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生悶氣
眼看著北冥淵的身影漸行漸遠，陸清歡急得直跺腳，若不是夏侯莫語忽然出現，她許就能得逞所願了。
思及此，陸清歡不由狠狠剜了眼夏侯莫語。
夏侯莫語輕輕笑著，好似並未看見：“本小姐還有事，陸大小姐，尚不奉陪了。”
她不過就是來給陸清歡添堵的，如今目的達成，心情自然舒暢。小小的尚書之女，竟還要不自量力與她爭奪側妃之位。
一肚子的氣無處發泄，陸清歡又氣又急，直衝著夏侯莫語離開的方向瞪去，那眼神，好似一條淬了毒的毒舌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丫鬟回頭看了一眼，便被嚇得縮了縮脖子，剛忙收回視線，小聲在夏侯莫語耳邊念叨一句：“小姐，陸大小姐的眼神真恐怖。”
呵~
夏侯莫語不屑一笑：“且讓她看去吧。”
這還只是個開始罷了。
高大的身影眼看著就要消失在拐角後，陸清歡顧不上氣，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六皇子，請您等一下。”
星垂往後看了一眼，那陸清歡跑得急，小臉上紅彤彤的煞是嬌俏，頭上的步搖叮叮當當作響，滿是少女的活力。
他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瞧了瞧自己主子的神色，並未出聲提醒。
“讓十七把她攔下。”
十七也是北冥淵的暗衛，身手僅次於北冥淵和星垂，善於用劍，隱匿功夫十分了得，常被北冥淵派去潛伏或是暗中保護陸清淺。
星垂愣了一下，瞧著自顧自往前走的高大身影，嘴角掀起，拱手應道：“是。”
......
“站住！”
眼前忽然不知從何處冒出個人來，那人還手執著一把長劍，大有一種她若是再上前一步就對她不客氣之態，陸清歡被迫停下。
“姑娘是何人，為何要緊跟著我家主子，莫不是意圖行刺？”
十七年方十七，模樣稚嫩，冷著一張臉卻甚無冷酷之感，略微嬰兒肥的臉龐更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把。
十七向來只關心自己的任務，旁的全然不在乎，是以，暗中保護陸清淺數月之久，竟連陸清歡都不認識。
陸清歡緩了緩氣息，捏著手中的帕子，輕掩紅唇，一雙眼眸裡卻寫滿了急色：“公子誤會了，我乃陸尚書之女陸清歡，不久前曾遭歹人行刺，是殿下救了我一命，清歡今日不過是想給殿下道謝。”
因為夏侯莫語的緣故，周遭可是有不少官家小姐在此處閑談，見她出現，紛紛豎起耳朵來聽了個遍，是以陸清歡可不敢明說自己的目的，擔心被有心人利用了去。
“十七不認識什麼陸清歡，主子有命，請姑娘勿要再前進一步。”
十七冷酷的話語瞬間鑽進了眾人耳中。
不少官家小姐偷偷笑著，有人說：“你瞧，即便是側王妃又如何，六皇子說不見就不見。”
“那哪能一樣，她的夫君乃是太子而非六皇子，六皇子如何，與她何干？”
“這才剛剛贏下比試，便上趕著去尋六皇子，哪有人如此行事的？也不怕太子殿下怪罪。”
分明是安靜無聲的宮中，可耳邊的竊竊私語聲卻吵得好像個菜市場一般，聒噪得讓人生厭。
黛眉不著痕跡地皺了皺，陸清歡垂眸掩去眸中的急色，再抬頭時，只一片淡然，紅唇輕啟，正欲開口說話，這時忽然有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發生了何事？”
頃刻間，那好似蒼蠅一般的動靜消彌了，陸清歡愣了愣，直到來人走到跟前，她才回了神，朝著來人行了一禮：“太子殿下。”
北冥熠微微頷首一下，余光睨了眼十七，十七還保持著拿件阻攔的動作，好似不知道累似的。
“這是怎麼了，十七怎麼也來了？”
“不過是一些小事罷了，太子殿下不必多慮。”
“哦？”北冥熠輕挑一下眉梢，轉目看向陸清歡，後者低眉順眼，模樣好不乖巧，“既然如此，那就隨本宮走一趟吧，母後想見見你與夏侯姑娘。”
皇後要見她？
眉頭不禁擰起，想來該是要好好給她們說些什麼來。
“你可是不願？”
涼涼的話語在耳邊響起，陸清歡冷不丁打了個哆嗦，連忙應了一聲：“清歡並非不願，清歡只是有點受寵若驚罷了。”
頭頂上是男人炙熱的視線，盯得陸清歡額上漸漸生了層密汗，半晌才聽聞男人淡淡地“恩”了一下。
含笑的眸子掃一眼四周，莫名的竟好像有一股冷氣忽然來襲一般，眾多官家小姐打了個冷顫。
“時候都不早了，各位也早些散了吧，這兒可沒什麼好玩的事兒發生。”
這是要讓所有人都將方才的事情當做沒看見了。
有的人不服，有的人嫉妒，但不管如何，到底是沒有人敢與北冥熠叫板，只齊齊應了一聲“是”。
......
“聽說今日那新晉的未來側太子妃今日與六皇子在宮中好一番閑敘。”
“那可不，那陸大小姐最後還不舍得分開，竟還追了上去。”
“此事太子可知？”
細細碎碎的交談聲順著門縫鑽進來，強勢地鑽進了陸清淺的耳中。
小馥不悅地看了一眼外邊，又看看自家小姐，最後起身朝著門口而去，衝著外邊沒好氣地喊道：“你們說話能不能小點聲，朝著我們小姐了！”
外邊的聲音頓了頓，隨即又響起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切，要想聽不見，把耳朵堵上不就可以了？區區一個階下囚，哪來那麼多事？”
“你！”
“小馥。”身後傳來輕柔的聲音，小馥身子不由僵了僵，陸清淺將被子掖了掖，徹底蓋過了腦袋，“讓她們說去吧。”
“小姐......”
略有些不甘心地望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小馥最終還是退了回去，見被子蓋過了她腦袋，擔心她會悶著，遂又上前想要將被子扒下來。
“小姐，您若是難受，也別如此待自己啊，若是悶出病來可怎麼好？”
小馥可瞧不得陸清淺受委屈，如今又是如此模樣，不由急紅了眼。
“我無事，只是有些累，睡會便好。”
甕聲甕氣的話語自被窩裡傳來，沙啞的嗓音更是讓小馥心疼。
正當她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參見殿下”，陸清淺攥著被子的手不由自主地緊了緊，紅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這是怎麼了？”
一進來，北冥淵便瞧見小馥急的在床邊走來走去，床榻上有一團長長的東西，光從外表看，倒是瞧不出什麼來。
“殿下，小姐得知了您與大小姐的事，心情不暢，正把自己悶在被褥裡生悶氣呢。”
“小馥你住嘴，我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