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打鬥

   王季看到這種情況,眉心一皺,隨即又上前與北景寒交手數十招之後,趁著空隙厲聲道:“還不快走!”盧縝立刻向外爬去,北景寒目光冰冷,俊美面孔上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好戰與狂妄,他轉身反手一鞭,便將剛才急於要向外爬去的盧縝索住脖子卷了回來。

   王季見世子還是咄咄逼人,不肯放手,眸中不由寒芒大勝,也抽出了長劍,瞬間使出自己的絕招,那長劍在空中閃出綿綿的銀光,恍如一朵朵清蓮盛開,直接向北景寒逼去。

   眾人瞧見這樣精彩的戰鬥,不免目眩神怡,而北景寒一下子松開了盧縝,盧縝立刻撲倒在地,咳嗆不已,面紅耳赤,仿佛下一刻就要斷氣。北景寒又和王季纏鬥了一起,此時他們兩人在雅室之間不斷變招,王季也是師出名門,劍招大開大合、磅礡有力,幾乎將那一張桌子都掀翻了,紫千塵倒退了幾步,站在了安全的地方。

   此時,流鳶才匆匆地趕了過來,她按照紫千塵的吩咐,去街上為小少爺買些禮物,卻一回來瞧見這種情況,連忙保護紫千塵不讓她被波及。

   北景寒借機擋開了王季的長劍,忽將鞭子交至左手,右手在鞭尾一按,鞭子的另外一端竟然彈出一把利刃,變成了前為鞭、後為刃的奇怪兵器,北景寒右足點地,身形騰起,一時之間,鞭影刀光如流星滿天,王季面色一變,身形後退,一下子被逼到窗邊,身軀微微後仰,好不容易才躲開了北景寒這一招攻式。

   北景寒用真氣灌住於利刃之上,慢慢下壓,使得王季整個人身軀逐漸向後仰,電火後之間,王季一下子攻向北景寒的下巴,卻沒想到北景寒已經騰身而起,極速閃身,隨後給了王季一拳,王季倒退了數步,差點栽下窗戶去,他苦笑道:“殿下真是好身手,王季佩服。”

   世子北景寒漂亮的不是那一張臉,這樣的男人,強悍、硬氣,溢滿驕傲與自尊,卻偏偏手段狠毒,毫不留情,可敬亦復可嘆。

   北景寒看著王季,對方不但武功高強,而且心機頗深,雖然落敗,卻是不露聲色。這一場打鬥,還頗覺過癮,北景寒淡淡一笑道:“既然王公子說情,那我就饒了他,只不過若是再有下一回……”他的話沒有說完,目光已經筆直看向了盧縝,盧縝連聲道:“不敢!殿下,我剛才是喝多了酒,絕對沒有下一回!”這樣說著,盧縝想要站起來退下去,卻聽見北景寒冷聲道:“從這裡一直爬出去,爬回盧家!”

   盧縝吃了一驚,卻是不得已又匍匐在地,真的向外爬去。王季看到這一幕,想要說什麼,卻是搖了搖頭。

   “哼~”北景寒蔑視的看了一眼盧縝。

   王季道“兩位真是雙劍合璧,那在也告辭了,後日宮中梨花宴再見!”

   王季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千塵問道“宮中梨花宴?”

   北景寒道“是啊,現在太後不在了,你也不在宮中住了,這消息自然是要等到帖子到的時候才知道,後日是宮中梨花宴”

   “哎,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宴無好宴了!”

   紫千塵瞧著這大堂之上,到處都是奢華的陳設,到處都是流光溢彩,賞心悅目,端顯得無比富貴。她眨了眨眼睛,不由向麗妃笑道:“娘娘,陛下這一回的賠償,可真是大手筆。”

   麗妃淡淡一笑,不以為意道:“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他也是希望這件事情,咱們不要再追究了。”

   紫千塵點了點頭,顯然她和麗妃的看法是一樣的,皇帝是不希望她們再追究此事,用這一座華麗的宮殿來賭住麗妃和其他人的嘴巴。

   麗妃看千塵神情凝重,不由笑道:“不必擔心我,不過就是換一個居室,又有什麼不一樣呢?現在這個地方,我住的也很是習慣,而且又換了一些新人。”

   千塵聽到這裡卻提醒道:“既然都是剛剛換來的新人,你要謹慎小心才是,找一些信得過的……”

   她的話沒有說完,卻聽麗妃笑了起來:“我在宮中畢竟呆了這這麼長時間,你還當我是剛剛進宮的時候那樣傻乎乎的,你放心吧!這些人我都已一一調查過,確定都是身家清白。當然,其中也有極個別是某些人的眼線,我要是將對方打發了回去,人家還會再送一些來,防不勝防。既然知道那就留著吧,將來說不准還能派上用場。”

   紫千塵聽到麗妃這樣說,不禁笑了起來,顯然她對麗妃的做法深以為然。此時就聽見麗妃嘆了一口氣道:“陛下已經賜婚,又擇欽天監選好了大婚的日期,就在下個月初十!”

   千塵不禁心頭一跳,滿面驚訝道:“這麼快!”

   麗妃點了點頭,目中露出憂慮:“錯過了初十,就要等好久,陛下覺得小公主到了出嫁的年紀,下月初十雖然倉促了一些,但是抓緊著辦倒也不是准備不出來的。”她這麼說轉頭看了紫千塵一眼,目中卻是嘆息。

   千塵連忙道:“怕是良妃要身不得了”

   麗妃點了點頭,隨後向著紫千塵道:“你在這裡坐也是坐著,不如去陪陪小公主吧!”

   走出宮殿不遠,就看到花園之中栽了好些花木,枝椏上都系上了彩色的綢緞,宮女們三三兩兩說著話,都是面帶喜悅之色,一派喜氣洋洋的氛圍。

   此刻,小公主正站在一株含苞待放的花跟前,眼眸低垂,面色迷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連紫千塵悄悄走到她的身邊都沒有注意到,等到紫千塵輕聲一笑,小公主就像嚇了一跳一般,猛得回過頭來,瞧見是紫千塵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氣,埋怨道:“千塵姐姐,怎麼無緣無故嚇唬我。”

   紫千塵神色淡然,故做不知:“哪裡是我在嚇唬你,是你不知道在想什麼,想得如此入神?”

   小公主面頰莫名其妙的燦若明霞,恰是一副情竇初開的模樣,卻又是像被人說中了心事,訥訥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紫千塵瞧見她這模樣,頓時猜中了三分,面上似笑非笑道:“原來公主殿下是在想自己的新郎官了。”

   小公主心頭一跳,沒料到紫千塵如此直白,其實,自從上一回陛下賜婚開始,她就行為頗為異樣,常常無端坐著發呆、發愣,這件事情麗妃方才已經告訴了紫千塵。

   紫千塵見到小神情十分異常,她的心頭略過了一絲朦朧的念頭,不由微笑問道:“公主若是有什麼心事可以告訴我,我是不會向別人說的。”

   小素來在宮中沒有玩伴,麗妃是母親,雖然慈愛卻管教十分嚴厲,而靜王元英恰恰是個兄長,所以她聽見紫千塵這麼說,不由紅著臉道:“我告訴了你,你可千萬別告訴母親呀。”

   紫千塵越發覺事情有些蹊蹺,不由點了點頭,小公主附在紫千塵的耳畔輕輕地說了兩句話,紫千塵不禁睜大了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原來,小公主竟然偷偷出宮,見到了那王家的公子王延。小一邊回憶,一邊低聲地道:“那時候我見到他,他正在與人下棋,卻是一副專心一致的模樣,連我走到他身邊還不知道。”

   紫千塵聽到這裡,不由變色道:“你就這樣走到他身邊去了,堂堂公主殿下竟然就這麼去見自己的未婚夫婿,這實在是太過荒唐了!萬一傳出去的話,別人會覺得娘娘管教不嚴……你也太著急了!”

   小公主連忙擺手道:“不!不!我是穿了男裝的,他應該只以為我是誰家的小公子,斷然想不到我就是小公主。”

   紫千塵嘆了口氣,少女心思恐怕是無論如何控制不住,繼續道:“然後呢?”

   小公主面色緋紅道:“然後跟他下棋的書生輸了棋,於是我便頂替上去,與他下了三盤,不過也都輸了。他的棋藝十分高明,心地又好,下山的時候,我無意之中差點摔一跤,還是他吩咐人送我下山。”小公主說到這裡,越發顯得是心動神馳的模樣。

   紫千塵卻覺得事情十分蹊蹺,下意識地問道:“你確定那一位就是王延嗎?”

   小公主面上含春道:“我聽他們都管他叫王公子,而且我是讓身邊宮女打探好的……”

   紫千塵搖了搖頭:“王家的公子可不只那一個,我聽你所說,似乎此人酷愛下棋?”

   小公主點了點頭道:“不光愛下棋,還是個棋痴呢,連續坐在那裡兩三個時辰都一動不動,若是不注意,還以為他是個木雕的人。”

   紫千塵聽到這裡,神情卻是變了,她目視小公主,一字字道:“酷愛下棋的不是王延,而是他的二哥王廣。”

   小公主一愣,原本緋紅的面頰頓時變得雪白,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紫千塵道:“你——你說的是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紫千塵神色慢慢變得冰冷了:“我猜,你說的那個喜歡下棋的人,並不是你的未婚夫婿,而是他的兄長。”

   小公主在這一瞬間神情變得無比難堪,她茫然地看著紫千塵,失聲道:“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紫千塵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我平時與你開過玩笑嗎?”

   小公主當時見到王廣的時候,被他與身俱來的貴族氣質、下棋時的風雅態度以及身上那一種成熟儒雅的味道,深深的吸引住了,她一向被麗妃捧在手心裡呵護備至,活潑開朗、浪漫天真,除了宮中宴會之外,幾乎沒怎麼出席公開場合,所見男子本來就少,更自覺沒有一個可以與靜王元英相比。那一日,誤以為對方是自己的未婚夫婿,便多了幾分心思,每每回想,不由心動神馳。

   紫千塵看到對方神情,便立刻猜到了她的心事,她冷聲道:“公主,你太糊塗,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出宮!這也就罷了,居然還看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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