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求生
“別裝了。既然做不成朋友,就不必將就,”徐雨初抬手掐住白鴿的喉嚨,臉上笑盈盈,可眼神卻冰冷無比,“再有下次,我不介意拖你一起下地獄。”
白鴿掙扎著往後退了兩步,捂著喉嚨急促地咳嗽。
有那麼幾秒鐘,她是真的感覺到徐雨初想要掐死她。
“瘋子,你真是個瘋子。”她驚恐地蜷縮在角落裡,眼神不敢與徐雨初對視。
徐雨初的強硬,為自己換來了短暫的平靜。
幾天以後,經過基礎體能訓練的他們,被要求進行團隊協作。
她、孤狼、白鴿,以及一個之前從沒注意過的,代號飛鷹的男人同是一組,四個人要在在不帶食物的情況下,去野外進行生存挑戰。
送他們出發的越野車就停在門外,徐雨初站在隊伍最後,剛要上車,沈佳楠喊住了她。
“銀狐!”
她茫然回頭,眸光清澈。
沈佳楠抿著唇,走到她面前,遞給她一把精巧的匕首,匕首的把柄上,刻著一個“辰”字。
“他讓我給你的。”
徐雨初握住匕首,想起那人幽深的眸,熟悉的體溫,忍不住感到一陣綿軟到骨子裡的甜意。
她跑步上車,抓住懸頂,回頭衝沈佳楠用力揮手,聲音清脆。
“謝謝沈教官!”
黃沙滾滾,徐雨初靠在車上,懷裡藏著蕭辰送的匕首,眼中忍不住星光璀璨,明艷燦爛如風中玫瑰。
孤狼目光若有似無地飄向她,唇角浮起淡淡笑意,瞥見她劉海被風吹得凌亂,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替她撩開。
動作停滯在半空,被飛鷹隔空伸出的手擋住。
孤狼愣住了,盯著長相平平的飛鷹,眉頭微皺。
訓練中,但凡有些印像的人,他都能記住。
可這個飛鷹,在他腦海中竟然查無此人。
一個人如果能做到讓人無法記住,要麼是的確沒什麼存在感,要麼,就是隱藏自己痕跡的能力太過高超。
而飛鷹,是哪一種?
孤狼微微一笑,漫不經心地聳肩:“有只蟲子。”
他隨手虛空一抓,徐徐展開,一只蚊蟲躺在掌心。
飛鷹神色淡漠,側過頭看著野外景色,眼神毫無波動。
白鴿眼神不時在孤狼與徐雨初之間徘徊,垂下眸子,掩映住了眸裡的幽暗。
四人各懷心事,坐在晃晃悠悠的車上,直到抵達野外考核地點。
車門打開,指導員探出頭提醒:“一旦其中有一個人堅持不下去,放出信號彈,就會有直升機來接你們。我們會在森林外等你們。期限三天。”
“別磨蹭了,趕快開始吧。”白鴿不耐煩地打斷,率先朝林子裡走去。
孤狼隨後跟上,徐雨初居中,飛鷹跟在最後。
昨夜剛下過一場雨,林子裡潮濕得很,寒露、雨滴、霧氣,給人的體溫帶來嚴峻的挑戰。
走了一段距離,四周仍舊是茫茫野樹林,和陡峭難爬的地形,徐雨初開始相信,沈佳楠是真的想把他們丟到這裡,讓他們自生自滅了。
茂密的林子遮天蔽日,不見陽光,不知名的鳥兒一直在鳴叫,越發顯得四周一片死寂。
徐雨初每走一段距離,就停下來,在樹上標刻記號。
白鴿走得最快,回頭見三人速度極慢,忍不住抱怨:“像你們這樣慢吞吞的,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走出這裡?”
孤狼悠悠笑了:“比起能不能走出這裡,我更擔心你的莽撞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孤狼,你少說風涼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針對我,還不是因為你對銀狐有……”她一邊說,一邊腳步不停,忽然尖叫一聲,一腳踩空,掉了下去。
三人迅速趕上去,撥開遮蓋在地面的枯樹,這才看清,底下是一個狩獵的陷阱。
白鴿抱著腿,叫聲凄慘:“我的腿……我的腿好痛……”
徐雨初定睛一看,白鴿的褲子滲出血來,腿上夾著一個力道不小的捕獸器。
孤狼不知道從哪裡扯來一根長藤,把白鴿拉了上來,白鴿疼得淚水漣漣,伸手就去翻找包裡的信號彈。
“這什麼狗屁游戲?不玩了!我要回家!啊……好痛!”
飛鷹伸手按了一下她的腿骨,神色淡淡:“放心,腿沒斷。還能撐下去。”
“我不要撐下去,我要回家!”白鴿抱著腿哭泣。
“你現在回家,意味著我們將因為你而前功盡棄,”孤狼皺眉,“你要是這麼輕易就放棄,當初進軍校是為了什麼?”
白鴿低著頭,止住了哭泣,緊緊抱著腿不說話了。
見她這副模樣,徐雨初反倒過意不去了,她輕聲說:“時間不早了,我們今晚需要在這裡住下來。大家分開去搭帳篷和撿柴火吧。”
孤狼起身要去撿柴禾,瞥了一眼斜靠在樹干旁的飛鷹,目光奇異。
“你不去?”
飛鷹瞥了他一眼,目光平靜:“你一個人去就夠了。”
孤狼沒想到他這麼干脆地拒絕自己,瞬間無言。
徐雨初走過去,正要搭帳篷,飛鷹走過去,接過她手裡的工作。
她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說來奇怪,這個人總無法給人留下深刻印像,可是說話做事,卻給人一種格外安心的信任感。
盡管她不知道這股莫名的信任感從何而來。
“我渴了,想喝水。”白鴿臉色發白,聲音有些沙啞。
飛鷹再度瞥了她一眼,眼神冷得很,不知道為什麼,白鴿有些畏懼他,下意識地想要將他支走。
“這裡由我來就好。”徐雨初指了指帳篷,輕聲說。
目送飛鷹走遠,白鴿盯著徐雨初的背影,緩緩抓住了地上一塊石頭。
“銀狐,我腿疼。”她期期艾艾地說。
徐雨初停住了手裡的動作,雖然白鴿總跟她過不去,但既然是一個小組,自然要相互關照團結。
她走過去,俯身查看她的傷勢。
額頭忽然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她倒在了地上。
白鴿眼中閃過一絲痛快的笑意,腿腳利落地站起來,將徐雨初拖走。
孤狼和飛鷹幾乎是同一時間回來,一個抱著柴禾,一個拿著水,見白鴿一個人靠在樹上,齊齊皺起了眉頭。
“銀狐去哪裡了?”
白鴿慢慢醒來,迷糊地看著他們:“她?她說要去摘一些野果子,你們沒看見她嗎?”
“她的包還在這裡,人能去哪兒?我去找她!”孤狼倏地起身,很快消失在林子裡。
飛鷹卻沒那麼衝動,他慢慢地坐下來,盯著燃燒的篝火,神色異常平靜。
“我一直都好奇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