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不見了!
宮女們臉上都有點詫異,這宋媽媽來,似乎於理不合……
聽到是宋媽媽來了,小公主點了點頭,她曾經見過兩次,知道此人是在宮中是千塵宮裡的人,便放了心。宋媽媽慢條斯理的將喜房之中的東西一一檢查了一遍。隨後卻從旁邊的架子上,摸出了一條絲巾,輕咦一聲道:“怎麼回事?包在這裡的花生呢?”
原本安然站在一旁的宮女聽見她這麼說,連忙走過來道:“怎麼啦?可是有什麼東西忘了布置?”
對方將那絲巾舉到四名宮女面前,面色沉靜道:“你們瞧……”
她話還沒說完,那四個宮女同時頭發昏,不免打了一個哈欠,身勢一軟竟然紛紛倒在了地上,宋媽媽陰森森一笑,蹲下去查看一番,見所有人都是暈過去了這才放下心來。隨即站起身,向小公主走了過去,小公主面上只是垂著珠簾,並沒有蓋蓋頭,她清楚地看見了這一幕,驚的目瞪口呆,等反應過來,已經大事不妙!對方已經出手如風,點住了她的啞穴。她睜大眼睛瞪著對方,只見宋媽媽笑著,從懷中取出一個十分奇怪的瓷瓶,隨後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放在手心。
小叫苦不迭,心中十分納悶:這郭夫人身邊的媽媽究竟想要做什麼?她此刻不禁深深的後悔,應該多布置一些人手在旁邊守著。要知道尋常的新房禮節,在新郎官沒有來以前,會不少的夫人來陪伴,甚至還有童子壓床。只她是越西皇室的公主,所以很多的禮節,就必須按照皇室禮儀來辦,以至於這房內只有她身邊的宮女在,連教養嬤嬤都先行一步出去准備了。
宋媽媽瞧見她眼中隱隱流露出恐懼與氣憤,越發得意,卻並不笑出聲來,只是捏起兩根手指頭,托住小的下巴,淡淡道:“公主,失禮了。”隨後手一抬,將藥丸塞入她的嘴中,小公主死死咬住藥丸不肯往下咽,對方顯然極有經驗,不過冷冷一笑,將她的下顎一撥,立刻使得那一顆藥丸順著喉嚨滾滾而下,小公主眼眸中掠過一絲絕望。
宋媽媽輕輕一笑,俯身到她耳畔輕聲道:“公主殿下你別怕,這藥不會立刻殺了你,只需要定時服解藥,便不會毒發身亡。不過你要乖乖聽話,若是妄圖逃走,這解藥……我可不會給你的。”
小公主不是傻瓜,情知局勢不對,她只能點了點頭。宋媽媽滿意道:“你聽著,等會一切都要按著我說的去辦,否則你這條小命可就不保了!”宋媽媽說話聲音之中帶了三分猙獰,而且十足的冷酷無情。
小又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合作,心頭卻是憤恨不已,恨不能將此人捉住千刀萬剮!宋媽媽仿佛猜到她心中在想什麼,只是冷冷一笑道:“你不要妄圖逃走,縱然你溜出去,我也會有無數的法子將你捉回來。”
小公主心中暗自詛咒不已,滿面委屈地點了點頭,無奈地張嘴,卻發不出一個字來,這才驚覺對方的藥竟然能讓她變成啞巴!
外面的宴會之上卻是根本沒人知道發生了一切,早從日落時分開始,王府門前就已經是香車寶馬,車水馬龍,眾賓客在知客唱禮之中由正門而入,身著鮮艷衣服的僕人在旁迎禮,將他們帶入正園。紫千塵所在的正園之內就設了五十桌,還有一張主桌設於正廳之內,用來款待皇氏宗親。
此時滿園菊花盛開,花樹茂盛,人來人往,喜笑顏開,一副滿園富貴景像。
北景寒坐在紫千塵身邊,對其他人詫異的眼神視而不見,他穿著一身深紫的輕薄裘衣,袖滾金邊,腰纏玉帶,舉手投足從容優雅,風流俊秀,光彩照人更甚往日。
紫千塵看著不遠處容光四射的王元清,卻是淡淡含笑。
王元清此刻正保持著謙和的微笑,向眾賓客一一還禮,並與每個人都交談上幾句。
又等了片刻,太子,二皇子前後腳趕到王家人立刻迎出正門將他們引入正園。
王瓊躬腰道:“太子與諸位王爺親臨參加婚宴,臣惶恐!”
太子微笑道:“這王府果然精致,我早就聽人說大都之中就屬紫家和王家的風水府地皆是一絕,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王瓊一愣,只是躬身說太子謬贊了,隨後太子含笑步入正園。
見到太子來了,園內烏壓壓地跪落一片,太子面色十分從容,笑道:“諸位都起來吧!今日是皇妹的大好日子,我特意來慶賀,大家不必拘禮,隨便坐吧!”
眾人見到太子與諸位殿下都親臨婚禮,而且談笑風生,很是高興的模樣,不免都各懷心思,笑著站了起來。
紫千塵重新回到席位之上,她看著北景寒,溫言道:“剛才王大人已經再三請過你,讓你去正廳坐,為什麼不去呢?”
北景寒冷冷一笑,面帶嘲諷道:“我最不喜歡和那些人坐在一起,沒來的惡心!”
紫千塵望著他,只覺北景寒的笑容比陽光還要明媚,連她都不禁心動神搖。北景寒看著她,目光含笑:“還是你希望我去和他們虛以委蛇呢?”
北景寒的話讓紫千塵一愣,隨即她輕聲回答:“榮華富貴我並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我希望你能隨心所欲的生活。”
紫千塵輕柔婉轉的聲音和著淡淡的香氣,一直飄到北景寒的心裡,若不是眾人都在場,他恨不得握住對方的手。此刻,他只是輕聲道:“是,我當然會。”就在這時,趙月走上前來,遞上一件披風,北景寒吩咐道:“替你們小姐披上吧!不要讓她著了涼。”
紫千塵微微一笑,依言披上了,正要說什麼卻突然聽見外面有一道熟悉的尖細聲音:“聖旨下!”
於是眾人紛紛站了起來,立刻走出了席位,跪伏一地,只見到頒旨太監帶著數名隨從滿面笑容邁入了園中,展開手中聖旨高聲道:“王家眾人聽旨!”
侍從迅速地抬過香案,王瓊滿面崇敬的下跪:“臣王瓊,恭臨聖諭。”
“奉天呈御皇帝詔曰:今朕愛女小與王瓊之子王延,喜結良緣,特賜帽前金佛一尊,和田美玉一方、定海珊瑚兩株、玉如意兩對,欽此!”
在場眾人心中不由想道:皇帝對這王家似乎十分恩寵,難道還有什麼特別的用意……王瓊大聲道:“臣接旨,謝主龍恩!”
就在此時,眾人本要重新落坐,卻突然聽見剛剛聽完旨意的太子眼睛瞥過來,笑道:“世子殿下怎麼跑到那坐著?”
北景寒淡淡一笑,只是笑笑:“太子殿下,坐在裡面太過悶熱,我還是喜歡外頭,涼快的很呢!”
太子的臉上始終掛著親切的微笑,他看著北景寒道:“世子還是進去和我們一起坐吧,正好有事相商。”
北景寒聞言,無可無不可地站了起來,他向著紫千塵略一點頭,這才和太子他們一同進入了正廳,二皇子主動站起來,執著酒杯給北景寒倒滿杯中美酒,滿臉笑容道:“世子無緣無故離席,可得自罰三杯!”
他根本就沒坐過這一席,什麼叫離席!北景寒靠上椅背,那一雙琥珀色般閃耀的眼眸,顧盼之際奪人心魄,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使眾人暗吸一口涼氣,卻又靜沒無聲,他淡淡地道:“看來二皇子是想要將我灌醉,眾人都知道我是不勝酒力的呀!”
他說完這句話,眾人心中不免腹誹,誰不知道世子北景寒千杯不醉,曾經有人想要用十壇美酒灌醉他,可他喝了就像沒喝一樣,走路都不帶打晃的,最後反倒逼的人家跪地求饒不可。這麼惡劣的性格,竟然還說自己不勝酒力。
紫千塵的坐席離正廳不遠,從窗戶看去,正好瞧見北景寒那一張俊秀絕美的側面,他微笑說話之間,那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琥珀色的眼瞳之中閃爍的是復雜的光芒,他隨著眾人說笑,笑容之中卻帶著譏笑、冷傲,偶爾目光掃過太子,透著的是一種淡淡的厭惡。
此時不少官員過來向這一桌敬酒,北景寒喝了一些酒,將襟口微微拉松,燭火光輝之下,他的面上泛起淡淡的薄紅,更加襯得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瞳風采熠熠,讓園中大部分的目光都不時向他這一桌掃過來。
舞蹈已經停了,眾人靜下心來看戲。戲台之上正如火如荼的演著,戲子穿著大紅戲服,妝容嫵媚,二胡的聲音十分歡快,喜慶的唱詞也很是應景。可是不經意這間,紫千塵卻對上了王元清的面容,王元清也向紫千塵看過來,兩人對視了一眼,只是神色平靜的互相轉開,仿佛根本不以為意的模樣。阿麗公主看了看這兩個人,一個冷淡矜持,一個笑如春風,心中不免想到,將來她們又要掀起怎樣的爭鬥呢?
此時,新郎官王延已被人灌了無數杯酒,顫顫微微連路都走不動,有人走進輕輕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王延一驚,猛得抬起頭來,隨後便想要站起身向外走,立刻有不服氣的人上去按住他的肩膀道:“唉!王公子,你這是要去哪呀,這酒還是沒有喝完呢,就想入洞房,你也太心急了吧!”
宴上頓時起了無數哄笑之聲,可是讓眾人沒有想到的,卻是王延突然推開了那一個人,扭頭就走,大步的仿佛趕著去做什麼一樣,眾人皆帶著疑問的眼神看向王家的人,就連較遠宴席的賓客也紛紛望向了這裡。
紫千塵看到這一幕,心頭忽然掠過了什麼,卻又看向袁術,對方那一張素白的面孔之上似笑非笑,眼眸之中宛如地獄的烈火,直直嵌入她的心底。此時,王元清也察覺了不對,她連忙派人跟上了王延,隨後轉頭向著眾人笑道:“我兄長這是剛才喝多了,去如廁。”隨後她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
眾人恍然大悟:哦!新郎官原來是喝多了,尿急這也是人之常情嘛!
於是該喝酒的喝酒,該說笑的說笑,誰也沒過分注意到剛才這一個小插曲。只有紫千塵卻突然站起了身,向王元清走去,王元清瞧見她向自己走過來,不由就是一愣道:“郭小姐,可是有什麼招待不周嗎?”
紫千塵低聲道:“王小姐,剛才出了什麼意外的事?”
王元清面色輕輕一變,她連忙道:“不!什麼也沒發生!請郭小姐立刻回宴會上去。”
紫千塵注視著對方,神色中多了一絲鄭重,道:“王小姐,不如在事情沒有鬧大之前,實話告訴我。”
王元清美目之中流露出一絲猶豫,隨後下定決心道:“不!什麼事都沒有!”
紫千塵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王子衿見她如此聰明,忽然莫名緊張起來:對方難道察覺到了什麼?想到這裡,她不禁渾身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