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這個女人不一樣

   “寧柏竹,我們後會有期吧!”鐵面男子似乎很滿意寧柏竹的反應,聲音少了一分低沉,反而多了一起輕快,話剛說完,只是一個瞬間面具男和白衣女子以及一干人等就消失了一個干干淨淨。速度快的讓寧柏竹等人都有些乍舌。

   既然酒館被燒了,寧柏竹也算是無處可去了,夜雲宸思慮了一會兒,最後終於還是將人帶回軍營裡,既然已經決定了讓寧柏竹跟著自己,讓人露宿街頭這種事也是決計不能發生的。

   寧柏竹正不知道應該如何才好,聽夜雲宸這麼說也算是點點頭同意了,不過在這之前,她還有件事情要去做,既然不能將酒館完好無損的交到褚秋月手裡的話,那麼褚秋月那筆錢他也是不好意思收下的,她須得把錢還給人家才是。

   夜雲宸看著寧柏竹,看了半天,忽然有些懷疑自己面前的寧柏竹究竟還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寧柏竹。

   這個人不是愛錢如命的嘛,怎麼會想著把銀子給人家送回去,這也太奇怪了,再加上酒館被燒也根本不是寧柏竹的意思,她完全可以扣下這筆錢,憑他是郡守之女亦是無話可說的。

   “你這般看著我作甚?”寧柏竹被看的有些害怕,這人從來沒有這般仔細的看過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我讓古月陪你過去。”夜雲宸終是有些不放心,還是讓身邊的人陪著一起去了,凌風本是一直護著寧柏竹的,可現在他已經受傷了,所以夜雲宸就讓古月陪著去了。

   其實寧柏竹心裡也有些發怵,雖然覺得那些人在大庭廣眾之下不會出現,可昨天晚上的場景實在太過詭異了,以至於寧柏竹的內心還是很拒絕一個人行動的。

   “好好好,那就謝謝夜將軍了,”聽夜雲宸這麼說,寧柏竹自然是忙不迭的答應了的。

   “你們小心。”夜雲宸最後叮囑了一句,然後帶著受傷的凌風,往自己軍隊駐扎的方向去了。

   “寧小姐,我們走吧。”古月的面上有一些冷冰冰的,昨日的戰鬥讓這個人顯得有些疲倦,但看上去卻比寧柏竹要好上太多了。

   寧柏竹跟上古月的腳步,她開始懷疑跟夜雲宸為伍究竟是好是壞,可是昨天那個人分明是衝著自己來的。自己明顯是不認識那些人的,可是他們又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呢?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盤庚在寧柏竹的腦海裡,使得寧柏竹的腦子裡煩亂不堪,就像是被扯爛了的毛線球,分不清哪頭是哪頭了。

   然而這樣一想,寧柏竹卻覺得自己選擇跟夜雲宸為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只是一直依靠著夜雲宸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她終究還是要靠自己的。

   或許是因為腦子裡思考著東西,寧柏竹與古月二人很快就到了郡守的府門口,古月上前敲門,不一會兒門就打開了。

   “你們是誰?竟不知這是哪裡?”門內的人睡眼惺忪的,顯得很不耐煩的樣子,似乎是因為被人攪擾了美夢,顯得非常的不開心。

   再是好脾氣的人被人劈頭蓋臉的這麼一頓吼,態度應是不會好到哪裡去,果然寧柏竹就見古月陰沉了臉色。

   “不過是郡守門口一個看大門的而已,說話竟是如此莽撞,若是我也就罷了,下回見到將軍也是這般嗎?真不怕郡守攪了你的舌頭。”古月面色本就剛毅,陰沉著臉罵人的樣子也是愈發的讓人覺得可怕。

   只見那人變了臉色,驚慌失措的站在那裡,放人進去也不是,不放進去也不是,顯得頗為尷尬。

   還是寧柏竹笑呵呵的走上前去說了好話:“小哥,別害怕,我們是來找褚小姐的,前幾日他來我酒館,想要把我酒館盤下來,我此次來是與她來商議一些細節的。”

   寧柏竹是誰,那人還是認識的,畢竟這小小的桐城裡就屬寧柏竹家裡的酒最是物美價廉了,平常他們哥兒幾個也會去喝上一口。

   “原是寧掌櫃,您等等,我這便請人去請我們小姐,稍等。”說完,門就從裡面關上了,只是過了一會兒,門又打開了,這一次出現在門後頭的正是寧柏竹要找的人,褚秋月。

   “不知寧掌櫃找我何事?關於酒館的事,我們不是商量的很清楚了嗎?”褚秋月似乎不是很高興寧柏竹的到來,但是面上卻依然是溫婉大方的樣子。

   “不瞞褚小姐,昨日酒館內忽然起了一場大火,把酒館化為了灰燼,我雖與褚小姐打成了協議,但已經化為了灰燼的客棧我是實在不能交於褚小姐的,所以今次是特意過來將銀子還給褚小姐的。”

   說著寧柏竹從懷裡掏出那張原是褚小姐給予他用來盤下酒館的銀票,交到褚小姐婢女的手中。

   “那真是可惜了,不知寧掌櫃往後有什麼打算?”褚秋月看著寧柏竹交到自己身邊人手裡的銀票,面上並無多大的波動,雖然不能通過酒館來達到自己的一些目的,但她也沒有什麼損失,左不過原地踏步而已。

   聽聞此話,寧柏竹卻是變成一副非常沮喪的樣子,自己能有什麼打算,要錢沒錢,要勢沒勢的自己為今能做的不過是依附於夜雲宸罷了。

   “多謝褚小姐關心,在下目前並未有什麼打算,既然酒館沒了,那自然是老天希望我休息休息,來了桐城這麼久,還沒有好好賞玩桐城的美景呢!這些日子就在這兒走走看看吧!”

   寧柏竹自是沒有說起夜雲宸得事情來,她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女人對於夜雲宸有著非常濃厚的興趣,若是自己說了要與夜雲宸一道回京,還不止這人會怎麼對自己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倒也是,那我就不打擾寧掌櫃了。”褚秋月眯著眼看了寧柏竹好一會兒,也不知想要從寧柏竹臉上看出什麼不對來。

   寧柏竹被看的有些不自然,雖是心裡沒鬼,可誰也不希望被人這樣看著,就好似衣服被扒光了一樣。

   “那我們便告辭了。”褚秋月的話,對於寧柏竹來說,就像是一道特赦令,話沒說完,她就拉著古月走了。

   “也不知爺是看上了你什麼,非要帶著你一同回京。”寧柏竹落荒而逃的模樣,讓古月有些看不上,在他看來,在自家爺身邊的人可以不會武功,但也絕不是寧柏竹這種膽小懦弱,貪生怕死之輩。

   寧柏竹雖然不能從言語裡聽出古月想要表達什麼,可是就單是古月眼神裡透露出來的不屑的她就知道自己被小看了。

   可是這也完全不能怪寧柏竹,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哪裡經歷過這樣的場面,所以感到害怕也是正常的。

   “也不知你第一次殺人時是什麼感覺?”寧柏竹不再去看古月,只是幽幽從嘴裡吐露出這樣一句話來。

   古月身體一震,他沒有想到寧柏竹會這般說,想起自己第一次去執行任務的場景,古月心裡還是有一些陰影,雖然往後執行的任務要比第一次的血腥太多,可那種刻骨銘心的記憶還是不容易忘卻的。

   忽然之間,古月有種被人戳中了痛處的感覺,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他雖然不知道,寧柏竹是如何猜出自己的內心深處的,但是他第一次覺得這個女人並不簡單。

   或許這才是主人將她留在身邊的目的吧,雖然是不知道爺究竟是怎麼想的,但作為古月來說,他看寧柏竹的眼神已不再是之前那般不屑了。

   其實別人怎麼自己,寧柏竹根本沒什麼所謂,不然她也不會讓所有人知道自己愛財了,畢竟要比裝,寧柏竹覺得自己並不會比別人差,只是她覺得那種方式活著太累。

   一想起前世的自己,寧柏竹就覺得可笑,大概是那兩個人太會裝了,所以她才看不透的吧?也不知爸爸留給自己的東西是不是已經被他們瓜分的干干淨淨了,他們兩個人是不是恩恩愛愛的生活在一起了。

   寧柏竹忽然而來的情緒變化,讓古月有些疑惑,可是他也不會主動去詢問一些什麼,就那麼跟著寧柏竹往前走。

   “寧掌櫃,軍營不在這邊。”許是寧柏竹平常走慣了,所以不知不覺間,古月就跟著寧柏竹回了酒館,只是不過一夜,原本熱絡的酒館已是一片廢墟。所有繁華的場景都已經不見了,留下來的只有一片蒼涼而已。

   看著自己兢兢業業累計下來的家業蕩然無存,寧柏竹還是有些心疼的,只不過所有的話都只不過化作一聲嘆息:“這條路也不知走了多久了,已經習慣了。”

   寧柏竹笑了笑,將那份蒼涼盡數壓進心裡,最後再看了一眼她生活過的地方,然後跟著古月離開了。

   說到底,寧柏竹心裡還是有些舍不得,因為她知道自己從今天開始,從這一刻開始她就已經徹底不屬於這裡了,對於未來她是迷茫的,只是重新活過一次了,寧柏竹心裡卻沒有任何的猶豫。

   “你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行到一半,一直不說話的古月忽然拉住寧柏竹的手問道。

   “怎麼忽然問這個?”寧柏竹的情緒還是有一些低迷,所以根本沒有搭理古月的意思,只是看古月的意思,得不到答案是不願意放開的。

   “好奇而已,直覺告訴我,你並不是我看到的那種女人。就像是昨天,你雖然害怕,但你卻沒想著自己離開。為什麼你選擇了留下,你明明可以全身而退的?”想到這些,古月就越是好奇,她覺得這個女人對於他來說變成了一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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