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皇命難違
商怡婷斂住小臉,呆呆的看著他,過了好一會,才幽幽的嘆息道:“今日……我在宮中聽到劉公公說,再過幾天你便要與當今天下唯一的鸞鳳公主成親,不知怎的……我這心裡好生的難受,嗯……我是說,我相信你不會是玩弄婕兒的那種人,可是……事實就在眼前,叫我……叫我一時難以琢磨,所以……人家這才來找得你。”
衛青鋒心頭微微一動,淺笑道:“商姑娘怎知我的為人,又怎知我會如何行事?”
商怡婷抬頭來看著他又露出那嘴角邊的微笑,禁不住小臉一痴,口中卻恨聲道:“還不是……還不是因為婕兒,十二娘那些個傻丫頭,整理日都在少將軍長,少將軍短的,人家……也聽得耳根子起了老繭哩。”
她說到這裡,忽然咬住自己紅得膩的艷唇,死盯著他道:“我來問你,你既不想拋舍下苦命的婕兒,卻又……卻又萬萬不能違抗皇命,不娶公主,你……你究竟打算怎麼做,可有……可有什麼我能幫你的?”
衛青鋒聽得心頭猛跳,他對這時而妖媚如狐,時而嗔眉如貞潔烈婦,時而又嬌純如同花心少女的商怡婷,半分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她此刻來找自己問話,到底有幾分是出自真心,又或是……有人授意她前來打探虛實,現下洛都城裡步步危機,衛青鋒清楚的知道多股勢力盤踞紛雜,怎知這婷姑姑到底代表了哪一方。
衛青鋒哈哈笑道:“些許小事,豈容商姑娘大駕援手,我只說不負了婕兒,可沒說過自己要做些什麼,再說了,皇命難為……我又能做些什麼,一切順其自然罷了。”
商怡婷說過了方才的話,心頭暗暗緊張,待得見他這般插諢打科,輕描淡寫的便將自己鄭重提出的事情帶了過去,心頭不由得湧起深深的失望,幽幽嘆氣道:“那……那便沒事了。”
衛青鋒點頭道:“如此我先告辭了。”轉身抱拳作了個禮,就待翻身上馬,商怡婷急叫道:“喂……你就這麼走了不成,你……你怎麼……”
衛青鋒皺眉道:“還有什麼事?”
商怡婷為難的看著他,期期艾艾的好半晌,才訥訥低聲道:“你不送我回去麼?”衛青鋒回頭奇道:“送你……回去?”
商怡婷咬住自己殷紅的唇瓣,兩只小手兒死命的抓住素白的裙角,垂道:“人家……人家現下走不了路了。”
“咦……”衛青鋒垂頭看下去,見到她兩只小手兒牽起裙角,北風吹蕩,蕩起那薄薄的輕紗,輕紗下……分明的露出了一對堪比驚堂木般大小的小蠻足,蠻足上蹬著的是純金色的小巧繡鞋,足履甚高,下面有一層厚厚的木屐。
衛青鋒心頭有些暗自明白,原來她今日看著高挺了一截,只不過因為穿了這樣一對正式莊重的鞋子來找自己,這樣的鞋子當世上只有一些皇宮中的妃嬪才會穿起,蓋因這樣的繡鞋極難行路,人走在上面,不過一會,腳面便會生疼,渾不如直接赤足行走,還來得輕易的多。
他雖不知商怡婷是從何而來,不過初見她時,看到她秀微微凌亂,顯然走了不短的距離,怪不得一見到她,她會半斜靠在桐樹上,原來是實在走的累了小憩一下,衛青鋒心頭有些不忍,便道:“你怎麼會穿上這種繡鞋出門,這不是自討苦吃麼?”
商怡婷兩只小手兒撐在豪聳的胯間,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嬌聲道:“人家剛才在皇宮裡呢,聽到你這大婚的消息,什麼都沒想,便這樣跑過來了,這怎麼怪得到人家?”
“得了……還全是我的不對了。”衛青鋒苦笑的搖了搖頭,道:“罷了,我這裡有一匹健馬,你若是不嫌棄的話,便騎馬回去吧。”
商怡婷乖巧的點了點頭,又道:“人家不會騎馬。”
“你……”衛青鋒抬起頭來瞪了她一眼,卻見她媚眼如絲的反瞪著自己,將自己的目光分毫也不放在眼裡,他無奈道:“騎馬其實很簡單,不如這樣,你坐在馬上,我幫你拉著韁繩,過不多久,你便會知道個大概。”他說到這裡,也不管商怡婷同意不同意,徑自用手一扶,將她酥軟豪聳的嬌軀丟在了馬背上,然後拉過馬頭駕的一聲,牽著走了遠去。
商怡婷心思飄搖的坐在馬背上,雙眼媚媚的斜睨著他的背影,不敢不多,她幽紅的小臉上才稍稍平息了些,耳聽著衛青鋒又道:“咱們快走一步罷,天色變得很快,說不得……就快要落雨了。”
商怡婷下意識的抬頭看天,見到頭頂烏雲滾滾,慢慢的彙聚到了一起,心知他說的也是實情,而且在馬上坐的高了,才能感覺北風甚大,吹在額角梢,秀拂亂了眼簾,也拂亂了自己的心情,正痴想間,忽然座下馬兒一快,放足跑了起來,她慌忙死死拉住了韁繩,不迭的驚呼道:“呀……慢一些,慢一些……我快要跌下來啦。”
剛才翻了一下女主的投票,驚奇的現洛素允和費幼梅竟然一枝獨秀,洛素允還不到重點登場的時刻,那麼,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看看怎麼寫好。
衛青鋒忽然有些害怕與這婷姑姑呆的久了,那婷姑姑歷經滄桑,可謂是個人精一樣的角色,而且她態度表情變換的太快,讓人對她難以把握分毫,卻又不得不被她一眼便看了個透,此時正是要緊時刻,他很擔心婷姑姑從眾多的蛛絲馬跡中尋出了什麼端倪,自己便大不妙了。
因此他拉住馬頭,腳下步子雖不太快,實則是默默運起了內力,他的輕功獨步天下,已經遠遠的超過了師門的眾位師兄弟,甚至是他的師父,此刻他腳下步子稍動,即便沒有放足狂奔,卻也算不得慢。
商怡婷坐在馬背上不禁大呼小叫,晃眼看著身邊高樹小樓走馬燈般閃過眼簾,直至後來什麼也看不清楚,滿眼只剩下一片黑寂,她顫抖著嬌軀,倒似乎真是第一次騎馬,面色驚恐,仿佛怕的緊了。
正在此時,前面天空轟隆一聲悶雷炸響,風聲陡疾,兩人只感到面上微微一涼,卻是忽然落起雨來,商怡婷在馬上耐不住嗔怨道:“還不是你,一說下雨,果然是落雨啦。”
衛青鋒頭也不回,心念:“難道我願意這般淋著雨行路不成,怎怪得到我?”今日這商怡婷嬌純起來恍如蠻不講理的十八少女,他自知與其和她分辨不休,還不如快些趕到妙玉坊,盡早將這燙手的山芋丟出去,方可安心。
只不過心頭這麼念想,可天東公卻偏偏不作美,雨點越落越疾,到了後來連成了密密麻麻的雨簾,劈頭蓋臉的澆在了頭臉上。此刻已是深秋入冬之時,天氣變幻無常,氣候卻已經寒冷的緊了,衛青鋒身上倒是穿著長長的儒衫,反觀商怡婷卻是可憐的多,她今日為了進宮,特意打扮的素潔長裙,長裙全是柔絲作成,遮風尚能勉強,避起雨來可就半分作用都沒有。
她孤零零的坐在馬身上,渾身上下被大雨淋了個透,北風一吹,吹得她渾身上下寒戰不已,不一會,便傳來阿嚏……阿嚏的嬌媚噴嚏聲。衛青鋒心頭嘆息一聲,止住了馬足,回頭看看她,見她渾身上下被雨水淋的好像落湯雞一樣,嬌軀瑟縮在了一團,只不過……就算如此,那豪聳豐挺的一對**卻仍絲毫難以掩住,雨水沾濕了素裙,將那素裙死死的黏在嬌軀上,透出了裡面的肉色,只讓人覺得她仿佛什麼都沒穿一樣,甚至……這般半遮半掩之下,比起渾身**還要更加曖昧誘人幾分。
衛青鋒心頭不禁一蕩,攏身解下了身上的儒衫,遞到了她的面前,商怡婷**的小臉一呆,恍惚道:“你……你這也濕啦。”
衛青鋒沒好氣的笑道:“你若是再不遮一遮,我可管不住其他路人的眼睛,他們要看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但若是躥出幾個膽大些的,我可就要先逃命去了。”
商怡婷呀的嬌喚一聲,趕緊垂頭看看,頓時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她的雙頰一時羞得無比緋紅,即便是冬雨沾滿了秀,也能清楚的感到自己小臉上的極高熱度。她慌亂的接過衛青鋒手中的儒衫,想也沒多想,便將那儒衫盡數都蓋在了自己的身上,甚至……還偷偷伸出一只小手兒來,蓋在了自己身後怒突的豐臀之上。
衛青鋒晃眼哪裡還是久經人事的妖艷婷姑姑,分明是個含羞帶怯的閨中處子,他目中微微呆滯,心想:“到底哪個才是真的她?”
只不過這想法在心頭一閃而過,卻並未去深究,畢竟現下大事當頭,他也沒有多余的精力去照顧到商怡婷的真實內心。馬兒踏著淤泥和水塘,走了不知多久才來到燈火通明的妙玉坊邊,此刻尚且算是黃昏時節,妙玉坊內卻早已紅燈高掛,迎接新的一個不眠之夜,花船裡不時有人在高聲飲酒作樂,外面的大雨對裡面便毫無影響。
衛青鋒將馬拉到妙玉坊的花船下,心頭暗自吁了一口氣,回頭笑道:“好了,商姑娘請下馬罷,這騎馬是不是簡單的緊?”
商怡婷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扶著他的肩頭顫巍巍的下得馬來,甫一落下地,忍不住哎喲一聲,險些跌到了地面的小水塘裡,衛青鋒伸手扶住她,道:“怎的,凍僵了嗎,你還是快快上去暖一暖罷。”
商怡婷抬頭膩笑道:“你這狠心的家伙也懂得關心一下人家了麼,怎麼不板著臉任由人家從馬上跌下來呀?”
衛青鋒垂眉看下去,見她秀被雨水打濕浸透,精心打理的劉海兒好笑的貼在了腦門上,船燈照過之後,卻是……更增妖冶的野性之色,他瞧著自己一扶起婷姑姑,她便俏生生的站了個穩,哪裡有半點凍僵,凍得哆哆嗦嗦的模樣,心知自己又上了這婷姑姑的當,不由氣極而笑道:“早知這樣,我便不伸這個手了。”
商怡婷甜膩無比的睨視住他,心頭卻是暗自樂開了花,“原來以為他是個狠心腸,鐵面孔,想不到……他也有這般儒雅大方的一面,怪不得……怪不得那清高自傲的婕兒一說起他,便魂也不是自己的了,魄也不是自己的了,他若是……若是也能這般好好的對待我……”這麼一番想法蕩起,商怡婷忍不住眉飛色舞,咯咯的衝他拋了膩笑,嬌嗔道:“口是心非的家伙。”
衛青鋒只想早些離去,哪裡還想在此多做盤桓,是故轉頭道:“既送嬌客到門,在下便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