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最終之戰
“逃走？”
時蘊低低的笑聲忽然在空蕩蕩的屋子中響起，帶著說不出的詭異。
“一直以來逃走的人好像不是我吧，阿方索先生。”
砰地一聲，阿方索忽然覺得大腿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般，頓時整條腿都麻木的用不出分毫力氣，踉蹌著幾乎摔倒。
男人眯起眼，就看到時蘊將脖子上的項鏈收到衣服裡。
大意了，沒想到這個女孩早有准備，全身上下都藏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看來你早就知道是我？”
阿方索緩緩說著，作為醫生他的視力出奇的好，甚至在光線昏暗的屋子裡能看到時蘊白嫩宛若瓷器的肌膚是多麼漂亮，就距離他不到一米的地方，可偏偏他的腿卻用不出分毫力氣。
“你覺得呢？”時蘊勾起唇角，也幸虧阿永早就讓她准備好這些產自葉家實驗室的東西，果然就連阿方索猝不及防間都中了暗算。
“哪裡露出破綻了？”
阿方索索性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和時蘊如同朋友般交談。
他自認沒有什麼細節露出破綻，就連莫方海倫說話的聲音也絕對不會被人看穿，為什麼，時蘊卻一副早有預料的模樣？
甚至暗算到了他。
“如果是海倫，應該不會用這種語氣和我交談。”時蘊輕笑，掌心握著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自下而上照著她的下巴，看起來有幾分嚇人。
海倫的話，應該會傲嬌地用命令式口吻，阿方索就算聲音學的再像，但在熟悉的人面前也無法偽裝出這種語氣。
阿方索沒想到時蘊竟然會這麼細心，搖了搖頭，“沒想到啊。”
還是觀察的時間太少，如果再給他一段時間，也就不會出現這種低級錯誤了。
“我也等了你很久啊。”
輕微的呢喃緩緩靠近，時蘊的聲音似是飄渺霧氣，但內裡藏著的冷意卻讓人不寒而栗。
阿方索笑著看時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出來一把匕首，頓時挑眉。
“果然沒錯啊，我們是同類。”
月光下，那雙泉水般的眸子不斷跳躍著嗜血的渴望。
“不，我們是不一樣的，你這種人就像孤魂野鬼般，就算死了，別人也只會拍手稱快。”時蘊手指握著匕首，“但我有阿永，也有朋友……”
就在那匕首即將靠近的時候，阿方索忽然一把抓住海倫，手術刀眼看就要割破女孩脖頸的大動脈。
這也是阿方索最喜歡用的方式，只需要輕輕一劃，血液就會像噴泉一樣濺出來。
死的干脆利落，正如霍華德當日般。
“這個女孩也算你的朋友吧，上次你讓我放過喬娜，按照約定，難道不應該用你的命來抵？不夠的話就加上海倫小姐這條命好了。”
時蘊本以為阿方索應該已經流失掉所有力氣才對，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還有對海倫動手的力氣。
“對了，作為一個醫生，我也給自己注射過很多亂七八糟的試劑，一般的毒品和麻醉劑對我沒什麼作用。”阿方索冷冷說著，那雙淺色眼眸比惡魔還要可怕。
他承認時蘊用的麻醉劑的確很不錯，但也只能讓他一條腿變得麻木而已。
時蘊的匕首扎在他身上之前，海倫會死得更快。
時蘊揚起唇角，“朋友？不，她是我的情敵，怎麼會是我的朋友呢。”
那毫不在意的模樣讓阿方索一頓，“那就試試看好了。”
刀片一寸一寸滑了下去，在這一瞬間月亮忽然轉到正對著窗戶的方位，時蘊就看到手術刀片切入的地方，一滴血兀然沁了出來，落在阿方索的指尖，男人伸長舌頭舔過，滿臉陶醉表情。
時蘊不動，阿方索也不著急，刀片劃得更深，眼看著就要割破動脈。
海倫已經醒了，但她的理智是清醒的，身上卻沒有半分力氣。
她聽到時蘊說的話，也明白自己的性命就在阿方索一念之間。
但她卻一言不發，Sue說的沒錯，她們之間本來就是情敵的關系，她的確不需要她來救！
看著海倫微微嗡動的睫毛，時蘊嘆了口氣。
“停下來吧，我承認，你贏了。”
沒錯，阿方索說得對，她的確已經將海倫當成了朋友，阿方索還是抓住了這個弱點。
再否認下去的話，海倫恐怕真的因為失血過多死掉也說不定。
“很好，把匕首扔到旁邊。”
阿方索抬起頭，嘴唇被血液染得鮮紅，面部略顯猙獰地盯著時蘊，尤其他現在帶著霍華德的面具，看起來更是萬分詭異。
按照阿方索的要求，時蘊扔了匕首。
“過來，沒錯，就這樣，坐在這個椅子上。”
時蘊一步步坐著，阿方索在命令時蘊丟掉耳環、手鏈、項鏈等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後，終於有放下海倫的意思，就在時蘊眼底閃爍冷光的時候，男人忽然想到什麼，微微一笑。
“對了，把你的發卡也拿下來吧。”
時蘊心中一沉，這是她身上最後一處能夠自保的東西，阿方索看著時蘊僵硬的表情，挑了挑眉。
“親愛的小天使，是不是被我說對了？”
按住海倫傷口的手微微用力，海倫再也裝睡不了，忍不住發出痛呼。
時蘊沒有遲疑立刻將發卡扔到地上，遠遠踢開，阿方索這才松手，將海倫丟到一旁。
“這張臉，真是上帝的恩寵啊。”
阿方索伸出指尖，挑起時蘊的下巴，似是抓到老鼠的貓兒般肆意玩弄打量著。
月光下，這張臉顯得越發完美，讓阿方索不禁期待著過會要用怎樣的手段將這張臉剝下來。
“為了報答你未婚夫給我留下的傷口，我看也不需要給你用麻藥或者興奮劑之類的東西，就在你清醒的時候將這張臉剝下來好了。”
阿方索的手指沿著時蘊脖頸向上摩挲，甚至用指尖輕輕揉捏女孩的耳垂，那興奮又變態的模樣讓海倫越發惶恐。
她聽過阿方索的傳說，也知道接下來會是怎樣可怕的畫面。
“Sue！”都是她，是她不小心，才連累了Sue。
“閉嘴。”阿方索惱怒地踹了海倫一腳，將全身上下沒有半點力氣的海倫踹得朝桌子下滾去，腦袋猛地磕到桌腿。
但女孩卻似是感覺不到疼，用一雙眼睛死死瞪著阿方索。
男人理也不理，站起身用繩子將時蘊綁在椅子上，舌尖興奮地舔著嘴唇，看起來一副激動到不行的模樣。
他雖然擁有許多珍藏的人皮面具，但從來沒有擁有過這樣漂亮的一張臉啊。
一張天使的臉，嘖，想想都讓人期待呢。
男人從准備好的背包中拿出過會手術要用的工具，似是即將動手術的敬業醫生，畢竟期待了好久的一張臉，他可不希望有半點損傷。
他便顯得越是認真仔細，越是讓人心驚膽顫。
“海倫，閉上眼。”時蘊輕輕對海倫說著，搖了搖頭，沒有半點怪罪的意思。
出來之前她已經給阿永和褚明澤發了消息，過會說不定會有人過來，但是以阿方索的速度，在這之前的話，她這張臉恐怕已經被剝下來了吧。
但海倫卻有可能得救，時蘊不希望這件事變成對方一輩子的陰影。
淚水從海倫眼中奪眶而出，她沒想到被她連累的時蘊竟然在這種時刻還想著她。
女孩試著死命咬舌尖，希望能利用痛感讓身體有一絲知覺，可讓她絕望的是，就連咬舌尖這樣簡單的動作都無法做到，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眼睜睜看著阿方索拿起手術刀，對准時蘊的面容。
手術刀很鋒利，寒氣逼人的刀刃距離時蘊的臉頰不足一公分。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時蘊倏爾抬頭，沒有即將面對死亡的惶恐，只有和往日一樣的靜謐和溫柔。
“什麼？”阿方索饒有興致地勾著唇，反正都到了這一步，他並不擔心出什麼意外。
這個女孩的臉，根本已經是他掌中之物。
“阿方索先生，對你這一生的所作所為，你有沒有後悔過？”
時蘊其實有時候也很奇怪，她雖然並不懼怕血和死亡，甚至將那些擋在前面的人像一只螞蟻般碾死也毫無愧疚之感。
從這個角度來說，她的確是個變態。
但她從來不會，也不願意去傷害無辜的人，要不然總會想起來上一世被關在地下室像一只臭蟲般活著的自己。
所以，她和阿方索這種變態的確是有區別的，那麼阿方索會不會後悔呢？
“後悔？”阿方索笑了，“真是奇怪啊，身為同類的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呢？那些人被我剝下一張臉，應該是他們的榮幸才對。”
阿方索喃喃自語，似是禱告的神父，“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只有被做成這種藝術品，才能讓有限的生命無限存活下去，不是嗎？”
時蘊偏頭，“好吧。”
果然，和這種人不是一類人啊。
“不用想著拖延時間了，我會很快的。”阿方索低下頭，手術刀輕輕滑過時蘊臉頰一側，血液立刻順著刀口流了出來。
就在阿方索准備加深刀口的的時候，忽然什麼東西從旁邊猛地撲來。
手術刀落地，阿方索被那身影從後面死死抱住，一張嘴用盡全身力氣地咬著他的脖子。
湯姆眼中含恨，但還記得時蘊說過的話。
咬腿部之類的地方根本不會致命，只有咬著脖子，這個怪物才會徹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