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二次戰敗
這下子即使其他人要散朝,嚴譽也不會開口讓人走了,不過他們也不想走,他們也急切的想要知道前方的戰事如何,嚴譽收到沾上了血跡,不知道是那信封上的還是那將士身上的,看的在場的人觸目驚心。
其實看著傳信兵的樣子,前方的戰事如何,眾人心底也大約有個底,只是想知道具體的情況了,嚴譽只覺手中的信封宛如千斤重,他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前緩緩的拆開了那封帶著血污的信。
上面不過零星幾個字眼,看的嚴譽的信直沉入谷底。
“鹽城戰敗,損失五萬。”
不過這幾個字,嚴譽便覺呼吸不上來,頭重腳輕,多久了沒有收到這樣的戰報了,可是這一次戰役,他卻是連連收到了兩次,還是在有顏仲桓的情況看下,倘若第一次是因為顏仲桓昏倒了,可是這一次顏仲桓沒有,據嚴譽所知,這一次的顏仲桓親自帶兵的,不至於如此,可為何......為何還是......
眾人看著眼前嚴丞相的臉色越來越差,他們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其中有個躊躇著站了出來,看著嚴丞相那難看的臉色,試探的問道:“嚴丞相?那......那戰報上都說了些什麼?”
“啪”的一聲嚴譽把自己手裡的信立馬兩手一合,隨即抬起頭看向眾人,臉色倒是緩和了一些,嚴譽慢慢的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沉聲道:“鹽城戰敗,這一次損失慘重,皇上帶去的人馬已經剩下不到五萬了。”
滿朝駭然,這......這無異於是晴天霹靂。
鹽城的丟失,那耶律湛他們離京城可就真的不遠了,這是東顏國史上最為動搖根本的戰役了,敵軍這是真的到了家門口了,他們哪能不害怕哪能不震驚。
嚴譽嘆了口氣,隨即憂心忡忡道:“如今戰事不好看,我們得盡快的相處法子。”
有一人道:“董丞相不是去了嗎?”
嚴譽頭一疼,語氣帶上了一絲怒意:“難不成這戰事,董丞相去了便會瞬間扭轉乾坤?!”
那人便立馬低下頭來,嚴譽語氣強硬道:“你們莫要想著這些念頭,只管立馬想出其他法子來!還有軍餉一定要在皇上規定的時間內送到陣前!”說完這句嚴譽便甩袖子走開了,藏在袖子裡微微發抖。
嚴譽帶走了六部尚書去御書房議事。
嚴譽走後,官員們自然也開始慢慢的朝外走去,邊走自然也要邊議論的,議論的無非是關於鹽城之戰的事宜,然而他們具體也不明白,鹽城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只能等御書房那幾位討論出來了。
白蓉熙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宮殿,這裡雜草叢生,白蓉熙想看清楚這宮殿叫什麼,可那匾額卻是被灰塵蒙的徹徹底底,是一點也看不到了,白蓉熙只得收回了目光,漸漸的走入了裡面,路上青苔便聲,殘垣斷壁,陰沉寂靜。
白蓉熙倘若再不知道這是哪個地方的話,那麼白蓉熙便是個傻子了,富麗堂皇的皇宮只會有一個地方是這樣的殘敗的地方,那只有冷宮。
四個禁衛軍把白蓉熙送到了一所破敗的宮殿前,也叫不上宮殿,那窗子一半有一半沒有,從門口看去更是陰寒,角落裡結著蜘蛛網,灰塵遍布,牆壁上青黑一片不知是誰東西,白蓉熙的腳下有一瞬間的遲疑,隨即白蓉熙便直接站定,沒有繼續往前走。
白蓉熙一停下來,那四個禁衛軍自然也停下來了,為首的那個發出疑問:“皇後娘娘?”
白蓉熙卻是冷笑一聲道:“既把本宮送到這地方來,何必又惺惺作態的喚本宮未皇後。”
瞬間為首的那個禁衛軍臉色立馬青紅交加,便沒有繼續說話了,倒是旁邊另外一個禁衛軍像是和事佬一樣開口道:“皇後娘娘您也別讓我們難做,臣等聽令於嚴閣老,自然嚴閣老說什麼是什麼,可您的皇後是皇上冊封的,您一日沒被廢,臣等自然還是要喊您皇後娘娘的。”
白蓉熙嘴角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容,看了一眼說了這話的人,眉目正朗,白蓉熙便反諷道:“就你會說話。”
那人也不計較白蓉熙話裡的諷刺意味,只一笑回道:“多謝皇後娘娘誇贊。”
眼見著真的不能反抗了,白蓉熙心想既來之則安之,這樣一來她即便是想離開這皇宮,離開顏仲桓的話,在此處離開或許更有機會,白蓉熙想通了這一點,臉上到不如一開始那般冷漠了,微微緩和了一些。
剛剛那說好話的禁衛軍也慣是會看臉色,見白蓉熙的臉色稍霽,他便立馬趁機道:“皇後您請進去,臣等便護送到這裡了。”
說罷,他們還真的不走了,停下來看著白蓉熙,白蓉熙看了一眼面前陰森的宮殿,腳步沒有絲毫猶豫,便是一腳踏了進去,在也沒有回頭看著身後了,白蓉熙其實一直在等顏仲桓把她送到這個地方的,可是白蓉熙萬萬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是嚴閣老把她送進來的,也不知是不是顏仲桓的意思,否則那禁衛軍怎麼會聽令於嚴閣老呢,盡管嚴閣老位高權重,可禁衛軍是皇帝的親衛,沒有皇上的意思,嚴閣老即便......
白蓉熙越想越覺得是如此,幾乎瞬間便感到難受了,白蓉熙自嘲的笑了笑,眼底是止不住地凄涼。
要說這事還真是冤枉顏仲桓了,顏仲桓向來帶嚴閣老尊重,嚴閣老之於顏仲桓亦師亦友,嚴閣老更是救他出苦海的恩人,所以嚴閣老在顏仲桓這裡確實不一樣的,封侯的時候,因著白蓉熙是從嚴府出來的,自然是認作嚴府的人,那個時候顏仲桓便下了一道聖旨,這聖旨是裝作聘禮給了嚴閣老的,旨意是嚴閣老有三次恩典,這三次機會是嚴閣老可以使用禁衛軍,可是免嚴府眾人死,可以見皇上不跪。
可白蓉熙不知道這一層,只以為這必然是顏仲桓的授意,讓嚴閣老這般做著,盡管這件是去看著和顏仲桓吩咐她見過互相矛盾,當局者迷,白蓉熙自然是聰慧的,可是碰上了關於顏仲桓的事情,白蓉熙也會犯糊塗。
嚴譽同六部尚書討論到天色擦黑,沒有軍餉的事情還是沒能解決,國庫裡是在是不能在拿出些什麼了,這一次還是顏仲桓開了私庫又從文武百官那裡征集餉銀,才勉強撐過一月,如今沒有軍餉,即便是兩軍暫時不用交鋒,那顏仲桓他們必然也撐不老幾日了。
如此豈不是不必打仗,那耶律湛也能直接壓到這京城來。
嚴譽和六部尚書的臉上都蒙上了陰影,不管如何討論,這都是個解不開的難題,最後天色已晚,眼見也討論不出來什麼,嚴譽便嘆氣道:“都先回去罷......”
“下官告退。”六部尚書也苦著臉走了。
嚴譽沒有待多久便也從御書房裡走了出去,一直嘆著氣,眉頭也緊鎖著,回到嚴府之後,嚴譽的眉頭也沒能松開一絲,只是一家人在上桌用晚膳,見到嚴閣老的時候,立馬勉強的笑了出來,眉頭還沒松開不,嘴邊的假笑卻是先出來了。
嚴閣老自然是看出來嚴譽的不對勁了,嚴閣老暗自沉思,嘴邊帶著笑意問道:“譽兒被朝廷裡的事情絆住腳了?怎的這個時候回來?”
嚴譽就知道瞞不住嚴閣老,自在嚴閣老面前還是不夠看的,嚴譽糾結了半晌,他本不想把這事情同嚴閣老說的,可是如今到了這個地步,嚴譽也實在沒有法子了,想明白了嚴譽便語氣苦澀道:“本也不想拿這些事情來煩父親您的,只是我也是在沒轍了,只能同父親講一講,還請父親解惑。”
“不妨說來聽聽。”嚴閣老面色不變沉穩道。
“父親先皇還在時,您也知道國庫便一直空虛,直到皇上登基之後,那國庫才漸漸充盈起來,可是......”說道這裡嚴譽看了一眼嚴閣老的臉色,隨即還是決定不提皇後娘娘。
嚴譽便繼續道:“可是皇上他二次征戰北慕國,雖說北慕國不如我們東顏國這麼地域遼闊,可是打下北慕國也不是一件易事,幾乎是舉全國之力才徹底攻下北慕國的,如此這國庫也不必說充盈了,一直便是虧損的,第二次的攻打北慕國的時候,皇上甚至是“借”的江南富豪的銀錢,這才湊齊了軍餉這才徹徹底底拿下了北慕國。”
嚴閣老的眉頭也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他忍不住問道:“可為父所知百姓們卻也過的銀錢有余的生活。”
嚴譽苦笑了一聲,隨即感嘆道:“皇上是個明君,即便是如此皇上也不願意增加賦稅,不願苦了百姓。”
嚴閣老笑了笑,腦海裡想起了顏仲桓,目光不禁帶上了贊賞,可這笑容轉瞬即逝,隨即嚴閣老語氣深沉道:“那皇上此次親征帶上的軍餉可以撐多久?”
嚴譽一愣,隨即如實答道:“距出發到現在,皇上至多在撐一個月。”
嚴閣老的臉色也未變,倒是緩緩的笑了出來,嚴閣老自信道:“依皇上的才能,一個月必然是可以擊退胡人!”
嚴譽錯愕了片刻,隨之想到嚴閣老還不知道顏仲桓已經連吃兩個敗仗,可是嚴譽看見嚴閣老笑的那般開懷,嚴譽也不敢說,嚴譽也跟著笑了起來,但嚴譽也知道自己笑的勉強,免於自己在嚴閣老面前暴露,嚴譽便趕緊端起碗來吃飯,擋住了大半個臉,到沒叫嚴閣老看出來。
既然嚴閣老那般說著,自然是不會去思考這軍餉該哦、從哪裡湊了,嚴譽腦子轉了又轉,只得迂回的說道:“父親,這次的耶律湛較之前的敵人難纏許多,我們還是要做好准備,如今只一個月未免不大放心,還是保證萬無一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