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問題所在
“你在干什麼？”聶長裕奇怪的看著她，他們來這裡不是找死者中毒的原因嗎？
蘇韞芷點點頭：“先前拿著那個藥，我聞到了不屬於藥本身的味道，想來他們中毒和這個味道有關系，我找找這個地方有沒有這樣的味道。”
聽完她的解釋，聶長裕也不再多問，跟著一起尋找起來，只是他是在屋子裡看著有沒有可疑的物品，並不是如同蘇韞芷一般靠鼻子。
把整個屋子都找了一圈，蘇韞芷還是沒有找到證據想要的東西，想著這次也只能無功而返的時候，突然被牆角一處灰黑色的東西吸引了過去。
靠近那個地方，蘇韞芷就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聞上去雖然有點區別，但蘇韞芷可以確定，驅蟲藥上沾染的就是這個氣味。
“找到了。”蘇韞芷神色激動，轉身到了院子裡找到老婦人。
“老奶奶，牆角那處灰黑色的地方以前是放的什麼東西，可以給我看看嗎？”
老婦人還是坐在那裡，還沒有從悲傷中走出來，渾濁的老眼不滿淚痕，讓人看上去就覺得不忍，蘇韞芷也只能盡快查出真相，讓老人安心。
聽見蘇韞芷的話，老婦人指了指一旁，“是一個香灰爐子，先前的道士說可保一家平安，兒子兒媳死後就被我丟到一旁去了，都是騙人的。”
蘇韞芷順著老婦人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香灰爐子就被隨意棄置在那裡，她安慰了幾句，跑到了那個香灰爐子旁，還不等她蹲下來查看，就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就是這個！”蘇韞芷興奮的看向聶長裕，找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了。
蘇韞芷拿出手帕沾取了一點香灰，仔細的包好，向老婦人辭別，又走向了下一家院子。
“我們再走幾家，若是都有這個香灰爐子，那多半是那個道士搗鬼了。”蘇韞芷迫不及待拉著聶長裕往下一家走。
聶長裕憑借記憶，帶著蘇韞芷又去了好幾家，後面這幾家都沒有人住，全都因這個藥方而死。
義莊裡放著的這些死者很多都是一家人，極少有像那個老婦人外出得以幸存的，因為驅蟲藥並非是內服的藥物，是靠散發出的味道驅蚊，自然一個屋子的人都能聞到。
後面這幾家的屋子裡都能找到不同樣式的香灰爐子，但裡面的香灰都是同樣一種味道，蘇韞芷取到足夠的香灰，告訴聶長裕可以回去了。
兩人回去的時候門外還是堵著不少災民，只是比起剛才人已經少了很多，看得出來還是有人相信朝廷，為了避免正面衝突，兩人依然走的後門，蘇韞芷把香灰交給了在府中的御醫，這個行為讓聶長裕疑惑：“為何不親自看？”
蘇韞芷答道：“我早便說了我醫術不好，只是恰巧會驅蟲藥方罷了，我只能知道那香灰有問題，具體什麼問題得讓御醫看。”
這個原因只是其一，她確實醫術不好，其二便是她故意把功勞讓給太醫，在太醫眼中，她只是一個黃毛丫頭，若是讓她找出問題所在，搶了太醫院的風頭不說，說不定還會被推到風口浪尖，這是她不願意看見的。
聶長裕也不再多問，只要能解決問題就好，幾個太醫一番查看，得出了結論，連忙找到了聶長裕：“殿下，這香灰並無毒。”
蘇韞芷瞪大了眼睛，正准備說話，御醫接著說道：“但這香灰若是和驅蟲藥的氣味混合在一起，則是劇毒，殿下，這種香灰裡的配料雖說無毒，但一般的道士不會使用這等香，那個道士有問題啊！”
“羅雲，你親自去拿那個道士，務必把人活著帶回來！陳大人，去通知每一戶百姓，把道士送來的香上交給朝廷，驅蟲藥是沒問題的。”聶長裕立刻下令，把各方的事情都安排妥當。
等到這些人都去處理這些事情了，聶長裕才看向蘇韞芷：“辛苦了，本王先派人送你回去，明日會讓羅雲把銀票送到你手上，十萬兩可夠？就當是給你的報酬。”
“夠了，多謝殿下。”盤下一家店鋪，十萬兩是綽綽有余，既然聶長裕送錢，自己也確實幫了他的忙，當然沒有不收的道理。
“好，本王先送你去後門。”現在大門處還有人在守著，一時半刻散不去，所以蘇韞芷還是只能從後門走。
聶長裕帶著人出了後門，親自把人送上馬車，安排親信送蘇韞芷回府。
青雪就在暗處跟著，蘇韞芷也不怕這一路有危險，奔走一天實在累得不行，在馬車裡小憩了一會兒。
一走進院子裡，蘇韞芷就聽見宋微娘在劇烈的咳嗽，她快步走了進去。
“怎麼回事？娘的身體不是已經大好了嗎？”蘇韞芷十分擔心，對著一旁給宋微娘拍背的榮姑姑問著。
榮姑姑也是一臉擔憂，道：“前段日子是好了不少，但姨娘的身子骨向來不好，這一病又是許多年，反反復復的，又開始咳嗽了。”
蘇韞芷接替榮姑姑的位置，照顧著宋微娘，問道：“請大夫看了嗎？”
榮姑姑點點頭，“不敢再用上次的大夫，老奴又去府外請了一個，只是說姨娘的病只能慢慢養著，沒有辦法根治，又給開了一大堆藥，只怕是又要苦了姨娘。”
蘇韞芷讓榮姑姑拿來了藥方，看上去沒問題呢，還是默默的記下了上面的藥材以防萬一。
蘇韞芷拿著藥方久久不說話，宋微娘見她擔心自己，安慰道：“芷兒，這都是多年的老毛病了，娘沒事，娘現在也只是盼著你和霄兒能好好的，也就足夠了。”
“娘放心，芷兒已經長大了，會照顧好自己和弟弟，您就好好養身子，才能讓我和霄兒放心不是？”蘇韞芷扶著宋微娘回房歇息，宋微娘本就身子不好，更是忌諱想太多，放松心情好好休養才是正確之舉。
“對了，娘。”蘇韞芷突然想起了什麼，繼續說道：“您入府的嫁妝現在還在老夫人那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