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以牙還牙

   沈佳楠倒在蕭辰懷裡,目光慌亂,就是不敢看他。

  平生第一次,她因為一個男人而瘋狂心跳。

  只是短短幾秒鐘,蕭辰就迅速放開她,表情冷漠疏離。

  “我派司機送你回去。”

  她咬了咬唇,正要說話,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

  蕭辰側過頭,眸光溫柔如水。

  “槍練好了?”他微微揚眉。

  “聽說有客人來,我來幫忙接待一下。”徐雨初露出只有在他面前才會出現的耍賴表情。

  “偷懶倒總有借口。”他輕輕搖頭,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腕,輕輕撫摸了一下,疼得她小臉皺成一團。

  沈佳楠心裡有些不舒服,轉身要走,身後忽然傳來蕭辰的聲音。

  “沈小姐如果願意的話,我想把雨初交給你來訓練。”

  兩個女人同時愣住,表情各異地看向他。

  “你就不怕我虐待她?”沈佳楠回頭,神情怪異。

  蕭辰眸光幽深:“我對她下不去狠手,總要有人替我下手。”

  徐雨初眼裡閃過委屈,換來他溫柔憐愛的一個吻。

  “三個月,就三個月時間。時間一到,我就去接你。”他吻著她的眉眼,聲音低沉地哄著她。

  徐雨初依偎進他懷裡,小聲嘀咕:“三個月就三個月。誰怕誰!”

  風乍起。

  訓練場上,草木叢生。

  身穿軍綠色訓練服的徐雨初,長發挽成簡單利落的發髻,不施脂粉地站在隊列裡,看上去格外清爽。

  “這裡是特情軍校特別行動小組的編外訓練場所!在這之前,你們都因為不同的原因,被選進來,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身份。從現在開始,進了這裡,你們統統就要忘記自己的姓名,記住自己的代號!三個月之後,通過評分考核,才能走出這裡,明白了嗎!”沈佳楠一身軍裝,神色嚴肅地喊話。

  “明白!”眾人雙手背在身後,集體回應。

  沈佳楠打開花名冊,一一念道:“佟雨生,代號孤狼!於芳婷,代號白鴿!徐雨初……”她停頓了一下,目光瞥向遠處停著的一輛吉普車。

  想必那人就坐在車裡,遠遠注視著徐雨初吧?

  他想讓徐雨初學會保護自己,可卻把這件事推給她來進行,真是個殘忍的男人。

  沈佳楠心情復雜,一字一字地宣布:“徐雨初,代號銀狐!”

  宿舍裡,徐雨初正面臨著進入隊伍後的第一件事,內訌。

  她和白鴿同是女人,兩人自然被分到同一組。

  剛推開門進去,就發現上鋪的行李被甩在地上,取而代之的是白鴿的行李。

  徐雨初蹙眉:“抱歉,上鋪是我先占的。”

  白鴿掃了她一眼,鵝蛋臉上一雙細細的柳葉眉,滿是驕縱:“那又怎樣?你不服氣?打一架啊!”

  能破例進來訓練的,身份來頭都不小。白鴿的驕縱,興許有一大部分來自她的家世。

  可徐雨初不怕。

  她彎腰撿起行李,面無表情地扯下飛鴿的行李,重新放上自己的。

  驚愕地看著她竟敢和自己正面剛,白鴿的臉色逐漸難看起來。

  “你找死……”

  話音未落,徐雨初黑洞洞的槍口已然對准了她。

  “知道嗎,我最近才剛剛學會射擊,訓練了好久,可怎麼也打不中十環。跟你隔得這麼近,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一槍打中要害。萬一偏了,連累你多受一些苦楚,還希望你能包涵……”

  她輕飄飄地說著,頂在白鴿脖子上的槍口卻穩穩當當。

  白鴿的臉色由青轉紅,仿佛五彩斑斕的調色盤,煞是精彩。

  徐雨初收起槍,嬌媚地笑了:“別怕。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誰也別犯誰的忌諱。”

  白鴿憤憤地瞪了她一眼,重重回到自己的下鋪。

  離開蕭辰的第一天晚上,睡不著。

  窗外星辰閃爍,徐雨初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發呆。

  好不容易有了些許睡意,凌晨三點,尖銳的哨聲響起。

  她條件反射地起身,發現白鴿已經出門,等徐雨初收拾好一切跑出去,隊列早已站好。

  瞥見她的裝束,有人“撲哧”一聲忍不住笑出聲。

  “銀狐!你的軍靴呢!”沈佳楠厲聲問道。

  徐雨初瞥了得意洋洋的白鴿一眼,挪動了一下穿著拖鞋的腳,硬著頭皮回答:“沒找到。”

  “跑圈五十!”沈佳楠冷冷開口。

  話音剛落,隊伍裡有人身子一歪,趔趄一下,差點摔倒。

  沈佳楠眸光嚴厲地看去,原來是有人在打盹,差點睡著。

  “孤狼!”

  被喊到的人懶洋洋出列,是個長相俊俏的年輕男人,唇紅齒白,有著介於男人與男孩兒之間的模糊魅力。

  徐雨初記得,他本名叫佟雨生。

  “你也罰跑五十圈!”

  偌大的操場要跑五十圈,對於孱弱的徐雨初來說,是不小的懲罰。

  她汗水涔涔,咬著牙數著圈,要不是意志力支撐,早就受不了了。

  孤狼輕輕松松地超越她,腳步卻在原地踏步:“喂,實在受不了,跟沈教官認錯不就好了?我看你這模樣,跑完五十圈,不死也得殘。”

  徐雨初臉色慘白,有氣無力地抬起頭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孤狼哼了一聲,慢條斯理地說:“我可是這裡唯一一個知道憐香惜玉的男人,我說,白鴿的父親是國會議員,地位崇高,就算你來頭不小,惹誰也別惹從小就嬌生慣養的她。”

  “那你呢,你又是什麼來頭?”她好奇地看著他。

  孤狼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得陽光純真:“我?我是家裡的私生子。父親雖然顯赫,不過跟我可沒什麼關系。”

  她怔怔地看著他坦率的目光,有些愣住。

  “快下雨了,跟在我後面,我帶著你。”他低聲道,腳步有意放慢,與她拉開不遠的距離。

  原本難熬的五十圈,竟在孤狼的帶領下,還是完成了。

  徐雨初洗完澡,推開宿舍的門,看見早上消失的軍靴,這會兒正好好地放在床下。

  白鴿若無其事地鋪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她徑直走過去,拎起白鴿的軍靴,打開窗戶,用力扔了出去。

  “你干什麼?”驚覺軍靴飛了出去,白鴿怒不可遏地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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