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腰帶風波

   霍梧棲走近才看清楚,原來是那吳大娘打翻了那邊的恭桶,轟然倒塌的恭桶將吳大娘砸到了,昏迷過去了而已。霍梧棲望著眼前的一片狼藉,散發著惡臭的水肆意的在地上流淌,吳大娘此時的衣裳已經被那些惡臭的水全部浸濕,渾身上下也散發著惡臭,恭桶七零八落的散落了大半個院子,自己一個人要收拾好的話,估計還要大半個時辰,霍梧棲思慮再三,決定先弄醒吳大娘再說。

   立馬拿腳踹了踹地上的吳大娘,可是地上昏迷的人紋絲不動沒有一點動靜。

   有了,霍梧棲靈機一動,只見霍梧棲一只手拉著吳大娘肥胖的手腕,使勁的想要將吳大娘拖到水井旁邊,可是吳大娘實在太胖了,饒是霍梧棲有些拳腳功夫,拉著吳大娘她也費了很多力氣,明明十幾步的路,她卻中途還休息了好大一會兒。

   霍梧棲坐在井邊大口的喘著氣,“這大娘該減重了,這麼胖,真不知道誰家能養活的起她!累死本姑娘了!”

   歇夠了之後,霍梧棲又將水井旁邊的水桶扔了下去,提了一桶水上來,看著地上昏死過去的吳大娘,自言自語的說:“大娘,你可千萬別怪我,我不是故意要拿井水潑你的,我這是為了讓你快點醒過來…….南無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

   巴拉巴拉念叨完之後,就拿起那桶剛剛提上來的水,盡數潑在了吳大娘的臉上。

   “咳咳…..”吳大娘被直撲面門的井水灌到了喉嚨裡,立馬就將嗆進喉嚨處的水咳了出來。雙手捂著自己的脖子,張著大嘴。吳大娘睜開眼睛之後,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井邊,一手提桶,一手叉腰,還瞪著雙眼,一動不動盯著自己的霍梧棲。

   “啊……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吳大娘趕緊捂著自己的衣裳,身子快速的往後倒退,知道自己的後背緊緊貼著水井的井口石才停了下來,像是霍梧棲對她做了什麼一樣。

   霍梧棲心想,你長這個樣子,我就是想對你做什麼,也下不了手啊,更何況我自己還是個女的!臉上擺出一副很臭的嘴臉,張口就對吳大娘嘲諷道:“你想讓我對你做什麼?自己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我救了你,好嗎?”

   吳大娘看霍梧棲對她冷嘲熱諷得樣子,連多看自己一眼都不願意,怎麼會對自己做什麼呢?這才慢慢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原來是自己不小心打翻了恭桶,然後自己被砸暈了,霍梧棲這才聽到動靜過來,還把昏迷的自己救了過來,那自己確實應該謝謝他。

   吳大娘自己知道自己冤枉了霍梧棲,想跟他道歉,卻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情急之下就拉了拉霍梧棲系在腰間有些松動的腰帶。再加上吳大娘本身就力氣驚人,就算是經歷了剛剛的事情,也沒有影響到她的臂力,一不小心,就把霍梧棲的腰帶拽了下來。

   這下站在水井旁邊的霍梧棲突然衣袍散了開來,霍梧棲受到了驚嚇,下意識的扭過頭去,想要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將衣袍合攏再扭過去。就這麼敞著衣袍面向了吳大娘。

   吳大娘不知道霍梧棲的腰帶在涼棚裡休息時好好的就松掉了,也沒有預料到自己會一把就將霍梧棲的霍梧棲的腰帶拽了下來,自己明明沒有用多大力氣啊,怎麼會將她的腰帶就扯了下來呢,吳大娘把霍梧棲的腰帶扯在手裡的時候,已經完全被眼前的狀況驚呆了,只是傻傻的愣在那裡。

   突然霍梧棲又敞開這衣袍就扭了過來,這所有的事情就發生在那一瞬間,看著眼前握著自己腰帶的老婦人,霍梧棲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一個失誤。當即,又轉了過去,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己身上的衣袍裹好,一只手伸到背後,悶悶的聲音說道:“腰帶。”

   吳大娘聽到霍梧棲在跟自己說話,趕緊就將自己手中握著的腰帶,遞到霍梧棲手中,確定自己拿到腰帶之後,霍梧棲匆匆朝涼棚跑去,還丟下一句話,“收拾好地上的爛攤子,我先回去了。”說罷,就將自己的身形隱在黑暗之後。

   還愣在那裡的吳大娘臉上滿是狐疑,自己剛剛看到了什麼?是自己眼花了嗎?自己怎麼看到了剛剛那個瘦弱的男子敞開的衣袍裡面白色的褻衣高高隆起,像是……像是成年女子的胸脯?吳大娘帶著這個疑惑,慢慢的從井口石邊上起來,准備去撿散落一地的恭桶。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現在在宮中,不可以隨意施展輕功,更何況就自己那三腳貓的輕功,估計還沒有走到自己的小屋子就會被巡邏的大內侍衛給逮住。霍梧棲只能盡力奔跑,然後停在了一處不太起眼的小房子後面,將凌亂的衣袍整理好,收斂了自己臉上慌亂的情緒,疾步朝自己的小房間走去。

   心裡卻是心亂如麻,不知道自己的樣子被剛剛那個老婦人看到了沒有。她若是沒有看到也許還好一點,如果讓她看到了自己的聳起的胸部的話,那就糟了,依著那個老婦人欺軟怕硬的性子,她一定會告到辰妃那裡去,到時候自己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現在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不知不覺,霍梧棲就已經走到了自己房間門前,霍梧棲站在門口,心裡猶豫著自己到底要不要留下來,現在宮內正是巡邏最為嚴密的時候,每日只有侍衛們換班的時候守衛才是最松懈的,也就是說每日只有午時和酉時侍衛們才會換班,而現在已經是戌時,早已經過了侍衛換班的時辰,現在出去最危險。霍梧棲不停地徘徊在房門口,心裡實在想不出一個周全的辦法離開,最後索性就推門進去坐在了桌邊,不走了,先留下來,這幾日一定要在酉時的時候想辦法出來,不然真的就走不了了。

   打定了主意的霍梧棲,看了看烏漆墨黑的房間,便出門不知道去那裡找了個火折子回來,手裡還拿著兩個硬梆梆的饅頭,和一把破破爛爛的掃帚。

   點了燈,坐在那裡將生硬的饅頭全部吞到肚子裡之後,霍梧棲才仔細打量著這個自己昨晚睡了一晚上的房間。

   窗戶上得窗戶紙已經破的不像樣子,房頂的角落裡還結了厚厚的蜘蛛網,還能看到上面有一只黑乎乎的大蜘蛛趴在那裡。一個紅色的漆木箱子,上面的紅色的漆也已經掉的面目全非,不過還能隱隱看到箱子的右下角有一點靜美的花紋,想必以前這個箱子也是很好看的。再看看床榻上鋪著一席薄薄的床褥,真的是薄薄的,也就比平常的衣料厚那麼一點點吧,在牆角疊著的被褥,棉絮似乎是被老鼠咬了幾個洞,裡面的棉絮也都露了出來,原本應該白白的棉絮,現在已經變得黑黑的,看不出它原本的顏色。

   霍梧棲看著眼前的房間,除了積攢了厚厚的一層,不,好幾層灰,還這麼的不堪入目。竟有些發愁。發愁今晚到底該如何睡覺。

   心裡煩躁的霍梧棲四下掃了幾眼屋子裡的其他物什,發現門後的好像掛著什麼東西,有點疑惑的走了過去,這種年久失修,常年沒人進來打掃的屋子,怎麼還會有東西掛在那裡?

   輕輕的走過去,關上房門,發現後面掛著一個籃子,裡面居然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些針線什麼的,還有一個沒有繡完的小孩子的肚兜,雖然還沒有繡完,但是霍梧棲可以看出來,繡這個肚兜的人,一定很愛她的孩子,這裡面的一針一線都承載著之前住在這裡的那個女子對孩子的愛,但是既然那個女子那麼愛她的孩子,為什麼又沒有繼續將這個小肚兜繡完呢?是後來發生了什麼事?還是那個女子因為搬走了,將這個重要的東西落在了這裡,忘記帶走。

   霍梧棲站在那裡又想了想,感覺自己的想法有點荒謬,在這皇宮之中,女子除了能為皇上生兒育女,又能為誰懷孕呢。定是這個女子懷了夏雲皇的子嗣,然後夏雲皇就將她從這裡接走了,然後為她換了一座更大的院子,甚至是宮殿。

   霍梧棲暗笑自己的想法,拿起了針線籃,將它放置在床邊,就開始在地上忙活,一會擦擦灰,一會掃掃地,連破爛不堪的窗戶,霍梧棲都重新給她弄好了,雖然是掛了個簾子。但是總比別人從外面就可以看到自己在裡面干嘛強多了。

   忙活了大半天的霍梧棲終於可以一下癱在了剛剛打掃干淨的床上,歇息了一會子的功夫。歇息好了又開始坐在那裡,將被褥拿到自己身上,串好針線,准備開始將被老鼠咬破的地方縫補起來,省的自己晚上沒有被子可以蓋著睡覺。

   嬌小的身影在微弱的燭光之下,忙忙碌碌的忙活到了後半夜,伸了個懶腰,放下手中的針線和已經被自己縫補的差不多的被褥,雖然上面大大小小的補丁打上去著實有點難看了些,但好歹晚上睡覺的時候可以蓋著它睡覺了。

   霍梧棲盤腿端坐在那裡,腿已經麻木的站不起來,只能勉強忍著電流一樣密密麻麻的痛感一點點將自己的腿伸直開來。拿著自己的小拳頭一拳一拳的捶打著雙腿。

   空檔期間,霍梧棲細細的打量著整個房間的布置,她只是負責細細的打掃干淨房間,然後可以讓自己住的進去就可以,所以基本上她沒有怎麼動房間曾經主人的布置。眼下看來,原先的主人一定是個細心的女子,每一處都布置得很好,整潔利落,沒有一點多余的東西,也或許是臨走之前全部都帶走了,只剩下這些帶不走的東西。

   霍梧棲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打了一個接一個的哈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依著床榻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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