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她的目的,無聊又無趣

   震驚,不敢置信,這些詞都可用在三個婦人身上。

   的確不敢置信。

   女子那席話話裡意思太多,一時間竟是讓人有些無法分辨,但有一點總不會錯,那就是他們的孩子都被人挑拔利用了。

   李浩的母樣深深吸了口氣:“可否請紀小姐再說的仔細一些,我聽得有些不太明白,請紀小姐替我解惑。”

   “李夫人應該看得很明白才是,我一紙狀告的目的,其實也並非真要告三位同窗學子。夫子也有說人誰無過,只要能改善莫大焉,往昔華裳也曾做過許多的錯事,若無祖母教誨華裳也不會有今日。我以此讓兩位夫人來候府,只是想提醒二位夫人。”

   安夙命人給三人添了茶,而後讓三人坐下,這才又道:“這件事可能遠沒有你們想像的簡單。我怕最後都府衙查出的結果是二位夫人還有兩位李大人,最不想看到的結果。另外再奉勸兩位一句,若是可以最好多派些人手保護好幾位的安全為好。”

   “你,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有人要殺筱兒(浩兒)滅口?可是這為什麼,這怎麼可能,這……”李筱筱的母親驚呼出聲,看了眼李大夫人,兩人臉色瞬間煞白。

   “我不知道,我只說有這個可能。”

   安夙啜了口清茶:“不是我多心,實是今李公子今日表現太過反常,學院今日發生的事兩位夫人也該聽說了,本是騎射考核,我與夏候小姐之間的比試狩獵是夏候小姐臨時提出,我進入樹林的時候,並不知道夫子會更改考核內容。將原本的馬場射靶,改成了後山狩獵。”

   “李公子李小姐他們是後來進入樹林,可夏綰綰卻走在了我的前面,若非前幾日告假,今日忘記帶弓箭,怕是我今日也難逃此一劫。李公子對沐三小姐情根深中,有人會利用他也不奇怪。”

   “夏綰綰是不是他殺的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死在我的箭下,若也不是李公子那顯然的還有真凶,可李公子卻口口聲聲指證我,若換做二位夫人,不知二位夫人又會做何猜想?”

   兩位貴婦不言語,臉色卻是異常慘白,眼中憤怒之色難掩。女子一席話說的已再明白不過,那就是有人想對付她,卻將李家的人當成了槍來使。在學院之中唯一與眼前女子過不去的人,似乎也只有那一個人。

   那個突然出現,與賢王傳出緋聞的:夏候雪瑤。

   安夙放下茶杯簡潔收尾:“這其間細節到底如何我並不知曉,如同我不敢保證是否有人會殺了他們滅口,此事個中內情,二位夫人還是先去找令郎令媛仔細的詢問清楚為好。至於那狀紙,稍後我會讓管家前去都府衙拿回來。這些東西幾位夫人也還是帶回去吧。”

   “多謝紀小姐,若非紀小姐一席話,我們竟還被蒙在鼓裡,逆子竟敢做出此等事來,實是我管教無方,東西是給紀小姐陪罪的,又怎能帶回去。”

   “紀小姐說的對我們還是先去府衙,,待擇日再向紀小姐道謝,世子紀小姐我們今日多有打擾,還請兩位多擔待,我等就先告辭了……”

   “是,多謝紀小姐大恩大德饒過我元兒,多謝紀小姐……”

   三人說著匆匆帶了人離開,哪還記得去拿那些東西,女子一席話讓三人心神大亂,若真如女子所說,那這件事當真是麻煩了。到底是誰,居然如此歹毒,借刀殺人,這招用的還真是好,居然算計到了他們的頭上。

   “丫頭,你是不是老早就想好了要怎麼做?”紀少陽看著三個婦人憤憤離開的背影轉頭蹙眉看著安夙,沉聲問:“還有,你是不是知道這背後的人是誰?告訴大哥,到底是誰想要害你?”

   他也和所有人以為的一樣,以為她狀告這三人,只是想討回個公道,卻不知道她竟還有別的打算。他進入林中晚,並未看到全部事情經過。可聽了女子方才之言,不難想出這其中還有貓膩。

   而顯然,那個人是衝著他妹妹來的!

   當然是衝她來的,她將那三人告上公堂自也不會是為給自己出口氣,一時的意氣之爭有何用?無聊又無趣,她自然有她的目的。

   安夙看向紀少陽道:“大哥不覺得如此甚好,因為華裳已給紀家豎立不少敵人。如此一來,既給了那三人教訓,也賣了三府人情?父親與大哥身在朝堂,就算不能多個朋友,但也總比多出三個敵人來的好。”

   “至於想害我的人很多,大哥讓我說,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光是一個賢王妃的頭銜,就已有很多人視我為眼中釘。不過不管是誰,總有一天我會將那人抓出來,大哥不必為此擔憂。”仇人是誰她不可能告訴紀少陽,有太多漏洞無法掩飾反會惹來他懷疑。如此說,已足夠給紀少陽提醒。

   事實如何,是不是夏候雪瑤所為,安夙不想去深想也並不打算去深究,因為就算不是,她也會讓它變成是。而事實上除了夏候雪瑤,她還真不信有人能使出這樣卑劣的手段來對付她。否則,她不會突然出現在尚林書院,更不會突然提出賭局挑戰。

   自上次蘇府陷害她事敗,還牽連到夏候家,她就知道這個女人必然不會就此偃旗息鼓。如今看來果是如此,殺人不眨眼,這五個字在這個女人身上可謂得到了最好的詮釋。

   認真說來,李浩與李筱筱算是遠房表親,李筱筱的父親是戶部尚書,李浩的父親任職禮部侍朗,官職也不低。

   當日雅賢居門口與柳夢筠等人一起出現,其間那個處處討好沐依嵐的少年便是李浩,先前她初入尚林書院叫囂著要找夫子山長將她逐出書院的人,其中可也有他。沐依嵐與柳夢筠交好,所以不難想出這其中的關聯。

   學院門口她被攔之事,怕也有沐依嵐參與在其中。只不過她當日或是未入書院,否則以她的性子只怕是蹦得最歡的那個。如今沐三小姐毀,成了傻子被領回沐府於這些事她自然也沒再查的必要。

   但顯然今日之事,有人利用沐依嵐與李浩的關系想要害她。

   這個人是誰似乎已不用再問。

   至於李筱筱指證她的理由,那就更好理解,王玄郎給她的十一張畫像上也有這位吏部尚書府的小姐,除為蕭燁她也不會再有其它理由來害她,畢竟蘇家出了那樣的事,蘇盈盈被毀,她是戶部尚書之女身份與蕭燁足以匹配。

   難怪會如此急不可耐了!

   不過最終這兩人還是和蘇府的人一樣,都給夏候雪瑤當了槍使,夏候雪瑤想害她,她自然也要有所回報,出了氣再一箭雙雕,利用三府再調轉槍頭去對付想害她的人,多好!

   張家便罷,這禮部侍朗府再加上個戶部尚書府,兩個妥妥的敵人,這麼好的機會她怎會放過?

   當然,她的真正目標也不是這兩家,而是另外一家。相信,這幾位夫人應該不會讓她失望,那兩位大人應該也不會讓她失望才對。

   夏候府,呵……

   誠如她所說,千裡之堤亦可毀蟻穴。就算真有夏候府給她撐腰,可夏候府和紀府一樣也並非無所不能。

   仇人多了自然會找到蒼蠅可盯的蛋縫兒。

   唯一讓她不解的是,這個女人為何會用這樣迂回,甚至可以說是愚蠢的手段來陷害她?如此一來,陷害不成反給自己豎敵,甚至有可能會連累到蕭燁,這可不是聰明人會做的事。

   以她看來派殺手來暗殺直接取了她的性命,對夏候雪瑤來說才是最便捷又最最一勞永逸的方法不是麼?

   可她沒有。

   這又是為什麼呢?

   安夙沉思著沒有再言,紀少陽也沒有再問,眉宇深鎖顯然也在思量,那話並不難聯想,幾在安夙話落的同時,紀少陽的腦海裡便浮出了一個名字。

   紀誠則是隨三位夫人一起去了都府衙門銷案。

   ……

   禮部侍朗府李家。

   “跪下!”

   李浩剛邁進廳門,前面折身的李大夫人甩手便給了他一巴掌,李浩抬頭顯然有些被打蒙,聽李大人一句話也不敢再言當即便跪了下去。

   “說,你說你為何要陷害紀華裳?你最給給我一五一十說清楚,否則今日我就打斷你的腿,我看看你還會不會去胡作非為。”李夫人氣不打一處來,想到女子的話那是膽戰又心驚,那可是殺人罪,死的乃是御史中丞夏家的女兒,若真查出他與此有牽連,怕是老爺也是保不了他。

   “娘,我,我沒……”李浩愣愣的,印像中母親從未對他如此的生過氣,看著婦人凌厲的眼神和發青的臉色,他眼神有些閃爍。

   李大人拍桌怒吼了一聲:“你沒有?你還敢說沒有,你個逆子你到底有沒有長腦子,別人挑唆你去害紀華裳你就去,別人讓你殺人你也去,你還不如實給老夫招來,是不是真想等都府衙調查清楚將你砍了頭才肯說?若真是如此,現在就我就將你送回都府衙!”

   “爹,不要爹,我不要,爹不我,我沒有殺夏綰綰就算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殺人啊,我只是,我只是指證紀華裳其它的都與我無關,真的都與我無關你們別把我送回去……”

   看李大人發了狠話,李浩臉色發白,愴惶道:“我只是想替依嵐報仇,前幾天,前幾天有個男人來找我,說是有辦法可以幫我,她要我出面指證紀華裳,我本來沒在意,今天看到夏綰綰死了,紀華裳又在那裡,所以我,我就……”

   “你這個蠢貨!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愚蠢的兒子,為了那樣一個不堪的女人,你就把自個兒搭進去,那個人叫你去死你怎麼不干脆拿刀抹了脖子?這帝都裡多少的好女兒你挑誰不好,卻偏偏喜歡個和兄妹亂倫的蕩(和諧)婦,她自己不知檢點做出那樣不要臉的事,你,你居然還想著替她報仇,你是她什麼人?你又替她報的哪門子仇?”

   李夫人一通怒吼,捂胸跌坐在椅子上,差點兒沒被氣暈過去:“你知不知你是怎麼出來的,是紀華裳撤了狀紙你才能出來,若不是她提醒我,我還不知道你這個孽障居然做出這樣的事。”

   “你知不知道若這件事查到你頭上,若是有人將罪名栽髒到你身上,你就沒命了,那是殺人罪,殺人罪,死的是御史中丞之女,別說到時候你沒命,你父親都會受你連累,你還敢在這裡說出這樣的話來?”李大人也是怒青著臉,若被人知道夏綰綰之死死與浩兒有關。

   夏家的人豈會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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