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莫非,她勾引你了?

   “呵,呵呵……”

   男人未答,只張唇發出陣低沉笑聲,透著些冷意,聽在櫻洛耳裡卻像是有只老鼠鑽進耳朵裡,毛毛的。

   再看男人眼神看著自己就像是在看個笑話,櫻洛不由更加的奇怪:“你笑什麼?我問你是誰有這麼好笑?”

   “奴婢見過世子,曦月姑娘,這位是我們永寧候府的世子,也是小姐的嫡親兄長。世子,曦月姑娘是小姐帶回來的、客人。”剛巧上來閣樓的珍珠忙上前解釋道。客人,應該是客人,小姐特地吩咐了她們好好照顧她。

   “你是,紀少陽?”

   珍珠話落,櫻洛卻是滿眼狐疑,顯然是有些不太相信,她早就聽紀府丫鬟提起過這個人,是公子現在的大哥,個個都說他不止長相俊美,文武雙全,更是胸襟廣闊,尤其對她家公子疼寵如命,寶貝如珠。

   原本還對他充滿無限好感。

   可現在,她怎麼越看越像是一顆參天大樹和一顆小草擺在一起,他怎麼就跟她想像中的他,差了那麼大一截?

   就為一個不小心的撞到就如此的不依不饒,不止厲聲質問他,陰陽怪氣的諷刺嘲笑她,還對她放殺氣?依她看他心眼兒比針尖還要小一千倍吧?

   他以為她會怕他?

   那不是天大的笑話,她櫻洛可也是跟著公子上過戰場殺過人的,好歹也做過先鋒官,三軍之中她什麼人沒見過,會怕他那點兒殺氣?

   “我若不是,難道你是?”紀少陽聽那話當真氣到想笑,在他紀府之中卻問他是誰,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

   櫻洛被男人的話咽得不輕:“世子,是我剛剛沒注意看路,才會不小心撞到您,請您大人大諒不要與小女子計較,曦月在此跟您賠禮道歉。”

   為了公子,她忍他。

   她不和他計較,因為她不能給公子惹來麻煩,可心頭卻是幾分憋屈,比起她家公子,這個紀家世子顯然差太遠,公子從來不在意虛禮,又向來疼他,她在公子面前也都沒大沒小慣了,就算後來追去軍營公子雖對她嚴厲,私下裡卻依然總是照顧她。

   她真沒見過他這麼心胸狹隘的男人!

   小肚雞腸,心胸狹隘,心眼兒比針尖還小,紀少陽尤自不知,眨眼之間櫻洛便給他貼上了三個標簽。

   “世子若無事,曦月先行告退。”

   “等等。”

   櫻洛道完歉就想離開,卻被紀少陽開口阻止。

   她詫異抬頭:“世子還有事?”

   “……”

   紀少陽不語,臉色依舊是冷冷的,眼神也一直落在櫻洛臉上,只因她臉上覆著張特制的面紗,不止覆住了眼睛以下的臉,連接的發飾也遮住了額頭,看得出是個女子,可聽聲音明顯可聽出嗓子受了損。

   珍珠看兩人你瞪著我,我瞪著你不知該如何插口,只得趕緊扭頭去找自家小姐出面,沒辦法,這兩人眼前的情形她搞不定。一個是小姐帶回的貴客,一個是自家的世子爺,她一個下人勸,他們也肯定不能聽不是?

   就是不知道這姑娘這是怎麼惹著世子了,竟然讓世子臉那麼黑,她還從來沒看到過世子來無雙閣找小姐,也會有這樣的臉色?

   安夙到時兩人依然還在對峙。

   “哥哥辦完事了?為何站在這裡吹涼風也不進屋子?看哥哥臉色不好,可是最近太累了身體不舒服?”已近年關府中要忙的事多,紀少陽自也忙,不可能天天在府裡,這些日子出門辦事去了,所以櫻洛的事她還未來得及告知。

   只是她沒想到他才回府,就巧得撞上櫻洛。

   “你這丫頭說的什麼話,你瞧大哥這身板像是會生病的人?”紀少陽看到安夙臉色自然舒緩了下來,變臉的速度快得櫻洛也是瞠目結舌。

   安夙挑眉:“誰說身板好的人就不會生病了,哥哥若是不信盡可在雪地裡吹上幾天幾夜,你看看祖母到時會不會逼你喝那黑乎乎的湯藥?”

   “是是是,反正我說不過你這丫頭。”紀少陽聽得無奈只能笑,瞧那話說的他沒事怎麼可能會跑去雪地裡吹寒風,那鐵打的身子骨也得風寒吧,祖母會讓他喝藥那自然不奇怪了。

   “我們先進去吧。對了這位是曦月,我帶她回府找神醫治病,所以她會在府裡暫住一段時間。”安夙說著轉頭看向櫻洛:“你先去休息,一會兒我會讓人將藥和膳食都送去你房裡。”

   “是,多謝、紀小姐。”櫻洛忙應答著回了自個兒房間。

   紀少陽又看了一眼櫻洛的背影,這才提步跟著安夙回了屋:“丫頭,既讓神醫替她醫治,為何不讓他去神醫那裡,反要把她帶進府裡?”

   “哥哥似乎對她有成見,這是為何?難道,你以前見過她?還和她有過什麼過節?”安夙坐下不答反問。

   紀少陽搖了搖頭:“那倒沒有,我又怎麼可能會見過她,她不是被你帶回府裡的麼?況且蒙著臉我連她是何模樣都沒看清,又怎麼可能有過節,我只是感覺這個女子,不太正經。”

   “不太正經?”

   聽到這四個字安夙也是一愣:“她怎麼不正經了?是對哥哥無禮了還是對哥哥做了什麼逾矩的事?莫非,她勾引你了?”

   “你這丫頭口無遮攔,居然也拿大哥來開涮。”

   紀少陽被問得哭笑不得:“丫頭,雖說這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也不可無。她想勾引的呢另有其人,我過來的時她一直盯著某人看,連撞到我身上也沒有發覺。”

   “本來君子不道人是非,可我不得不給你提個醒,否則,我怕有人到時候又會不高興了。我也很奇怪,我站在她面前她視而不見卻只顧著看錦,丫頭,你說哥哥和錦比起來就真差了這麼多?”

   豈止盯著,是恨不得將眼珠都粘過去,一個女子初到別人府中便如此盯著別府的男子看,未免太過輕浮。

   “呵呵……”

   安夙聞言卻是笑出了聲:“原來如此,不過是被撞了一下,哥哥有必要如此大驚小怪?認真來說,她撞到你吃虧的也是她可不是你,畢竟,你是男人,她才是女子,就算撞到大概疼的是她也不是你。”

   “裳兒,聽重點。還有,你怎麼能胳膊肘往外拐?”紀少陽瞬間‘黑’臉變了稱呼,那是重點麼?這丫頭到底是沒聽明白他話裡的深意,還是故意和他插科打諢想要蒙混過去?

   安夙斂了笑,給自己倒了杯茶摸著杯沿,淡聲道:“他只是我的琴師,僅此而已。哥哥若想知道直接問我就是,又何必如此試探。至於曦月看他,這也沒什麼奇怪的,誰讓他長得好看,我這無雙閣裡喜歡看他的人還少麼?自然,若你二人比容貌俊美哥哥的確差他一籌,可論親疏你是兄長,而他,只是過客,遲早都會離開,遠無可比性。”

   “曦月的底細我也都已查清楚,她自幼親人盡喪,一直孤身四海飄零,因會武以幫人走鏢為生,可惜卻是遇人不淑遭了變故,不止受傷還被毀容,也再無處可去。她不拘小節,性格比較脫跳,但生性純善樂觀並無心機,就算看錦大約也是好奇並不會生出別的心思。”

   當初,她又何嘗不是曾看他看到流口水呢?想到此安夙忽而笑了,至於櫻洛會那般關注他,想來不過是心有疑惑罷了。

   “我跟她相處時日雖短卻很喜歡她,所以打算將她留在身邊,便請來了神醫替她醫治,可是她的傷勢太重,能否治好保住性命卻都還是未知之數。若我查的哥哥不放心也可再派人去查實。”安夙一席話幾乎未有停頓。

   紀少陽在擔心什麼,又想試探什麼她都知道,他想借此試探她和錦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關系到了哪種地步,既如此她也索性一次說清。免得這個男人對此念念不忘,到時候再來添亂。

   而櫻洛自小隨她練武,武功不低,紀少陽肯定也看出她會武,她要打消紀少陽的懷疑自然得給她找個合理的理由。有現成的都不用再想,安夙直接便借鑒夏候雪瑤。

   這個理由不止合理,也很合適。

   就算紀少陽私下去查,到時隨意挑家幾千裡外的小鏢局就是,紀少陽不可能為櫻洛親自走這一趟,就算派人去她自也可命雪鷹提前安排。又或者,那鏢局解散了呢?

   自然,有她以退為進在先,她不認為紀少陽會再去查。

   紀少陽雖對櫻洛心生成見,可那成見太少,遠不到受威脅的地步。他自我不會去浪費那個時間。且若真受到威脅,他也只會殺了她一了百了。可她相信那樣的事,絕不可能會發生。

   說到底,今日一切都不過是個意外和小誤會罷了。

   “……”

   紀少陽聽完怔怔的,有些不知該如何接話,他的確想借此試探自家妹子對那個男人到底什麼態度,沒想到女子卻是答了這麼大一堆,給他釋疑當真是釋得徹徹底底。

   他倒也非真想和個女子計較。

   只是丫頭與錦之間態度不明,再有紀嫣然的前車之鑒,他是怕丫頭真對錦生了情,那個女子卻別有居心,到時丫頭再受傷。

   “既然丫頭查過,我自是放心的,既如此她留下也無不可。”紀少陽許久才回神道:“我記得丫頭最喜歡看熱鬧,我回來時聽說北漠王上王後的行駕已到城外驛站,今夜休整後明日一早入城,北漠風土人情與大鄴相差極大,丫頭可有興趣隨大哥去湊湊熱鬧?”

   “好。”

   安夙頷首笑答。

   北漠狼王赫連煦的行駕隊伍她一直派煥辰密切關注,早就接到回報,就算紀少陽不提她也是會去的。她一直都在懷疑,蕭燁,夏候雪瑤去了學院,會不會只是轉移視線,實際別有目的,他們真正要等的會不會就是這天?

   不管是不是,她相信明天到場看熱鬧的人定會很多,包括那個讓她一直很感興趣也很疑惑的人,應該也會出現才對,還有菩提莊主千菩提,那麼正好也約她在明天。

   如此風雲際會的場面,她又怎麼能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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