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她的存在

   派去打他那穆消息的人傳消息回來,說是在營城有人看見過阿木的蹤跡。

   “營城......”

   北冥淵看著信件上的“營城”二字,拇指摩挲著大拇指上是玉扳指,若有所思的模樣。

   陸清淺見狀,問:“這個地方有什麼不對的嗎?”

   北冥淵搖頭:“只不過這兒是邪宗的根據地罷了。我在奇怪,阿木怎麼會去到營城。”

   說起這點,陸清淺也不禁為之感到疑惑。

   營城距離京城約有幾百裡遠,光靠兩腿也需要走上幾月光景。阿木一個沒有意識的行屍,是怎麼會走到這兒來的?

   忽然,她眉頭一蹙,問:“你是懷疑,阿木與邪宗有什麼聯系?”

   “只是懷疑,目前尚未能確定,一切還須我等去了,一探究竟,方能知曉。”

   說的也是。

   於是,陸清淺便不再多想,轉身就讓寒雪去收拾東西。

   因為事關行屍,一切都不可馬虎大意。兩人一收拾完東西,便早早地上了馬車往營城的方向趕。

   不過說起來,營城既然是邪宗的根據地,那藍魅,許是也在的吧?

   說起來,她也有許久未見他了。

   營城距離京城路途甚遠,一路上,陸清淺都是在昏昏睡睡的狀態中度過的。

   她將著稱之為“養精蓄銳”。

   休息好了,才能夠有足夠的精力去應對接下來的事情。

   對此,北冥淵只是一臉寵溺地笑著。

   到達營城城門時,陸清淺伸了個懶腰,終於從昏睡狀態中脫離出來。

   “這一路上倒是安靜,只是睡得不夠舒坦。”陸清淺砸吧著嘴說道。

   寒雪失笑:“舟車勞頓,怎能休息得好呢?一會兒到了地方,尋個落腳處,小姐自可好好休息。”

   然而,陸清淺卻搖頭:“再睡下去我可就廢了。”

   從始至終,北冥淵皆是沉默不語。

   似乎,距離營城越近,他便越是沉默。這樣子的他,陸清淺還是頭一回見。

   不過,不論她怎麼問,都問不出些什麼東西來,索性便不再去理會。

   撩開車簾,明媚的光線從縫隙中鑽進來,暖洋洋的,讓人倍感舒坦。

   陸清淺往外一看,便看見藍魅竟早早地就在城門口等候著了。更讓人驚奇的是,白梵舟竟然也在!

   馬車停下,陸清淺利索的跳下馬車,三兩步走到兩人面前。寒雪看了一眼,剛想喊,卻瞥見北冥淵發黑的臉色,頓時噤聲。小姐,你好自為之吧。

   “梵舟,你怎麼會在這兒?”

   陸清淺只給藍魅修了書信,說了自己要來的消息。可白梵舟為何會在這兒,他不是應該在京城才對嗎?

   白梵舟輕笑一下,解釋道:“我聽說那個阿木在此出現過,便想過來看看,瞧瞧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順便......”

   他看向藍魅:“順便看看老朋友。”

   老朋友?

   陸清淺看了看白梵舟,又看了看藍魅,驚呼:“你們竟是朋友?”

   藍魅輕挑眉梢:“想不到?這世上想不到的事情可多著呢。”

   “走吧,本座為你們准備好了住處。”

   說罷,藍魅抬眸挑釁一般地看一眼北冥淵,瞧見後者臉色更加難看,他笑得開懷。

   幾人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陸清淺絲毫沒有感覺到來自身側的詭異氣息,只顧著關心白梵舟去了。

   “你......還好嗎?”

   白梵舟愣了愣:“清淺問的是什麼?詩雨的事情,還是其他......”

   “我只是想表達一下對朋友的關心罷了。”陸清淺語氣淡淡,卻不乏關切,“我聽說,你將自己關在了房中,不吃不喝。我都擔心你是不是會死掉呢。”

   說到後面時,陸清淺衝著他攤了攤手,裝作很是無所謂的模樣。可明明,心裡是擔心的。

   不過,這份擔心在看到白梵舟的那一刻,漸漸消散了去。

   雖然身形消瘦了些,但整體而言,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陸清淺忽然收住了笑容,停住腳步,很是認真地對他說道:“關於陳姑娘的事情,我很遺憾,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

   白梵舟苦笑:“沒什麼好遺憾的。這一切,都是她的命。”

   白梵舟語氣極淡,淡得像清水,品不出味道。可寂寥的神色卻暴露了他內心的難過。

   陸清淺看著他的背影,看了許久許久,直到腰肢忽然被人摟住,腰間上的嫩肉被掐了一下,她才吃痛回神。

   “干嘛?!”

   抬眸對上男人深不見底的眸子,剛剛升起的點點怒氣瞬間將至冰點。她堆起討好的笑容,訕笑著想要將他的手拿開:“你干嘛呢,這還是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讓人瞧見了多不好?”

   北冥淵眉頭輕挑:“你是怕被人看見,還是怕被白梵舟看見?”

   ??

   陸清淺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是吃醋了,遂有些哭笑不得:“我不過是以朋友的身份關心他罷了。更何況,他心裡的那個人,是陳詩雨。”

   “只是,他一直自欺欺人罷了。若不是在意,他又何苦三番兩次為陳詩雨擦屁股?”

   說完,她便橫著脖子,端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來:“再說了,我陸清淺怕過誰?我不過是......不過是......”

   “不過是什麼?”

   聽到她的解釋,纏繞在北冥淵心頭的醋意漸漸消減了些許。

   “不過是怕影響了你的名聲罷了。”陸清淺親昵地抱著他的胳膊,討好般地說道,“畢竟,我長得太能禍國殃民了。”

   禍國殃民......

   瞧著陸清淺不斷朝自己拋媚眼的模樣,北冥淵緊擰的眉頭終於舒展,分明是想笑的,卻又隱忍著笑意,說一句:“若是你這般姿色便能禍國殃民,你恐怕有點太高估你自己了吧?”

   “?”

   陸清淺怔愣片刻,才反應過來,頓時不爽。

   她雖沒有蘇妲己那等能令紂王棄天下的姿色,可到底也是人間難得的美人兒。他竟說她自戀?

   陸清淺摩拳擦掌,正想讓他拔舌頭捋直重新說一遍時,忽然又聽他說道:“禍國殃民難度過大,你且還是禍我一人好了。本殿下......”

   看著陸清淺懵了的神色,他輕笑一下,忽然湊近,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本殿下,許你一人禍害,也僅你一人禍害。”

   轟的一下,白皙臉頰驟然升起兩團彩霞。

   陸清淺羞得掙脫開他的懷抱,捂著臉低頭一路朝前走去。

   寒雪見狀,連忙跟上。

   星垂卻是摸摸腦袋,不解地問:“主子,為何皇妃忽然害羞了?”

   北冥淵收回目光,睨一眼星垂,搖頭嘆道:“星垂,這麼多年了,你可知為何從未有姑娘心悅你?”

   “......”說過說,戳人痛處可就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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