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已經小產
我感覺自己的肚子從腰部開始綁得緊緊的,這樣怎麼行呢?孩子不能束縛著的。
想要開口叫人,聽到外面有人說話,越來越是大聲:“他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騙子她,千月沒有得罪過他。”
這是夏子淵的聲音,是那麼的憤怒,像是壓著火氣一樣。
“你冷靜點,難道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忘了你母妃了嗎?”
“我沒有忘,只是你又做了些什麼,你跟我說,我走了你會幫我好好地照顧著千月的,你把她照顧成這樣了,林安嶸,我真的是看低你了,你還說千月是個與眾不同的朋友,可你都對她做了些什麼?你還說我不該把她送來這裡的,林安嶸,你知道千月躺在血泊裡,我看到我想干什麼嗎?我甚至想把那些人全殺光,這是一個陰謀,千月不應該是陰謀下的人,她這麼無辜,她這麼單純。”夏子淵是越說越氣奮了。
林安嶸似乎有些無奈地說:“子淵,我和你之間是朋友,可是我更是一個臣子,你以為我不想嗎?我不被允許入宮,就算是入宮,也幾十個人跟著我,你以為我能見到她嗎?就算見到了,你叫我怎麼說,她一臉高興,她一臉輕快,她不求什麼,她甚至不再陷入到她的悲傷中去,你不知道你走後她過的是什麼日子,她骨折,她小產,她幾乎死,這些,你知道嗎?”
我忽然淚就湧了出來,很多的酸澀,也哭了出來。
我以為那些已經過去了,原來是我刻意地遺忘,它還藏在我心的角落裡。
“可是現在。”夏子淵沒有說完。
林安嶸說:“其實如果給她一個夢,她可以高興,可以快樂,我想也沒有必要揭破她,只是現在,我們都不能說,要顧慮的事兒太多了。難道她知道之後,她不會更難過嗎?如今擺在她面前就是地二條路,你們很清楚,你給她哪一條?”
林安嶸說我以前的事,我就哭得更厲害了,關於後面,我卻沒有好好地去想。我以為他是想騙我,告訴我孩子還好,但是這是能選擇的事嗎?紙永遠包不住,我總會知道的。
我的孩子,一定是沒有了。我最在乎最親的人,還沒有到這個世上,就沒有了,我甚至想到他牙牙學語的時候,想到他會叫我娘的時候,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都會是我愛愈生命的人,都會是我可以用一生深愛和寄托的人,就沒了嗎?
張開嘴,我無聲地大哭起來,怎麼也哭不出聲,我連心都顫抖了起來。
難道我做錯了什麼,注定讓我沒有孩子,注定讓我一而再的痛,是不是因為上一個,我真的順著命運,沒有好好去守護他,就要這樣子讓我再痛心疾首一次呢?
心痛了,酸了,絕望了,哭有什麼用,我的孩子不會再回來了,大顆大顆的淚珠從我的眼角裡滑了下來,濡濕了軟枕,灼痛了我的眼角。
為什麼那些人下手不再狠一點,索性就連我也解決了,要我獨嘗著這種撕心咧肺的痛。
“我去看看千月。”他無力地聲音說。
沒多一會,門輕響,我轉過頭往裡面裝睡。
他坐在床前好久,一只手才輕輕地抹起我眼角的淚:“千月,也只有你睡著了還會流淚,千月,不怕,我相信你可以走過來的。”
不要說了,求求你不要說了,越說我越是想流淚。
“千月,不要哭。”他輕輕地笑著:“我認識的雲千月,是最堅強的女子,淡定從容的心,有著屬於她的堅執,沒有什麼坎走不過來,千月,對不起。我此生最後悔的事,就是帶著你入宮了。”
可惜,人生只有知道失去了,才會後悔。
“參見皇上。”忽然聽到外面林安嶸響亮的聲音。
我著急了起來,可是夏子淵卻沒有走的意思。
“雲才人呢?”他怒吼了起來。
林安嶸說:“雲才人遭遇刺客,而今吃了藥正在房裡睡著,大概還要幾盞茶的時間才會醒來。”
“只有這些?”他冷冷地問。
林安嶸又說:“雲才人已經小產。”
這一句話,真像是當頭一棒,打得我心如死灰。雖然心裡有數,可是還是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他說:“很好,林御醫的醫術最是高明了,三王送了雲才人到這裡,朕倒是放心。”
沒有讓人通傳,公公開了門,夏子淵還是坐在床前。
“出去吧。”他淡淡地說,語氣之中,沒有半點的怒火。
夏子淵並沒有馬上走,而是淡淡地冷哼,然後當著他的面再擦去我眼角的淚,低啞地說:“千月,好好地愛自己。”
站了起來往外走,對著皇上也不客氣地說:“這就是你所謂的愛?”
“朕的事,不須你多管,來人,送三王回三王府。”
室內安靜了許多,他坐在床前從被裡抓住我的手,緊緊地握住,我手微微地一顫,他輕聲地說:“千月,還有朕,別傷心,還有朕……”
他一直一直在重復著這一句,說得讓我心酸。
我睜開眼睛,無聲地哭。
他低下臉,臉他的臉輕輕地磨娑著我的臉,用他的溫度一點一點地暖熱我的臉:“千月,我們還會有孩子的,我用帝王的身份告訴你,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平平安安。”
瞬那間,一些築起來的薄弱堅強崩塌了,我側過頭埋頭在他的脖子上哭著說:“我要我的孩子。”
“噓,別哭,再哭孩子會走得難過的,聽說過嗎?每一個還沒有到世間的靈魂,其實已經學會了感知心情。千月,我們還會有孩子的,生很多很多,有像你,也有像朕的,可好。”
我哽咽著用力地點頭,可是,可是我的心都亂了。
我們沒有孩子了,是否彼此之間還能容忍下去呢?可是沒有孩子了,我待在你的身邊,我拿什麼來快樂?
睜開眼淚看著他,他一臉的真摯,他握著我的手,吻著我的指尖,小心翼翼又溫柔多情,我還是很傷心地哭著。
他拉開衣袖,將手腕塞在我的嘴裡道:“如果難受,你咬朕,讓朕知道你心裡有多痛,如不是朕太愛你,不是朕太在乎你,豈會讓你這般。
我咬了,深深地咬了一口,再放開了他的手。
“唉,哭得朕都心痛了,朕不會放過那些傷害千月的人的,我們回宮,可好。”他雙手細細地擦著我的淚:“朕還記得你早上走的時候,怎般的嬌羞動人,親得朕臉上嫣紅的胭脂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