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心中有你，游天下
楚呈勛的唇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我要是過去的話她就會更加無趣的，我又何必叫她不舒服，她跟著我回到王府中是皇上的意思，又不是念及我們的友誼，這可是兩回事，我自己還在一廂情願罷了。”
“王爺你可是說過的，自此以後就不會參與到皇上與皇後的事情中來了，”西羽有些著急道，“你這樣想下去就再也沒有了自我了，在遇見皇後之前，你可是完全不是這樣的。”
“我知道，你也不用提醒我，”楚呈勛揉了揉太陽穴，“你過去和皇後說說話吧，我看她總是一副悵然的樣子，對腹中的龍胎也不大好，讓她解解悶也是好的。”
西羽一下為難起來，“奴才不過是你的護衛，怎麼能夠過去和皇後說話呢，王爺倒不如自己去說，奴才在皇後面前站著多尷尬啊。”
“這有什麼好尷尬的，不就是說幾句話而已，我又不是要你一直坐在她身邊，”楚呈勛狹促地看了他一眼，“你心中惦記著居士吧，所以不想過去了？”
“奴才雖然一直想著居士，但是並沒有沉溺於其中，王爺可再也不要取笑奴才了，”西羽將唇抿成一條線，“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可怎麼到了王爺這裡，就變成士之耽兮，不可脫也呢。”
“你這幾天跟著我看了幾日書，嘴上的詩句也是一句一句的了，”楚呈勛有些無奈地瞪了他一眼，“既然你控制能力好，那就在屋子裡等著居士吧，我先過去問問皇後。”
薛榮華眼睛雖然看著花園中的花朵，但是完全知道相王在和西羽說話，即使沒怎麼仔細聽出他們在說什麼，不過多半是在談論自己，她在心中暗暗地嘆了口氣，見相王朝著自己走過來。
“我看你最近悶悶不樂的，不如帶你出去玩吧，最近京都進來了一個戲班，足足演了七天都還沒有收場，不如我帶你出去看一看，也當是娛樂一下。”
“我不怎麼想走出相王府，對京都裡的事情沒有什麼興趣，”薛榮華覺得一下回絕他又不大好，便補充道，“肚子一日日打起來了，有些不想移動，我就坐在你這王府中就好了，外面的世界也沒有那樣精彩，這春光都在你的院子裡了。”
楚呈勛點點頭，唇邊的笑意不由得僵硬了一下。
柳緣單手撩起一邊簾子，看著外面川流不息地人群，似乎都在往一個地方走，她有些疑惑地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我見外面的人都像是在趕場子似的，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他們應該是去聽戲的，這戲班子自從進了京都之後一連開了好幾天，我也去聽了一回，但是實在是聽不懂那上面的人到底是在唱什麼，以後就沒有去過了，”飛鴻看了一眼窗外，“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去聽聽，意思倒是有的，就是地方話有些聽不明白。”
“我對唱戲什麼的一向沒有興趣，不聽也就罷了，還要和那麼多人擠在一起，實在是太麻煩了，”柳緣揚起手帕擦了擦額間的汗，唇邊勾起一絲冷笑，“我看我這麼久都沒有過去王府給皇後請脈，相王是要在背後說我的閑話呢。”
“怎麼會呢，相王一直都在照顧皇後娘娘，哪裡還有時間說居士的閑話呢，”飛鴻有些遲疑地看向她，“居士似乎對相王一直都有種偏見，是不是對相王太苛刻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是皇後身邊的婢女，和我看得是一樣清楚的，皇上和皇後不過就是在利用相王對皇後那種執著的感情而已，皇後一面拒絕得不行，皇上一面抗拒地將送出宮去，而他們在遇到麻煩的時候還是能夠不遺余力地利用，這也可以看出相王果真就是刀刃下的魚肉，”柳緣忍不住冷哼了幾聲，“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在這裡說再多的酸話也沒有用，相王如何是他自己的事情，與我沒有什麼關系。”
飛鴻的眉頭越皺越緊，急忙說道：“居士，千萬不可議論皇上與皇後的事情，這可是不行的，要是被別人聽到了，會說居士對皇上皇後不恭。”
“沒什麼好說的，我也就說到這裡了，皇後現在腹中有龍種，還是要好好調養的，”柳緣揉了揉眉心，幽幽地嘆了口氣，“以後記得提醒著我點，記得去她府上多幾次，要是龍種出了什麼事情，我可是擔待不起的。”
飛鴻淡淡地笑道：“居士這樣想就是最好的了，皇後娘娘很是想著居士呢，都問了我好幾次了，我都告訴她居士現在很好，過幾日就會來看你的。”
柳緣轉了轉眼珠，輕聲說道：“你有沒有回到皇宮過？”
“自然有了，我回到皇宮裡幫皇後娘娘拿過幾次書，居士怎麼問起這個來了？”
柳緣抿了抿唇，“我就想知道，那個徐翰飛應該還在宮中吧，這個時候還沒有出宮的。”
“自然還在宮中了，徐翰飛現在的地位可以與許多大臣相比較了，皇上時常將他帶在身邊，對他很是看重的，”飛鴻含笑道，“他可是居士帶進宮中的，皇上對此定是很感謝居士的。”
柳緣唇邊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那就好，就怕皇上不怎麼看得上他。”
古嫚將袖子卷起來，又往玲瓏剛端出來的盤子裡夾了一筷子，放在口中細細地咀嚼著，“這菜不錯，以後可以在宮殿中做給我吃的。”
玲瓏一手拍掉她的筷子，將熱氣騰騰的菜蓋起來，“你可再也不要偷吃了，這可是給皇上吃的，你再動筷子我就要重新做一盤了，再說我又不是御膳房的人，怎麼能夠給你做菜。”
“哪裡的人來做菜還不是我說的算，你的手藝這樣好，我不僅想要你給我做菜，還想要你可以跟著我一起回到西戎呢，到時候你就是我的私人御廚，給你封個大官做。”
玲瓏嚇了一跳，急忙推脫道：“那可是千萬不行的，我是秦國人只能呆在皇宮裡，別的地方哪裡都不能夠去，要是被別人知道了，一定是要說我的。”
“誰管那些長舌婦背後說人長短的，連自己去哪裡都要插嘴嗎，”古嫚不滿地撅起嘴巴，“你說你是自由人，哪裡不能夠去呢，再說你許了親事沒有，既然沒有許親事那不就是可以去了。”
“我的年紀比你還小一歲，還沒有許親事，但是以後總會是有人提親的，皇後娘娘說過要給我做媒人點親的，”玲瓏抿了抿唇，“我現在還不著急，到以後再說吧，現在先給皇上做好酒席要緊。”
“點親是什麼，難道你不是嫁給你喜歡的男子嗎，怎麼還要皇後來給你指門親事呢，”古嫚十分奇怪地眨眨眼睛，“你難道沒有喜歡的男子嗎，要是嫁給了不喜歡的男子，那日子過得有多痛苦呢。”
玲瓏默默地打量了她半晌，輕聲問道：“那古嫚公主過來和親，自然是很喜歡皇上的了，不然怎麼能夠和皇上成婚呢？”
古嫚一愣，臉色蒼白了幾分，過了好一會才回答：“我過來和親是為了國家，沒有感情也就罷了，只要是為了西戎，我做出這點犧牲也是無所謂的。”
“但是以後的日子會過得很痛苦吧，畢竟是和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玲瓏的眼底閃過一絲異樣，“公主是喜歡褚長卿吧，為什麼褚公子明明也愛著公主，還能夠將所愛之人送到這裡來，難道公主和褚公子的心中就不難過嗎？”
“西戎永遠是最重要的，”古嫚的眼睛忽然睜大，連語調都不由得提高了幾分，“你是怎麼知道我喜歡褚長卿的，我以為我們兩個在別人面前都假裝得很好。”
“愛情這樣的東西是怎麼樣都遮不住的，你和褚公子的眼眸中都可以看出來，我是能夠知曉的，但是別人我就不大清楚了，”玲瓏壓低了聲音說道，“公主要是想著與皇上成婚，可千萬別被別人看出來了。”
古嫚的瞳孔一緊，“你不是晉王的表妹嗎，也是可以與皇上攀親附貴的吧，你既然知道了我和褚長卿的事情，難道你就不打算去告訴皇上嗎？”
“這有什麼好說的呢，我現在是在你的宮殿中，”玲瓏衝她眨了眨眼睛，“你放心好了，我是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但是你說過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日子恐怕不會幸福，那你也要注意了。”
“我見過父皇後宮中的那些妃嬪，都是寂寞如雪的，我以後過得也是這樣的日子罷了，”古嫚的眼神慢慢黯淡下來，“我在嫁過來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了，在後宮一年一年熬過去，也就到頭了。”
“娘娘的胎像很穩，攝魂術的威力似乎都不存在了，”柳緣仔細在她的手腕上施了三針，的確是沒有什麼變化，“只要記得按時喝安胎藥，以後會沒事的，說不定等到生過孩子之後，都可以和皇上多相處了。”
薛榮華眼圈一紅，幾乎要落下淚來，她撫摸著隆起的小腹，眼底都是母親的柔情，“我只想要我的孩子可以好好生下來，健健康康的，其他的倒沒有什麼了。”
“你的孩子一定會平安的，”柳緣眨了眨眼睛，“你還有沒有感覺什麼地方不舒服，這時候和我說了，我馬上就給你配藥。”
“沒有什麼別的地方了，”薛榮華拉住她的手，“你今晚就別回歸夢寺了，在這裡住下吧，相王已經准備好了房間，西羽也備下了酒菜，我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你了，在這裡也沒有人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