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對待婚禮的不同態度
原本這個婚禮於他而言不過是侮辱黎景致的一個工具而已,所以他根本就沒有上心。
但是剛剛看到安靜的躺在床上的女人,他內心竟然閃過一絲愧疚,聯想到她所經歷的種種,他突然覺得簡陋的婚禮過於委屈她。
電話再次響起,司洛明才從自己的神思中回到現實,修長的手指將耳機放至耳邊。
“查到什麼。”
“司寒明前幾天和周縉見過面。”
答案已經在不言中了,司洛明勾唇,眸色冰冷,“好,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以後,司洛明精致的五官顯露出一些疲態,他捏了捏晴明穴,這才緩和了一些。
回身到了床前,黎景致還在昏迷沉睡,他不自覺的盯著她的面容看了一會兒。
俊眉微皺,這場婚禮什麼都不是,他准備更盛大的婚禮不過是想要讓她顏面掃地而已。
只是有的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不惜一切都要去幫她,這就真的是很有意思了。
周縉的住處很私密,為了防止泄露自己的蹤跡,他甚至用了障眼法,一般人都以為他是住在紫郡閣。
但是還是很快就被司洛明給查到,他出現的時候,周縉微微有些訝異,不過都是狠角色,所以大家表現的還算是旗鼓相當。
“司總。”
這是他一貫的作風,在任何場合上,都始終給人一種溫和的感覺,即使此刻如臨大敵一般。
司洛明抿唇,毫不客氣的朝裡走去,而且徑直上了二樓。
周縉神色俱變,立馬跟了上去,“司洛明!”
但是前者更快一步,他好像比周縉還要熟悉這裡,轉身便進了書房,手上拿著一份文件緩緩走出來。
看到他手上的文件以後,周縉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了。
司洛明臉上的笑意讓捉摸不透,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裡頭一驚。
“這份東西就是你將來要為她做的事情吧,周縉,你跟在老爺子身邊那麼久,他難道就只教了你這些嗎?未免太幼稚了。”
他說完,姿態優雅的將手上的偽遺囑給撕成紙片撒在了地上。
從頭到尾,周縉都還在震驚中,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司洛明這套動作會這麼行雲流水,甚至連他暗藏在書房裡的遺囑都能找出來。
一想到有人悄悄的潛入過自己家裡,周縉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司洛明緩步走到他的面前,兩道修俊的身影就這樣對峙著。
“我馬上就要和黎景致結婚了,這是我們的結婚請帖,周縉,以你和我們的關系,當然不會讓你當普通的觀眾,我和黎景致都想讓你來當我們的主婚人,怎麼樣?”
周縉的臉色再度變了一下,沉的更加明顯,兩個人的距離也很近,他痛苦的表情也被司洛明盡收眼底。
司洛明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讓周縉感受那種痛苦,而且要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嫁給他,讓他知道,他和黎景致之間再無任何可能。
誅人誅心這個道理他很明白。
他強硬的將請帖塞進周縉的手裡,然後瀟灑的轉身離開,擦身而過的瞬間,他還停下了步子,拍了拍周縉的肩膀,“你一定要來。”
周縉含淚失笑,司洛明不禁侮辱了他,還要當面搶走他的最愛。
回到別墅,黎景致正在正廳裡,似乎是在等他。
司洛明像是沒有看到她一樣,直接要邁開她往樓梯上走。
黎景致隱約記得司寒明把她打暈,但是後來的事情她一無所知,所得的信息也是從佣人那裡聽來,說司洛明突然回了家,而司寒明則是狼狽的離開。
所以她是有疑問的。
“那個……”黎景致有些局促的想問他是不是他救了自己。
司洛明不耐煩的停住了步子,還不等她開口就諷刺道,“黎景致,以前我沒有發現你這勾引男人的本事還挺厲害啊。”他轉過身,一步一步朝她逼近,修長的手指有些曖昧的撫上她的下巴,下一瞬卻突然收緊了力道,眼底的戲謔漸濃,“我倒是像看看還有多少男人為你前赴後繼。”
對於他這莫名其妙的侮辱,黎景致一頭霧水,剛才想要問的問題也一下子就給憋了回去,她抬手一巴掌拍下他的手,“神經病!”
憤怒的情緒把所有疑惑給打消,她氣惱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面對司洛明的侮辱,她也早已習慣,現在她一心只期盼著婚禮那天到來,只要周縉把黎意帶走,所有的一切就都結束了。
這段時間裡,她有些難熬,一邊是害怕結婚那天黎意會出什麼岔子,因為她心裡總隱著不安,覺得那天不會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順利。
司洛明倒是和往常一樣,每天都是一樣的行程,難得的也沒有再找她的麻煩。
這天終於還是到來,婚禮前一夜,黎景致趁著劉媽不注意去找了黎意,讓他第二天裝病留在別墅裡,會有叔叔來接他。
黎意天真懵懂的眨著眼睛看她,“媽媽,你會跟我們一起走嗎?”
黎景致心下一澀,她笑著摸了摸黎意的腦袋,將他抱在懷裡,“媽媽很快就會去找你們的,到時候你要聽叔叔的話,知道嗎?”
黎意神情雀躍,盡管他是個鬼靈精怪的小孩子,而且有超出同齡人的成熟,可到底是小孩子,大人說的話他是一定會相信的。
而且一想到要遠離這個很嚴肅的怪叔叔,他當然是很開心的,黎景致說的所有事情他都很認真的用他的小腦袋給記下來。
黎景致一夜未睡,為了第二天,她做好了所有准備。
而司洛明和以前都一樣,看不出一絲緊張的情緒,似乎這場婚禮對他來說不過是兒戲。
相對他的從容,黎景致可以說的上是緊張都寫在臉上了。
司洛明挽著她的手上了婚車,他笑容可掬的挽著她,但是說出來的話語氣卻讓人氣不打一處來。
“你是要嫁人,不是要奔喪,不要表現出一副死了人的樣子。”
黎景致暗自吸了口氣,嘴角扯開一絲勉強的笑容,她咬著牙笑,“這對於我來說,跟奔喪沒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