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痛吻

   劉衝一劍刺死左師叔,轉過身來,雙目已經盡赤,嘿嘿森笑道:“師父,此刻我已經將叛逆的左師叔也殺了,你明日若是從了我,按照我吩咐的指令去作,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還是保你一生平安,若是你明日有一點不對勁,弟子別無他法,也只能作下這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洪嵌離見自己的弟子變成這般模樣,只是搖頭嘆息,心中只覺得萬般無奈,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在窗外也嘆息道:“晚輩這次冒昧前來,萬萬沒有料到竟然看到了殺師奪權的人間慘劇,真是凄涼的很。”

   劉衝正在威脅師父,突然聽到這個聲音,心中大驚,轉身喝道:“什麼人?滾出來?”

   那窗外的聲音又嘆息一下,從衛青鋒他們對面的窗戶上砰的破開窗戶跳進來一個人,燈光照射之下,那人一紫色身袍子,中間一個太極圖案,正是武當派的天豐。

   劉衝見自己作下大逆不道的事情,都被這天豐看到了,心中大是驚恐,面上目光閃爍,急急的想了幾下,道:“天豐師兄,你幾時來的,看到了什麼?”

   天豐跳進來,四處看了看,又嘆了口氣,卻是不說話,劉衝又道:“正是這左師叔大逆不道,想要對我師父不軌,我此刻將他已經擊斃了。”

   天豐看了一眼劉衝,見他雙眼通紅,神情慌張,也搖了下頭,道:“劉師兄,洪嵌離老掌門當年將你收為弟子,撫養你這麼多年成人,你如何能下的了手,要加害於他老人家?”

   劉衝聽他語氣,知道自己作下的事情已經無法隱瞞,又道:“天豐師兄,這些都是我們齊天派中的家事,你是武當名門高弟,對這些事情當然是不屑一顧的,還請天豐師兄就當什麼都沒有看到過吧,小弟以後一定對天豐師兄事事依從,只要你但有所命,絕不違抗。”

   天豐又嘆口氣,道:“在下的師父青松道長曾經和在下說,我們武當門人,見到世間有不平的事情,決不是要作袖手旁觀的人,更何況今日在下見到的可不只是不平的事情,而是人間慘劇,在下怎能置身事外?”

   劉衝見他軟硬不吃,走近幾步,道:“天豐師兄,其實事情遠遠不是你所看到的這樣,這事情還有曲折,你看到這塔內四周掛到的畫像了吧,其實事情是這樣……”說到這裡已經走到天豐面前,湊近頭好像要將事情悄悄告訴給他,只是頭剛剛一湊近,手中的寶劍嗤的一聲又是迅疾的刺了出去,直取的是天豐的胸口。

   天豐聽他越說聲音越低,不禁愣了一下,聽到劍響之聲,才醒悟到這劉衝要偷襲自己,趕緊運起身法閃避,耳邊聽到茲的一聲,劉衝手中的寶劍已經刺破了天豐胸前的衣服。

   天豐感到胸口劍氣一寒,也無暇多顧及,伸出右手向劉衝面門取去,劉衝一見自己偷襲沒有將天豐刺死,只是刺破他的胸衣,哼一聲,劍法一轉又向天豐的右手削去,天豐見他劍法近身,使得頗快,右手不待使老,左手轉了圓圈向劉衝執劍的手腕兜來,用的正是太極拳法。

   兩人近身拼了幾招,招招都是取命的招數,劉衝幾招劍法用老,見無法湊效,自己卻被天豐的太極拳一圈又一圈的轉了起來,心中驚怒,大喝一聲,左手運拳也是一下猛的擊過去。

   天豐見他拳勢甚猛,心中想起師父說過:“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不禁心中一凜,左腳邁步,右手也是揮過去,纏繞住劉衝的左手繞了幾圈,將他手上的勁力都卸了下來,才喝一聲,順著劉衝的來勢一肘撞了過去。

   劉衝沒有想到自己全力一擊,卻是力道如同石沉大海,再過一會,那些力道仿佛又生了過來,卻是全數向自己胸口撞來,一個躲閃不及,被那力道撞的大退,噌噌幾步吐出一口鮮血,倒了下去,倒在了師父的腳邊。

   洪嵌離在一邊靜靜的看著事態演變,這回見到劉衝被天豐一撞暈了過去,不禁又是搖頭嘆了口氣,天豐見自己這招得手,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胸前,武當派的衣服被劃開了一大道口子,胸前的肌膚上流出了鮮血,只是這道口子並不深,淺淺的只是為劍氣所傷,不是大傷,這才呼了口氣,走到洪嵌離身邊躬身行禮道:“洪老掌門受驚了,晚輩來的遲了一些。”

   洪嵌離見天豐向自己行禮,也是點一下頭,但是心中卻在想:剛才出言警示的那個人呢?為何他一直不露面?難道已經走了不成?剛剛想到這裡,突然躺在他腳邊的劉衝又大喝一聲,抬起手中寶劍一劍向天豐的胸口刺了過去。

   此時劉衝和天豐相距甚近,天豐以為劉衝已經被自己擊暈,心中放下了戒備,正在向洪嵌離行禮,劉衝又是鼓起最後一口氣,全力擊出,等到天豐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無法躲避,眼見他劍尖就要刺進自己的胸口,自己已經躲閃不及。

   劉衝見此情形面上不由得嘿嘿獰笑出來。說時遲,那時快,突然另一面的窗戶外嗤的一聲飛進來一個東西,快速無比,後發先至,叮的一聲擊到劉衝的劍身上,擊的劉衝手中寶劍一偏從天豐的身邊穿過,劉衝右手被這衝力一衝,劍也拿不住,飛了出去。

   天豐見這時險惡,再不猶豫,搶上去一步,一拳擊在劉衝的面門上,波的一聲將劉衝打的眼冒金星,口吐白沫,天豐這招是含憤出手,下手也不留情,擊的部位又是面門,劉衝受這一掌,又是哼一聲,倒了下去,再無一點聲息傳來。

   天豐見自己這掌擊實,心道這劉衝只怕很難有命留下來,就算留下性命也只能是個殘疾人,這才吸了幾口氣,平息了一下劇烈的心跳,轉下頭來看見擊偏劉衝寶劍的東西落在自己面前,用手拾起來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根普通的玉簪,玉簪上還有點點余溫,甚至隱隱還有一絲發香。

   天豐心想這弱不禁風的玉簪卻將精鐵所制的寶劍擊飛了出去,現在這玉簪還好好的完好無損,又抬頭看了洪嵌離一眼,見他與自己一樣,兩人心中不禁都是駭然。

   洪嵌離也吸了一口氣,心想:你終於是出來了。轉頭揚聲道:“不知是哪位前輩高人相助,洪某人這裡感激不盡了。”話音剛落,突然聽見對面窗戶也是砰的一聲,跳進來了兩個人,仔細一看這二人都是紅頭巾披頭,一副齊天派手下弟子的打扮,洪嵌離心中不由得一驚,暗道:我齊天派中難道還有這樣的藏龍臥虎不成?

   洪嵌離見那二人一跳進來剛落地,右邊矮小的那個突然揮起拳頭向左邊高大的那人身上打去,口中還不依的嬌呼道:“你這個壞蛋,壞蛋,你救人便救人,怎麼把我頭上的簪子也扔出去了。”聲音嬌俏儒諾,卻是個女子的聲音,心中不由得更是吃驚。

   衛青鋒跳進來,見婉兒不依了,哈哈一笑,道:“婉兒,那時時間緊迫,我手上的銀子都被我扔光了,只有無奈的借你頭上玉簪一用了,你別生氣,我再買一個更好的給你。”

   說完牽了婉兒手一起走過來,躬身道:“洪老前輩好,晚輩剛才見事情突兀,一直沒有出來相救,還望恕罪。”

   洪嵌離聽他說話的聲音,便知是先前發聲警告的人,面上呵呵一笑,道:“不妨事,你此刻已經救了我和天豐師侄一條性命了,只是不知閣下是哪裡……哪裡的高人?”

   衛青鋒見洪嵌離口中懷疑,心知他是見自己兩人穿了齊天派的衣物打扮心中驚疑,伸手取了自己的頭巾下來,又轉身將婉兒的頭巾和外套一起取了下來,這才轉身過來道:“在下來自滇南點蒼劍派,姓風,在派中排行第九,這位是在下的小師妹,叫做秦玉婉。”

   洪嵌離見他二人取下齊天派中弟子的打扮,卻是露出一對金童玉女的模樣來,心中贊了一聲,道:“原來是滇南點蒼的高弟,怪不得有如此的身手,老夫常常聽人說,點蒼劍派在滇南極有俠名,掌門人秦老英雄,東堂公在當地是領袖一樣的人物,沒想到今日倒真是見到了滇南來的弟子,真是有幸的很那。”說完又呵呵的笑了起來。

   衛青鋒又一躬身道:“洪老前輩恕罪,我和小師妹無意中在山邊聽到了這劉衝師兄和左師叔兩人的對話,話中說到要對洪老前輩以及其他幾位師兄不利,心中好奇,就一路跟了進來,冒作了齊天派的弟子,希望洪老前輩不要介意。”

   秦玉婉見衛青鋒對著江湖前輩倒是說話恭謹,點一下頭,暗道:九哥哥雖然平日裡嬉笑頑皮,但是遇到正事倒是從不馬虎。

   洪嵌離又呵呵一笑,暗道:這山崖邊是我齊天派的後方禁地,你們在那裡聽到他們說話,只怕是早就上到我這山上來了才是。口中卻道:“不妨事,老夫倒是希望派中能有好像風賢侄這樣的人物了,只是老夫一生不懂教人育子,幾個弟子都是這樣的不成器,哎。”

   衛青鋒聽他語氣中頗有滄桑,心中一動,徑直走到左師叔躺下的屍體邊,伸手在左岸丁身上搜了一陣,摸出一顆藥丸,道:“這個正是洪老前輩的奪命丹,這位左師叔偷了以後,一直好好的放在身邊,現在請洪老前輩收好了。”

   洪嵌離嘆口氣,點一下頭,伸手接了過來,一旁的天豐卻是說話了,道:“風兄,你剛剛扔出來的玉簪,卻沒損壞,現在還在這裡,你也拿回去吧。”說完將自己剛剛撿起的玉簪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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