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夜聊
“他先是懷疑我喜歡程昱學長，然後又懷疑我喜歡他！我￥#@！*&……￥”呂小姜後面罵了一串的髒話，還是用綠城本地的方言罵的，方瑞雪有些沒聽懂。
此時已經是深夜，李蘭芳和黃曉雲房間的燈已經熄滅了，方瑞雪被噩夢驚醒後，覺得肚子有點餓，於是起來找東西吃，順便騷擾了一下呂小姜。結果呂小姜正在熬夜肝游戲也還沒睡，於是兩個人一個趴在電腦桌上，一個蹲在廚房的冰箱旁，打起了電話。
“哈哈哈哈！飛揚哥為什麼會認為你喜歡程昱！”冰箱裡有黃曉雲前兩天買的蘋果，方瑞雪拿了一個洗了，蹲在地上就開啃。
“他腦子有泡！”即使事情已經過去十幾個小時了，但是只要一想起來，呂小姜就覺得心裡發堵火氣直冒，“他不僅腦子不好使，眼睛也瞎！”
“那他後來為什麼又誤會你喜歡他？”方瑞雪將蘋果咬得“哢哧哢哧”響，咀嚼的聲音伴隨著她藏在毛絨絨的拖鞋裡舒服地蜷縮起來的腳趾，構成了一個輕松愉悅、沒有噩夢困擾的夜晚。
“欸，不行，聽你吃東西都把我給聽餓了，你等我一會兒。”呂小姜撂下電話，揉著肚子在自己的房間裡翻箱倒櫃地找出一袋泡面，然後躡手躡腳地溜進廚房。
等到耳邊重新傳來滋滋的電流聲，方瑞雪的一個蘋果都已經啃完了。
“要是我媽知道我半夜不睡覺在吃泡面，估計得拎著雞毛撣子揍我。”呂小姜重新接起電話，“哧溜哧溜”地吸著面條說。
透過無聲的電波，聽著耳邊傳來的哧溜哧溜的聲音，方瑞雪仿佛聞到了泡面的香味，和面湯暖熏熏的氣息。
“不行。”她摸摸自己的肚子，“我感覺自己更餓了。”
再一次打開冰箱，方瑞雪的眼睛飛快地從上掃到下、從裡掃到外，作為一個家裡開飯館的家庭裡的冰箱，裡面的食材自然是不缺，但是能即時入口的東西，卻不一定有。
熱飯熱菜煮面條都需要開火，有吵醒熟睡的人風險，方瑞雪不敢輕舉妄動，於是只能從冰箱裡拿了兩盒酸奶，抱在懷裡回房間去了。
那天的最後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方瑞雪已經不記得了，她只記得呂小姜在電話裡罵了卿飛揚一籮筐的壞話，涼涼的酸奶喝到胃裡感覺有點不舒服，睡著之前她好像弓著身子委屈地給程昱發了一條短信。
於是第二天一早，盯著一張迷茫的睡臉的方瑞雪，在被李蘭芳拉出去晨練的時候，翻到了昨晚自己無意識之下留下的“罪證”，她真的在大半夜肚子疼的時候給程昱發了一條消息，就倆字：我餓。
她坐在小區裡供小朋友玩耍的秋千上，耷拉著腦袋反省自己，耳邊回蕩著“咿咿呀呀”的不知道是什麼的音樂，不遠處李蘭芳手拿著一把扇子，眼神緊盯著前方的老師，練得正起勁。
“小方？”依舊是下夜班回家，江清月裹著厚厚的棉衣，憑借著自己良好的視力，一眼就發現了正坐在秋千上的方瑞雪。
江清月搬到這邊也有半個多月了，這是她第一次在小區碰見方瑞雪。
方瑞雪噌一下從秋千上站起來，因為動作太急，讓秋千前後晃動了兩下，那塊鐵鏈子掛著的木頭板子就來來回回在她的小腿上磕了好幾下。
“站過來一點。”江清月沒忍住，將她往外拉了一把，“怎麼這麼早？你一個人？”
“不是。”方瑞雪一邊慌亂地解釋，一邊指著不遠處翩翩起舞的一群大姨大媽，“和干媽一起來的。”
小區裡舞扇子的人不少，江清月也認不出那個是方瑞雪口中所說的“干媽”，不過既然遇上了，她難免也要關心幾句。
小區的路邊有許多可供人休息的長椅，江清月挑了一張和方瑞雪一起坐下了。
“上周去過張醫生那邊了嗎？”她問 。
方瑞雪點點頭：“去過了。”
“張醫生怎麼說？”
方瑞雪不安地攪著手指：“藥繼續吃，盡量多出去走動，接觸不同的人群，每周的檢查不能忘，如果情況好轉，下次就可以換藥了。”
面對江清月，也不管醫囑是能說還是不能說，方瑞雪全都一股腦兒地說給江清月聽了。她不想騙江清月，因為她是程昱的媽媽。
“那說明你的治療很有效。”江清月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她的頭，但最終還是放下了，“外面天氣冷，早些回家吧。”
江清月起身，衝程昱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然後匆匆離開了。坐在原地的方瑞雪回味著那個微笑，發現程昱笑起來的樣子，是隨了他的媽媽。
遨游科技的發開部最近接了一個新的項目，就是開發一個專門研究美食的網站，連名字都是老板訂好了的，就叫“煮飯”，專門負責教人做飯，同時還能在上面分享個人的食譜和做飯經驗。
因為老板這突然奇來的想法，遨游科技的卿飛揚卿經理最近忙得焦頭爛額，恨不能一分鐘掰成兩半用，每天晚上不在公司待到晚上九點，基本不會下班。可是最近幾次去老板辦公室彙報工作的時候，他發現在自己的老板竟然會在工作時間公然“摸魚”。
“被我逮到了吧！”某一日卿飛揚突襲程昱的辦公室，果然就發現他又在瀏覽菜譜，而且還看得頗為認真，甚至還做起了筆記。
“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程昱淡定地合上面前的筆記本，然後叉點正在看的網頁，好似被下屬兼好友發現自己上班不務正業，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這麼專心在研究菜譜，你要學做飯？”卿飛揚摸著下巴COS偵探，然後腦袋上的小燈泡“嘭”一下被點亮，“噢！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幫芳姨想新的菜式？”
“嗯。”程昱裝模作樣地點頭，肯定了卿飛揚的猜測，終止了他思維的繼續發散。
其實卿飛揚最開始就猜中的真相，程昱看菜譜，還真就是為了學做飯，只不過這太不符合他一個社會精英和公司老板的形像，於是他只能假裝糊弄過去。
看來以後，在工作時間干別的事情，要小心不被人發現。等卿飛揚走後，繼續打開網頁研究菜譜的程昱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