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重逢何御醫
顏仲桓看見何御醫那張蒼老的臉,沒有一點驚訝也沒有一點怪罪,何御醫行事顏仲桓已經習慣了。
何御醫一進來便聞到了馬車裡有著一種清苦的藥草味道,何御醫不由細細的聞了聞,可何御醫分辨了好一會竟然不知道這是什麼藥草,何御醫心底一驚,可何御醫臉上卻是沒有表露出來,只是快步走到顏仲桓面前,隨即竟然對著顏仲桓用上了呵斥的語氣道:“你這是也不想要命了是吧!你竟然親自來照顧那白丫頭,難不成你身邊的人都是死的?他們難不成還會比你還不會照顧人?!”何御醫這些天悶著的擔心和急切都在這一刻暴發出來了,也顧不得顏仲桓是一位天子了。
顏仲桓靜靜的聽著何御醫的呵斥,顏仲桓心底只覺久違,倒是沒有怪罪何御醫的意思,可是如今顏仲桓到底是個皇帝,也不能如此被何御醫訓斥,沒一點皇帝的樣子,所以顏仲桓便緩緩的抬眼,只輕飄飄的看了一眼何御醫。
只一眼,何御醫便立馬噤聲了,何御醫的理智被顏仲桓那一眼從天涯海角拉回了何御醫的腦子裡,隨即何御醫尷尬的笑了笑,只覺今天一天這張老臉也丟的差不多了,何御醫面紅耳赤道:“好了好了,倒是我老頭子以下犯上了。”
要何御醫說出這句話來,就好比讓顏仲桓看著白蓉熙投入其他的懷抱一樣難似的,顏仲桓也知何御醫既然說出這句話來了,也卻是對自己下了狠心了,所以顏仲桓便收回了那涼涼的目光,嘆了口氣對著何御醫道:“何老來看一看蓉兒罷。”
何御醫大聲的哦了一聲,隨即何御醫便做到暖榻邊,白蓉熙依舊昏迷這,何御醫看了一眼白蓉熙的面容,只覺白蓉熙似乎又消瘦了許多,臉色慘白的如同一張白紙。
何御醫把手放在白蓉熙那又細又手的腕子上,何御醫認認真真的診了好半晌白蓉熙的脈搏,只覺白蓉熙的怪異之極,何御醫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是好了,何御醫見自己切不出來脈,便收回了手,隨即翻了翻白蓉熙的眼皮,又細細的看了看白蓉熙的面相,如此到了城內,馬車再次停下的時候,何御醫才慢慢的轉過身來對著顏仲桓嘆了口氣。
顏仲桓一顆心早已經懸在萬丈深崖邊緣,如今聽見何御醫的嘆氣聲,顏仲桓可以聽見那顆急切的心摔入崖底,四分五裂零落成泥。
幾乎是瞬間何御醫便看見顏仲桓的臉色便入患上絕症一樣的慘白,那模樣同白蓉熙的臉色也不差多少了,何御醫心底浮現出一絲愧疚,可何御醫卻是沒有診出白蓉熙的症狀,但倘若要何御醫親口對顏仲桓說出這句話來,何御醫是決計說不出口的,何御醫頓了頓,接著決定隱瞞下來,故作輕松的對著顏仲桓沒好氣道:“桓小子你這是什麼臉色!不相信老頭子的醫術嗎!”
顏仲桓這是心神巨震,一時間哪裡主要的到何御醫根本就在說謊呢,所以顏仲桓在何御醫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只覺自己那碎成千萬塊的心似乎被何御醫的話拼湊了些起來,顏仲桓連忙急切的問何御醫道:“如此,何老可有救治的方法?”
何御醫一噎,顏仲桓這個問題何御醫是真的回答不出來,何御醫就是猶豫的這麼一個瞬間,顏仲桓的鳳眸瞬間被紅血絲侵占。
何御醫便也不顧得那麼多連忙對著顏仲桓答道:“你要給我時候,這是瘟疫不是其他的病,桓小子你不能張口就問老頭子有沒有法子可以救,這不是行醫之道。”
顏仲桓耳邊嗡嗡的叫著,在何御醫說完這句話後倒是勉強能夠鎮靜下來,就在顏仲桓打算更清楚的問一問何御醫的時候,外面正好想起了荊啟的事情,只聽荊啟在外面恭恭敬敬的喊道:“主子,何老,落腳點到了。”
何御醫便好似松了一口氣一樣,倘若顏仲桓在問他幾個問題,何御醫不敢保證自己答的上來,況且在顏仲桓面前說瞎話,這件事情本身便十分困難,何御醫就像剛剛爬了一座高山一樣的,只覺累的全身都感覺酸痛,看來再也不能在顏仲桓面前說敷衍的話了,下次就是打死他也不說了,何御醫認真的在心底對自己道。
何御醫先自己下了馬車,顏仲桓留在馬車上,先是把白蓉熙裹的嚴嚴實實的,這才彎腰把白蓉熙橫抱起來下來了馬車。
跟在顏仲桓馬車後面的載著苗疆巫醫還有舒翻譯的馬車也停了下來,男苗疆巫醫已經換上了漢服,看著到就是一個漢人一樣似的,舒翻譯攙著苗疆巫醫慢慢的朝前走來。
苗疆巫醫的衣服是顏仲桓下的命令讓那苗疆巫醫換的,顏仲桓不想惹更多的麻煩,他只想醫治好白蓉熙。
而苗疆巫醫這是他第一次進入到漢人的地界,苗疆巫醫一直住在苗疆裡最繁華的地方,他以為苗疆那地方便是最富貴繁華的了,可如今苗疆巫醫看見這漢人的城鎮之後才知道自己就是個井底之蛙,苗疆較漢人實在是差的太多。
一行人進了客棧裡,那客棧掌櫃的慣是會看人的,他行商二十余載,幾乎在顏仲桓一行人下來的那一瞬間,這掌櫃的便知道顏仲桓這一行人定然是大富大貴之人。
掌櫃的這客棧開在邊境,開始說了有許多商人會到苗疆去,這城鎮是必經之路,所以掌櫃的見識也多了,他一眼便看出誰是這群人裡的主子,所以掌櫃的便直奔顏仲桓去了。
“請問客官們是打尖還是住店啊?”掌櫃的笑的有些諂媚的問道。
顏仲桓只看了一眼便徑自穿過這掌櫃的朝前面走去,顏仲桓細細的大量了四周的環境,勉強算是干淨。
那掌櫃的見顏仲桓朝裡面走去忍不住“誒誒誒”的叫喚了幾聲,還想追上去,可這掌櫃的一動便被荊啟攔了下來,荊啟走到掌櫃的面前,神色冷淡的對著那掌櫃的道:“掌櫃的我們住店,其他的事情我同你說。”
掌櫃的這才又露出欣喜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卻是讓人感到不舒服,那掌櫃的忍不住在心底唾罵了自己一聲,只覺自己是看見貴人這腦子都沒了,那樣的貴人怎麼會自己打點呢,定然是自己的管家的打點啊。
荊啟拉著那掌櫃的在一旁做完安排,要了足夠的客房,其他的人便紛紛上了樓上的上等客房,何御醫同荊啟一間,青龍白虎一間,柳兒詠兒一間,苗疆巫醫和舒翻譯自然是一間了,至於顏仲桓和白蓉熙自然是不用說的,這些日子以來顏仲桓同白蓉熙就像是連體人一樣的,根本分不開。
安頓好後,眾人便紛紛都下樓來用晚膳,顏仲桓要在房間裡守著白蓉熙,他的晚膳由荊啟送上去,送完顏仲桓的晚膳後荊啟才下樓同眾人坐在一起吃飯。
可荊啟剛坐下來便感覺到這桌子上氣氛不同尋常,荊啟不由把臉從飯碗裡抬起來,看了看眾人,見眾人眼睛在何御醫和苗疆巫醫二人面前來回的看。
只見何御醫和那苗疆巫醫互相看著,眼裡似有火花,劈裡啪啦的燒著,荊啟這才知那不同尋常的氣氛是從哪裡來了,荊啟不解的看了一眼何御醫,又用眼神問青龍發生了什麼事情。
青龍聳聳肩膀表示也不大清楚,荊啟不由又看了一眼何御醫,只是何御醫的眼神卻像黏在苗疆巫醫身上一樣,二人互相直直的盯著對方,眼珠子也不帶動一下的。
荊啟看了好一會兒見二人還是沒有停止的念頭,荊啟給自己做足了心底建設,隨即便假咳了兩聲,荊啟一發聲,在場所有人的眼神便紛紛落在荊啟身上,然而只有兩個人的眼神依舊沒放在荊啟身上。
頓時,荊啟便被他們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可荊啟面上還是淡淡,荊啟靜靜道:“好好吃飯。”
荊啟說完之後看了何御醫和苗疆巫醫二人一眼,可是二人還是對視著,沒有理會荊啟,荊啟只覺有些無奈,荊啟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伸出手在二人中間揮了揮,面朝著何御醫道:“何老吃飯吧。”
何御醫鼻子裡發出一聲“哼”的氣音,帶著不滿帶著不服氣,對面的苗疆巫醫見何御醫如此,他自己也是不服氣的,便也撇了撇嘴。
見狀,荊啟要還是不知道何御醫和苗疆巫醫二人各自看對方不順眼的話,那荊啟怕是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荊啟心底感到無奈,只得耐心的勸著何御醫道:“何老你就好好吃飯吧,有這閑工夫何不好好研究研究夫人的瘟疫該如何診治。”荊啟這話一出來,像是有奇效一樣,何御醫的臉色立馬變得難看起來。
何御醫終於是撥開了臉,憤憤的又發出一聲冷哼,隨即竟然轉頭離席了,荊啟立馬制止道:“何老!”
可是何御醫只當聽不見似的,荊啟又在身後喊了幾句,何御醫的腳步依舊沒有停下來,最後荊啟急的也跟著從桌子上起來後追到了何御醫的身後,何御醫這才回頭沒好氣的對著荊啟道:“老夫吃不下,現在就去研究研究那瘟疫!”
荊啟愣在原地,隨即有些苦笑的一聲搖了搖頭轉身回到桌子上,回來之後荊啟看了一眼那苗疆巫醫臉上帶著勝利的笑容,正吃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