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內力盡失
顏仲桓倘若不是皇子的話,依照顏仲桓一身武藝,那在民間,在江湖上,顏仲桓也定然是他人敬畏的存在,是一個冷面善心的大俠,可是如今長昀卻在荊啟的面前說初顏仲桓再也不能使用內力的時候,對於荊啟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可是看長昀的臉色,長昀絕對不是在開玩笑,長昀也沒必要開這樣的玩笑,那個從小到大他從來沒贏過的顏仲桓,在這一日荊啟終於能贏過他了,可是荊啟心底卻像被浸在風霜裡一樣的又冷又疼。
“長昀御醫......你能說一說......皇上......內力為什麼會......”荊啟艱難的朝長昀問出了這句話。
長昀無奈的搖搖頭,因為他也說不上所以然來,可是長昀大約知道這是顏仲桓從這次回宮後便有這病症了,長昀研究了許久,可他還是不知道有什麼讀會造成這樣的後果,或許還是他自己見識少了,醫術不夠高明,否則皇上的這樣個清風霽月樣的人物,怎麼會變成這樣。
鹽城戰敗的消息已經傳到了朝廷裡,當場金鑾殿上便炸開了鍋,一個一個的七嘴八舌裡,瞬間這金鑾殿不像是個金鑾的,倒像是菜市場了。
白蓉熙在上面說了幾句,然而並沒有人在聽,董殊走了,嚴譽站在一旁像是個無悲無喜的佛像,即不阻止也不參與,白蓉熙勃然大怒,可是白蓉熙卻也不能做些什麼,只能任由那些人吵鬧起來。
不知吵了多久,外面的太監突然唱到:
“嚴閣老到——”
接著金鑾殿門口便慢慢的出現了嚴閣老的身影,先是帶著烏黑的紗帽,銀絲般的頭發,蒼老的面容,正紅色的官衣上繡著一直振翅欲飛的仙鶴,嚴閣老的身影慢慢的出現在眾人面前,金鑾殿那嘈雜的聲音才漸漸的消失了。
“拜見嚴閣老——”文武百官齊聲的喊道。
白蓉熙慢慢的從鳳椅上起來,看著那佝僂的身影慢慢的朝她走來,白蓉熙想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嚴閣老沒有拜白蓉熙,嚴閣老即便是見著顏仲桓也是不拜的,可嚴閣老也沒有說話,他站在金鑾殿的正中央和白蓉熙對視著,飽經滄桑的眼睛直直的看著白蓉熙,白蓉熙只覺無所遁形。
最後還是白蓉熙先開口的,白蓉熙對著一邊候著的趙公公吩咐道:“去端把椅子給嚴閣老坐。”
白蓉熙不是示好,只是白蓉熙本人她自己敬重嚴閣老罷了,嚴閣老學富五車,桃李滿天下,不論是學識還是人品都無一處不是白蓉熙所尊敬的,所以盡管白蓉熙心底約莫猜到這次嚴閣老或許是來者不善,可白蓉熙一點也不怪嚴閣老。
倘若嚴閣老不來的話,白蓉熙反而倒是奇怪了。
趙公公領著一個小太監把椅子放在顏仲桓的身後,就是趙公公這樣的人看見嚴閣老也格外的尊敬些。
可是嚴閣老卻沒有做,嚴閣老依舊站著同白蓉熙對視著,半晌嚴閣老才出聲道:“皇後娘娘,不知您何時才從那裡下來。”
嚴閣老沒有顧忌,便直接這樣說出來了,其他的官員雖說早不把白蓉熙當回事,可是這樣直白的直接對著白蓉熙出言不遜,他們還是沒有那個膽子,不過嚴閣老這句話卻是說出了他們的心聲,問出了他們一直不敢問的話。
白蓉熙心底早有准備嚴閣老會這樣直接說出來,只是白蓉熙卻沒有想到嚴閣老竟然這麼一點顏面都不給她留,白蓉熙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白蓉熙心底是有些怒意的,可是白蓉熙不想同嚴閣老在這金鑾殿上鬧起來,所以白蓉熙暗自深呼吸了一口,隨即恢復如常在,只是周身氣息瞬間變冷,眼神宛如那雪山上凌冽的風,刀子似的割在在場所有人的身上。
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除了嚴閣老,嚴閣老是在顏仲桓面前都不畏懼的人,他自然也是不怕白蓉熙的,嚴閣老如今只要一想到白蓉熙對顏仲桓做的那些時候,便覺對不起東顏國的列祖列宗,對不起顏仲桓的母後,嚴閣老竟然能讓顏仲桓蒙羞了,一個在後宮豢養男寵的人怎麼能坐顏仲桓的妻子,做東顏國的皇後。
白蓉熙聲音冷淡的答道:“哦?不知嚴閣老又和資格讓本宮下去?”
嚴閣老見多了大風大浪,即便是白蓉熙這般說著,嚴閣老的神情也未變一絲,倘若要說變了什麼,那大概就是心底對白蓉熙的感覺越來越失望了。
遙想當年春觴的時候,那個不卑不亢的才女著實讓嚴閣老打心底的欣賞,即便是後來白蓉熙到嚴府那幾日的時候,嚴閣老對於這個沒有架子的未來皇後也依舊是存著好感的,只是嚴閣老萬萬沒有想到如今的白蓉熙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倘若嚴閣老知道,嚴閣老就是撞死在金鑾殿上也不會同意顏仲桓封白蓉熙為後的。
嚴閣老背脊依舊挺直,聲音洪亮道:“就憑白氏你不配做皇後娘娘。”
“哦?嚴閣老不妨說說本宮如何不配?”白蓉熙聲音越發的冷冽。
“身為皇後你禍國殃民,身為妻子你不忠不貞!”嚴閣老大氣凜然道。
白蓉熙冷笑了一聲,目光宛如冰刃一樣的看了一眼嚴閣老,又看了一眼在場所有的官員,白蓉熙放生笑了出來,只是那笑聲就像是寒冬天裡的風雨,讓人止不住的顫抖,漸漸的白蓉熙收了回了笑容,神色凜然又銳利,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只聽白蓉熙語氣似霜似雪道:“即便如此,嚴閣老您也無權說本宮不夠資格做皇後!”
嚴閣老的臉色微微一變,不過也只是一瞬間,嚴閣老也跟著冷笑出來,嚴閣老不想在同白蓉熙浪費口舌,他只放聲喊道:“來人!”
白蓉熙神情一變,不知嚴閣老到底要做什麼,隨即白蓉熙看見隨著嚴閣老話音落下,從金鑾殿外湧進來一群禁衛軍。
“呵,嚴閣老您這是什麼意思?”白蓉熙厲聲問道。
嚴閣老沒有說話,這會兒嚴閣老的眼神倒是慢慢的緩和下來,最後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白蓉熙,白蓉熙心底疑問更大,越發的感到不安,直到那群禁衛軍走到她的面前的時候,白蓉熙這才回過神來,厲聲呵斥道:“你們敢?!”
他們沒有什麼不敢的,他們聽令於顏仲桓,聽令於嚴閣老,唯獨沒有白蓉熙。
白蓉熙是生平第一次被士兵駕著,這麼幾年以來,她一直是被顏仲桓捧在手心裡,一直高高在上,很久了,白蓉熙沒有體會這般被侵犯,被輕視的感覺。
四個禁衛軍走到了白蓉熙的面前,他們周身氣息冷冽,腰間的劍帶著陰寒的光,白蓉熙臉色未變,可是心底卻以驚起大浪,白蓉熙心想,這些人是真的吃了豹子膽了,竟真敢動他。
雖說那四個禁衛軍已經持劍站在白蓉熙的面前,可是要真的動手,他們也沒有那個膽子,畢竟白蓉熙還是皇後,他們也親眼見過顏仲桓是怎麼寵這個皇後的,雖說嚴閣老有令,但也不至於真的對白蓉熙不客氣。
嚴閣老本意也不想對白蓉熙不客氣,嚴閣老也不會真的逾越去把白蓉熙廢了,況且嚴閣老也沒有那權力,靜的等了 一會兒,白蓉熙依舊倔強的站在鳳椅旁,腳步未動一步,嚴閣老只得沉聲說了一句:“得罪了。”
嚴閣同白蓉熙說完這句話,隨即便對著禁衛軍吩咐道:“動手罷。”
禁衛軍對著白蓉熙行了一禮,隨即也同嚴閣老說的那話一樣,硬聲道:“皇後娘娘得罪了。”
即便是翻臉,嚴閣老依舊這樣的懂得禮數,白蓉熙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了,可是今日嚴閣老這樣做於禮數卻是也有些不合,白蓉熙沒有掙扎,禁衛軍把她圍了起來,前後左右,白蓉熙只得跟著禁衛軍走,再反抗未免顯得難看。
白蓉熙跟著禁衛軍走了,嚴閣老依舊站在金鑾殿裡,他看著滿朝文武,宏聲道:“如此及本官的事情也算是完了,接下來該是你們上場了。”說完這句話,嚴閣老才掉頭往外走。
“嚴閣老——”文武百官出聲挽留嚴閣老,可嚴閣老恍若未聞,只嚴譽知道自己父親的心思,並沒有出口挽留而是默不作聲的對著嚴閣老作揖,目送走嚴閣老。
嚴閣老一走,這金鑾殿又像是菜市場一樣的吵吵鬧鬧起來你,嚴譽聽到頭都大了,便語氣不佳的怒聲罵了一句:“你們當這金鑾殿是什麼地方?!”
瞬時,滿朝文武便噤聲了,嚴譽冷哼了一聲,正准備說上一句散朝,時間也晌午了,也是時候散朝了。
嚴譽才張了張口,外面便突然唱道:“報——”
眾人紛紛抬頭看像金鑾殿門口,只見一身戎裝,身上還帶著血污,臉上依舊髒的看不清了,嚴譽心底咯噔一聲,瞧這模樣看來前方戰事依舊不理想,難道皇上又出什麼事情了?
其他官員的臉色也不好看,嚴譽已經小跑到門口准備接應那個將士。
那將士一走進,嚴譽也不顧這將士身上的那些血跡,連忙伸手扶住,著急的問道:“可是前方戰事......”
那將士艱難的點了點頭,目光哀切,隨即他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了那份血跡斑駁的急報送到了嚴丞相的手裡,嚴譽伸出手接下來的那一瞬間,那士兵立即兩眼一閉昏了過去,周圍的官員紛紛的圍了上來,一起攙扶那士兵。
“趙公公快把這小兄弟安頓好!”嚴譽急忙道。
趙公公應了一聲,立即帶著幾個小太監擠到人群裡,那幾個小太監把那士兵架了起來朝外走,嚴丞相又在身後補充了一句道:“讓太醫悄悄,本官要看見一個活生生的人!”
“是嚴丞相!”趙公公便和那幾個扶著人的小太監急急忙忙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