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殺手

   “不知那位可是寧柏竹?”像是在證明夜雲宸的猜測是正確的,女子開了口,清冽的聲音就如同是雪山冰泉。女子負手而立,似乎沒有與她戰鬥的意思。

   女子雖是一身白衣蒙面的裝扮,可是衣服上卻沒有沾染一絲污跡,背對著曦光站立的樣子,竟讓夜雲宸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夜雲宸有些頭痛,寧柏竹最近是怎麼了,似乎總招惹一些了不得的大人物。

   “不知閣下是?”夜雲宸沒有答話,戒備的姿勢卻是沒有半分的改變,他不覺得寧柏竹能有多出名,怎麼一個個的都表現的對寧柏竹了如指掌一般,這種感覺讓夜雲宸心中沒由來的一惱,直想一劍解決了眼前這個人。

   夜雲宸心裡是這麼想的,手槍也是這麼做的,藏在袖裡的匕首在不知不覺間就已經脫手而出,朝著這人的面門而去。

   夜雲宸不是懂得憐香惜玉的人,對於擋在自己面前的人,不管男女他都會毫不猶豫的解決掉。

   只是夜雲宸沒有想到,本應該直攻那人面門的匕首在接近白衣女子面門的時候,就停止了動作,就只是那樣定在空中,匕首周身圍繞著一團有如實質的氣,只一秒就不見了,匕首徑直掉在了地上,匕身完全沒入土中,只留下做工精致的手柄在外面。

   夜雲宸不敢大意了,身體所有的細胞都帶著警戒的姿態,他戒備看著眼前的女子:“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們主子請寧柏竹去一趟,不知閣下可否通融通融。”白衣女子沒有回答,反而是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她想起自家主人說的話,言語裡卻是有一絲不屑,她怎麼看都沒看出來那個只知道躲在別人背後一臉驚慌的女人有什麼特別之處,也不知道為什麼主子會讓自己親自來請。

   “你家主人算什麼東西,你讓我放行,我就要放行,將我戰神放在何處,若是要見寧柏竹,便叫他自己來!”眼角余光掃到影那邊的勢態,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裡耽擱太久,必須速戰速決。

   手隨心動,下一秒,腿間短匕已經脫手而出,朝著女子的方向而去,然而這只是一個試探,有了第一次的教訓,夜雲宸變得有些小心謹慎。

   果然與上次如出一轍,自己的兩把匕首皆是因為女人的這個動作變成了兩塊廢鐵

   只是匕首出手後,顧輕舞一直緊緊的盯著白衣女子的動作,剛剛女子化解匕首的動作,夜雲宸真真切切的看在眼裡,她似乎有一些窺探到這裡面的奧秘,或許自己也可以將內力爐火純青的運用出來。

   這一下,夜雲宸的好奇心已經完全被激起了,就連骨子裡的好勝心也在瘋狂的叫囂著,夜雲宸做好架勢,手腕一頓,第一劍揮出,劍尖似乎開出了幾朵白花,朝著白衣女子的方向而去。

   白衣女子袖中長綢飛出擊在夜雲宸的劍尖上,兩者相交居然發出兵器碰撞的聲音來,顧輕舞不敢大意,長劍落地,第二劍緊接著揮出,只見白衣女子長綢繞頸,第三劍當的一聲,擊在了自己那把沒入土中的匕首上,原來不知什麼時候,白衣女子已經利用長綢的柔軟度,將匕首從起上卷起來了。

   只是短短的兩次相交,白衣女子就知道夜雲宸劍法了得,見長綢有了裂縫,白衣女子心中也是一陣驚詫,驚詫之下為了保護自己的長綢不會斷裂,故而將夜雲宸落在地面沒有收回去的匕首有了長綢前端的兵器。憑借自己強勁的內力,又加上她的匕首,將夜雲宸震飛。

   夜雲宸並沒有放棄,只是後退了一步又一次欺身上來,當即在身上運足了內勁,過了幾招才覺得自己內力正在以自己來不及補充的方式,極速外泄,竟然有些收束不住的意思,白衣女子蒙面巾下,鮮艷的紅唇彎出了一個弧度。這女子倒真是有趣的緊。

   過交過幾招,白衣女子也覺得內力不夠用,收了長綢,提劍與夜雲宸陷入了肉搏戰,既是肉搏戰,夜雲宸的優勢就展現出來了,顧輕舞本來就是此道個中高手,幾十招過後,漸漸占了上風,本來白衣女子對於夜雲宸的來勢應付的游刃有余,後來漸漸顯出招架不住之勢。

   夜雲宸也不好過,本來只須順勢一劍,即索取白衣女子的性命,但無奈手臂處直覺酸軟,只覺得力不從心,雖然雙劍相交,自己攻擊力十足,但只有夜雲宸知道自己的余力,根本使不出多余的招式來解決了眼前之人。

   又是雙劍相交,白衣女子覺得自己的內力又是急瀉,心中已是驚跳不已,思緒紛繁交集之下,只得鼓起平生之力,長劍疾刺,劍到中途,陡然轉向,原本往夜雲宸下盤去的劍尖竟刺向了夜雲宸的胸口。

   這一招虛虛實實耍的可謂是到了極致,後著甚多,劍走偏鋒,也是極為陰狠,夜雲宸如橫劍格擋在胸前,他便回劍刺其小腹,如若不救,則這一劍真的刺中了夜雲宸,只一眼夜雲宸就察覺出了不對,她手上青筋挑跳起,卻並無動作,腳上在地上輕點,借著去勢,極速向後退去。

   白衣女子見夜雲宸後退,自己卻欺身向前,跟著夜雲宸後退的步伐,突然白衣女子的長劍突然在半空中膠住不動,眉頭一皺,白衣女子用力前送,劍尖竟無法向前推出分毫,劍刃卻向上緩緩弓起,內力也在同一時間急傾而出。

   總算她見機極快,一意識到不對,便急忙撤劍,身體向後躍出,可是前力已失,後力未繼,身在半空,突然覺得渾身無力,半空中直直的落下來,只見陰影處又飛出一個面帶古銅色獠牙面具的青衣男子,將白衣女子掉下來的身形接住,慢慢的落到地上,然後將她放到地上。

   “主子!”女子似乎極為懼怕眼前的男人,恭敬的喚了一聲,退到了男人的身後。

   面具男子對於白衣女子的表現似乎很不滿意,渾身周圍散發著一種戾氣,逼的白衣女子將那顆高傲的腦袋低了下去,站在男子身後,愣是一句辯解的話都沒有。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卻讓夜雲宸一愣,原本以為這絕世浮華的女子不會為任何東西所折服,卻沒想到眼前的男子卻讓她這樣臣服。

   夜雲宸大概也知道了此人的不簡單,倒是卻不敢有任何動作,只是就這樣靜靜的立著,身體所有可以調動的元素都被調動起來。

   自從鐵面男子出現過後,周圍的氣壓似乎都開始低了下來,寧柏竹這邊的黑衣人,已經紛紛撤開了,除了凌風有些受傷之外,寧柏竹倒是被保護的挺好的,只不過面上有一些無措而已。

   不僅僅是寧柏竹這邊停止了打鬥,戰圈裡的打鬥都停止了,黑衣人們見自己的主子出現都紛紛退到了一邊,酒館裡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有的借著黑衣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悄悄的溜走了,有好事的站在一邊看著,卻不敢離得太近,剛剛的場面過於血腥,只怕是近日來都將噩夢連連了。

   “敢問來者何人?”寧柏竹已經夜雲宸旁邊站定,對著面戴古銅色面具的男人質問道。

   “憑你還沒有資格質問我的權利,寧柏竹,我方來此只是為了追殺一個被判師門的叛徒而已,多有打擾,還望你體諒。”男子清冷冷的開口,聲音就如同冬日的冰窖,仿佛一個不小心就會把人凍成冰塊。

   對這樣的托詞,寧柏竹肯定是不信的,自己雖然離得遠,可剛剛那個白衣女子跟夜雲宸的話,她還是聽見了的,聽剛剛白衣女子的口氣,分明是想把自己帶走的,現在居然還道貌岸然的說著這些唬人的官話,只不過對於他為什麼知道會自己,寧柏竹還是挺好奇的。

   寧柏竹真是不知道自己不過一介無名小卒而已,怎麼好像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而自己卻根本不知道這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們究竟要干嘛?”他們的說辭別說是寧柏竹了,就是夜雲宸也覺得可笑,或許此番他們只是試探而已,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寧柏竹已經被卷進某種漩渦之中了。

   “你又是誰?我家主子想要做什麼豈是你等無名小卒可以詢問的?”白衣女子很不喜歡夜雲宸問話的方式與態度,他家主子真的尊貴高雅的人,豈容別人拉低了身份。

   “大膽!你可知這位是誰!這是雲風國的戰神夜雲宸!”見自家主子被人這樣說,凌風面上有些掛不住,自家主子走到哪裡不是收人追捧愛戴的,怎麼今日竟然連問人家名字的權利都沒有,這不得不說這是一種諷刺。

   不光是凌風,就連古月也沒有想到對面的竟然會如此口出狂言,將自己的主子扁的一文不值,一時間夜雲宸這邊的人面上皆是十分難堪的面色。

   “不過是人家的一條狗而已,你究竟是有怎樣的勇氣,在我面前叫囂。”正說著男人的殺氣釋放出來,一種帶著壓迫的氣流直接襲向凌風等人,凌風被壓的有些透不過氣來,沒想到,江湖上還有這樣的高手,若是和一家主子比起來,究竟誰會厲害一些!

   古月等人雖然武力高強,但終究心理素質差些,被這殺氣壓的面色蒼白,差點沒有站穩腳跟。然而最脆弱的要數寧柏竹,寧柏竹從來不知道有些人釋放出來的氣勢都能夠讓人喘不過氣來,竟是一時忍不住一聲尖叫。

   這一聲尖叫似乎用光了寧柏竹身上所有的力氣,聲音剛落便覺得腿上發軟,就連面上也是慘白的一片好在有夜雲宸在一旁扶住,才沒有使她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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