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牲口
人們在憤怒的情況下，大腦不可能有足夠的神經去控制情欲，男歡女愛，僅多也會變成過往雲煙。所以可笑的是，此時我和安茹兩人就像是吃齋念佛的善男信女，男女之事，早就與我們的一生做了了斷。
但涉世不足絕對是我們的短板，在看到這種情況後，我們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居然忘記了本該做而沒有去做的事情。
其實後來我才意識到，所謂的很長一段時間，最多也不超過五分鐘而已。
就那樣，我和安茹以這輩子都意想不到的情況，在只有我們兩人的空間觀看了這樣的“電影”。
一直等彩燕從沙發上冷不丁的拔出來匕首後，我這才和安茹大驚失色。
我喊了聲不好，竄起身來，直接朝著周豐家裡衝過去。在那段不長的路上，我唯一能想的到並非安茹或者彩燕兩人赤果果的身子是什麼樣，更不是剛才周豐的那些瘋狂舉動，而是彩燕的眼神。
她就像是在我面前站著看著我，那眼神毒辣，讓人感覺到幾近窒息。
等我和安茹兩人到了門口，房間中沒有爭執與吵鬧的聲音，和剛才同樣安靜。可我們並沒有因此而停止，我和安茹一起衝了上去，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撞擊對方的防盜門。
一！
二！
三，第三次，房門終於開了。不大的房間中，周豐和彩燕還在客廳裡。但讓人意外的是，彩燕剛才拿在手中的匕首現在已經被周豐握在了手中。
他們兩個如同我們一樣，都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雙方會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之中。
緊接著便是三秒鐘的寂靜，我們不知道說什麼，周豐和自己的妻子彩燕也不知道說什麼。三秒鐘的寂靜結束後，我和安茹還是不知道說什麼。我想對安茹而言，也許是因為眼前周豐赤果果的站著，所以她才感覺到了羞愧。
對我而言，我想這也許是因為彩燕赤果果的站在，讓我終於對女人來了一點感覺。
但這三秒之後，周豐開口了，他手裡拿著匕首，吐了口帶著血唾沫，對我冷聲問：“你們干什麼？難道調查到證據了？”
我看著周豐的眼神，心裡不斷在想周豐究竟在想些什麼，可最後，我還是難以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來他內心所想。
“你們在干什麼？”我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選擇了最簡單而又自以為刁鑽的問題。
接下來的場景告訴我，我這樣詢問是正確的。周豐在被我帶著質問的語氣詢問完畢後，他也愣住了。他看了眼手中的匕首，然後看了眼彩燕，這才知道自己沒有穿衣服，知道自己的妻子也沒穿衣服。
“不要臉的娘們，在外面背著我讓男人看你的身體就得了，現在你特麼居然還當著我的面讓其他男人看？衣服，你還不穿衣服找死是吧？”周豐嘴裡罵罵咧咧的說著，他也將地上的大褲衩子撿起來，穿在了身上。
如果只是觀看剛才暴力的場面，我肯定會覺得自己回到了原始社會，人們赤果著身體，壓根不用去想別人會用什麼樣的目光來看自己，因為人們都和自己一樣赤果著身體。
可等兩人穿上衣服後，這場面忽然發生了變化。我就像是在受到了某種刺激之後猛地穿越到現在的年代，文明社會。
是啊，文明社會，人們往往都會將不齒的一面選擇性的進行掩飾。就像是男女穿衣服似得，人都知道男人脫了衣服什麼樣，女人脫了衣服什麼樣，可人們還是會穿。遠古時代穿衣服只是單純為了保暖，但現在人們穿衣服只是段純的為了遮羞，為了保護住我們那點可憐的自尊心罷了。
一旦拋開這層，在沒人的時候，男女之間獨自相處，十之八九也都會更樂於回到原始社會。
彩燕從我們進門始終也沒說話，說話的，一直都是周豐。
他並沒有回答我問他的問題，反倒是一直開口質問我大半夜為什麼會闖進他們家。
我不敢說我們想幫助彩燕，因為我覺得我們說出來，等同於我親手將彩燕推入了深淵之中。
可轉念一想，我覺得我們不得不說。對，周豐現在的確是我們的委托人，而且也是我們第一單生意，如果這單生意黃了，下單生意什麼時候來王八蛋都不知道。
當然，這並非最重要的。此時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了彩燕的目光，她像是祈求我能將這件事情說出來。雖然我同時也從她眼神中看出她並不知道我接下來打算說什麼。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安茹開口了。
她沒有掩飾什麼，身體筆直的站在原地，瞪了眼周豐後走到了彩燕身邊，將彩燕輕輕攬入了自己的懷裡。
“周先生，您的確是我們的委托人，但不幸的是，我們發現在您的家庭中還有比您妻子在外面找男人更加惡劣的事情發生。所以，作為偵探事務所，我們有權利將您的所作所為告訴給警方，讓警方前來處理這件事情。”
安茹說這番話的時候看上去非常冷靜，她就像是早背誦好了演講稿，現在要做的，只是順理成章的將自己背誦的內容從嘴裡說出來罷了。
我本以為周豐在聽到安茹這話後會選擇與我們妥協，最次他也會假裝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去像征性的給彩燕道歉或者其他什麼事情，來換取我們對他的諒解。
可是周豐並沒有如此說，他只是和剛才相同，看似人模狗樣的坐在沙發上，點燃香煙後嘴角反倒裂開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這種不屑，徹底將安茹擊敗。安茹用祈求的目光看著我，像是在征求我的同意。
而我在安茹說那番話的時候，早已經下定決心接下來兩個月繼續啃冷饅頭了。所以我點頭了，對著周豐點頭。
安茹用眼神給我說了謝謝，她直接掏出手機，正要撥打報警電話時，萬沒想到彩燕居然跪在了地上，開始痛苦的祈求我們。
“不，不要報警，求你們了，求你們不要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