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囚鳥
有人說,黑夜是對白日的祝福,也有人說白日是對黑夜的期盼,然,更有人說,白日是偽裝者的天堂,而黑夜則是揭露面具的時刻。
是非又是如何?顧安寧不知,只是萬人之中,她碰到了一雙充滿恨意與攻略性的眼神,顧安寧笑了,諷刺冷漠。
因為不愛?所以有錯?不,顧安寧不認為她有錯。
迎面的人直接朝著她走了過來,就算是旁人也可以看出他是為她而來,這使得顧安寧不得不叫了木修的名字,“木修,你要做什麼。”
“我寧願你回我一句好久不見。”木修原本帶著一絲溫度地眼眸瞬間冷卻,他涼涼的掃了眼顧安寧,看到她身側沒有林慕凡地聲音,不由地冷譏道,“怎麼獨守空房了?”
顧安寧挑了挑眉,眉宇間透著一分慵懶,手中搖著一杯紅酒,陪著她此刻地妝容,竟有幾分詭異地誘惑,她輕啟著唇口抿了一杯酒,淡淡地轉過身看了眼木修,冷默至極地說道:“跟你沒關系。”
“呵……”木修目中原本的迷戀與炙熱,卻好似被冰水潑了一般,瞬間冷卻了下來,不經咬緊了牙關,雙眸中夾雜著一抹冷意,道,“也就你拿他當寶,他可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唯一,在這之前他有過多少的女人,你恐怕都不知道吧?”
“不知道又能如何?”顧安寧會以冷漠地笑容,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道,“人生就像這輩紅酒,我沒喝之前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喝了之後我便嘗到了它的味道,並且一飲而盡,對人我也是一樣,是我的誰都搶不走。”
接著顧安寧朝著木修走近了幾步,又道,“至於不是我的東西,我也不會要他半分。”
說完舉起了手中地紅酒杯,手輕輕地放開,而酒杯就這麼落在了地上,摔了粉碎,對著木修看了一眼這才傲然地轉身離開。
木修陰沉著臉,他不懂他都已經這般的提醒了顧安寧,可顧安寧卻還是這麼的不聽取,意義何在?
木修握緊了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雙眸陰冷地盯著桌面,咬牙切齒地說道:“顧安寧,這都是你自找的!是你們逼我的!”
人,總是愛將錯誤,歸結到別人的身上,或許是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信念不同,思維不同,這才造成了一個又一個的悲劇。
顧安寧並沒有去管身後的木修如何,然而她的心也並沒有方才她說的那麼坦蕩與平靜,她也是女人會有嫉妒我,林慕凡身邊不是所有女人都會像喬恩或者孟思雨那樣不受林慕凡的注視,至少羅玉在林慕凡的心裡留下了不小的痕跡。
而她的出現,才是顧安寧真正的磨難與痛苦。
羅這個女人的出現,無疑不是告訴顧安寧她曾經做的,可能都被另一個長的跟她一模一樣的女人給占據過,她才是真正的外來者,更甚至林慕凡是因為那個女人才愛上她的。
懷疑猜測,在心底壓成了山,但是她不願意說出來,這無疑會傷害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若是以傷害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為找到真相的前提,顧安寧寧願從來不知道。
人逐漸隱沒在黑夜之中,而陰謀卻如同蜘蛛網一般,牢牢地困住了所有人,接著朝著眾人張開了血盆大口。
小小孩童成群結隊,歡聲笑語傳蕩在了會場地各個角落,卻有那麼三個孩子格格不入,一個長的臃腫,一個身子嬌小瘦弱,還有一個面上有著一半胎記地孩子,他們手拉著手,一臉茫然地看著其他的孩子。
直到一個人穿著黑衣鬥篷戴著高帽地人走到了孩子們的面前,蹲下了身子對著孩子們,道:“跟我走嗎?”
“好……”三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依舊是點下了頭,對上了那人的雙眼義無反顧地說道。
在這裡他們也無法融入眾人之中,這樣不如就跟他去也許還有更好地地方讓他們玩,反正大家都不喜歡他們。
可這三個孩子,沒想過自己走進了一個早已射下地圈套之中,將會成了別人地刀下魂。
黎明即刻到來,在所有的人都走了後,卻失蹤了三個孩子,會場的人因此鬧翻了,所有的人在找三個孩子,而那些孩子們更是茫然地看著互相,不知該如何是好。
顧安寧抱住了一個孩子問道:“你還記得最後一次看他們是在哪裡嗎?”
孩子顫顫巍巍地伸手指著一側地角落,小聲地說道:“他們三個比較奇怪,所以我們都不喜歡跟你們玩……他們那時候就站在哪裡,看著我們。”
“為什麼說他們奇怪?”顧安寧疑惑地看著懷中地孩子,她也看了照片上的人,並不覺得這些孩子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看起來跟普通的孩子一樣,就是可能會比較缺愛的模樣。
那孩子聞言身子一抖,接著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左右的人,接著他指了指腦門,說道:“他們的腦子不好使,看起來特別地蠢。”
顧安寧將孩子放了下去,摸了摸她的腦袋,抿了抿唇想要說些什麼,可終究是一句話沒有說,而是伸手摸著孩子頭發,輕嘆了一聲。
孩子歪著頭一臉奇怪地看著顧安寧,最後從顧安寧地手下離開,跑向了她的父母,奔到了他們的懷中,看著孩子歡樂地笑容,顧安寧握在手中的紙張有些扭曲。
許久後,林慕凡走了過來,伸手將顧安寧摟在了懷中,低聲詢問道:“怎麼了?”
眉宇間帶著淡淡地惆悵與疑惑,目中同時夾雜著一抹擔心。
“沒事。”顧安寧搖了搖頭,將手中剛從別人那裡拿來的孩子們的資料遞給了林慕凡,道,“沒有辦法找到他們嗎?”
林慕凡沉默著,垂下了頭望著顧安寧,許久沉悶地說道:“對不起。”
“沒關系,是我強求了。”顧安寧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她自己較真了,林慕凡也不是萬能的,他也不可能什麼事都能做成,是她不該。
可那些孩子……顧安寧垂下了眼眸,再一次讓她承受了一種有心無力地感覺。
“林慕凡不可以,但我可以,東東。”羅西緩步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面含著笑意望著顧安寧,依舊是那抹純真的笑容,卻多了一分張揚的霸氣。
林慕凡原本松懈地手不由地緊緊一握,眉宇間透著一絲不善地看著羅西,將自己的身子擋在了顧安寧的面前,對著羅西,厲聲道:“你憑什麼讓我們相信你?”
“慕凡……”顧安寧詫異地看著林慕凡,她沒有想到羅西跟林慕凡居然這麼的不和善,可羅西的話,她是信的,羅西從來不說空話,一旦認真說的話,絕對是真的。
而林慕凡則冷漠至極地看著羅西,他不可能忘記,眼前的人有多麼的危險,更不能忘記他惦記著自己的妻子!
“我可是這裡的主辦方。”羅西揚起了下巴,諷刺地看著林慕凡,掃了他一眼,對著被林慕凡牢牢困在身後看不到的顧安寧溫柔地說道,“東東,西西的話你不信了?”
顧安寧推開了林慕凡,走到了羅西的面前,有些焦急地說道:“怎麼看到?”
“笨蛋東東。”羅西伸手掐了掐顧安寧的臉頰,笑道,“你忘了有一種東西叫監控器嗎?”
羅西的話無疑讓顧安寧松了一口氣,而林慕凡則皺起了眉頭,這萬聖節還參插著太多的關系,可他們居然能夠放了監控器,可見他們的背後有多麼的硬,而羅西還是這裡的主辦方。
他到底是誰?又為什麼接近顧安寧?
林慕凡疑惑太多,以至於沒有跟上顧安寧的步伐,他望著兩個人離開和諧的背影,心頭一顫,好似有什麼東西即將從手中流失,心口就像是多了一塊缺口,讓他感受到了一種寒冷刺骨的涼意。
白晝冷光落到了大地上,雪鋪蓋了整片天地,人們的眼前只剩下一隊的腳印,而腳印的盡頭是三個孩子,身上穿的極少,卻堅毅的跟著前頭的男人,朝著山頂走去。
“你們聽說過地獄嗎?”男人笑著轉過了身,看向了身後的三個孩子,問道。
三個孩子搖了搖頭,互相看了一眼,接著一同看向了男人,問道:“你可以告訴我們嗎?”
“可以。”男人帶著孩子們走到了一個茅草屋裡,將屋子裡的暖爐點上,再煮上了一壺的奶給三個孩子倒上,這才開始了敘說。
地獄分為十八層,沒一層的意義不同,所犯的錯誤不同,而遭受的痛苦也不同,孩子們聽得越發地恐懼,抱做了一團。
女孩子先受不了看著那男人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說這些?”
“哦,小寶貝,對不起,我以為你會喜歡這個故事,那麼我們說說別的吧。”男人揉了揉孩子的頭,轉過身看向了窗外揚起的白雪,許久笑了笑。
他該來了吧?
女孩子見男人對著外面笑,便問道:“為什麼你要帶我們過來?你是誰?”
“我?你們可以叫我秦伯伯,至於目的,我想看我的兒子,見過見你們可憐,於是我帶你們過來玩,怎麼了?”男人苦澀地笑了笑,又看向了外頭,悠悠地說道,“我有不得不暴露的理由。”
可他也對不起,他唯一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