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牽怒,不解風情的女人

   “喜歡他?”

   千菩提聞言拔了拔自己的發絲,勾唇道:“所謂愛烏及烏,厭烏極烏,小無雙討厭的人,那我肯定是要加倍的討厭!我菩提山莊好歹也替皇帝供獻了那麼多銀兩,皇帝他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可能輕易出手對付我菩提山莊。至於小無雙問的以後?”

   “他是皇帝的兒子不假,可皇帝的兒子多了去,又非他一個,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九龍戲珠也注定都是各顯神通,明知他以後要對付我,那我自然是找個靠山不讓他有那個機會了。”

   安夙挑了挑眉:“看來你的菩提山莊果然很富有,不過再富有的財富哪怕是金山銀山也總會有用盡敗光的一天,更何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誰又焉知你所找的靠山就真的靠得住?你如此露財,就不怕適得其反引來別人覬覦,到時你的菩提山莊更加危矣?”

   “看不出小無雙平日不言不語,居然這麼擔心我?”千菩提亦是挑了挑眉看了過來,若她真的擔心他自欣喜亦常,可偏偏他就是覺得若真那樣想才是他自欺欺人,他更覺得她在試探他。

   有時候太過理智並非什麼好事。

   連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哎……

   千菩提在心中嘆了口氣,她會關心這些並不出人意料,從知道她與王玄朗有所關聯,他就知道她的目的不會單純,更何況那之後不久蕭祈回都,他自難免懷疑永寧候府是否早與蕭祈達成聯盟。

   別人或只聽傳聞,可沒人比他更明白紀少陽到底有多護著她,他可是親身體會過的,紀家的人那都是護短的可以,有時他深覺這是個麻煩事兒,可偏偏他就喜歡與這樣的人打交道,或許這是因為他們都是同一種人,對於在意的人都會不惜一切的維護。

   安夙只道:“自然擔憂,你天天往候府跑,如今更將蕭燁得罪徹底,我又早就與他結下仇,我看他沒准兒已將你我全列為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互相關心一下也無不可,或者哪天我們也會因他有合作的機會,又或者哪天我還需要你和你的靠山相幫不是麼?所以我自然得關心一下,你的靠山到底可靠還是不可靠!”

   “原來小無雙竟是打著這個主意。”

   千菩提聞言咧嘴笑了笑道:“那有何難?我都願意為你拼命,以後你需要我做什麼只需要吩咐一聲,我保證隨時為你效勞,我的不就是你的麼?我可以保證我絕對可靠。”

   千菩提說的一本正經,卻難掩話裡的油嘴滑舌,安夙也未再問,果然都是各懷鬼胎,也都不是省油的燈,他未透露想是心有顧及,不過總歸是看蕭燁不順眼就是。

   至於他可靠?她可不這樣覺得。

   “既然如此,那走吧,下午你打算去哪兒?不若去雅賢居裡坐坐,我很久沒看到紅蘿了。”試探不出也就沒必要再試,安夙起身蒙上面巾提議,話才落眼前人影驟閃,就被男人大掌一扣強行拽進了懷裡。

   “小無雙,說好今日只你我二人獨處,剛剛加了個賢王,我已是很勉為其難的接受了,這會兒你又要再強行加一個女人進來,你這道謝道的也豈非太沒了誠意?你忘了我說過還為你准備了份驚喜?”

   千菩提垂頭滿臉不樂意,手指落在女子臉頰的面紗上,伸手便將那面紗揭了下來,視線掃過女子嫣紅誘人的唇瓣,聲音染著幾分低啞暗沉:“小無雙,你知不知道,你剛剛笑得有多美?當真是將我的魂兒都勾了過去,所以,你是不是得負責幫我找回來才行?”

   “你想我替你怎麼找?”被男人一手箍著腰肢,感受著他手指在她臉上的動作和越漸垂下來的臉和輕挑的聲音,安夙眼神暗了暗:“這樣找如何?”

   話落她指間的繡花針已經扎進男人手腕痛穴,千菩提吃痛間整個手臂瞬間開始發麻,身體也是一個踉蹌有些無力,安夙卻早就借機退開,看著男人的臉色也瞬間變冷。

   雖然她不能在他面前露出武功,可這也不代表就一直沒有還手之力,和他出來她總是會做些准備,他還真以為她已經被人突襲一次,還會再被人成功的突襲第二次?凡事可一不可再,若真被他得手,那她豈不是真蠢得沒救了。

   千菩提穩住身體,瞪大眼震驚的看著她:“小無雙,你,你,你這針上到底塗了什麼?”這個女人她居然拿繡花兒針來扎他,他不過是被她那一笑給笑得有些意亂情迷,都還沒有開始做什麼,她至於麼?

   那麼好的氣氛,她居然做出這麼煞風景的事來?

   當真是個,半點也不解風情的女人。

   “沒什麼,不過是些軟筋散,我拿來防身的東西。你應該慶幸我剛剛沒有拿毒針來扎你,否則你現在就不會只是全身無力,應該很快變成屍體。”

   安夙說著揚了揚手上的紀少陽給的玉鐲子:“千菩提,我早就和你說過我不是你以前玩弄過的那些女人,所以,你也最好別把對付她們那套,全都照般挪用在我身上,你幫了我,我的確也是誠心謝你,可這並不代表,你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男人把女人當成工具和棋子並不可惡,這世上之人誰又會不利用人,誰又不被人利用?都是各人選擇,各取所需,只要兩廂情願便可。可在利用別人的同時還利用別人的感情,那種人和蕭燁基本上沒有區別。

   這個男人風流又油嘴滑舌,對女人說那些甜言蜜語對他來說想必如吃飯沒什麼不同,都是隨口拈來,對女人動手動腳大約也早成習慣,早在他們第二次碰面時他可不就對她做出過無禮的舉動?

   當時她未有准備,否則早在那夜,他身上就會多個針眼了。

   “我,我哪敢對你為所欲為,我只是一時意亂情迷,我……”千菩提真是郁悶到想要吐血,男歡女愛很正常的事,面對他喜歡的女人,他一時有些情難自控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

   她用不用說的這麼無情,還拿毒針來把他給變成屍體?這個女人當真是要不要這麼毒?可偏偏看她的樣子,不知是在她面前他已經受虐成癮,還是真的他骨頭犯賤,他竟是半點也氣不起來。

   只憋到自己差點內傷。

   他哪知道他雖動作很快,可有人早就果斷明智的先他一步下手,原本安夙就對那件事格外的惱怒,又怎麼可能還會給他好臉色?

   這只能說,他挑的時機當真是太差太差。

   尤其是應對安夙,他顯然根本就沒有找對方法,反而用了最不靠譜最不可能被接受的法子,結果只能是不止沒有起到正作用反而起了反效果,尤其早就露餡尤不自知,沒能想法子消除安夙的懷疑,反而他的行為一直都在加深安夙對他的懷疑和防備。

   他一方面想把鬼面修羅給抓出來,一方面又對安夙百般示好,卻是偏偏未想到過這兩個人根本就是一個人。更何況有他夜探阮家在前,再主動與朝庭交好這兩件事實,安夙早已視他為敵。

   如此情境,她沒有一針扎廢了他,那都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那你就在這裡意亂情迷個夠,我就不奉陪了。”安夙道了句,轉身就離開了包廂,將身後被扎傻的男人也給徹底的無視。

   就在安夙離開後不久,廂房裡閃身出現個人影,接過手下遞來的解藥吃下去千菩提站起身動了動,感受著內力恢復如常,臉色卻很難看:“朔元,你說要拿下一個不像女人的女人,該怎麼辦?”

   “啊?”

   屬下朔元聽得有些呆:“主子,您這可難住屬下了,您都沒有辦法,那屬下哪裡能想到辦法?這個,既然是不像女人的女人,那主子您要不要試試別用對付女人的法子?”

   “別用對付女人的法子?”

   “呃,主子,屬下只是純屬胡說,您就當屬下沒說過好了。”

   “……”

   千菩提呢喃了一句沒理他,摸著下巴思索著,不用對付女人的法子,難不成用對付男人的法子?可他也沒喜歡過男人,更不知道怎麼對付男人,莫不是真要他去找王玄朗謝文韜取取經?

   想想他驀然打了個寒顫,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朔無看得奇怪,試探的叫了聲:“主子……”

   “什麼事?”

   千菩提被打斷思緒微有不愉:“有話就說,是已經查到那殺手的下落還是已經查到那個混蛋的下落了?”

   “主子恕罪,殺手暫時還沒查到,至那日現身後他便再沒有出現過,我們根本無處追蹤,至於那個鬼面修羅暫時也還沒有消息。”塑無有些尷尬的回道。

   千菩提臉色更冷了下去:“那就給我繼續查,一定要給我把他找出來。”

   “是,主子,不過我們倒是查到了另外一件事,蘇長卿派人跟蹤江非夜卻被江非夜的人發現,我們發現江非夜也在調查王丞相的死。似乎,他們也在追蹤主子要找的人。”

   “江非夜?”

   千菩提念了念那個名字道:“哼,他們來都來了,又怎麼可能會不跑過來湊上一腳?他們想找就讓他們找便是,本莊主都還沒處下手,本莊主倒是不信他們還能比本莊主厲害,給我派人跟著他們注意他們的動靜,若他們有發現那就給我將人劫回來,總之絕不能讓人落在別人手裡。”

   “主子放心,他們的行動很隱秘,我們的人無意中發現後屬下已派了人繼續跟蹤,除此外暫時沒有其它發現。”

   塑元說著問道:“主子,我們的計劃要不要繼續?我們等這天已經等了這麼久了,主子為何卻是這個時候……另外屬下想問主子,要不要傳令讓我們的人暫時先撤回去,最近帝都風聲很緊。還有主子您,該不會是又改變主意了?”

   千菩提抬起頭撇了朔元一眼道:“你明知道我早就與他有約在先,只要有他在的一日我便什麼也不能做,我絕不能先違背約定。本來,我也以為他是真的已經死了,可現在我懷疑他是真的有可能還活著,甚至我可能早就見過他。”

   “可惜當時我雖有懷疑卻未能想到這個可能,以致與他糾纏未盡全力。若當時便抓住他問清楚,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麻煩。我們的人便先撤一半回去,反正現在很亂,先別摻和進去,等我確定也想好以後再說。”

   “另外你傳個信看寒劍山莊那邊監視的人可有動靜,我上次去寒舟人在邊關未回,我也未能見到他,可現在帝都出了這樣的事,有那層關系在他得到消息必會趕來一探究竟,他若到了第一時間通知我,我要見見他。或許在他那裡也會有些發現。”千菩提說著坐了下來,神情有些微恍,腦中也浮上兩張臉。

   彼時,都還透著無比的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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