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大典死人
陸清淺被天啟帝親自點名要求參加皇室祭祀大典的消息瞬間傳遍大街小巷，著實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這皇族祭祀可不是一般的祭祀，是皇族人與天的聯系，像征著皇族至高無上的權力，參加者也只能是皇族子弟。
而朝堂大臣，也都三品以上大臣。
這陸清淺，何德何能？
怎麼想都覺得不對。
“你准備下，過些日子，便遂我進宮參加祭祀大典。”
扔下這麼一句話，陸離便能又匆匆離去，他可還有很多事情忙活呢。
陸清淺怔愣一下，方才慢慢回了神。
祭祀大典啊……
鳳眸微眯，陸清淺摸著下巴，倒是個不錯的去處。
祭祀當日，陸清淺早早地就梳妝打扮完畢。
因著白日裡是皇族祭祀的時候，陸清淺進不去，便只能在宴會大殿周圍百無聊賴地走著。
這次沒什麼女眷參加，路上也沒碰著什麼人，著實無聊的很。
她在御花園小坐了一會兒之後，算著時辰，也差不多該前往宴會大殿了，便起身過去，這會兒經過一片花叢，陡然聽見身後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她猛地一個回頭，卻見邊上一個花盆直直朝著自己飛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卻見一抹高大的身影在這個時候閃了過來，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便已經倒在一個結實的胸膛上了。
一陣天旋地轉。
砰的一聲響起，陸清淺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卻見邊上有小宮女匍匐在地上，腳邊是碎了的花盆。
小宮女一個勁兒地道歉，“奴婢一時失手，那花盆竟然飛了出去，還請六皇子責罰。”
六皇子？
陸清淺猛地緩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倒在了北冥淵的懷裡！
她猛地從他懷裡跳了出來，北冥淵淡淡睨了她一眼，衝著小宮女擺擺手，小宮女感激涕零，連忙腿下。
看著地上被北冥淵打落的花盆四分五裂，陸清淺還有點心有余悸，若是這花盆落到自己頭上，怕是要砸出一個好大的血窟窿。
還好北冥淵來得及時。
如此一想，不覺長吁了口氣：“多謝。”
“這可是第三次了。”
第三次？什麼第三次？
見陸清淺一臉茫然，北冥淵眉頭擰了擰，好心提醒：“這可是本皇子第三次救你，第一次是在陸府，第二次是那場刺殺，這是第三次。”
“哦。”
原來如此。
原來他救了她這麼多次，這可完了。俗話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陸清淺是個不喜欠人情的，偏偏又欠了北冥淵三次，這可怎麼還？
“以身相許？”
陸清淺一怔，臉色驀然一黑：“六皇子可真會說笑，以身相許什麼的還是別了，臣女可配不上您。”
她可一點都不想跟他扯上關系啊喂！
“身無半兩肉，確實不配。”
北冥淵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出口的話卻讓陸清淺手癢癢，只想狠狠揍他一頓。
她分明是前凸後翹好不好？！
縱然生氣，可心裡的那點後怕也隨之消散，二人一路打鬧到了大典。
進入長樂殿後，北冥淵自顧自地坐在前列了。
她垂著腦袋，隨意尋了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安安靜靜的，只要她不主動說話，也沒有人來跟她說話，只不過一直有人看她便是了。
等到大典開始，坐在上首的天啟帝開始講話，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了之後，陸清淺才算松了一口氣。
陸清淺安安靜靜地看著，自始至終，天啟帝似乎都沒有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這對於陸清淺而言，可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好不容易熬到天色漸濃了，差不多是該散了宴席的時候，陸清淺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杯，見底了，便舉了舉茶杯，示意身後的宮女斟茶。
那小宮女上前，幫著陸清淺倒了滿滿一杯茶，看著茶杯之中霧色裊裊，她笑道：“陸姑娘，這是奴婢剛換上來了文怡山龍井茶，茶香濃郁，帶著些許甘甜，可好喝了。”
陸清淺聞著茶香，點頭道：“確實，聞著這香氣，便知道這是好茶了。”說著，又看了一眼邊上的小宮女，笑道：“你方才喝了這茶了吧？”
小宮女一愣，“您怎麼知道？”
“你倒茶的時候，茶壺傾斜了許多，說明少了一些茶水，而且，你又知道，這茶甘甜。”陸清淺勾唇一笑，普通人，可是喝不起這茶的，更何況是斟茶的小宮女了。
那小宮女驚慌失措，差點要跪倒下來，可下一刻，卻見陸清淺捏了一塊糕點過來，“我不怪你，宴快散了，這一壺茶，我一人也喝不完，不如，一同享用。這茶，配上糕點，也是極好的。”
小宮女歡喜得很，連忙道謝，接過糕點，便吃了起來。
陸清淺笑笑，端起茶杯，杯沿剛到唇瓣處，便感覺一陣濃郁的血腥味，猛地一轉眼，卻見身後那斟茶的小宮女不知道為什麼，竟然七竅流血，身子一顫，往前一倒，直直地倒在了她身上。
陸清淺坐在大殿比較偏僻的位置，可經過的一兩個小宮女依舊看見了，猛地尖叫了起來。
北冥淵回首，望向出事的方向，隱約看見陸清淺那嬌小的人影，心裡一緊，猛地起身，朝著陸清淺的方向衝了過來。
意料之外的，陸清淺並沒有驚慌失措，只是淡定地檢查了一下那小宮女，轉頭看見北冥淵，只是說道：“死了。”
死了？
這祭祀大典紙上死了人，豈不是對神明的褻瀆？哪個敢這樣做？
眾人大吃一驚。
而陸清淺顧不得別的，只轉過身去，檢查了一翻桌上的糕點，並沒有問題，不然便是……
她查了一下茶水，果然！
茶裡有毒！
陸清淺陡然生了一身的冷汗。
多虧了這小宮女，若不是她偷喝了茶水，自己不小心誤食毒藥，現在躺在這裡暴斃身亡的，恐怕會是自己。
想到這裡，她便臉色便得越發鐵青。
邊上的北冥淵早已想到了這一點，可這會瞧著陸清淺只是臉色略微發白，稍有震驚之外，並無驚慌惶恐之色，眸光沉了沉。
本該是大喜的日子，卻出了人命，天啟帝大怒，當即下令封鎖現場，所有人不得離開長樂殿，俱要接受盤查！
北冥淵派了星垂暗中排查。
不多時，皇上派去的人有了眉目，竟然查到了陸府三小姐陸清妍頭上。
陸清淺得知這個消息，自然是不信的，陸清研眼下正被老太太關在柴房，還有人看守，如何能做到將手伸到皇宮中來？
更何況，此事於她而言，有何好處？
陸清淺乃是刑部的仵作，自然要負責驗屍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