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苗疆巫醫
那干枯的草藥點著了,苗疆巫醫朝桌案走去,一把掀開那桌案上香爐的蓋子,一把那草藥往香爐裡送去,隨即 苗疆巫醫便又復把那香爐蓋上了,不過片刻那香爐的香便被那藥草的未到蓋下了,本那香爐裡一直點著的是檀香,這會兒卻是被藥草那清苦又澀然的未到蓋下了。
顏仲桓本還想說那苗疆巫醫到底在做些什麼,可是顏仲桓正准備開口問那苗疆巫醫的時候,本一直在虛弱的死死的皺著眉頭在顏仲桓懷裡躺著的白蓉熙卻微微的松開了一些眉頭,顏仲桓便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白蓉熙全身都是難受的,神思也一直昏昏沉沉的,白蓉熙知道有人進來了,也知道有人說話了,可是白蓉熙卻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或許是根本痛的無暇聽不到吧。
顏仲桓見這苗疆巫醫確實有些本事,白蓉熙的身子也沒有開始抖的那般厲害了,所以顏仲桓的臉色倒是微微的緩和了一些,顏仲桓啞聲客氣的對著那苗疆巫醫道:“麻煩您了。”
舒翻譯便立馬把顏仲桓的話告訴苗疆巫醫,苗疆巫醫一笑,便開始說話了只是顏仲桓卻聽不明白,不過幸好舒翻譯在一旁,舒翻譯便實時的翻譯著苗疆巫醫的話,舒翻譯道:“這巫醫說,他剛剛點的其實就是那預防瘟疫的藥草,這樣熏一熏的話能夠極大的減少傳染的可能性,同時也能讓已經染上瘟疫的病患減少痛苦。”
顏仲桓地點點頭算是知道了,按照往常顏仲桓一定要大量一下這舒翻譯,只是如今顏仲桓卻沒有那個心了,只是一心想著白蓉熙。
苗疆巫醫上前一步,走到了白蓉熙的面前,白蓉熙緊閉著雙眼在嚴重的懷裡,苗疆巫醫看見了顏仲桓還有白蓉熙身上都沾上了那吐出來的酸水,苗疆巫醫眉頭一皺,隨即又用苗疆話說了起來。
舒翻譯道:“那巫醫說,您和您夫人需要盡快換了身上那染著瘟疫的衣服,否則這瘟疫只會越來越重,而您也會染上瘟疫的。”
顏仲桓腦子裡浮現出開始白虎在客棧裡說的那句話,顏仲桓怕被白蓉熙好了,而自己又患上了瘟疫少不得真的要傳染給白蓉熙,顏仲桓立馬想抱著白蓉熙去換衣物,不過顏仲桓才動了動,那苗疆巫醫立馬給出一個制止的手勢,苗疆巫醫又開始說話了。
舒翻譯便朝顏仲桓道:“這巫醫說讓您等一等,他還需看一看您的夫人。”
舒翻譯在說這個話的時候,苗疆巫醫那雙枯槁的手已經在白蓉熙的身上有所動作了,那巫醫像是先前那個巫醫一樣的動作,先是掀開了白蓉熙的眼皮,還有打開了白蓉熙的嘴巴,最後在白蓉熙的身上摸骨。
做完這一切之後,那苗疆巫醫才神色凝重的緩緩開口了,舒翻譯對著顏仲桓解釋道:“他說您的夫人身子弱,才會染上了這瘟疫,不過幸好發現的及時,而您的夫人先前一定服用過什麼仙藥才會沒有立刻要了您夫人的命。”
顏仲桓的神色一凝,隨即顏仲桓的鳳眸的紅血絲似乎又多了一些,顏仲桓聽完舒翻譯的話還一會兒沒能說出話來,半晌才啞然道:“問一問大夫要怎麼治......”
舒翻譯把顏仲桓的話直接告訴了苗疆巫醫,苗疆巫醫沒有說話只是絲毫沒有猶豫的衝顏仲桓搖了搖頭。
苗疆巫醫搖頭的那一瞬間,舒翻譯是看見了顏仲桓的肩膀垮了一半,那一刻就是舒翻譯這個第一次認識顏仲桓的人也能感覺到顏仲桓身上那絕望又悲哀的氣息。
即使是苗疆巫醫見多了這樣因為瘟疫而生離死別的人家,可苗疆巫醫竟然也被顏仲桓臉色那悲傷的神色所動容了,苗疆巫醫想,這個男人比他之前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都愛自己的妻子。
苗疆巫醫從自己的藥包裡又抽出了幾大藥草,那個藥草舒翻譯還有顏仲桓已經認識了,那藥草正是剛剛苗疆巫醫點的藥草,接著苗疆巫醫又陸陸續續的掏出了其他的藥草一一放在顏仲桓的面前,苗疆巫醫指著那些藥草分好,嘴裡解釋著那些藥草的作用,又說著該如何的服用。
舒翻譯同聲朝顏仲桓翻譯著苗疆巫醫說的那謝藥草的使用,顏仲桓用心的一一記下來,隨即高傲的顏仲桓竟然朝舒翻譯真誠的說了一句:“謝謝。”
這一句“謝謝”對於有舒翻譯來說可是重臂泰山,舒翻譯立馬朝顏仲桓作揖謙遜道:“您這是折煞在下了,這是在下應該做的,您千萬再別說謝謝了。”舒翻譯雖然不知顏仲桓到底是什麼人,可是舒翻譯跑江湖也這麼多年了,也不至於這一點眼色也不知道,所有舒翻譯也不敢應下顏仲桓這句謝謝。
顏仲桓沒有繼續說些什麼,只是繼續垂眸看向懷裡的白蓉熙。
倘若白蓉熙這會兒神思清明的話,她聽見那向來高傲的,那個整個大陸上最尊貴的顏仲桓竟然為了她跟一個不知的名的小嘍啰說了謝謝,不知道白蓉熙心底會做什麼想法。
說完折翼切苗疆巫醫便學著漢人一樣,對著顏仲桓抱了個四不像的拳,隨即打開車門出去了,既然苗疆巫醫出去了舒翻譯自然也沒有再帶著這個馬車裡的理由,舒翻譯看了一眼那風華絕代的男人,隨即安慰道:“您也別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在下先告退了。”
顏仲桓低低的嗯了一聲,頭也沒抬,只是靜靜的注視這懷裡的白蓉熙。
最後舒翻譯也走了,馬車裡只剩下顏仲桓還有白蓉熙了,因著藥草的熏香,白蓉熙好過了一點點,雖說全身還是宛如有細細密密的針在扎一樣的疼,可腦袋倒是舒坦了一些,不至於像剛剛醒來那般那樣難受。
顏仲桓專注的看著懷裡的白蓉熙,低沉的嗓音喊道:“蓉兒......”
這會兒這一聲白蓉熙倒是聽見了,白蓉熙便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僅僅是這一聲,顏仲桓仿佛被人重新注入了新的生命一樣的,顏仲桓的鳳眸瞬間變睜大了,鳳眸裡釋放出晶亮的光,那光是期望。
“蓉兒!”顏仲桓不由又大聲的喊了白蓉熙一句。
那一刻白蓉熙覺得自己似乎聽出來顏仲桓聲音帶著令人心生悲戚的荒涼感。
那一瞬間前生往事都隨著顏仲桓的那聲叫喚都回到了白蓉熙的腦袋裡,想起那些過往,想起顏仲桓犯下的罪行,有那麼一個瞬間白蓉熙只覺自己心口的那個傷口比這病還要折磨人。
白蓉熙想要逃離出顏仲桓的懷抱可是白蓉熙全身都癱軟的,白蓉熙既推不開顏仲桓,也無力自己走開,所以白蓉熙只能忍著自己心底的悲哀繼續待在顏仲桓的懷裡。
白蓉熙有什麼變化顏仲桓定人是第一時間發現的,顏仲桓強烈的感覺到白蓉熙很難受,顏仲桓一直知道白蓉熙是難受的,可是在那苗疆巫醫點燃那藥草之後,白蓉熙一直是好受了一些的,可是突然的白蓉熙怎麼這把難受起來,顏仲桓不由低下頭湊近白蓉熙問答哦哦:“蓉兒你到底怎麼了?”
白蓉熙不想說話,正好白蓉熙如今也說不出話來,白蓉熙正好不用應付顏仲桓了,白蓉熙的腦子越來越昏沉了,一時間竟然慢慢的陷入了夢魘之中,夢魘的主角赫然是顏仲桓,正是顏仲桓當年對白蓉熙干的那些荒唐事情。
宇文徹的屍體、顏冉的屍體、顏靖宇的屍體、最後定格在顏仲桓那絕情的面容上......
白蓉熙是徹底困在裡面出不來了。
顏仲桓見白蓉熙沒有回應,只是死死的皺著眉頭,顏仲桓忍不住再問了白蓉熙一句:“蓉兒?蓉兒你到底如何了?”
可是白蓉熙已經真的回答不出顏仲桓的問題了,白蓉熙又慢慢的昏死過去。
顏仲桓感覺到白蓉熙的不動了,眉頭死死的鎖著,聽著耳邊傳來白蓉熙那微弱的呼吸聲,顏仲桓心悸了片刻,隨即顏仲桓緊緊的看著白蓉熙的面容,細細的看了好一會兒才敢確定白蓉熙是又昏死過去了。
顏仲桓不由把白蓉熙又抱緊了一些,可顏仲桓看見自己胸前那浸濕的一片,這才想起來白蓉熙身上還有自己身上全是這些酸水,顏仲桓想起苗疆巫醫的話,便不敢停歇的對外面吩咐道:“立馬打兩桶干淨的熱水來,要燙些。”
顏仲桓回憶起那苗疆巫醫的話,說是把那熏的藥草浸泡在熱水之中洗澡,即可以更加有效的預防瘟疫,也可以讓患上瘟疫的人舒服一些,能讓白蓉熙舒服的事情顏仲桓就是拼死也要為白蓉熙做到。
本荊啟他們立馬去燒水了,火加的很大,隨行的人都在燒水,所以沒有一會兒顏仲桓要的熱水燒好了。
荊啟和青龍便合力把那熱水抬起來,扛進了顏仲桓的馬車上,顏仲桓的馬車十分寬大,就是坐下十余人也綽綽有余,這木桶也夠大,夠顏仲桓和白蓉熙一起進去泡澡都夠,本這是在游玩的路上給白蓉熙准備的。
顏仲桓舍不得白蓉熙受苦,讓白蓉熙在荒山野嶺也能用上熱水洗澡,如今這桶倒是派上了用場。
荊啟和青龍扛進去只會也問道了馬車裡那股藥草的問道,荊啟本想開口問一句的,可是荊啟才往前走了一步,顏仲桓便適時的開口了,只聽顏仲桓頹然的聲音道:“你們退下吧.”
荊啟只得帶著無奈和青龍退下了,看見那樣的顏仲桓的讓荊啟和青龍心底都不好受。
二人出去後便把馬車門關的嚴嚴實實的,連光都不能從那馬車縫裡泄出來一絲半絲的。