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鴛鴦錯
顏靖宇見白蓉熙到底松口緩緩的張開了最,心裡歡喜不已,隱隱瞧見那張櫻唇因微微張開而露出的一截粉色可愛的小舌,顏靖宇不由咽了咽口水,腦子裡突然生出了不適宜的念頭,在喂了幾口,那念頭更是控制不住,滿腦子裡都是想要嘗一嘗那味道,不知道是不是甜入蜜糖,顏靖宇在喂了大半碗藥水之後,再也沒能忍住,緩緩的低下頭衝白蓉熙那殷紅水潤的嬌唇湊了過去,白蓉熙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不明白這顏靖宇怎麼如此卑鄙下流,趁她身受重傷,便乘人之危,白蓉熙拼盡全力想要逃開,卻扯得渾身劇痛,最後不過頭偏了偏,讓顏靖宇的唇落到那紅腫消退恢復了白嫩的臉頰上,從一旁看,倒是像落在那唇畔上。
殊不知,這一幕被那滿心滿眼都充斥對白蓉熙喜愛的顏仲恆看在眼裡,顏仲恆在桓王府一人自我糾結,念著白蓉熙,思著白蓉熙,擔憂白蓉熙,一腔衷情,不顧被顏靖宇發現的危險,一人獨身來到靖王府,可是白蓉熙還給她的卻是和別的男人一吻,不躲不閃,任由那男人吻上,這不是心甘情願是什麼?那瞬間顏仲恆腦子裡只剩下一股無名大火,面容瞬間陰沉了下來,眼裡剩下的只有盛怒,顏仲恆咬著呀,控制自己不要上面把顏靖宇撕爛,一把火燒了靖王府,綁走白蓉熙,關起來,鎖起來,讓誰都看不到,但更多是還是一顆心仿佛被人反復的拿著利劍來回的刺,顏仲恆第一次感到這種疼痛,這種無力,只要一想到白蓉熙愛別的男人,顏仲恆便恨不得把天底下的男人都殺光,讓白蓉熙只能看著他,愛著他,腦海裡剩下的那一點點理智讓顏仲恆停止了腳步,顏仲恆只是拿手撫著胸口,在那凄冷的月光下,顏仲恆的眼角不知閃著什麼透明晶瑩的水光,施展輕功消失在幽暗的月色中,留下滿地狼藉,那窗欞已經四分五裂,以顏仲恆站的地方向四周分裂開……
顏靖宇剛一碰到那白蓉熙的臉頰,那嫩滑的觸感便把顏靖宇徹底迷惑,眼裡露出痴迷,腦海裡“嘭嘭嘭”的不住的放著煙花,炸的他久久不回神。
白蓉熙已經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到現在的心下厭惡至極,這顏靖宇還在她臉上貼著,讓她覺得仿佛被陰冷的毒蛇貼著,冷膩濕滑,眼裡的浮上嫌惡,冷漠的說道:“不知王爺,還讓不讓人喝藥了!”
突的白蓉熙的聲音炸在顏靖宇耳邊,顏靖宇瞬間回神,猛的抬頭,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白蓉熙,嘴裡還無意識的喊著“蓉兒……”
白蓉熙強忍著想要嘔吐的感覺,緩了緩心神,慍怒的說道:“王爺!您若是不想讓蓉熙喝藥,大可讓素卿進來!”
顏靖宇這才徹底回神,只是一瞬間也未聽出白蓉熙語氣裡慢慢的厭惡之感,現如今顏靖宇腦子只剩下剛剛那一吻的畫面,心裡盛滿如願、歡喜、得意之情,哪裡顧得上其他,眼裡露出滿對白蓉熙的迷戀,帶著歡歡喜喜的聲音到:“蓉兒,還是本王來吧,這也快喝完了。”
“不必麻煩王爺,蓉熙不知道還能不能順利的喝完這碗藥了。”白蓉熙垂下眼眸掩蓋住裡面的厭惡,淡淡的說道。
這時,顏靖宇也慢慢察覺出自己剛剛的動作也是在不妥,只好略帶歉意的說道:“蓉兒,莫氣,到底是本王唐突了,只是本王是在見蓉兒便滿心歡喜,望蓉兒體諒。”
白蓉熙心底冷哼一聲,滿心歡喜?呵,那有必要趁人之危嗎!白蓉熙不欲再同顏靖宇做口舌之爭,只是閉上眼睛,也不繼續說話,油鹽不進的模樣。
顏靖宇這下真的是感到白蓉熙不高興了,一時間,心裡滿是尷尬,這白蓉熙是對他剛剛親了她的不高興,還是覺得他連她生病都不放過,輕薄於她,抑或是,現在白蓉熙在靖王府無名無分,被他這麼一親,惱怒了?顏靖宇心底也是糾結不已,但也不好再對一個病患做些什麼,也冷了下來,緩緩說道:“既然蓉兒這般抗拒,本王這便讓素卿進來。”
顏靖宇重重的把藥碗在桌子砸出聲音,大步大步的走出門,白蓉熙立馬睜開眼看著顏靖宇的背影,那眼神似乎要在顏靖宇的背後燒個洞出來。
不一會素卿便進來了,拿起快冷掉的藥水,趕緊喂給白蓉熙喝。
那是白蓉熙和顏靖宇,一個滿心的抗拒和厭惡,一個滿心的欣喜和痴迷,二人沒有一人注意到窗邊的聲響,也沒注意到那盛怒且落寞的顏仲恆。
白蓉熙不知道的是,便是這麼一根導火線,讓他和顏仲恆一步錯,步步錯,相愛的二人生生的岔開,到那相殺的地步……
顏靖宇也不知道,他日後再也過不上原來盛寵之下無憂無慮的生活,陷入了一步一個陷阱,一步一個暗箭的地獄……
馬嘶殘雨春蕪濕,倚門立,寄語薄情郎,粉香和淚泣。
翌日,雲水閣打掃的下人,清掃到白蓉熙房間的走廊上時,被滿目的狼藉,嚇得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這地裂的,莫不是做晚發生了地動?可別的地方卻毫無痕跡,是怎麼回事?那窗欞是又是怎麼回事?誰把窗欞剁的如此粉碎?生生的把這上好的堅硬的木頭便成碎末的,那下人暗罵了一句“天殺的”便苦苦的清理了起來,只是這時一陣微風吹過,那木屑便隨風舞動,糊了那下人一臉。下人連忙眯起眼睛“呸”“呸”“呸”的好幾聲,突然一旁探出個頭來,正是那素卿。
素卿豎起手指抵在唇上:“噓——”
那下人被下嚇了一跳,倉皇的隨便的掃了一下,便急忙走了。現在誰都知道,那白蓉熙是惹不得了,否則一不小心便會讓王爺要了腦袋。
素卿不明所以的看著那跑遠的下人,心道我有這麼可怕嗎?隨即也發現了那滿地的瘡痍。
“咦!”素卿也看得一腦袋的疑問。這時剩下的木屑也讓風帶走,那瞬間帶走的似乎不是木屑,而是顏仲恆在這碎的一片赤心……
白蓉熙本來就淺眠,稍微的小動靜也能驚醒,這會,在能睡,也被這接連的聲響吵的睜開眼,無奈的衝素卿看去。
回過頭的素卿看到白蓉熙睜開眼,心底閃過一絲愧疚,朝白蓉熙微微吐舌,白蓉熙看見無奈輕笑。
素卿到:“既然小姐醒了,我這便去打水給小姐洗漱,一會便喚何爺爺來給小姐切脈。”
白蓉熙眨巴兩下眼睛,表示同意,可巧素卿甚少見她家小姐這幅模樣,頓時便被自家小姐那可愛乖巧的模樣俘虜,連她都想要上去好好的揉一揉白蓉熙的臉。
桓王府裡。
荊啟昨晚只知道自家王府出門,卻不知道去哪了,這會早上正想找自家主子上朝,卻遲遲不見人,心裡焦急不耐,尋遍桓王府裡還未找到顏仲恆,突然福至心靈一般,急衝衝的施展輕功往原來白蓉熙住的地方去飛奔而去。
荊啟剛一靠近,便被裡面濃重的酒味熏的不能他都要醉了,荊啟捏著鼻子,輕輕的推開了房間的門,揮了揮,入眼的便是滿地的空酒瓶,放眼四周,找尋顏仲恆,最後終於在一個陰暗,不見光的角落看到顏仲恆,只是那個樣子的顏仲恆,讓荊啟震驚的一時忘了繼續向前走,仿佛被雷劈了一樣站在原地,自家…..王爺…..怎麼……怎麼會是那個……樣子。
荊啟不由,拿手使勁擦了擦眼睛,見到的仍是,顏仲恆衣衫凌亂,發冠不知道去哪了,披頭散發,凌亂的在腦袋上,眼窩深陷,一片青黑,下把上全是新冒出的青茬,渾身冒著酸臭,摻雜著濃濃的酒味,這幅邋裡邋遢,說實話,從小到大荊啟第一次見這樣的顏仲恆,荊啟甚至懷疑這不是他們家王爺,是哪來的乞丐隨意的穿著他家王爺的衣服冒充的。
荊啟站在原地花了許久做心裡建設,才勉強的能接受這那個風流倜儻,豐神俊朗的顏仲恆變得同那貧民窟的百姓一樣……
荊啟遲疑的走上前,把腳底下越來越多的空酒罐子替的“當”“當”作響,這時,一臉落寞的顏仲恆,才似回神一般的抬頭看向荊啟方向,不過一眼便有自顧自的提起手邊的酒往嘴裡倒了起來,荊啟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把奪下顏仲恆手裡的酒,也不顧的什麼上下尊卑了。
荊啟大聲喊到:“王爺!醒醒!您還要上早朝啊!”
顏仲恆也不去聽荊啟說什麼,只是動了動一宿未挪動的身子,想要搶回荊啟手裡的酒罐子,滿是酒氣的薄唇,口齒不清的輕啟道:“把酒還給我……”
荊啟閃身躲開,把那酒往遠處一摔,發出“嘭”的一聲清脆聲音,顏仲恆仿佛被這聲音激怒,一把抓住荊啟的前襟,手上青筋盡顯,厲聲急促道:“拿本王的酒來!”
“王爺!您醒醒!”荊啟扒著顏仲恆抓著他的手無奈道。
顏仲恆卻是不理,突然的松開抓著荊啟的手,踉蹌的起身,搖搖晃晃的漫無目的地翻找這地上的酒罐子,看樣子是想繼續找酒喝。
荊啟心底又急又氣,眼裡無奈,心下不由猜測王爺會這樣,怕是又是受白姑娘的刺激的吧,看王爺這落寞心傷的模樣,難道是白姑娘拒絕了王爺???荊啟仿佛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瞪大雙眼,一時感覺消化不了,這令人驚恐的消息,怎麼會?怎麼可能?可除了這個理由,荊啟也想不到其他的能讓他家那個睥睨天下的王爺這般落魄模樣,荊啟現在大腦一片不空白,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見那顏仲恆似乎又找到,一罐新的酒,一把掀開上面的蓋子便又瘋狂的往嘴裡灌,這個喝法,十分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