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順杆兒上爬,趁火打劫

   安夙剛出房門便看到紀少陽坐不住已朝廂房這邊走了過來,抬眼一看少女微腫的紅唇,紀少陽只覺得有雷當頭霹了下來:“丫頭,你嘴巴怎麼了?是不是他欺負你了?你告訴哥,哥去找他給你討個公道。”

   只說幾句話便把嘴巴都說腫了,這到底得怎麼說一場,不用問那明眼人一看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倒是很膽大麼,當著他的面他居然也敢這麼做,他都還沒答應他丫頭與他的親事,他如此也未免太不將他放在眼裡了吧?

   白樺見紀少陽陰沉著臉渾身怒氣騰騰要殺人的樣子,不禁伸手抹了把臉上的冷汗心肝兒都在發顫,公子這真是不動則已一動就是天崩地裂,就算是要下手公子他好歹也得顧忌點兒,下手輕一點吧。瞧把未來夫人嘴巴給親成那樣,那紀少陽看到能受得了麼?

   看兩人樣子饒是安夙也是微微一愣頗有些尷尬,她怕紀少陽闖進所以急著出來倒是忘了這茬,可就算塗了藥估計也不可能立刻消腫。

   就在她這怔愣的片刻,紀少陽已是騰騰邁進上台階,抬腳正要踹門房門在此時打開,錦也走了出來,紀少陽二話未說拳頭便朝男子的揮了過去,白樺看得臉色大變,忙上前將伸手將其拳頭攔了下來。

   “世子還請息怒,有話好好說,我家公子他,他肯定不是故意的。公子您的脖子怎麼了?”拳頭最終被白樺攔住停在男子臉頰不到一寸的距離,白樺出聲勸阻紀少陽,卻在看清男人頸間還微微浸著血色的白帛時驚叫出聲。

   紀少陽也是看的一愣,拳頭不自覺也掙開白樺收了回去,來回在安夙與錦兩人身上掃過最後視線定格在男子身上:“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對丫頭做了什麼給我說清楚,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說好只進去說幾句話,可這兩人倒好出來時一個嘴巴都被人咬到紅腫,一個脖子受傷更是見了紅。

   他們這是在裡面生死搏鬥麼?還是他真的對丫頭用了強,所以丫頭才反抗將他給傷了?若果真如此他的想法還真得重新考慮。

   錦卻從始至終並無異樣只望著他開口:“我與阿裳已互許終生,少陽有任何不滿我都願給你一個交待。阿裳貴為候府千金,錦雖身無長物卻願用余生陪她左右,用我所有有護她此生安穩無虞,許她一生和樂長安,少陽是阿裳最親的親人我希望少陽能成全。”

   男人的話簡單又明了。

   紀少陽卻是聽得黑了臉,何謂打蛇順杆兒爬他算是見識到了,他都還沒開口提他倒是比他還要心急,自己開口提和他開口提那當然不一樣,他倒是動手挺快下手也夠准,還敢說給他個交代?合著他倒算計的挺好,尤其看丫頭未反駁他心裡莫名泛酸的緊,他好好的妹妹居然就被這個男人這麼輕易給拐走,又怎麼可能會讓他心中順暢得了?

   男子不語,似在等著他開口。

   紀少陽怒瞪著他看得胸口都在劇更烈的起伏:“好,你想我成全你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能答應我三個答件,我就作主應下你們的親事。”他想給他個交待是吧?好啊,他倒是要看看這個交待他能不能給的起。

   錦只道:“你說。”

   紀少陽冷哼一聲道:“你若娶想我家丫頭,那從此便只能有丫頭一人,也只能對她一個人好,什麼妾室通房我告訴你,你以後通通都不用再給我想,若是你敢有了丫頭還招惹別的女人,或是再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那我五定會第一個殺了你。在我心裡丫頭是這世間最好的女子,她值得擁有最好的,我絕不會容許有別的女人來搶屬於丫頭的東西,諸如紀語微那種自動送上門兒的也不行。”

   “我此生唯要阿裳一人,絕不會再有其它女人。”錦淡淡的開口,此生有她足已,這世間女子便是再千嬌百媚美艷無雙,又哪及他的阿裳半分?

   應得倒是挺干脆!!

   紀少陽臉色卻並未好一分,接著開口:“先別答應的那麼爽快,我實話告訴你我從未打算讓丫頭嫁出去,所以你若想娶丫頭那便得入贅我候府做我候府的上門姑爺,丫頭將來生下長子也必要隨我紀家的姓,我勸你最好想清楚再應,若是不能接受便趁早死心,因為就算丫頭喜歡你,若你不能答應我的要求我也決不會應你的請求。”

   “我這個哥哥在丫頭心中的份量不用我說你應該清楚,我說的話丫頭她必然會聽,我若不同意她也絕不可能會嫁你。當然你不用擔心丫頭會嫁不出去,你若不應我自然會再另擇時機替丫頭擺擂招婿,憑我家丫頭如此優秀我相信到時候想搶著入贅候府的人也不會少了去,總也能挑出一個比你強的。”

   錦側頭看向安夙站身的方向,明明離的很遠可他似乎總能准確的捕捉到她的存在,他凝了女子半晌,轉頭看向紀少陽:“我答應你入贅候府,以後我與阿裳的孩子長子必隨紀姓,少陽還有什麼要求可一並提出來。”

   “公子,這怎麼可以……”

   白樺聽得臉色大變再次驚叫出聲,這紀少陽很明顯是牽怒公子所以便趁機擺了公子一道,他居然獅子大開口提出如此苛刻的條件,讓公子入贅候府,將來公子的長子還得姓紀?

   試問這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公子什麼身份又豈能入贅候府?可若公子不應他就要替紀小姐擺擂招婿?

   這擺明就是在趁火打劫!!!!

   可讓他想不到的是公子他居然真的應下了,公子從來一諾千金,應下的事便不可能再更改。可是,這怎麼可以?

   “怎麼就不可以?難不成你覺得我妹妹還不得值他入贅?哼,就算他答應我也還得再考慮考慮是否要同意。”

   紀少陽轉頭便瞪向了白樺怒聲發飆:“反正他早無親人只孤身一人,那入贅我候府與他娶了丫頭又有什麼區別?這是他的事他自己都答應了,你有什麼立場在這裡反對?我告訴你最好閉嘴,否則一會兒我連你一起揍。”

   “……”

   白樺語塞,他的確沒理由反對,先別說公子的事哪裡輪到他插嘴,他更是頂著報恩的名頭而來,便是再想阻止裡裡外外找遍,卻愣是找不到個能開口阻止的立場,更想不到辦法拖延,只能眼看著事成定局白樺無奈垂下了頭,他怎麼也未想到當初公子賣身入候府竟會從此一去不回頭。

   到最後竟把自己給賣的如此徹底?

   可公子的決定他注定改變不了也阻止不了,除了接受這個事實,他似乎什麼也不能做,也做不了,誰讓公子偏就喜歡上她偏偏就非她不可?為了她公子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了,該受的不該受的,所有的委屈也都受盡了。

   公子注定這輩子都得被這個女人拿捏在手裡。

   只認定她三個字便注定了所有。

   紀少陽見白樺不語,這才轉回頭看向錦,看男子臉上鎮重的表情他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人家答應的如此鎮重爽快,他想遍了似乎也再找不到別的理由來為難,沒錯的確是為難,他的確不打算讓丫頭嫁到外家,可也沒那麼苛刻非讓他的孩子隨紀姓。

   只是心有不愉便張口多加了一條。

   三個條件無論哪個都足可說是苛刻,男兒志在四方就算不功成立業也注定是要撐起門楣,負起傳宗接代的重責,入贅女家對男人來說那就意味著背典忘祖從此都要低人一等,就連走出去也再抬不起頭來見人。也注定一輩子都會被人壓著被人在後指指點點,哪怕那個女人是公主,有著駙馬尊稱那也一樣。

   這世間稍有血性的男人幾乎都不可能會接受得了這個條件,所以他並不覺得他會真的答應,原本他還在考慮該怎麼和他開口說這些,可他萬萬沒想到他竟是真的答應了????

   可他是答應了,那他現在又該怎麼辦?

   就這樣訂下這門親事?

   紀少陽看著男人看了許久,明明事情順利達成他應該開懷,反正以後丫頭也不會離開他隨時都能看到,相信在他眼皮底下他也做不出什麼事來,這是件大大的好事才對。可看著男人那張臉,想著他竟在他眼皮底下對丫頭大膽下手他就是開懷不起來,心中反升起些惆悵和無奈。

   這兩人當真讓人憂心不已,看起來文文弱弱的男人可沒想到他竟然會對丫頭用強,丫頭那就更是來的犀利直接動上了刀子割了他脖子放血,他在想若這兩人真的成親,以後會不會一言不合鬧起脾氣直接拆了候府?

   “少陽可還有什麼要求?”沒聽到紀少陽的答復,錦再次開口問。

   “我……”

   “這件事以後再說,就算你打算入贅我也沒打算現在嫁人。”

   紀少陽正要開口便被一直被這兩個男人忽略的安夙開口打斷。看這兩個男人你來我往算計的倒是挺用心也挺歡快的,可他們似乎都忘了問問被他們算計的正主她的意見。

   錦抿了抿唇未再言語,心中卻是嘆了口氣,到底還差一點。

   “丫頭,你……”紀少陽亦蹙眉看向安夙似有不解。

   “哥,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你放心他並未對我做什麼,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紀少亭明顯誤會了,可個中內情她無法解釋。

   她也不想弄成這樣,可惜被他挑起怒火她卻未能忍住。可她答應他留下這不代表她現在就會嫁給她,她現在反而懷疑他是故意咬破她的唇又故意到對紀少陽說這些話惹怒紀少陽好先下手為強訂下親事。

   如果她不喜歡就算訂下親事,他退讓再多她也不可能會嫁給他,他也心知肚明她不可能會在此時嫁人卻還是想訂下那個名份,她早就說過他心中那個所謂的假想敵根本不存在,他用得著這麼心急?對她來說只要認定了人,訂不訂親都並不重要,可他似乎並不這樣認為。

   安夙說完直接看向別邊廂房裡不知何時打開的大門,和走出來也站在一旁明顯看著熱鬧的人上前肅了臉色開口:“寒莊主,診脈診的如何?曦月他的傷勢莊主若出手能有幾分治好的把握。”

   對比那兩個男人沒有意義的爭執,她更關心櫻洛的傷勢。

   “紀姐姐放心師父說了至少有六成把握,我師父既然開口說有六成把握那就不會有什麼問題,生肌草也已送回來,很快就可以動手治療了。”簡洛笑盈盈的開口眼裡卻是泛著光,看來錦大哥還真是有本事真把人給拿下了,可這代價也未免太大才中了藥又被割了一刀,當真是為了女人不惜拼了老命。

   所以他以後千萬得引以為戒,萬不能挑個這樣的母夜叉,動不動就耍刀子那還要不要人活了。

   “紀小姐放心,確如簡洛所說等我做好其它的准備便可以著手。只是治療的時間比較長需要兩個月,原本我想等過段時日帶她回寒劍山莊醫治可曦月姑娘卻執意不肯離開帝都,左右我在帝都也還有事要辦,所以還需要你准備個僻靜的院子等我做好准備我會再來,我不希望治療的過程中受到打擾。”

   帝都裡發生這樣的事櫻洛會不想離開也是正常。

   安夙撇了眼櫻洛,看女子眼裡的祈求點了點頭:“我會安排個別莊出來專門供神醫診治,如此曦月便拜托你了。另外簡洛一直住在候府,既如此不若便留在候府暫住神醫也可與錦聚聚。”既是結義兄弟自會有很多話說,只是錦深居候府師兄難免也會心有顧忌。

   “如此會否太過勞煩?”寒舟聞言眉宇微蹙,他和錦也是一年多未見自然也想好好敘敘舊,只是住在候府?

   “無妨,我會讓人打點好,不會再讓人來擾了神醫清淨。如此我還有些事要處理,神醫盡可自便不必拘束。”安夙微微朝他欠身離開了風華閣。

   櫻洛連忙跟了上去,女子杏眼裡閃著光有心開口問,可安夙並未回無雙閣直接去了行刑的院落,她見狀只得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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