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祭祀大典
陸清研不想理會，索性閉上了眼，仍由家丁將自己拖去柴房，沒有絲毫的反抗。
如今，她一點兒也不想面對大姨娘。
望著陸清研的背影，大姨娘神情悲戚。
眼下，她和陸清妍的誤會，恐怕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解釋清楚的，她能做到的，只是將陸清妍照顧好。
陸清妍在柴房裡面，身子絕對會吃不消的。
可怎麼辦呢……
大姨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原地急得團團轉，忽然靈光一閃，帶上幾個丫鬟，便朝著蓮苑而去。
眼下，也只有夫人能救妍兒了。
懷揣著無限希望來到蓮苑，卻未曾想自己竟被拒之門外。
“夫人不在，那大小姐可在？”
“不在，不見，大姨娘還是趕緊回去罷！”
那小廝一臉不耐，大姨娘眼中希冀一點點破滅，不在，不見……
想來，即便是在，也不會見面吧？
蘭青的事情剛剛過去不久，不論如何，老太太都對趙氏母女或多或少有了不滿，如今她們自然是巴不得全世界都忘記她們存在的。
心中明白，可大姨娘依舊不死心，直到叫到嗓子都干了，還是不見趙氏開門，大姨娘干脆就跪倒在趙氏的院子門口。
一個時辰過去，大姨娘有些昏昏沉沉，卻還是不見趙氏開門。
這會兒，邊上的丫鬟實在看不下去，便上前來扶大姨娘，道：“姨娘，我們還是回去吧，就算真的見到了夫人，她也不會幫忙的。方才，二小姐去過老夫人院裡求情了，不過，老夫人似乎心意已決。”
二小姐？
“陸清淺？”大姨娘有些奇怪地回頭去看那丫鬟，“她去求情了？”
想著往日的恩恩怨怨，陸清淺竟然會去求情，倒是真的出乎意料。
莫不是有什麼蹊蹺？
不怪大姨娘多疑，實在是陸清研與陸清淺本就不對付，她會為陸清研求情，怕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然而，丫鬟卻點頭道：“是啊，只不過這情沒求成，倒是被老夫人罰了到佛堂去跪著，算著時間，大抵也有一個時辰了。姨娘，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大姨娘瞧了一眼眼前依舊禁閉著的門板，半垂著眼睫，如今看來趙氏就是不肯幫忙的，不論自己再怎麼強求也沒有用，反倒是陸清淺……
心下有了計量，大姨娘借著丫鬟的力緩緩站了起來。
“走吧，咱們瞧瞧二小姐去。”
佛堂位於陸府後院最裡邊的位置，平日鮮少有人往來，大姨娘不過是剛走到附近，便有股檀香裊裊傳來。
才進去，便見著陸清淺跪倒在一尊佛像前面，無聲地看著佛像，沒人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大姨娘氣勢洶洶走過去：“二小姐與妍兒素日未曾交好，此次竟會為妍兒說話，莫不是你在籌謀著什麼？還是說，此事乃是你一手策劃？”
大姨娘雖然胸無墨水，可這腦補能力還真是杠杠滴，盡管姿態依舊令人討厭，陸清淺也還是想默默為她點個贊。
一下子就猜中了呢。
陸清淺道：“三妹妹不過只是受了蠱惑，才與姨娘有了誤會，如今關進柴房，只怕身子會受不了。”
盡管語氣淡淡，可話裡卻仍舊流露出關切之意。
“二小姐這是在擔心妍兒？”大姨娘有些不敢相信地輕哼一聲，看著前頭的佛像，那佛像全身渡著金黃色，圓圓的臉上顯露出悲憫的樣子來，看著很是慈祥。
“哼，莫不是在做賊心虛吧？”
陸清淺陡然勾唇一笑，看向大姨娘，目光灼灼，問道：“姨娘這次來看我，可是想與我聯手，一起扳倒夫人？”
她頓了頓，見大姨娘微微一愣，又故意出聲道：“佛祖面前，姨娘可不許撒謊。”
“怎麼？你有法子？”
往日她常與趙氏交好，可如今若不是她告訴陸清歡當年的事情，還惡意扭曲，妍兒又怎會如此？
事情發生，竟還無動於衷，佯裝不在府上，呵……
大姨娘可是恨透了趙氏。
陸清淺只是微微勾唇。
看來，接下來的時間裡，趙氏怕是要有得受了。
……
就在府中鬥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陸離在外頭游走，找了好幾個同僚好友，好話說盡，又正好臨近祭祀的日子，天啟帝終於開了金口，恢復了他在朝堂上的職位。
恢復官職後的第一仗，便是准備妥當皇室的祭祀大典。
皇族祭祀可不是一般的慶典，這關系到整個國家的興衰，更是舉國上下作為重視的一個環節，陸離身為禮部尚書，自然不敢耽擱，努力查辦，爭取將這次祭祀辦得完美。
每日天不亮，他便起身外出辦事，大到祭祀台的清理，小到祭祀用的每一件器皿，都必須一一過目他才會安心一些，最後將整個清單所列交給皇上之後，終於瞧見天啟帝展露了笑顏。
“這一次，你做的很好。”天啟帝看完清單，將目光放到眼前的陸離身上，目光中帶著些許贊許的神色。
陸離心裡歡喜，一把跪倒在地上，匍匐著：“能為皇上分憂，是臣的榮幸！”
天啟帝面上只是掛著淡淡的笑意：“今年皇族祭祀，萬不可錯了差錯。”
“是，臣定然不負皇上期望。”
陸離說完，便雙手作揖，往後退去，這會兒還沒走到門檻邊上呢，天啟帝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補了一句，“今年大典，將令女也帶上吧。”
他看著實對這個陸清淺感興趣的很。
令媛？
陸離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陸清歡，頓時面上布滿了喜色，“謝皇上隆恩……”
“朕都從淵兒那兒知曉了些事。”天啟帝勾唇一笑，“沒想到只是一個庶出的女子，便有那樣的膽識。”
“謝皇上誇……”陸離陡然頓了一下。
庶出？
陸清歡不是嫡出的麼？
陸離有些奇怪地看向皇上，問道：“皇上，您看中的是微臣那位小姐？”
“那膽識不凡的……好像是叫陸清淺？”
陸清淺……
心裡說不上失望，也談不上歡喜，方才心裡的那點雀躍早已像是踩螞蟻一般被陸離捏死了。
“皇上放心，臣屆時必定會帶清淺出席。”
這回，可就真的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