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破案
這一點，所有人都知曉。他可不是來聽她說這等沒用的話的。
陸離早已經被煩的不行，也不願再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道：“你查案能力非尋常人能比，清歡又是你姐姐，你可願幫幫她？”
幫陸清歡？
幫她什麼？幫她查案，還她清白麼？
陸清淺嗤之以鼻，她幫了能得來什麼好處？陸清歡可是處處都要置她於死地，幫她解決此事，莫不是當她腦袋秀逗了？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趙相宜一眼就看穿了陸清淺的不情願，當下也急了，直接從椅子上起來走到她跟前：“清淺，方才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可清歡是無辜的，即便你不喜歡她，她好歹也是你姐姐，你真能眼睜睜看著她含冤而死麼？”
這話聽著，怎那麼不舒服呢？
莫不是不幫她陸清歡，她陸清淺倒成了個見死不救、狹隘心腸的小人了？
冷冷的掃了一眼趙相宜，後者攥緊帕子，眉宇間略帶一絲緊張。
難得陰天，涼涼的夏風從四周吹進來，倒也令人舒爽。
陸清淺合上書，站起來，嘆了口氣，似是十分無奈：“我可以幫忙，但我不保證一定能救出大姐姐，我只是會把真相查出來罷了。”
說她聖母也好，說她傻也罷，陸清淺之所以答應下來，不過也是本著職業精神所為罷了。
身為苗根正紅的良好青年，陸清淺自然無法忍受有人被冤枉。
更何況陸清歡的乃是陸府的人，她主要是坐實了殺人的罪名，名譽受損的可不止她一人，還有陸府呢。
她可以不在意陸離，不在意陸府，但她好歹也是陸府的一分子。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得到還算滿意的答案，陸離和趙相宜頓時松了口氣，連聲應道：“無妨，你且盡力而為。”
說的是讓她盡力而為，可心裡卻是篤定了，有她在，陸清歡絕對沒事。
陸清淺看破不說破。
陸離和趙相宜到底還是沒留下一塊兒用午膳。他們能夠拉下臉來求陸清淺已經讓他們不自在了，還怎麼能安靜下來和陸清淺一塊兒用膳？
左右陸清歡的事情暫時也算有了著落，倒也不至於太過擔憂。
“老爺和夫人來找你，可是為了大小姐的事情？”
席間，綺蝶夾了一塊排骨放到陸清淺的碗裡。
陸清淺嘴裡咀嚼著飯菜，點點頭。
“你可答應了？”
陸清淺咽下嘴裡的飯菜：“答應了。”
綺蝶略有些意外，她還以為依照陸清淺如今的性子，應該是不會答應的，卻沒想到……
略微垂眸，綺蝶終是忍不住叮囑：“萬事皆要量力而行，你要實在不願意，大可不必去理會，何必委屈自己呢？”
噗呲——
綺蝶抬眸，不解地看著因方才一時失笑而引起咳嗽的陸清淺，手背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
小馥倒了杯茶水過來。
待咳嗽好了些，陸清淺喝了口茶水，才正了正臉色，看向綺蝶：“我沒有委屈自己，這是我身為陸府兒女該做的。”
瞧瞧，這話說的可是漂亮。
分明是她不想因為陸清歡一事被拉下水，毀了自己的名聲，卻假裝大義凜然地說著這番話來。
果不其然，綺蝶感動了。
因為決定要去給陸清歡擦屁股，陸清淺讓過午膳後，簡單的休息了一下，便讓小馥備好馬車去了皇宮。
彼時天啟帝正在御書房內與幾位大臣商議要事，陸清淺等了一會兒才見御書房的大門打開，幾位大臣從裡面走了出來。
“你在外邊等著。”
小馥應了一聲，望著陸清淺消失在門後。
北冥淵從一旁的宮道路過，正好瞧見小馥守在御書房門前，腳步不自覺停了下來：“陸清淺進宮了？”
星垂看了一眼小馥：“陸家大小姐出了事兒，這會兒過去，二小姐正在求情呢。”
北冥淵輕挑眉梢：“求情？”
“陸大人和他的夫人讓二小姐為大小姐查案。”
不算意外的答案卻讓北冥淵眼裡閃過一抹譏諷。
話語裡帶著嘲諷，星垂淡道：“陸大人可真是愛女心切，陸清淺被關大牢，他只想著興師問罪，這換了陸清歡，倒是想著要查案了。”
區別對待，無非是因為陸清歡乃是他最驕傲的女兒罷了。
北冥淵睨了眼星垂，吩咐道：“此事你去查一下，盡量幫上一把。”
“是。”
目光又一次掃向那緊閉的門，收回視線，再次抬起步子往前走去。
御書房內寂靜無聲，天啟帝坐於書案後，神色淡淡地看著下首的陸清淺。
“你今天來，可是為了你姐姐的事情？”
“是。”陸清淺頷首，“皇上，家姐天資聰穎，若是要殺一個人，又怎會挑在皇後設宴之時，還被別人看見。民女以為該是要好好徹查一番，才能下定論。”
陸清淺多次破案，給天啟帝留下了不錯的印像，她的話，天啟帝好歹也會聽上一二。
更何況，他向來以法治國，若是徹查此事後，證據確鑿，那也能堵的天下眾悠悠之口。
如此一想，天啟帝便也應承了下來，不過，他可是有要求的。
“朕只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內我要是查不出此案，你可得想好如何交代。”
又是三天，這古人怎麼都這麼喜歡以三天為期？
陸清淺默默腹誹著，面上卻堆砌起笑意來，拱手作揖：“民女定不負皇上期望，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從皇宮出來後，陸清淺讓小馥自行回府，她自己則一腦袋扎進屍體堆裡去。
好在凶手作案手段卑劣，許多證據都留在了屍體上，只需認真驗屍，便可發現。
屍首的頸脖上有一道明顯的手指痕跡，陸清淺猜測凶手應該是先將人掐死，然後才將人推進井裡。
因而，原定的三日時間，陸清淺只花了兩天便將案子差得差不多了。
順利得可以說是奇跡了。
陸清淺發現屍體的指縫裡有皮脂屑，估摸著該是死者反抗時，無意間抓下來的。
剛發現此事，當天下午，北冥淵便帶著一個宮女來了刑部。
“本皇子見她行事鬼鬼祟祟，索性便將人帶來了，你且仔細問問。”
話罷，星垂一把將宮女丟到地上，正好露出手背上的抓痕。
陸清淺雙眼一亮：“這是……”
宮女一驚，急忙遮住抓痕，卻已經是為時已晚了。
陸清淺對比了一下，竟發現這個宮女才是將人掐死並推下井的人。
“說，你為何殺人？”
北冥淵聲音一沉，兩眼一瞪，令人膽顫的氣勢登時壓的宮女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