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塵埃落定
覃楨趕緊跪了下來,磕頭求饒:“皇上恕罪,臣雖然是去了太後那邊,卻絕對沒有做不當的事情,還請皇上明察。”
太後自然也是矢口否認,兩人都不承認,都說沒有錯。
其實天啟帝已經心裡有數,孰是孰非都有杆秤。
但是太後淫亂,這件事情傳出去就是皇家的恥辱。
天啟帝在想,是該平息下來,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還是真的要按律處理?
陸清淺看出了天啟帝的猶豫,知道這個時候該拿出最後的武器了。
她在這個時候打斷了的話:“皇上先不要著急下定論,民女還有一人要向皇上舉薦。”
“舉薦?”天啟帝冷哼一聲:“看來你是不清楚現在的情況,是你該去說別的事情的時候嗎?”
陸清淺繼續到:“等皇上見了我說的這個人,您自然就清楚,也絕對不會拒絕。”
她如此篤定,倒讓天啟帝又有了幾分好奇,嗯了一聲:“那你就把人叫上來。”
陸清淺讓寒雪再去請,片刻之後人就來了。
誰都沒有想到來的居然是個身穿灰衣的尼姑,瞧著並不像什麼大人物。
天啟帝那時候還小,對莫桑的記憶並不深。
可是太後卻什麼都記得,她仔細的一看,被嚇得不輕。
莫桑自然也看到了太後的反應,淡然的一笑:“太後娘娘別來無恙,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我吧?”
“你不是已經……”太後震驚的看著她,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您是想說我不是死了嗎?原本我也以為我真的要死了,誰知道福大命大活了下來,被玄墨大師所救,才得以苟活至今。莫桑還經常在想,是不是上天為了給我一個機會,給惡人一條死路,所以讓我活到今天。既然如此,我自然要給惡人當頭一棒,不讓她的計劃得逞。”
她口中的玄墨大師乃是白梵舟的師傅。
天啟帝依舊沒有認出面前這個尼姑,卻聽見她跟太後說了一堆沒頭沒尾的話,甚是好奇。
“你到底是什麼人?”
莫桑看向了天啟帝,見天啟帝如今安安穩穩的待在皇位上,就慶幸自己當初沒有照著太後的去做。
“回皇上的話,貧尼乃是當初太後身邊的人,皇宮裡的記錄怕是還有我的名字。數十年前死了,但其實我並沒有死,只是僥幸活了下來。”
方才作證的嬤嬤也說:“她確實是太後身邊的人,我可以作證。”
這嬤嬤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假話,所說的事情也被證實,所以現在她的話是十分可信的。
天啟帝自然相信了她,示意那個尼姑繼續說:“如果你是要揭發太後和覃楨之間的事情,那就直接說吧,朕都聽著。”
可莫桑卻搖搖頭:“可惜我並不是來揭發太後與他人的私情,而是來揭穿她多年前干的壞事,而且這件事情還與皇上有關。”
這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皇家的醜聞可以掩蓋,但是生死恩怨卻沒辦法抹滅。
如果讓天啟帝知道真相,太後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死。
就算不死,只怕也是生不如死。
正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太後很怕,她開始歇斯底裡的喊叫,試圖用氣勢來壓倒他們:“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就是想要挑撥我和皇上之間的關系,想要朝野動亂,好讓你們有機可乘!”
北冥淵在此時開了口:“皇祖母無需如此激動,如若真的不是你干的,他們的說辭裡總有漏洞。您到底在怕什麼?”
“就是你!”太後開始見人咬人:“就是你想要做皇帝,所以才想要利用我與你父皇之間的間隙,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好讓你有這個機會!”
北冥淵卻淡淡的一笑,笑容裡卻流露出些許的寂寥。他從未想過,他一向敬之重之的皇祖母竟會這麼看他。
“若我真想要皇位,何須如此麻煩?”
天啟帝心裡很清楚她以後是做賊心虛,這就讓他更加好奇了,這個尼姑到底掌握著什麼重要的事情,竟讓太後如此慌張。
腦海忽然有什麼一閃而過,他心一沉,難道陸清淺之前說的都是真的?
“你先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桑立馬說了起來:“皇上身上的毒,您可知道是怎麼回事?”
天啟帝眉頭皺了起來,他們今日是再說太後的事,這個尼姑卻突然提到了毒,莫非這個事情真的和太後有關?
雖然他也有懷疑,但一直都沒有這個證據,甚至一直也不願意這麼去設想。
“你就直接說。”
莫桑才繼續說:“當年我還是太後身邊的宮女,太後讓我照著她說的辦,給皇上下毒。那個時候皇上尚在襁褓之中,我實在下不去那個手,可惜最後被太後發現,找人將我處死。我福大命大活了下來,一直在南音寺裡躲著,也算是為自己從前所作所為贖罪。”
沒想到連下毒的事情都已經有了人證,天啟帝就算是想容下太後,這下恐怕也是容不下了。
他看了看太後:“我雖不是你的親兒子,待你卻一直都沒有苛刻之處,你原本可以好勝的享清福,卻為何要做這些無用的事情?”
太後自制現在已經沒辦法挽回天啟帝的心,索性也就不去徒勞:“那如果是換成皇上自己呢?一個不是自己的兒子的人當了天啟帝,難不成你還能欣然的接受?況且從前你的母妃跟我可不是什麼好姐妹,哀家豈能容你?”
天啟帝憤怒至極,聽到她說這些話,覺得自己這些年的孝順都白搭了。
“來人!把太後給我押下去。明日一早送到安國寺,讓他永遠待在那個地方給先帝贖罪,也給她自己犯下的罪行贖罪!”
太後竟然也沒有掙扎,事已至此,她還有什麼好掙扎的?
她淡淡的一笑:“哀家也累了,找個安靜的地方度過余生似乎也還不錯。多謝皇上給哀家這個機會,哀家這就走了。”
太後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出去,押送的侍衛跟在後面。
太後人一走,覃楨自然也要被處死。
這些人都處理過了,天啟帝無力的坐到位置上,一只手撐著額頭。
方才只認太後的那位嬤嬤跪到他跟前:“老奴的母親是蕭家的奴才,蕭家當年被污蔑,以至於滿門抄斬,我母親就在其中。索性我當時並不在蕭家,後來被麗家送到了太後身邊,這才有了今日苟活於此。老奴就求皇上一件事,請重新徹查蕭家的案子。”
她帶著哭腔磕頭,一聲一聲的響,頭都快磕破了。
天啟帝眉頭緊皺,原以為他要生氣,卻沒想到他竟然點頭答應:“淵兒,你去給大理寺傳朕的口諭,讓大理寺的人徹查蕭家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