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眼見為虛
我們完全可以從彩燕的眼神中看出她對報警這種做法有多麼恐懼，這的確讓我們感覺到甚是不解。
想想，正常人都清楚，報警的話就等於她將會走出眼前的苦海。最起碼不用在忍受這樣非人的待遇。
可是……
我當時沉默了，看著彩燕，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而安茹，更是忍不住對彩燕質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們報警？難道你就願意這樣生活一輩子嗎？”
彩燕沉默了，反倒是坐在旁邊沙發上的周豐，看上去愁眉苦臉的對我們說：“冷先生，如果你們已經找到了證據，還請將證據交給我。如果沒有，那就請你們履行合約，繼續為我找證據。”
周豐話裡的意思非常明顯，那就是在告訴我們，別多管閑事，去做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天知道我接下來應該做什麼事情。這種情況下，我如果就這麼出去了，彩燕接下來將會遭遇什麼誰也說不准。如果不走，我好像真沒什麼事情要做了。
站在原地，正當我思慮之際，彩燕開口了，不是對我們，而是對周豐。
“周豐，你到底想做什麼？我十八歲就跟著你，當時你窮光蛋一個，我幫你聯系客戶……”
彩燕這話還沒說完，周豐看似坦然的揮揮手，看著彩燕問：“行，我問你，你是如何幫我聯系客戶的？用你那騷比幫我聯系的？”
此話一出，彩燕頓時眼淚橫流，對周豐怒斥道：“周豐，你渾蛋……”
周豐嘴角掛著冰冷的笑容，只是一雙眼看著彩燕。
我和安茹全都愣住了，顯然，這兩人之間的矛盾絕對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在沒有弄清楚兩人感情路線的時候我們就草草接手這單生意，現在回想，真是這輩子嚴重的錯誤。
看著周豐，我選擇了聆聽兩人的對話。至於安茹，她也是傻傻的站在我旁邊，皺眉看著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
接下來整整半個小時，我們全都在聆聽中度過。只是偶爾在看到兩人火冒三丈之後，前去讓兩人的心情逐漸恢復平靜。
有時候真覺得聆聽是調解問題的最佳方案，畢竟在聆聽別人對話的時候，我們可以從對話中得到很多之前所不知道的事情。
但沒想到的是，就在彩燕嘴裡蹦出來中獎這兩個字後，周豐好像猛然意識到我們的存在是個天大的錯誤。
他一雙眼眼神犀利的看向了我們，對我和安茹不假思索的說：“麻煩你們離開，現在從我家立即出去。”
我朝安茹望了眼，安茹看上去很是為難。
其實我也知道，安茹現在還在為彩燕的人生安全著想。畢竟剛才那一幕是多麼的悲慘我們都看在眼裡。
但是在主人的要求下，我們不得不選擇離開這裡。
出門之後，我們迅速回到了車上，上車再去看監控的時候，沒想到彩燕已經走到了門口。而周豐，還在家裡沙發上坐著。
為了彩燕的安全，我們一路尾隨她到了安陽島北城區一出老式小區門口。因為我們兩個人不得入內，所以只能選擇深夜回家。
次日，我和安茹兩人到了事務所，剛推門而入，沒想到彩燕居然和老冷坐在一起。
看老冷臉上充斥著無奈與悔恨的表情，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產生了什麼樣的對話。
彩燕看到我，起身點頭示意，看上去恢復了之前一個美女所應該有的氣質。
我雖然心中好奇不已，但盡可能克制著自己內心深處的好奇，看著彩燕直言道：“請坐吧。”
事務所不大，地方就那麼點，所以我們四個人誰說話都能聽得清楚。
彩燕重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頭思慮了好幾秒鐘，這才喃喃說道：“昨天……對不起，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
我喜歡聽這話，因為我覺得我真就是個好人，安茹和老冷也是。
“老冷，快點給換杯熱茶……哦，不，常溫的飲料就行。”我急忙改口，因為我想起了昨天晚上熱茶澆在肚皮上的事兒。
彩燕看出了我的用意，雖然她沒在多說感謝的話語，可是從她的眼神中我還是能看出她對我或多或少存在感激。
老冷看著我這樣，只是沒好氣的斜瞥了我一眼，然後起身去給倒水。
“說吧，今天來有什麼事情？”我問。
“你們這裡是怎麼收費的？”彩燕看著我試探性的問道。
我拿起桌上一份簡介，雖然沒生意，但簡介這東西堆得倒是滿桌子都是。
遞給彩燕一份後，她拿起來認真閱讀，片刻後，她看著我再次用試探性的口吻問：“可不可以先賒賬？”
我剛喝了口白開水，忽然聽到這話，差點沒一口水從氣管咽下去嗆死。
這種事情，居然還有賒賬的？再者說，看彩燕的穿著打扮，不可能手裡面幾千塊錢的定金都沒有啊？
我猛烈咳嗽幾聲後，然後抬起頭滿是尷尬的說：“彩燕，這種事情呢，說實話我們也是第一次做。可雖然是首次，賒賬我們不敢接受。”
至於原因，我想很簡單。一來是我們需要吃飯，二來是接周豐這單生意現在我們都開始後悔了，如果還接彩燕這單生意，我們可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是個頭了。
彩燕點點頭，看似失望的起身，朝門外走去。
安茹見狀，急忙上前對彩燕問：“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們溝通解決，畢竟你現在還是我們的被調查人，有權利在我們面前給自己澄清。”
安茹說的倒是真的，我們不是狗仔隊，抓拍到視頻或者相片就胡說八道一通，不管是對是錯。
我們講究的是事情的真實性！
畢竟誰都清楚，看到的並不一定就是真的。有時候眼見為實，但有些時候，眼見到的也有可能是假的。
當安茹提出這話後，彩燕看上去有些猶豫，可最後，她還是選擇了轉身出門。
說實話，這讓我們大為不解。回想接到生意後的興奮勁，再到今天彩燕離開房間後亙古未有的靜謐，確實讓人感覺到心裡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