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將一軍

   顏仲桓同那嚴閣老聽見那刑部尚書來了,一時間,心裡都不免更加淡定,連顏仲桓都嗤笑出聲,那皇帝似乎被這笑聲戳到痛腳般,便冷冷的瞪著顏仲桓說到:“逆子!還不跪下!”

   顏仲桓卻不當回事的模樣,故作恭敬的模樣:“父皇,待聽完刑部尚書的話再讓兒臣下跪不遲。”

   皇帝見這顏仲桓死到臨頭還不知道,依然這樣孤傲的模樣,可偏偏他又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皇帝也不能借題發揮,只得怒聲的對著刑部尚書張大人質問道:“說,張揚你有何要緊事上報,沒有朕便治你個擅自干亂大理寺案件的罪!”

   那刑部尚書只好弓身跪下,沉沉的說到:“是!”接著便聽見這看上去鐵面無私,臉上一股凜然正氣的張揚張尚書說到:“昨日,除夕晚,刑部留下的以為值般小隸說是,接到一個非同一般的案件,急急忙忙的往微臣府裡跑來,把那狀子帶與微臣看,微臣一看這不是微臣能夠處理的,但這又確實是平民百姓所上告的,微臣無奈只得接下來,現如今卻也查明,但……這卻不是微臣能夠下令抓獲的……所以微臣便立馬急急忙忙趕來向皇上稟告。”

   這刑部尚書說完,便從那寬大的官袍裡拿出一個泛黃帶著干枯血跡的紙張,隱隱可以瞧清裡面凌亂的字跡……

   皇帝身邊的劉公公便立刻上前,把那狀子從刑部尚書手裡接過遞給那躺在床上的皇帝。

   皇帝顏正拿過來後,便仔細辨認上面的文字,看了許久,突然,發瘋似得,把那狀子揉皺丟向那刑部尚書的身上!這皇帝看到上面的所述之事,心裡特別想破口大罵一聲放屁!甚至是想撕了那狀子,但是下面刑部尚書在,最重要的是嚴閣老在,他怎麼能當著他的面把一個平民百姓的狀子撕了,那不是向世人說著,朕就是昏君這話了嗎。所以他只能忍了下來,重重的吸著氣,一副仿佛透不過氣來的樣子,緩了片刻便怒聲問到:“這狀子上所述之事,你可有證據!”

   刑部尚書立刻回那皇上說到:“回聖上!微臣不止有證據,還有證人!只不過需要得到皇上允許,允許臣帶他們進來!”

   這個時候的陸皇後心裡已經不像開始那般信心在握,得意洋洋了,開始慌亂了,而顏靖宇卻是看了一眼顏仲桓,心裡不免苦澀,氣憤卻也無奈何,心下暗道,果然沒有好事發生,今早便應該阻止母後…但現在不論什麼都為時已晚…

   嚴閣老剛剛被皇帝賜坐,畢竟年事已高的肱骨之臣,不能讓他站著,而顏仲桓卻如巍峨俊秀的大山一般屹立在那,給在場所有的人帶來壓力…

   皇帝迫於無奈對著刑部尚書說到:“那邊傳喚進來,朕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如狀子上所言的,有著重大的冤屈。”

   跪在下方的刑部尚書便回皇帝說到:“是,皇上。”既然皇上下了令,那就刑部尚書便放開了手腳放心大膽的去做。

   刑部尚書起身,出了殿門,走到外面刑部尚書先是看見自己帶來的兩個衙役,接著便能看到一個衣著破舊,襤褸不堪,面黃肌瘦的婦人,待刑部尚書走進看,這婦人倒是身子抖得如篩子一般,眼睛低垂不敢張望,臉上是十分恐懼的模樣。刑部尚書本就是一個公正廉明的大人,見這婦人這般模樣,不由心裡帶著不忍,便安撫的同這婦人說到:“莫怕,本官定會給你一個公道。你只管隨本官進去,既然本官能把你帶進這皇宮,你便應該相信本官能替你洗脫冤屈。”

   婦人似乎被刑部尚書這一席話稍稍安慰了些許,便鼓起勇氣,大不了便拿去她這一條賤命罷了!

   刑部尚書看這婦人沒有剛剛那般顫抖,心知他的話起到作用,便對著一干人等說到:“來,都隨本官進去。”

   待這刑部尚書進來時,陸皇後心裡的不安達到了極點,心裡只恨怎麼那大理寺少卿怎麼如此墨跡,還不來,看來是不想要他的烏沙帽了!

   這刑部尚書剛進殿,外面太監便唱到:“大理寺少卿趙大人覲見!”陸皇後騰的起身,臉上帶著似急迫似慌張的樣子,但她心裡總歸是放心了一些些,這該死的大理寺少卿到底來了。顏靖宇第一時間注意到自己母後的神態,微微搖了搖頭,這大理寺少卿來了,怕是更快的讓母後的棋局輸得更快……可嘆,他現在在這裡沒有任何辦法,只能令人魚肉,心裡不免愈發的恨上顏仲桓了。

   大理寺少卿緩緩來遲,便立刻跪下行了個禮:“臣參見皇上,皇後!”皇帝已經懶得開口,便只是抬手示意,大理寺少卿平身,見他來了,皇帝心裡不免又打起干脆廢了顏仲桓的心思,只看這大理寺少卿能呈上什麼內容了…

   所以這皇帝便偏心的把那刑部尚書冷落在一旁,這倒是令那婦人更是戰戰兢兢的,抖的厲害,至今也未敢抬起臉來,只是跟著跪下行禮,目不斜視,低垂著看著地面。

   皇帝咳咳了兩聲,問道那大理寺少卿:“愛卿,說說看,你查到的事情真相。”

   這大理寺少卿心裡苦不堪言,他是絕對不想得罪顏仲桓的,但是皇命難為,那皇帝又暈睡幾天,他只好聽從那陸皇後的擺布,查一查這案子,只是真的讓他在現場找到那玉佩的時候,大理寺少卿心裡不是松了一口氣,倒是反而提起了心,可那陸皇後卻是第一時間便知道他追查到那證據,仿佛就是知道會有這個證據一般,昨夜還不帶他仔細追查下去,那陸皇後便立馬召他進宮還帶上那唯一的證據,可苦了這大理寺少卿,因為這明顯證據不足,只有物證,人證也沒有,單憑這個陸皇後便要賜罪那三皇子,著實難辦,也難怪昨晚三皇子輕而易舉的便開脫了,也讓他見識到這三皇子的鐵腕和城府與手段,著實是個人中之龍。

   不管這大理寺少卿多麼墨跡,在路上浪費多少時間,他也還是得來,就像他現在也還是得回答皇帝的話,大理寺少卿苦笑的回皇上說到:“稟皇上,微臣這幾日兢兢業業的不敢有絲毫懈怠,苦苦追查,終於在昨日在現場找到一個證據,正是從那刺客身上掉下來的。”

   皇帝一臉著急,便急聲對那大理寺少卿說到:“快快呈上來給朕瞧瞧。”

   大理寺少卿便示意身後跟著的一個小太監把手中端著的托盤遞上去。那皇帝身邊的劉公公便立馬上前接下,往皇帝跟前送去。劉公公揭開那遮擋的白布,映入皇帝眼簾的便是一個玄黑的墨玉,上面精細的刻著一個“桓”。此刻皇帝心中竟然不是憤怒居多,而是想著終於有機會,廢他這個孩子,竟然隱隱有種喜悅,少些的憤怒,不過皇帝自然是不敢把這喜悅顯露出來,只是怒火中燒的向顏仲桓連聲質問:“逆子!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顏仲桓嫌這進程如此之慢,腦子裡已經神游許久,想著其他部署了,倘若這皇帝再不提他,他怕是想拉著嚴閣老午休些時辰,再回來看看,坐著嚴閣老仰著頭頗有些不贊同的瞪了顏仲桓一眼,但那眼裡分明便是笑意連連。

   顏仲桓清了清嗓子,只是淡淡的對著皇帝說到:“父皇何不聽聽那刑部尚書的話,再來怪罪兒臣。”

   皇帝“啪”的一聲把那腰牌狠狠的往那托盤上摔去,倒是把那端著托盤的劉公公經不住那力氣,好一個趔趄。

   皇帝怒聲的質問那刑部尚書說到:“張愛卿,你有何話要說,朕今日便一定要讓那逆子知道自己的錯誤!”

   在這高壓下,刑部尚書心裡不免為自己擔憂,但他這秉公無私的性情是不允許他舞弊徇私,他依舊背脊筆直,端端正正的的回那皇帝到:“稟皇上,微臣同這大理寺少卿趙同僚查到的恰恰相反!”說罷便放緩語氣對著那矮身跪匐的婦人說到:“來,莫怕,我們皇上聖明,給你申冤的機會,你盡管大膽說,莫怕。”

   那婦人顫顫巍巍的直起身來,也還是不敢看著站著的眾人,只是深處抖的不成樣子的瘦骨嶙峋的手往懷裡細細摸索,不一會便也拿出個玉,但卻不是桓王府的腰牌玉,而是帶著一絲朱紅色的上等好玉。

   這玉一出來,陸皇後同顏靖宇便是仿佛晴天霹靂一般,心中同時都升起“完了”二字,陸皇後便坐不住了,此刻再不做些什麼,怕是這要大禍臨頭了,強壓鎮定的起身,走到那婦人面前,正想要有所動作,卻被顏仲桓一個箭步上前,抓住那陸皇後保養得當的手,顏仲桓眯起鳳眸,眼裡全是凌厲之色,對那陸皇後陰狠的說到:“陸皇後這是要當著父皇的面,大理寺少卿,和刑部尚書這麼多人的眼前,便想殺人滅口嗎!

   陸皇後被顏仲桓的神色和言語加上心中本就慌張不已,嚇的連連後退,支撐不住一樣像要倒地,顏靖宇趕忙上前扶下自己母後,他剛剛就在為沒來得及拉住自己的母後上前,後悔不已,現如今看見自己母後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更是暗自唾棄,這母後怎麼老干傻事!連忙把陸皇後扶到一邊坐下。待陸皇後坐下,顏靖宇的手卻沒有離開陸皇後的肩膀,看似在安撫陸皇後,實則是用盡力氣壓住陸皇後,免得她繼續干傻事。

   剛剛那一遭可把那婦人嚇的驚慌失措,臉色更是連流滿面,連連慌聲的說到:“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皇帝見此情此景,心裡也已經早已有了決斷,心裡不免對陸皇後升起一股殺意,但被他強壓下來,他卻只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一般,還是不願放棄這個打壓顏仲桓的好機會,只是喝道:“你們都不把朕放在眼裡嗎!當著朕的面便敢如此肆意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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