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捏臉加調戲

   這不可能,她自小女扮男裝,那是個女人她絕不會認錯。雖只一面可那個女人也絕不可能會是屈居人下的人。

   當初按照與蕭燁的提議約定,她在邊關上奏折求皇帝允得與蕭燁的親事,假死的計劃也無人知曉。

   而‘安素’在鳳凰古鎮的消息除了櫻洛她也只告訴了蕭燁。可最後出現的卻是那個女人,憑此便足可斷定,他們之間的關系定很密切。

   否則蕭燁絕不可能將這個消息告訴她。

   安夙懷疑的語氣和冰冷的眼神,讓王玄朗臉色有些陰沉,他拂了拂衣擺坐在安夙對面冷聲道:“紀華裳,是你自己說要與賢王有關聯之人的底細,而非傾慕賢王想與他扯上關聯之人,我已經把稍沾邊兒的全都羅列下來。你若不信就自己去查。不過,我勸你最好還是放棄,想與他扯上關系的人太多,我怕你查也查不過來。”

   謝文韜也道:“紀華裳,我們真的都查過了,還仔細的篩過一遍。你若覺得何處不對勁你可以指出來,我們再派人去核實。”

   “那只能證明你們還未盡力。”

   安夙說著也不去看被咽的不輕的兩人,直接走到桌案上鋪下宣紙,拿起筆架上的筆蘸墨揮毫畫下一根根簡約的線條,隨著執筆人的勾勒,宣紙上的畫像漸漸成形。

   畫中人著青衣紗裙,長發披肩,略顯削瘦的臉龐下巴微尖,五官勻稱足以稱得上精致,瓊鼻俏挺,黛眉修長,菱形唇瓣堪稱完美卻因微抿多了分冷意,她狹長鳳眼直視前方,眉宇間卻透著桀傲與陰冷。

   “這個女人,你們可曾見到過?”安夙還筆回架,再問。

   王玄朗拿起畫紙看了半晌:“實際你想找的人是她?紀華裳她與你有仇還是與你結了怨?你如此費盡心思的找她,卻又隱故意隱瞞,她到底是什麼人?你又到底想做什麼?”

   王玄朗看完畫像又緊緊凝視安夙,安夙眼神也將他緊鎖,王玄朗的表情很自然,先恍然復疑惑,看到畫像之時也並無異樣。

   完全看著陌生人的眼光,證明他的確沒見過那個女人。

   至少此前並未見過。

   安夙轉開視線落在另一人身上,此時謝文韜已接過畫像看了許久,且越看眉頭越是緊鎖,那表情卻是有些奇怪。

   王玄朗見狀道:“文韜,你是否見過她?”

   “你們不覺得看這畫像總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麼?”謝文韜聞言搖了搖頭看向兩人猶豫道:“這個女人身上沒有半點女子應有的嬌媚,反而身上有種男人都沒有的氣勢,自負,還有,說英武,像也不像,比之英氣多了份陰冷,那是一種我也說不出的氣勢和怪異的感覺。”

   王玄朗仔細再看,穿著畫像中人的確是女子,也確如文韜所說,不知為何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

   “至少,我覺得這不是個簡單的女子。完全不像帝都之中那些所謂嬌養著長大的世家女,那些女子我們從小看到大,哪個不是環佩叮當,婀娜多姿。或雍容大氣,或柔弱文靜,或刁蠻嬌俏,就算有人練武也沒有她這般的氣勢,我唯一見過與她有幾分像但又有些不同的也只有……”

   謝文韜本能看向安夙,話語突頓,微微有些尷尬,很顯然他所謂那個見過的不同的人就是安夙。

   “這點你倒說的對,我想這世上再沒有比她更自負的人了。”王玄朗卻是無所謂的笑干脆將那話挑明說了出來。

   謝文韜看安夙依舊在聽並無異樣,輕咳了兩聲接回話題道:“如果你是想要找這個女人,我覺得從風塵之所或朝江湖這兩個方向或許會比較合適。”

   安夙:“不是我,是你們!”

   謝文韜指著自己,滿臉詫異:“我們?”

   安夙點頭:“不錯,接下來我要你們做的事就是把她找出來,找到後直接傳訊給我不要私自與她接觸,更不要讓她察覺你們在查她,到時如何做我會再通知你們……”

   “夠了,紀華裳你這是命令我們上癮了是不是?”王玄朗直接打斷安夙有些惱火道:“你真以為你是我們的主子,還是真以為我們是你的屬下?要我們辦事不止要求一大堆,還一副命令的口吻?”

   “若不想白丟了性命,最好記住我的話。”

   安夙一句話將王玄朗火氣壓了回去:“謝文韜說的不錯,她的確不是個簡單的女人,或許在她背後還有你我都想像不到的背景和勢力,而論手段你們與她相比還差的,太遠!”

   “既如此,你還讓我們去送死?”王玄朗冷笑,差得太遠?呵,呵呵,還真是好笑,他用得著和個陌生人還是個陌生的女人比?被一個女人威脅就夠了,再招來一個那他不是嫌命長了?

   “我說過,你們沒得選擇。”

   安夙看向王玄朗道:“你就真甘於沉寂?就算你甘願,那王家呢?丞相已年老遲暮,大皇子離都至今整三年,朝堂之中諸皇子卻是風頭漸勁。今上已年近五十,還能掌位多少年?丞相又能再撐多少年?若大皇子奪嫡失勢,王家又當如何?”

   “還有你,謝文韜,謝家擅冶煉,你父謝延隸屬少府乃軍器監令監,朝庭軍隊所用兵器都由謝家督制,你長姐入宮為嬪暫無子嗣,可你六妹年前再入七皇子府為側妃,若謝家不想更上一層又為何連嫁兩女入皇室?”

   女子一席話落,廂房之中有片刻沉寂。

   半晌後,王玄朗面色一肅:“你的意思,她是賢王的人?”

   安夙點頭:“是!”

   “你告訴我這些有什麼目的?就算他是賢王的人,你一個女兒家又何必管這些朝堂之事?候府自會有你父親與你哥哥操心不是麼?”王玄朗凝著安夙,越思越是不解。

   安夙笑了笑,卻只答了八個字:“傾巢之下焉有完卵!”

   “那你是從何處得知這個女人的?為何這麼肯定她是賢王的人?又為何這麼關注她?她到底有何讓你忌憚的?你總不會是想說,永寧候府現在要擇隊而站了?而你的選擇是大皇子?紀華裳,你確定你能代表永寧候?”王玄朗默念了一聲,傾巢之下焉有完卵,這八個字還真是回得好。

   “至於其它,無可奉告!”

   安夙說著直視王玄朗道:“她是否賢王的人你們可自己查證,候府終要擇隊而站,我能否代表候府你也可自行分辨,而我未來的選擇又會是誰?那就得看誰有那個能力能讓我甘心臣服,誰又能我給候府最大的保障,帶來最大的利益。”

   “我很奇怪,你為何不干脆找上賢王?若我未記錯當日可是他救了你於你有恩,而你應該還記得,那日我與文韜都想下手,殺了你。”王玄朗握壺倒了兩杯茶,一杯給自己,一杯推給了安夙。

   動作緩慢有序,顯然並沒有被衝昏頭。

   可那怒氣也消了下來。

   眼前女子在候府的確很有份量,否則,靜妃也不會一直想促成她與六皇子的婚事。紀少陽寵妹如命那是出了名的,而紀戰傾半壁候府求旨之事雖未外傳,可這世上從來沒有不透風的牆,如今,該知道的人又有幾個還不知道?

   可這到底不是小事。

   她或者真可以說服紀戰與紀少陽,他卻不相信她會真的選擇大皇子。畢竟他們一再想要除掉她也是事實。

   他絕不相信有人會如此的,不計前嫌!

   “有恩?”

   安夙哧笑了一聲:“怕也未必,當日之事你們親眼所見,他救了我不假可想我死也是真,況且,背信棄義之人焉足信哉?”

   謝文韜滿臉不解:“賢王背信棄義,此話從何說起?”

   “明擺著的事實,還需要我與你們說明?”

   安夙啜了口清茶,淡聲道:“早前皇上就替賢王賜下婚事,據說那女子是出自安家,不過自小長在邊陲小鎮是個山野村姑。安家倒後至今半年也未見那女子現身,賢王府裡也未多出一位王妃,你們說,這是為什麼?你們又認為,那女子現在去了哪裡?若換作你們,又會不會信任這樣一個人?”

   少女連串反問,讓王玄朗謝文韜都抿唇沉默,為什麼,何用多說,至於那女子去了哪裡,怕也早去了陰曹地府。

   “你們會如何選擇我不想知道,可若是我,在背信棄義與為了心愛之人甘願放棄儲位兩者之間,我必會選擇後者。但前提是,他有那個能力。”

   安夙拾指描繪著茶杯上的花紋道:“當然,這只是相對而言。畢竟誰都知道那個位置才是唯一,可想坐上去的人卻很多,想在那麼多人裡挑出一個既有能力又有仁心的人,我想,也不會太難!”

   言下之意,那也並非就是她最後的選擇。

   王玄朗聞言笑了笑:“這一個月裡每一次見你,你都會讓我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若不是與你太熟,我都在懷疑,永寧候府的大小姐是否早換了人,而坐在我眼前的就是個冒充的。”

   “若你覺得我是假貨,自可拿出證據,還是你想捏捏我的臉看能否揭下一張人皮面具?若謝文韜不反對,我是不會介意。”安夙說得雲淡風清,仰頭看著兩人語氣尤帶幾分調侃。

   “紀華裳,你這女人居然如此打趣我們,真是太壞了,你還以為我真不敢摸你不成,摸就摸。”謝文韜臉色漲紅,說著上前伸手掐了掐安夙的臉蛋。

   男子指腹帶來溫潤的觸感,驅走女子臉部點點冰涼,白晰的肌膚因被揪揉有些發紅。

   “還真是水潤潤滑溜溜的,比剝了殼的雞蛋都還要嫩,紀華裳你的皮膚怎麼會這麼好,是不是用了什麼秘方?其實,你這女人不罵人不打人的時候還真的很美很惑人。要一直能如此,不知會有多少男兒為你折腰,你又何必把自己搞成那副樣子,真是可惜了這張臉。”謝文韜邊捏邊說,臉色頗為認真。

   安夙有一瞬間怔愣,似乎沒想到謝文韜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風一吹就倒的男人竟也真敢捏她臉,外加調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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