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永遠離開
曹輝聲音裡藏了冷意,“你覺得司總在這個時候會想看到你嗎?”
蘇琦的臉色逐漸白了下去,她緊緊的扣著手指,不甘的看了一眼黎景致,最後咬唇轉身離開。
黎景致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去計較,她只在乎司洛明有沒有事。
後來幾天裡,黎景致司家醫院兩邊跑,一邊照顧黎意一邊照顧司洛明。
雖然她現在還沒有理清楚和司洛明的關系處境,但是這一次她想把這些事情統統都拋到腦後,只是單純的憑著本能去面對他。
司洛明的愈合能力都比平常人要快一些,短短幾天的時間,他已經能夠自由的活動了。
黎景致燉了皮蛋瘦肉粥去醫院,還站在門口,她就聽見了司洛明的聲音。
“把黎景致和周縉見面的視頻全部發給我。”
“好。”
原本要踏出去的步子也因為這句話戛然而止,黎景致轉過身靠在了門側。
手上提著的粥也緩緩的放下,她以為司洛明是真的想要給她自由,可到頭來,不也是想給她編織一個華麗的籠子而已麼。
後面他和曹輝談論起了那紙遺囑。
“司寒明最近有什麼動作?”
“他可以算的上是蘇清背後的推手,不過這次的事情他應該是不知情的,而且他好像對黎小姐的態度也開始有了變化。”
“嗯?”
“他應該是想利用黎小姐和你來爭股份。”
“不管怎麼說,司寒明始終是司家的人,去找他談,出國,永遠不要回來,不然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黎景致終於忍不住了。
她款步進了房間,二人皆是一愣。
“司洛明,有必要這樣趕盡殺絕嗎?”她冷笑著發問。
曹輝很識趣,“司總,你們先聊。”
病房裡只剩下二人,黎景致把粥擱在桌子上,目光緊緊的盯著他,“司洛明,你說要給我自由,要跟我劃清界限,不再打擾我和黎意的生活。
這些,只是在做表面工作而已?是麼?”
她咄咄逼問。
司洛明不在意她說話的語氣和態度,直起身體靠著床頭緩緩道,“景致,我給過你選擇,留下來,也是你的選擇。”
“你!”
黎景致被他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只是那種被欺騙的情緒陡然聚集。
在他受傷的這段日子裡,她自己已經把自己快弄瘋了。
明知道他已經結婚了,他們不該有任何一點牽扯,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不止是因為愧疚。
還有她一直逼自己收起來的情感也逐漸的像洪流一般湧出來,無法控制。
然而床上的這個男人卻輕飄飄的告訴她,這一切都只是她的選擇而已。
冷笑綻放在嘴角,“是,是我的選擇,但是我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想還你的救命之恩而已,司總不要誤會才好。”
她說完,怕自己說出更難聽的對話出來,轉身氣衝衝的離開。
司洛明盯著她氣憤離開的背影,反而唇角緩緩的露出一絲笑意,將雙手枕在腦後,他知道,有些事情在逐漸發生著改變。
至少現在的黎景致,還是在乎他的。
單憑這一點,他就有信心,能夠重新讓她回心轉意。
這樣的念頭已經逐漸在他的腦子裡生根發芽。
黎景致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麼,他做的每一件事情對於他的身份來說都是合情合理。
只是為什麼自己還是會有一種被欺騙了的感覺?
她盤腿坐在窗邊出神,手機突兀的響起,打斷了她的所有思緒。
這個手機的號碼沒有幾個人知道,所以黎景致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接。
想了想,還是掛斷了電話。
但是打電話的人孜孜不倦,一遍又一遍。
黎景致最終還是接了電話。
“我們見一面吧。”
這是……司韻的聲音。
抵達咖啡廳,司韻坐在窗子邊,這是她們以前見面的地方。
這裡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任何變化,只是她們卻不是當初的自己了。
司韻朝她招了招手。
“還是老樣子吧,我給你點了一杯拿鐵。”
黎景致面對她的時候還是有些局促不安的,總感覺在司家這些年,她奪走了司韻原本可以擁有的很多東西。
雖然她一直表現的不在意,可是黎景致心裡清楚,打從老爺子把她領回家以後,司韻就一直是怨恨著她的。
“謝謝。”
兩個人的氣氛都顯得有些僵硬,司韻突兀的笑出聲來,但是彎著的嘴角卻和眸中的寒光不符。
“你不用擔心,我哥把你保護的這麼好,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這話裡已經有了十足的火藥味了。
“今天……”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司韻就朝她身後的人招了招手。
“蘇琦,這裡。”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黎景致微微蹙了眉,她不知道司韻為什麼會和蘇琦有聯系。
司韻朝她一笑,“很詫異嗎?景致,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敵人兩個字讓她的心逐漸涼了下去,一直以來,黎景致盡量的去照顧司韻的感受。
除了周縉那件事情以外,她自認為和司韻之間還不到敵人的程度。
因為她覺得,她們之間是真的有過真心交付的時候,那些時光總不會是假的。
“你真這麼恨我?”
話語間,蘇琦已經落座,她和司韻坐在一起,變相的表明了自己的戰場。
司韻看著黎景致盈盈一笑,“嗯,恨到巴不得讓你離開這個世界。
可是我哥哥把你保護的很好,我也不想讓我哥難過,所以,我想了一個兩全的辦法。”
“你不是一直想要逃離司家,逃離我哥麼,我可以幫你,只要你帶著黎意離開這裡出國,所有的費用我來出,但是你們永遠都不可以再回來。”
蘇琦在一旁從包裡拿出一張卡推到她的面前,“黎景致,當年你就不是我的對手,你現在也不會是我的對手,你出國是最正確的選擇。”
黎景致涼涼的笑出聲來。
她不在意蘇琦對她的態度,只是沒有想到曾經信任的人,現在站在她的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