳,又或是紀華裳身邊那個男人他並不很清楚,他對這三個人都搜集過資料,也從皇上那裡仔細的了解過,可並不詳盡,皇上雖有派人查,可除人此前了解的,暫時他產未接到皇上那邊傳來的最新消息。
紀少陽雖早也有征戰,可卻一直都身在北疆,他們的人此前沒有人與他深刻的接觸過,且他那兩年一直都在紀候爺麾下受差遣,獨立指揮的大型戰役可說暫時根本沒有,他自也無從去深刻了解。
可光憑紀家軍此前排兵布陣的手段,能一路毫無敗績的打到由他鎮守的飛雁關也知並不簡單。
空穴不來風。
鳳城帝都的消息他自早有聽聞,何況有人早就嚴厲的警告過他,此次他有可能會出現,他原本也以為他會來,可就目前看來卻又並不像,這些年他一直都奉命跟在他身邊,對他做戰擅用的部署策略都很了解,他更是對此作過長年的仔細鑽研,然則直到此時他卻都仍未看到,應該屬於他的哪怕半點痕跡。
這讓他不解的同時也有些不安。
盡管他心底萬分的不想承認,可實際他卻不得不承認他並不想對上他,是那種滲入骨髓的畏懼?不,更准確來說應該該說是一種深深的折服,世人對他的評價他深感認同,那個人天生就是個將才。
他的身上有種百折不撓的堅韌和讓人無法匹敵的銳利,哪怕情勢再惡劣哪怕面對的情勢有多險峻,在他身上他卻從來都看不到半點的頹靡,反而那個人總是遇強越強,總有辦法能扭轉乾坤,他識人善用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他領兵出戰總是身先士卒,他治軍嚴謹賞罰分明更是仁愛百姓。
那時軍中上至將領下至士兵都無不對他信服,那個人對曾經的許多人來說是種信仰般的存在,戰神之名,從來都不是因為他的手中握有神兵。那是因為他身上那種,讓人無法不折服的廣闊胸襟。
那樣的人又怎能不讓人心甘情願去跟隨?可彼此立場不同卻早就注定若他真的還活著,他們之間只能走到敵對的你死我活,再無任何其它選擇,所以他才會選擇首戰便用上霹靂雷火箭陣。
“是,大將軍請放心,天色不早大將軍可先回去歇息,屬下會再去各處仔細的查探,絕不會大意。”
“……”
莫朗應聲領命,姬陰離未再言直接步下了城樓。
夜色漸深,各處守衛的侍兵輪換後仍如木頭樁子般靜立守衛,負責巡羅的衛兵也都盡職盡責的各處來回巡羅著。
然則誰也沒發現,漆黑的夜空裡數道身影順著守衛巡羅輪換的短短空隙如同幽靈般一閃而過沒入了營地各個陰暗的角落。
隨著血氣無聲無息散開,緊接而來的是那把數粒燎原的星星點點的火種以銳不可擋之勢,燎原般的燃燒起來,幾乎在短短半刻鐘便點亮了那一方漆黑而浩瀚的夜空。
那天幕被映紅的一幕,落入無數人眼中,紀家軍駐扎的大營裡杜大胡子及眾武官更是夜裡整夜未睡皆都等著,此刻看著那方天際濃煙滾滾,都是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那是,將軍人呢?”
魁梧的男人回神轉身便朝安夙的營帳裡走去,看著站在帳外的青璇珍珠流蘇三人,他頓下了腳步沉聲道:“屬下要見大將軍,請姑娘替屬下通傳一聲。”比之先前態度的無禮,男人此時聲音裡多了份恭敬。
碧琪桑琪拱手回:“將軍此時不在,若杜將軍有事要見將軍,且等將軍轉回時再來,屬下等會稟報將軍。”
“姑娘可否告知將軍到底去了哪裡?為何飛雁關的方向會燃起大火?此勢是否與將軍所說送的大禮有關?”沐竹彬彬有禮的朝兩人問道,該不會真像他們想的那樣吧?
可是那應該不可能。
他們曾經想過辦法可都沒能成功的潛進去。
“那是敵軍糧草重地,將軍今夜領了人潛入敵營去放火燒糧草,將軍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他們送我們雷火箭矢,將軍便先送他一把大火燒光他們的糧草算是小小回敬。如是看那逆賊是不是還能忍在窩裡,縮在關內,做個膽小的縮頭綠毛龜。”青璇看著幾人照實回話,並未有任何的隱瞞。
若不然他們當真以為這些日子小姐都領人去玩兒了?這些日子小姐忙的事情可多了去了,只幾日時間幾乎領人走遍了方圓數百裡,她們幾個的靴子都磨破好幾雙,若不然她們如何能找到那條隱密的捷徑,帶著火油成功潛入敵營燒光他們的糧草?
若非如此飛雁關又怎麼會燃起如此大火?
不像他們這些什麼將軍校蔚,全都只知道坐在帳子裡說說說,議了多日卻是什麼也沒能議出來,只能光看著半點辦法都沒有,還看不起小姐怪罪小姐說小姐的不是。
雖心中有不滿,青璇面上卻是半點不露,如今世子離開,小姐要親自出戰那首要的便要收服這些人,她自然能分得清輕重緩急,她們絕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候給小姐添亂。
“……”
眾將皆啞言,燒了敵軍糧草的確是大快人心,算是小小出了口惡氣。可這也未免令人太過不解,因為根本沒人明白這用意到底是在哪裡?可聽這姑娘之言將軍是打算借此逼姬陰離親自出戰?
有了今夜之舉,大概姬陰離再怎麼都是忍不住,可若真的姬陰離領著大軍來襲將軍又打算如何應對?
眾人眉宇深鎖。
而此時整個飛雁關內煞時間到處都是青煙迷漫,腳步踢踏凌亂,戾吼聲聲不曾停歇,所有人都開始忙著救火。姬陰離也被那嘈雜聲驚醒出了房間,趕到一處燃火之地,戾聲喝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回大將軍,是紀家軍夜襲營地,殺了我們四處守衛,燒了我們的四處糧草存放之地。”
“莫朗人呢?”
“莫將軍已經在起火時,便派了所有人前往各處救火,並派人追捕那些潛入營地的探子,大將軍可要屬下現在就去找莫將軍過來。”
“先救火。”
男人戾聲吐出三個字,那回話的人頓時噤聲,姬陰離轉身琮人便前往各處去查看,火光中可見男人臉上陰沉的戾色難掩,值十月深秋季,落葉紛飛天干物燥本就易著火,因而糧草他早就命人分開數處存放以策安全,更何況是糧草重地更早派了人守衛重重。可卻有人偷襲潛入殺了所有的守衛不止,還燒光他四處糧草存放地,當真是好囂張的行徑。
他以為他們會選擇用毒,卻未想到他們來的更干脆居然放火燒糧草,可到底這些人是從何處潛入飛雁關他的大軍駐扎地的?飛雁關四處都有重兵守衛,他們不可能會混進大營裡來。
姬陰離思索著。
而此刻另處著火地,莫朗正指揮著人滅火,眼角余光落在暗處一道陰影幾乎想也未想便追了上去,因著火勢太大,現場太過凌亂,眾人都忙著提水救火卻根本無人發現這幕。
不出眾人所料,天剛微亮,緊閉多日的飛雁關城門大開,姬陰離率兵大舉來襲紀家軍駐地,眾人聞言皆面色凝重,自也全都將目光投向了安夙。
杜海當先開口:“將軍打算如何做,是否要命人出戰迎敵?”
“傳令下去,大軍後退三十裡。”
安夙輕輕撇了他一眼,直接拿出令箭擲向杜海開口下令,安夙話落,眾人只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口。本以為她放火燒了人家糧草,逼著姬陰離出戰那是要大展拳腳給他們看了。
可她到好居然下這麼個命令,先前死勸活勸她都不肯撤退,現在激怒人家打了過來她卻是直接開口撤退逃跑?如此一來還打個鳥?若此下去那紀家軍士氣只會更漸低迷那都不用再打,怕是都會潰不成軍。
“打不過自然是先逃,莫不是你們想衝上去送死?”看眾人怔愣的表情安夙不以為意,只輕飄飄的回了一句。
“……”
眾人聞言皆自嘴角抽搐無語。
沐竹視線落在女子精致而絕美的臉龐,似是想從中找出什麼蛛絲馬跡,可任他看了半天卻是什麼都未看出來,逃?那肯定不是。莫非是想誘敵?說來此舉倒有些像,可仔細想也不對,後撤三十裡,而五十裡外便是另一個郡城,到時他們便可退守安城之內。
所以姬陰離不可能會命人一直緊追。那樣只會讓他的兵力分散,若他們退到安城便可借助郡城防守,紀家軍屆時無疑從攻變守,反而占據有利之勢,而姬陰離卻由守變攻,失了飛雁關的有利地勢相助,亦從主動變成被動,顯然反而會在占了劣勢。
除非他打算主動出兵一路追擊直入帝都。
可此前多日姬陰離卻都毫無任何動靜無疑也是心有顧忌,沒人知道他在顧忌什麼,所以那個可能雖也有可能,目前來看卻是並不大。至少過了這麼久的時間來看有一點軍師說的沒錯,他們的霹靂雷火箭矢定然不多。
再想想看將軍所為倒像是緩兵。
可若真是緩兵之計,如此一來她到底在等什麼?
錦站起身看向眾人開口:“杜將軍及諸位還是先帶人去安排吧,若再晚的話就遲了,將軍既下此令便必然有其用意,兩軍對戰自要避敵鋒利,再尋找合適的時機,如今迎戰的時機未到自先避開方為上策。”
“是。”
眾人沉吟片刻全都下去准備,徑自領兵後退。
姬陰離率人到達時,整個紀家原本駐地早就人去樓空,男人陰沉著臉色看著滿地大軍駐扎的殘痕,只覺得一口老血憋在胸口,所有糧草被人幾把火燒了個精精光光,那也無異於是挑釁。
雖已下令就近調集糧草,可哪怕是再近只從濟洲城裡調都好,那肯定也都是需要時間的去籌備的。
“大將軍,現在該怎麼辦?是否要帶人追上去一舉將他們全部殲滅?若是任由他們逃回福安縣城,屬下怕到時想再拿下他們就難了。屬下想他們定然是心怯意懼了將軍的霹靂雷火箭陣所以才會逃遁。”朗莫帶人搜了一圈兒,卻是什麼也有沒找到,上前看著姬陰離沉凝的臉龐開口詢問。
“……”姬陰離未語。
旁邊另一人卻是有些猶豫的開口:“大將軍,這會不會誘敵之計?若是他們故意施的誘敵之計,屬下怕是……”
“吳參將此言差矣,大將軍,他們此次損失慘重,大將軍派的人也早就查探過了,如今紀家軍原本的五萬兵馬損失足有一萬余人,加之還有諸多人受傷,他們最多能用的不會超過三萬半數。”
朗莫卻是再道:“尤其他們此時更懾於將軍的雷火箭隊,屬下不解將軍為何還要猶豫?若是他們當真有辦法早就施展了,也不會多日無所動靜只能想出偷襲這樣的招數,如此我們何不趁著他們士氣低迷逃遁奪回失守的城池?若我們此時回城情勢只會理加的僵持下去。”
“所以屬下請命還請大將軍下令,命屬下帶三萬士兵前去破敵,屬下此次必大敗敵軍。”男人拱手聲音鏗鏘而極為有力。
“不錯,大將軍,屬下李澈也願請命前去,他們無計可施居然放火燒了糧草逃跑,若不將他們全都給滅了,那豈非浪費了如此大好的機會?我們戰據如此優勢又為何還如此畏首畏尾?”
“請大將軍下令……”數人同時請命。
姬陰離沉思權權衡了許久,方才開口:“本將軍倒也想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傳令下去,吳熙帶一百雷火箭隊,穆虎帶領神鋒營,點兵五萬全都隨本將軍追擊。”
姬陰離領兵追擊,紀家軍只能一路撤退。
最終不得不被迫一路退守,直到第二天夜半回到安城之內,眼看著城門緊閉那刻眾人才算松了口氣,然則也只僅是暫時松了口氣而已,站在城樓上方看著下面夕陽余暉下,黑壓壓駐扎未退緊追不舍的敵軍還有瞄向城中的那些箭矢,所有的人都只覺頭皮有些發麻。
眼看天色漸亮,眾人臉色更漸凝重。
“軍師,若是他們借助霹靂雷火箭強攻,只怕我們也難以抵御,如今我們已退無可退,現在我們該如何做才是?”沐竹滿臉的憂色,原本以為是緩兵,豈料卻是錯判了情勢。
姬陰離當真一路追擊,退回安城代表他們再不能退,若姬陰離強攻箭矢落下受傷的不止是這些軍士更有那些安城之中無辜的百姓。到時整個安城的情形都會堪憂,將軍下令回城休息准備迎戰,可此時誰還有心情休息?
“既然已經退無可退,那自是固守迎敵,將軍一介女流都不怕,我們這些大男人又在怕什麼?還請各位趕緊依將軍令前去做好迎戰准備。”錦只靜立在城樓最高處淡言,臉上表情毫無異色。
男子說完未看離開的眾人,仍舊靜立在城樓處,只抬首望著灰蒙蒙的天空漸漸泛起一抹魚肚白,天色極為陰暗,氣息沉悶而厚重,透著股子讓人難以言喻的壓抑感,而後九霄半空響起悍雷聲聲。
那是自城樓下響起的戰鼓聲,隨之有箭矢如雨朝著這方城頭射來,伴著萬千軍士的撕喊聲,然則就在此時城樓上同樣響起擂鼓聲,就在鼓聲響起的同時城頭四周亦出數無數把弓箭皆向下瞄准。
而男子卻是徑自轉身,衣袖輕拂坐在城頭短案前,纖長素指落在案上古樸琴弦輕輕拔動間,便有琴音四溢。
裊裊琴音出化作萬千銀色細芒,以雷霆之勢疾射向半空,銀色光芒仿佛張細密銀光交織出的網,原本襲來的箭矢皆在琴音音刃,以及城頭射出的箭夭下全都半途落下,箭矢落地的同時爆開,隨之而來的是慘叫聲聲不歇。
被霹靂雷火箭矢反傷自身,眨眼間對面的箭陣被迫全都停了下來,然則琴音卻是依舊未停,銀光散作凌厲細芒徑自射向數十米外,數道慘嚎聲中百名手執雷火弓箭手死傷近半。
血氣肆意的迷漫開來。
天幕越漸沉悶,不多時有大點大點的水滴自天沉悶的天幕落下,大雨瞬間傾盆連成線,雨水肆意的衝刷著大地,對面大軍因著琴音突變而疾速撤退。
男子此時方才收手拂袖,拭去嘴角血跡停下琴音,也壓下心頭翻滾不息的血氣抬頭目光落在牆樓處那抹除他外無人發現知何時出現的身影。
少年一身銀甲,臉覆血色鏤空面具,他手執凜烈銀槍,輕點雲靴腳點城樓最高處沐雨而站,隨著手臂輕揮,有響箭飛上半空,安城城門大開,伴著喝聲大批兵士如潮水般湧出。
烈烈的風聲夾著對面近擂起的撤退的戰鼓聲,城樓下稀稀落落的雷火箭矢仍有落地,卻是因著雨勢再未能爆開造成任何的威脅。霹靂雷火箭矢矢頭包裹的並不嚴實也不可能完成包裹嚴實,如此一來遇水自然再造不成任何威脅。這便是霹靂雷火箭陣最最致命的弱點。
十月深秋雨令季。
國師沐白與十數人推算出的落雨日期時辰,果不其然,當朝國師自是有兩把刷子的,她向來厭惡雨水,可此時卻是例外,七弦鳳瑤琴太過消耗內力,無人能能長時間彈奏。
這場如期而至的大雨,減少了錦歸哥哥的壓力。她放火燒他的糧草,再一路後退不止為緩兵,更是為了誘敵,姬陰離,到了此時,莫非你以為我還會給你能夠全身退回飛雁關的機會?
那無疑是在:痴人說夢!!!
少年唇嘴輕勾起抹笑意,視線落在遠處凝了半,便在此時飛身而下,眨眼落在撕殺戰場,手中銀槍連連劈下,伴著那凜冽的銀芒所過之處,是無數敵軍如落葉般被掃倒。
“那是,是弒天銀槍,是神兵弒天,兒朗們,全都跟著將軍殺敵,替我們死去的兄弟報仇,殺啊……”撕殺聲中暴出杜海那特有的粗嘎的喝聲,男人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聲如悍雷,紀家軍頓時士氣大震。
那道纖細的身形,那面鏤空的血色面具,那杆冽冽的銀槍,便如雨幕中的驟然閃現的一道驚鴻之光落在眾人眼中,又仿佛烏蒙天空升起的一輪旭日曜曜耀人,也給所有的人注入了無盡的希望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