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反擊,不吐不快

   院落裡所有人都將視線落在赫連煦身上。

   紀戰說完未語只等著男人回答,赫連煦瞟了一眼人群裡的安夙,視線又在亭中蕭燁身上停留片刻,下顎輕抬一身威嚴的站在那裡可謂渾然未覺因自己而造成的低壓氣氛也未再開口。

   “紀候爺客氣,吾王所求候爺自然幫得上忙的,吾王最近略感身體不適可太醫遍查不出病因,知悉神醫師徒都被請至永寧候府替候府老太君調理身體所以今日吾王前來候府一為觀禮,二為尋神醫。”

   江非夜見狀面含淺笑道:“所以還請候爺能將神醫請出來,隨我等回行館替吾王診治身體,吾王萬金之體不能有任何差池,王上亦知曉貴府的老太君身子不好向由神醫調理,不過候爺盡請放心便是,待神醫替吾王醫治好身體後吾王便會將神醫送回候府。”

   江非夜說的很是客氣。

   “可神醫此時並不在我府上,若赫連王當真是身體很不適,本候這便進宮奏請皇上請太醫為赫連王診治如何?”紀戰蹙眉看向赫連煦,他千想萬想都未想到赫連煦竟會來他候府尋神醫?可觀眼前之人明明面色紅潤,神情自然不見痛楚那可謂半點都不像是個病人。

   “紀候爺,吾王來此前……”

   “是麼?”

   江非夜正要接話,赫連煦卻是忽爾出聲打斷,而後他挑眉看向人群間的安夙笑著開口,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肆意:“女人,你確定你當真不將神醫給孤請出來診治?孤既然來此自然早就打聽得很清楚,神醫就在永寧候府,還是你要孤告訴你父親你到底都對孤做了些什麼?孤的病除了你,便只能神醫能治好,莫非你當真要孤現在就把你帶走???”

   男人聲音極大也傳得極遠,那話更是意有所指又引人遐想至極,幾乎便在赫連煦的話落那瞬間,所有人的視線全都不約而同的轉向了安夙,連同仍自一頭霧水的紀戰在內,無數又眼睛皆充滿好奇與不解。

   除紀少陽與安夙二人怕沒人知道男人話裡的真正含義。

   “無雙,你,你都對他做了些什麼?”耳畔傳來紅蘿低到幾不可聞的呢喃,安夙卻並未回答,只隔著人群與赫連煦遙遙對視臉上仍舊掛著淺笑。

   “赫連王是何意華裳不甚至明了,我有對你做了什麼?”

   安夙淺笑著徐徐開口反問:“赫連王莫不是在此說笑,試問我一個區區弱女子又能對你做些什麼?細數下來我與赫連王上不過兩面之緣而已,行館中一次外加聖上壽宴一次,赫連王上身份尊貴身邊更是護衛高手如雲。”

   “華裳更早有聽聞赫連王武藝高強素來驍勇善戰,所以世人才奉之以狼王如此勇猛的稱號。若說我能對赫連王做什麼那不是太可笑了?若赫連王身體不適想尋神醫也無不可,可父親的話赫連王上都聽到,神醫並不在候府之中。所以我想赫連王今日怕是要白走一趟了。”

   她道他今日來這麼大陣勢來候府是為何?

   原是想討要解藥?

   算算時日已然過去四個月,難怪上次會深夜潛入她的閨閣,看來他是想趁她昏迷時拿住她逼問解藥,又或是拿她來威脅父親大哥交換解藥?只是可惜上次他行事最終敗露,所以這次又換了法子公然來候府要神醫???

   倒是個好辦法。

   趁著候府宴客公然找上門求神醫,以他的身份父親自然不能拒絕,可他敢闖進她閨閣還想拿到解藥,此刻還在那兒說些誘導別人的話,以為這樣就可以逼她就範將人交給他或是將解藥給他?

   她該說他是異想天開麼?

   女子淺笑晏晏的拒絕,極其的柔弱而委婉,那話聽得赫連煦眼神瞬間暗沉了些許,眼前的女子與他隔著極遠的距離,仍是那一襲冰藍色曳地長裙,絕美的容顏含笑,聲音清淺落在耳邊仿若清泉流水極為悅耳。

   此刻的少女身上少了那日威脅他的張牙舞爪與狂妄,也褪去那夜昏迷中的蒼白病念的楚楚可憐,她的身上多了份柔美婉約的寧靜,就像是放置在酒窖中歷經歲月沉澱後的美酒散發著清新而獨特的悠悠芬芳。

   這個女人的確就像是杯陳釀美酒,每一次品都能讓他品出不同味道,他自問見慣女人卻也從未見過如此性情多變的女人,可唯一不變的卻是她身上那份從容淡定,敢如此不將他放在眼裡的女人,他肯定這世上只有這一個,同樣能讓他花費心思應對的女人也只這一個!!!

   “呵呵……”

   赫連煦低笑了幾聲:“是麼?看來若孤不想斷了我北漠國祚傳承,怕是當真只有將你帶回我北漠王宮了,女人,你的手段和功夫令孤甚是想念,你可知自你離開行館之後孤便再對別的女人提不起半點興趣。”

   “連孤的王後也不能,孤這些日子對你可是實在思念的緊,原本你身子不適孤尚心有憐惜,所以打算找你父親帶神醫回去一解孤的燃眉之急,可如今你開口神醫不在,看來也是思念孤的緊,如此也好,那便等你弟弟行過冠禮隨孤一起返回行館也正好慰籍孤解孤的相思之苦。”

   “……”

   赫連煦音量微微加大,語氣那是理所當然又囂張霸道的下了結論,然則他話語還未落已是滿地的吸氣之聲。

   男人短短一段話那卻是包羅萬像字字雷庭。

   什麼叫斷了北漠國祚傳承?他這是在向世人宣告他自己不行了麼?後面那段話更是預意深刻,他是在暗指他和那少女早已那個什麼了?更是在赤裸裸告訴世人雖然他對別的女人不行了可眼前這個少女卻能讓他行麼?

   這是什麼情況?

   這又說的是什麼鬼話?

   如此露骨的將男女情事大喇喇的說出來,太過污人耳目,果然不愧是北漠來的蠻子都是禽獸的作風半點不知禮義廉恥。

   能被紀戰發出邀請前來候府觀禮的除了紀氏家族中人,那自然都是平日裡素都頗有交情的,許多人聞言都不禁蹙了眉,連同紅蘿與丁尚書夫婦與丁幕遠都是蹙緊了眉頭。

   “赫連煦,本世子是說過若你再來拜訪大開府門相迎,可若你再敢誣我妹妹清名也別怪本世子現在就將你逐出府門!”原本還坐得住的紀少陽此刻早就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堂堂大男人卻如此誣蔑個女兒家你到底還要不要臉?”

   明明就被下了不舉的藥,他卻故意在這裡壞丫的名節,丫頭原就因被算計清名受損被世人誤會失清白於蕭燁而無法解釋,他卻還敢來落井下石。這樣的話傳出去他讓丫頭以後怎麼做人???

   清名???

   赫連煦眼底閃過抹冷戾幽光。

   還敢質問他??

   他就不信那個女人給他下了藥他紀少陽會不知道?這對兄妹莫非真以為這筆賬他會不和他們算?他不過是得空了再來好好和他們算,對他動刀子割他的脖子給他下不舉的藥還敢把他轟出府?

   蕭燁蕭永郢算計他讓他損失慘重,,他可是送了兩條蛟蛇到蕭永郢的壽宴上去攪了他的壽宴,這對兄妹這對父子如此算計他,他自然也要好好回報,若真的就這麼咽下這口氣就這樣低了頭認了輸受了威脅他還配叫北漠狼王?那他北漠狼王的威嚴何存?

   赫連煦撇眼再看安夙,卻見女子仍舊站立那方未動,從始自終安夙的面色並無絲毫的變化,好似男人話裡說的暗指的人並不是她。

   她只斂眸含笑站在那兒聽著也看著,眸底沒有半絲多余的表情,對比那日在行館時所見所聞,她倒覺得赫連煦今日所言當真太過含蓄。說到底他只是想借此將她一軍拿到解藥再順便報仇出口氣罷了。

   有出擊自然會有反擊。

   她總不能只准自己出擊對付別人而不許別人反擊來對付她,同樣別人可以對她有反擊,她也可以再有還擊,說到底只看誰的本事更高。

   當然她可不覺得堂堂的北漠狼王,他的來意和手段只有這些。

   女子淡然的表情讓赫連煦驟然間只覺得有口氣憋在胸口,在紀家人身上他已吃鱉太多次,這口氣不上不下更是不吐不快。

   “怎麼孤說的有錯?她早就是孤的女人,孤倒是忘記了不止孤還有賢王也早就嘗過她的滋味。賢王到底什麼感受孤是不知,可孤不得不承認孤賞遍美人卻沒有哪個女子比她滋味更加甜美。你現在想跟孤否認還是不相信孤的話?”

   赫連煦挑眉笑得更加肆意,那張嘴裡吐出的話話也便更加的露骨:“孤說的只是事實而已,你若是不信孤的話自可親口問問你妹妹,再問問看她身邊的丫頭婢女和孤行館裡的侍衛,看那日她是否與孤獨處許久與孤共度良宵?所以孤道她是孤的女人這句話難道有錯?”

   男人反問的聲音極大那音調也拔得極高,透著無盡的張狂與霸道落入人耳中只覺得囂張到了極致,似乎在他嘴裡說的不是人只是一個物品,一個屬於他的所有物而已,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與語氣極為刺眼也刺耳,看得當真想讓人狠狠的揍他兩拳。

   “你……”

   “阿裳……”

   眼見赫連煦越說越離譜,紀少陽捏緊了拳頭氣到嘴唇都在發顫,紀戰也是沉下了臉就要開口,就在此時院落裡卻傳來道男子素雅的輕喚。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