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婚禮是非

   這話倒是沒有激怒司洛明,反倒像是一記拳頭砸在了海綿上,沒有得到一點回應。

  再後來就是他不言然後她不語。

  開婚車的師傅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情況,也難免有些瑟瑟發抖。

  司洛明的婚禮當然是個大新聞,而且到場的也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黎景致從小是在司家長大,所以大家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司家少奶奶也覺得是在情理之中。

  畢竟個個都只是局外人,並不了解司家的內部真實情況。

  在她穿著聖潔的白色婚紗走向司洛明時,黎景致心裡還是有幾分波動的,這是是她十年前做夢都會笑醒的場景,她無數次做夢夢見這樣的場景。

  有著夢幻的場景,她愛的男人在紅毯的那一端微笑等她。

  和現在一樣。

  可是在現在這樣的處境下,她的心裡更多的是苦楚和悲涼。

  在這短短走向他的距離裡,黎景致像是走完了長長的十年青春,而現在,離他更近一步,心裡的苦澀就更多一分。

  眼前的男人沒有改變過,他豐神俊朗,眉眼淡薄,就和當初那個少年一樣,唯一改變的,只是她非他不可的心。

  最終還是走到了他的面前,觀眾席上的人紛紛鼓掌,為這場隆重的婚禮,但是兩個人卻都各懷心事。

  黎景致的心一直沒敢放下來,她不斷的去看周縉的方向,然後又去看牆上的時鐘,婚禮已經過半,他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她不經意的向台下瞥了一眼,卻詫異的發現了一道小小的身影,黎意正嘟著嘴坐在第一排,肉嘟嘟的臉上擺出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劉媽坐在他的旁邊。

  很明顯,他是被強迫帶過來的。

  台上的牧師已經在開始念婚誓詞,司洛明淡淡的看著她,臉上的笑意在外人看來極為寵溺,然而他們之間的對話可以說的上是狂風暴雨。

  “怎麼樣,萬萬沒有想到黎意會出現在這裡吧?”

  他的一句話一下子讓黎璟致睜大了眸看他,她想到過司洛明會知道她的計劃,但是應該是婚禮後,而不是現在!

  這個狡猾的狐狸!

  司洛明風度翩翩的一笑,目光落在周縉的身上,隨後意味深長道,“更好看的戲還在後頭呢,黎景致,好好的享受。”

  黎景致咬著牙睜著美眸瞪著他,完全也不管理自己的表情是怎樣的,環節已經到了交換戒指,黎景致走到這一步,已經是進退兩難。

  互相戴上戒指的那一刻,黎景致是真的覺得自己賠了夫人又折兵。

  從黎景致的計劃被迫落空開始,她的腦子就有些混亂,一度大腦空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甚至無心去想他剛才那句好戲是什麼意思。

  渾渾噩噩的交換完戒指,婚禮現場卻突然出現了幾個穿著警察制服的人,他們走到周縉的面前要將他帶走。

  黎景致一下子慌了神,她的注意力立馬集中到了周縉的身上。

  “周先生,你私下私自修改遺囑,這已經觸碰到了法律,跟我們走一趟吧。”

  他們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是足夠讓在場的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

  在場的人一片嘩然。

  周縉跟在老爺子身邊這麼久,名聲在外,現在卻落到了要鋃鐺入獄的地步,也是讓人唏噓不已。

  警察的話讓黎景致驚然,雖然她不知道這當中的細節,但是也知道周縉一定是想為了幫她,才會做這樣的事情。

  也同時反應過來,今天的所有一切,都是司洛明布好的局,從黎意到周縉,他就是故意要讓她親眼看到自己身邊的人因為她而被置於一個什麼樣的困境!

  黎景致的心像是被人緊緊的揪著,疼得無法呼吸,她揚手狠狠的給了司洛明一巴掌,響亮的聲音讓眾人一驚。

  黎景致眼睛紅的不像話,但是又極力的將眼淚給隱忍了回去,眼角眉梢全都是憤怒,“司洛明,你真惡心。”

  她說完,不等司洛明發難,提著裙邊跑下了台,她小小的身軀將周縉護在身後,眼神倔強的面對著警察,“你們沒有證據說他修改證據,你們不可以帶走他!”

  警察的神色冰冷下來,“我們是公事公辦,證據確鑿,小姐你不要妨礙公務。”

  周縉拉開她,臉上始終是溫暖的笑意,甚至還反過來去安慰她,“景致,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就是這樣的話讓她有些繃不住情緒,她胡亂的搖著頭,緊緊的抓住周縉的手,不讓警察帶走他。

  底下坐著的所有人神色不明的看著這邊的情況,這絕對又是一個大新聞。

  這騰空出世的司家少奶奶竟然還和司家老爺子的私人秘書有這麼曖昧的關系,而且這司洛明還站在一邊看著,這簡直就是一出大戲啊。

  所有人看著司洛明的眼神都逐漸發生了變化。

  司洛明的情緒已經到了迸發的點,他暗沉的目光愈發的凌厲,聲音低沉,“黎景致,你給我過來。”

  黎景致松開周縉,疾步到他的面前,精致的小臉上全是不知不覺掉落下來的淚珠,“司洛明,你滿意了?你滿意了嗎?!”

  她取下戒指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我為什麼會愛上你這樣手段陰狠的人?這簡直就是我的畢生恥辱!”

  司洛明這下臉色是真的陰沉下來,他剛想要上前強硬帶走她,空中突然響起一道女聲。

  “都給我站住!我今天就要看看是誰敢帶走周縉!”

  司洛明緊緊的蹙著眉頭,看著從身在國外卻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司韻,今天還真是熱鬧了。

  底下的人紛紛離開,知道發展到現在,已經是司家內部的事情了,誰也不敢沾上邊。

  會場一下子冷清下來。

  司韻看著周縉,眸中閃過一抹心疼,“你們說證據確鑿,哪裡來的證據?警察同志,我是我爸爸的女兒,他的遺囑是怎麼回事,我一定是比你們更清楚,他是我爸爸的律師,出了任何問題我來負責。”

  原本修改遺囑就是內部事情,現在有司家的人站出來保他,他們也不好再強行帶走周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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